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歌仙带领的远征部队回来的时候，出阵部队还没回本丸，审神者他们也不在，整座本丸静悄悄的，冬天里树的叶子都掉干净了，只剩光秃细瘦的枝干曲曲折折伸向天空，建筑风格本就硬朗的本丸更是被衬托出了几分萧索。

　　“好安静的啊。”离开了立着时空转换器，冬日里植被也稀疏不少的花坛后，一同远征的五虎退放下怀里的五只小老虎们。活泼好动的小老虎也不离开五虎退身边，黑白相间的的小毛团们围着五虎退的脚团团转。

　　“大概大家都还没回来吧。”歌仙低着头将自己翻了一个小角的披肩捋平。

　　五虎退小心的挪动自己的腿，避免踩着自己的小老虎：“也不知道药研哥和青江先生招聘顺不顺利。”

　　“虽然我觉得大将的想法很棒，但是一般付丧神也不会来面试这种新鲜的岗位吧？毕竟太有违常规了。”发出疑问的是厚藤四郎。

　　“何必操心这么多呢？等他们两位回来不就知道了吗？”歌仙笑了一下，“大家远征也很辛苦，先就地解散吧，愿意来帮忙的，待会来厨房找我。”

　　远征队伍的大家互道辛苦后就各自回了宿舍。歌仙拎着一小袋小判，也回了自己的宿舍。这一袋小判就是此次远征的战利品，现在药研不在，他只好等对方回来再把小判交接药研处理。

　　远征任务通常来说比出阵任务简单，主要目的是监控各个溯行军行迹活跃的战场，做探敌工作，或者是在已经稳定的时代定期巡视，确保没有溯行军卷土重来。

　　远征任务完成后，时政的战场驻点会发放相应的资源或者小判作为奖励，对于经济状况不是那么好的本丸来说，反复远征也是积累家底的一种方式，因此远征任务也有扶贫任务的“美名”。

　　但这和歌仙他们没什么关系，王铮的本丸早已摘下贫困的帽子，走向小康生活了。对于歌仙这一队远征的付丧神来说，这只是一次普通而单纯的出阵任务，为了满足本丸战绩里明确标注的远征要求。

　　虽然远征任务比出阵任务简单，但相对的，不断的在战场中寻找溯行军的消息是相当枯燥的工作，很多时候你会一无所获。不过歌仙他们这回的运气不错，发现了溯行军出没的确实证据，超额完成了远征战绩的最低标准。按照他们本丸审神者的性子，任务达标后，还去不去远征就完全看心情了。

　　虽然此行有些疲惫，但洗完澡后歌仙觉得轻松多了，他穿着干净整洁的内番服下了宿舍楼，往厨房走去。远征回来时已经超过了4点，本丸刃口多，歌仙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点开始准备大家的晚饭的。

　　歌仙绕到厨房门口时，厨房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歌仙一愣，然后微笑着跨进门里：“居然回来的这么早，还躲在这里，难怪大家找不到人了。”

　　“歌仙，你们远征回来了啊。”听到声影正背对着大门坐着的药研转过了头。

　　“对啊，不过你们这是？”歌仙一脸诧异，因为药研和青江正围坐在装满虾的大盆旁，剥出的虾仁已经堆满两个大碗了。

　　青江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就伸手去拉歌仙，边拉还边道：“你回来的正好，主人要一半的虾仁一半的活虾，现在还差很多呢。”

　　被青江不由分说的分了一个小板凳的歌仙直到已经开始剥虾仁了，才反应过来般问：“主君要的？难道今晚是他做饭？”

　　“对，欢迎一下新招到的临时工们。”药研说着又往碗里扔了一个剥的干净饱满的，虾线都抽的一干二净的虾仁。

　　“这么快就找到付丧神了？”歌仙十分惊讶，听药研的意思还不止一个呢！

　　“也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所以我们提前回来了。”青江手里的青虾还在活泼挣扎，然后就被宁掉了脑袋。

　　“那他们人呢？”歌仙四下张望都没有看见任何陌生刃的身影。

　　“他们啊，我要他们帮忙清扫一下鸡舍去了。原本是陪我们剥虾仁来着，但是他们大概没做过这种事情，虾仁剥的乱七八糟，只好让他们去做点别的了。”药研头也不抬道。

　　“人家才来本丸吧？就让他们去打扫鸡舍，这样不太好吧？”歌仙半天此案挤出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因为他被药研的回答弄的无语了。

　　药研理所当然的说：“入职头三天适应期是正是正式员工的福利，他们只是临时员工，自然要有所区分。”

