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陆奥守从居酒屋离开，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这位审神者表现的很大度，并没有给他昔日的友人们任何难堪，甚至用最后一点小判给次郎殿下买了一壶酒。虽然直至审神者离开，居酒屋里的气氛也一直不见好转，但陆奥守已经非常庆幸了。

　　或许自己的大将不是容不下付丧神胡闹的严肃领导，日后本丸的生活会轻松的多。毕竟，付丧神里个性跳脱的也不少，单是小孩子心性的短刀就足够淹没一个本丸了。

　　万屋有为审神者们提供前往本丸的时空转换器，陆奥守和他的审神者在烛台切的店里吃饱喝足后，慢悠悠的往最近的转换器站点走去。

　　“每振烛台切做饭的手艺都这么好吗？”审神者大人揉了一下饱胀的肚子问道。

　　“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刀剑成人后的经历不同，即使都是烛台切，口味偏向也会不同，但只要是烛台切，就会有做饭的手艺。”

　　陆奥守化身成人也有段时日了，见过的烛台切不止一位，虽然大多数都很会做饭，但热衷黑暗料理的奇异烛台切也不是没有的，所以陆奥守给了个保守的回答。有手艺是一回事，好不好吃就是另一回事了。

　　“哦，是这样吗？比我以为的有人情味的多啊。”审神者道。

　　陆奥守听了这话，忍不住问：“能冒昧问一下，您本以为的刀剑付丧神，是什么样子的吗？”

　　审神者低头看了眼陆奥守，他用折扇敲了敲下巴，坦诚道：“我以为吗？我以为，你们既然是刀剑分灵，性格上大概都是效仿本灵，怎么说呢，千人一面的感觉吧。”

　　陆奥守的警惕之心立即上线：“大将，您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刀剑付丧神虽是分灵，个性上都受到本源影响，但不同的经历会将付丧神往不同的方向上塑造，大家也就成了不同的付丧神了，付丧神但学习做人的过程，就赋予了我们不同的灵魂，我们并不是什么量产的连廉价器物！”

　　陆奥守义正言辞，但说完他就开始懊悔。他的态度是有些敏感，但是在时政的发展过程中，付丧神们经历的惨痛过去时刻提醒着他，要注意审神者对待付丧神的态度。付丧神很大程度上依托审神者生存，这种依赖关系一度让付丧神陷入被动。今时不同往日，但为了来之不易的自由与平等，怎样警惕都是不过分的吧？

　　审神者颇有些惊讶，应是没有想到陆奥守会有这么多话要说，他思索片刻，道：“你在担心我对付丧神的态度吗？没想到陆奥守你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腻啊。”审神者如此感慨着，“请放心，我不会质疑你们的唯一性。这一路我也见到几位陆奥守了，但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初始刀的。不过陆奥守果然如我设想很可靠啊，以后本丸的运作，你要多费心了。”

　　突然被交付重任，陆奥守吉行小小慌了一下，他方才的行为算得上以下犯上了，不过……陆奥守吉行再次觉得审神者脾气很好，似乎交了好运的感觉让陆奥守晕乎乎的，他有些兴奋地点头：“大将放心！咱会对得起您的眼光！”

　　陆奥守吉行雄赳赳气昂昂，携带者几十斤重的采购物，和他的审神者一起站上了时空转换器的传送阵，一阵金光闪过，繁华的商业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静悄悄的宅院，昏暗的月色下，绿树掩映的高耸屋脊都显出了几分阴森。

　　这片黑漆漆的宅院，就是陆奥守与大将将要长久生活的本丸，是位于异空间的一处世外桃源。

　　初始本丸统一由时之政府建造，选取自然或人为生成的空间碎片，使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科技，在空间内打造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环境。最初的本丸空间是千篇一律的山水田园，后来，为了吸引更多的灵能力者就职，本丸的环境也多种多样了起来，甚至有专为特殊审神者准备的海底环境和熔岩环境。

　　本丸是审神者的就职福利，这点早在签合同时就白纸黑字的写明。审神者的工作是使役刀剑付丧神，与妄图改变历史的溯行军作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因为工作内容涉及时空转换，为了杜绝对现世的影响，作战队伍不能驻扎现世，而一个正常规模的本丸，动辄三四十位付丧神队，一个安全宽敞的大本营尤为重要。