　　“……”歌仙彻底沉默了。沉默的原因是，他居然内心认同了药研的说法，这让他觉得不风雅极了。

　　一阵无语之后，歌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新招的付丧神是谁，他忙抬起头：“你们招聘来的是那些付丧神啊？”

　　“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两位，都是满级的刀。”药研回答到

　　“极化满级？”歌仙挑眉。

　　“极化满级的付丧神会在人力市场找工作？”药研瞅了歌仙一眼，“普通满级而已，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歌仙耸肩：“好吧，普通满级就已经很够用了，毕竟我们本丸的战绩还没到需要极化刀剑的时候。”

　　讲到这里，歌仙又冒出一个想法：“药研，你有没有经历过极化？”

　　药研抬眼看他：“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个来了？我倒是没有经历过极化，难道你经历过？”

　　“没有，跟我离开初始本丸太早有关系，我的练度一直不高，自然不可能有极化的机会。”歌仙坦诚道。

　　“这很正常，培养一个极化付丧神的成本非常惊人，如果不是和审神者之间的感情特别好，是很难得到这种培养的。”药研感叹道。

　　“据说经历了极化的付丧神，再次和审神者契约，练度就不会被清零，这是不是真的？”歌仙好奇道。

　　“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因为每一个极化成功的付丧神都是极其难得的战力，时政也好审神者也好，都承受不了随意清零极化等级带来的损失。”

　　“那样真好，其实升级的过程真的很枯燥的。”这段时间，等级相对落后的歌仙也是本丸刷级小分队的一员，刷级的日子真的让他筋疲力尽。

　　感叹过后，歌仙记起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江：“青江你也没有经历过极化吧？你觉得极化怎么样啊？”

　　青江吧唧一下拧掉一颗虾子脑袋，微微一笑：“不哦，我极化过的。”

　　歌仙和药研都震惊了，歌仙几乎惊叫出声：“不可能吧？你的练度不是……”

　　“所以不是极化后练度就能保持住，而是极化满级后，练度才不会清零。就算你已经98级了，只要签订了新的契约，就会毫无理由的恢复初始状态，完全没得商量。”青江浑不在意的讲述着。

　　“天呐，这么苛刻的吗？”歌仙难以置信，“所以你在和主君契约前，其实是一振极化的胁差？”

　　“我的极化身份可不是因为主人而失去的。”青江平平淡淡地回到。

　　“那是因为什么？”

　　“嘛，都是过去的事了，比起这个，歌仙还是好好剥虾比较重要。”青江目光看向那一大盆的虾，“工作量还很大呢。”

　　被岔开的话题即使找回来也尴尬，这下歌仙和药研都不说话了，就看见盘子里的虾仁肉眼可见的越垒越高。三刃之间沉默的气氛直到清扫鸡舍的两刃回来了，才被打破。

　　“药研，青江，我们把鸡舍打扫好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加州清光扶着腰出现在厨房门口，大和守安定则是扶着他。鸡笼也就这么高，清理起来一定要弯着腰，做完清洁后，清光觉得他的腰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歌仙先转的头，他漫不经心地看过去，突然就瞪圆了眼：“清光？安定？居然是你们？”

　　站在门口的两刃也是一愣，随后才一脸的惊喜，大和守兴奋出声：“歌仙？天哪，我们居然又成为同事了吗？”

　　歌仙兼定缓缓站起身，难以置信的往前走了两步：“不会吧？居然这么巧的吗？”

　　“是啊，我们也没有想到，居然能有这么巧！”大和守安定显然很兴奋。

　　加州清光要冷静很多，他只是笑了笑：“好久不见了，歌仙殿下。”

　　“你们认识？”药研也站了起来，他身后是同样站起来了的青江。

　　大和守安定转头和药研说：“我跟清光，还有歌仙殿下出身同一个本丸，只是歌仙先生离开本丸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这得有多少年了？”

　　“至少五年。”清光提醒道。

　　“啊，对的，我们至少五年没有见过面了，今天能在这里相遇，实在是太幸运了！”大和守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歌仙还有点发怔：“确实意想不到，不过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姬君的？怎么现在还要另找工作？”

　　清光扣了一下自己没涂指甲油的指甲：“就在您离开后不久，大概是一个多月后吧，一天姬君突然召集大家开会，宣布了她要解除审神者的职务，去魔兽世界学习掌握自己的血脉力量。虽然一开始很难接受，但是本丸还是解散了。”

　　“居然，这么快吗？”歌仙难以接受，“我还以为我走之后本丸一切都没有变化……”

　　“歌仙殿下也不用难过，这是姬君自己做下的决定，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自然意料不到。”大和守柔声安慰。

　　歌仙看看大和守，又看看清光，所有的思绪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后来呢？本丸的大家又去了哪里？”

　　“像三日月殿下这样受欢迎的刀很快就被新的审神者请走了，短刀们据说跟着鸣狐大人去了革委会，当时本丸的第一部队基本都去了政府军，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平安，我和清光则是在万屋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去战场做游散付丧神了。”大和守温柔的笑着诉着着故人们不同的命运。

　　歌仙大感命运之无常：“刀剑世界这么大，你我能够再度相遇，想来真的是一个奇迹。”还有大俱利，歌仙发现发生在他身边的奇迹还意外的多。

　　在初始本丸待的时间不长，但那段经历却是歌仙最无法忘怀的，当再次得遇故人，那些好的坏的经历，都成了过去时光中的一个片段，除了怅然，再无他想了。

　　歌仙上前一步：“既然已经来了本丸，就请好好在此生活吧，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帮忙的。”

　　大和守和清光也有几分激动，不由自主的也向前迈了一步。就这么一步的距离，一股不怎么美妙的气味飘到歌仙的鼻尖。

　　歌仙眉毛一皱，想起了什么，然后脸色骤然变青：“你们刚打扫完鸡舍？”

　　“对啊。”大和守老实点头。

　　“快快快，快离开厨房！”歌仙像赶小鸡一样把大和守和清光往外赶，还特别注意不让自己的身体和两位付丧神接触。

　　“怎，怎么了？”被赶出去的清光还是懵的。

　　歌仙大马金刀地拦在厨房门口，双手叉腰，浓眉倒竖，一点方才的亲切都看不见：“刚打扫完鸡舍居然不洗澡就进厨房，你们知道这样多不卫生吗？你们身上都还有鸡屎味呢！不准再进来了！”

　　面对变脸比六月天还快的歌仙，大和守和清光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愣在厨房外。等到歌仙回了厨房，大和守才挤出一句。

　　“要洗澡，也得我们有衣服啊！”

　　最终解救两刃的是满载而归的王铮，清光和大和守拿到自己的生活用品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选好的宿舍洗澡。浴室里，清光气得不行，一拳头打破浴池平静的水面，一时间水花四溅。

　　“好气啊，帮着清扫鸡舍的可是我们呢，歌仙他不道声谢也就罢了，还怪我们身上气味太大，你不觉得他过分了吗？”

　　大和守抹了把溅了水的脸，老好人般道：“算了算了，歌仙先生只是不让我们进厨房而已，而且身上有异味确实不好接近要入口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抱怨咯？”清光眯着眼睛，目光充满威胁。

　　大和守大感不妙，连连告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歌仙先生不一直是那个性子吗？他只是有点洁癖而已，我们就体谅一下吧。”

　　“那你怎么不体谅我呢？我活这么久还没做过打扫鸡圈这么脏的事呢！我到哪说理去啊？”清光气地挥舞胳膊，击打着洗澡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大和守十分无奈，伸出手去抓住清光双手手腕：“清光，你也用不着这么在意歌仙先生的言行吧？我们以后也还要共事呀。”

　　大和守用上了几分力气，清光轻轻挣动了一下，没有挣开，索性放弃了挣扎，有几分气闷道：“别忘了，他以前可是针对过你。”

　　大和守摸着后脑勺傻乎乎一笑：“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

　　“你忘了我还记着呢！真是的，为那么一个愚蠢的理由成天给你小鞋穿，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反击，你当时要是反击的话，姬君一定会信你的的呀！”清光行不明白。

　　大和守反倒摇头：“我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我不想给姬君造成不必要是误解，再说，不是还有你一直陪着我吗？”

　　大和守的直白和真诚来的那么猝不及防，饶是相处日久，清光还是会脸上发烫，他微微撇开目光：“什么嘛，我只是可怜你在本丸一个朋友都没有，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是是，我要感谢你的心地善良才是，谢谢你无论多艰苦的时候，都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未想过离开。”大和守靠了过去，伸出手来拦住清光的肩膀，两刃互相依偎着，两刃情不自禁互相蹭了蹭头，仿若两只小动物在交颈缠绵。

　　一会会后，清光一脸别扭的推开了大和守的头，赤着脸道：“蹭什么蹭啊，好烦啊！我要起来了！”

　　说完，清光直接从浴池里站了起来，白花花的□□暴露在大和守眼前还没一秒呢，便迅速被雪白的浴袍遮盖了。清光的浴袍带子在腰上狠狠打了个结，他这才敢回过头来。

　　他挑着下巴看向浴池里的大和守：“还不快出来？水都冷了。”

　　大和守嘴角挂着微妙的笑，他道：“我想我还要再待一会。”

　　“为什么？”

　　大和守更加无奈了，顿时生出了一点坏心眼：“清光，先让我冷静一下吧，有些事情还是应该留到晚上再做的。”

　　几乎是立刻，肉眼可见的潮红从清光的脖子根蔓延到发际线，两只圆润的耳垂更是红的滴血，他抖着手指向大和守，话却说不出半句，最后只好一咬牙一跺脚，飞也似的溜出浴室了。被留下的大和守发出愉悦的笑声，和平时憨厚的模样差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被愉悦到的大和守反倒真的考虑起了这方面的问题，他捏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起了邪恶的话题：“好像有段时间没买计生用品了吧？等领了工资就去买吧。”

　　等到两位打刀付丧神拉拉扯扯腻腻乎乎下了宿舍楼，大和守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引得清光恼羞成怒，追打不休，大和守虽然嘴上求饶，但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享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上了。

　　两刃这么旁若无人的嬉闹让刚回来的出阵队伍侧目，鹤丸搓了搓胳膊：“好恶心啊，他们是谁？我们本丸没有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啊。”

　　大俱利伽罗从鹤丸背后撞开他，面无表情地说：“不要挡路。”

　　鹤丸立刻别转移了注意，追着大俱利就跑：“哎呀，伽罗酱你等等我，不是说好一起去和主殿汇报吗？”

　　“你好烦，我才是队长。”大俱利加快了脚步。

　　“可是我是带练啊！你等等我嘛！”

　　两刃渐行渐远，只有争执的声音飘了过来，留在原处的今剑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对鹤丸死缠烂打招人嫌，也要逗逗大俱利的行为和很是腻味，他看向前田道：“等着吧，被歌仙看到了，有他好受的。”

　　前田睁大了求知的双眸：“大俱利先生和歌仙殿下是什么关系？我看歌仙殿下对大俱利先生颇为照顾。”

　　今剑笑嘻嘻地看他道：“你是想说偏心吧？”

　　前田腼腆一笑：“这不是有目共睹的吗？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歌仙殿下总是把大俱利先生的需求放在第一位，相比一下我的处境，心里有点难过呢。”

　　今剑这才正经看着前田：“前田居然会嫉妒吗？”

　　“人心善妒嘛，我们已经化人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平野对我依然避之不及，大俱利先生却能被没什么交集的付丧神呵护，我有点想不开呢。”前田倒是坦诚，但是寡淡的语气和浅的几乎没有的笑容反倒让今剑觉得毛毛的。

　　他赶紧打断前田的自怨自艾，解释道：“大俱利和歌仙也不是没有交集，他们曾经是恋人。”

　　“恋人？”前田一愣。

　　“对，不过这件事我告诉你了，你听了也就算了，毕竟当事人没有公开的意思。”

　　前田挑眉：“原来是这样吗？”

　　“对啊，歌仙一直觉得愧对大俱利，才会对他百般照顾。”今剑拍了拍前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你们家平野总是避开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比起自己胡思乱想，我觉得还是坦诚交流一番，找出问题所在才是正途。”

　　前田愣愣思索了许久，今剑也不想打扰他，再度拍了拍前田的肩膀，兀自离开了。

　　另外两振出阵的付丧神是粟田口家的胁差兄弟，他们两早在回了本丸后就跑回自己的宿舍了，早早换好内番服下楼后，迎面碰上追打而来的清光和大和守，被前方的大和守遮挡了视线的清光来不及刹车，一下装进了两兄弟的怀里，三个付丧神摔成一团。

　　就跑到前面去的大和守听到响动连忙回身，手忙脚乱的扶起了压在最上头的清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不小心。”大和守连连道歉。撞了刃的加州清光也很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

　　鲶尾和骨喰互相扶着站了起来，对方已经道歉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待反应过来撞他他们的居然是本丸没有的付丧神，心思也立刻被转移了。

　　“唉，你们是新来的刀剑付丧神吗？”鲶尾边掸着衣服上沾着的灰边问。

　　清光和大和守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大和守出面道：“算是吧，我们是今天才被招进你们本文丸的临时员工。”

　　“啊，原来就是你们呐，辛苦了辛苦了，我们本丸整体战力还不足，以后要麻烦你们多多帮忙了。”鲶尾十分自来熟的很大和守握手，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麻烦了。”骨喰话少，但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谢意。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应该做的。”被本丸付丧神热情的接纳，大和守还是显得很腼腆，心里倒是对未来的工作生活放心了不少。

　　鲶尾松开手又问道：“你么两是一起住吗？”

　　“啊，对，我和清光选了二楼的楼梯右手边的那间双人间。”

　　鲶尾眼睛更亮了：“哎呀，那太好了，我和我兄弟就住在再往右边那一间，以后就是邻居了！没事的时候欢迎来找我们玩。”

　　鲶尾这么说，大和守和清光只能答应，场面一时还挺融洽的，最后鲶尾直接揽着大和守的肩膀，念叨着晚饭，拖着人家往厨房走去。

　　跟在后面的骨喰被自家兄弟的自来熟弄得有几分尴尬，但是他一张冷冰冰的脸，谁也看不出来他的情绪，不过出于那么丁点的尴尬，骨喰特地靠近清光，用看不出表情的脸示意清光和他一道走。清光被骨喰看的心里发毛，只好干笑两声，两刃途中一言不发，脚步倒是越来越快了。

　　等胁差兄弟和打刀情侣抵达厨房，歌仙正好将王铮做的最后一盘菜端上了桌，红彤彤热辣辣的油焖大虾摆在了一个盆那么大的碟子里，像一朵盛开的火红的芙蓉花，摆在了长桌正中央，这个最吸引人的位置。

　　这久违的重油风格让鲶尾兴奋不已，两步冲到餐桌旁，兴冲冲地喊：“主人今天居然做饭了，这是什么日子啊！”

　　“欢迎新同事的日子。”回答他的是王铮本人，他正离开灶台，往餐桌旁走来，边走还边放下挽上了手肘的袖子。

　　鲶尾开心地吹了声口哨，扭头看向新交的朋友们，冲着他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来得好，来得真是太好了！”

　　早就在厨房帮忙的药研挤开桌边的鲶尾，把干净的碗筷摆了过来：“不要挡道。”

　　被挤开的鲶尾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接过药研手里的筷子：“我来帮忙摆碗筷，早点摆完早点吃饭！”

　　新来的清光和大和守还有点不适应，第一个不适应是，本丸的审神者，未来三个月的老板，居然亲自下厨招待他们，第二个不适应的是，审神者居然是以真面目示于付丧神的，他自己的契约付丧神也就罢了，他们可是临时工啊。

　　带着这样那样的疑问，直到大家齐聚厨房，自己也被热心的鲶尾摁在了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清光和大和守才堪堪回过神来。

　　才一抬头，清光和大和守就发现，他们恰恰坐在了上首正对面，也即是审神者正对面。这时候，审神者突然一个皱眉，在清光和大和守的眼中，就是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还是对着他们两犀利了起来。顿时，两刃心下一坠，感觉碗里的大虾都不香了。

　　难道老板不满意他们？他们吃完这顿饭就要拜拜了？

　　王铮不知道新来的两振打刀内心如何起伏，他只是坐在上首，放眼一看，20位付丧神挤在一张长桌上，肩膀挨着肩膀，动作幅度大一点就会互相撞到胳膊肘，实在不像话。

　　他眉头一皱，不容商量地道：“明天就搬到食堂去吃饭吧，现在付丧神也多了，这里实在太挤了。”

　　“主君，”掌管膳食的歌仙最有说话权，“那菜式是否要采用大锅饭的分配方法？”

　　“这样方便吗？”王铮问。

　　“对于我来说，会方便很多，实不相瞒，早些时候我就已经觉得，给每个同事做小锅饭十分费时费力，经常让我感觉力不从心。”

　　王铮点点头：“由你一人负责20来号人的饭菜确实辛苦了，那就改成大锅饭吧。”

　　“是，在下一定会保证伙食的质量。”歌仙回应的十分积极，“这样一来，厨房的一些用具也需要变更了，餐具也要新配。”

　　“这些都和药研说吧，让他给你拨款。”

　　“是，大将。”药研欣然领命。

　　至此，清光和大和守的小心脏终于落地了，原来不是说他们啊！心里舒坦了之后，连带着碗里的大虾都油光发亮，诱人品尝。就算是讲究的清光，也毫不介意的上手剥了虾壳。吃掉弹滑的虾仁后，指尖香辣的汤汁都忍不住嘬掉了，心中大为感慨，这个本丸的审神者真是意外的好手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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