　　时政让灵能力者抛家舍业去做审神者，总不能连个住处都没有。且除了满足居住条件，在异空间建立本丸本身也是有很大的便利的。

　　散落各个不知名空间的本丸将时政庞大的武力部队化整为零，让敌人无处寻觅，战时依靠空间传送抵达战场一击必杀，神出鬼没，有如天降之师。且本丸处在独立的空间，由审神者独立运作，时政一不操心场地，二不担忧军费，连练兵都省了，时政可是很精明的。

　　“啊，对了，我还没有用灵力联通本丸，”站在黑漆漆的本丸前，审神者突然想起什么般说，“据狐之助所说，审神者要和本丸联通灵力，才能激活本丸，不过，事先入住也是可以的吧？天色已暗，我们先进本丸吧。”

　　“大将，”陆奥守急忙拦住审神者，“您既然还没激活本丸，那咱们不是进不去的吗？”虽然他做本丸付丧神的时光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也是有常识的！

　　“虽说本丸还未激活，但本丸的转让契约还是有签订的，名义上，这座本丸已经是我的了。陆奥守又在怕什么呢？难道是怕黑吗？”审神者大笑，“不用慌，大将我可还在呢，要是害怕了，可以躲在我身后。”

　　“不是……”算了，您高兴就好，反正他不做本丸付丧神好多年，可能有什么规则，时政已经更改了吧。陆奥守把背上有些往下滑的包裹往上颠了颠，放弃了劝阻，就跟着审神者往本丸里走了。

　　“哇，还真是黑暗呢。陆奥守，你还能看得见吗？”审神者的身影没于黑暗，待真正进了本丸院门，在门外见到的月亮都暗淡了几分，夜色浓的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我是打刀付丧神，有一定的夜视能力。”陆奥守依靠打刀不那么出色的夜视能力，还是能看见审神者的轮廓的。

　　庭院里寂静无声，连虫鸣也无，空气似乎都是凝固的，一丝风声也没有，面对这压抑的种环境，陆奥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提着的袋子全部跨在了臂弯，右手置于刀柄，紧随审神者身后，戒备非常。

　　“太黑了。”审神者这么抱怨着，然后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唰的一下一束强光驱散了部分黑暗。

　　陆奥守看过去，审神者正举着一个能发出光芒的东西站在不远处，光线太亮了，在黑夜里格外刺眼，陆奥守反倒看不清审神者手里是什么：“虽然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但幸好没丢。”陆奥守听见审神者这么说。

　　审神者借着光亮看见大包大揽的陆奥守，他忙道：“都到本丸了还背着东西干什么呢？你先找个地方把买来的东西放下，明天我们再整理，反正本丸只有你我二人，也不怕被偷。”

　　陆奥守想想，觉得审神者说的有道理，就把那些买来的东西堆在了庭院里的石板路上，这时候审神者又发话了：“来，手机你拿着，我看看这大门怎么开。”

　　陆奥守手忙脚乱的接过审神者塞过来的东西，入手是个硬硬扁扁的方块，不太像的照明工具的样子，但是背后镶着的小灯泡却在勤勤恳恳的散发光芒。这就是手机啊，陆奥守默默咋舌，穷困付丧神买不起手机，他只用过公用电话。

　　没再多想，陆奥守听从主命，举着手机给审神者照明，手机小灯泡的光芒虽亮，但能照射的范围却很小，仅仅把门扉照亮就很勉强了，然后陆奥守就看见审神者对那扇主屋的大门百般推拉，却怎么也奈何不了。这就很尴尬了。

　　“大将，这门大概是开不了了。”陆奥守忍不住说。

　　“用蛮力撞开呢？”

　　陆奥守听了头大：“大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本丸是有结界的，强制破坏结界的某一处，会导致整个结界出现漏洞，暴露本丸的时空坐标，引来溯行军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分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先和本丸联通灵力，获得结界的认可。”

　　“这样吗？可是联通灵力的契约书好像被我留在了天守阁呢。”

　　陆奥守惊讶道：“您都没能契约成功，是怎么进入本丸，将契约书留在了本丸的天守阁的？”

　　“那个叫狐之助的小妖怪带我进去的。”审神者指了指本丸最高的那栋建筑。

　　“狐之助是式神，不是小妖怪，不过算了，既然大将是狐之助领进去的，那我们再唤来狐之助，把我们带进去吧！”陆奥守放下了心。

　　“但是，我好像把狐之助也忘在了天守阁的样子，哈哈……”审神者笑了两声，试图挽救一下氛围，显然并没有什么用，陆奥守的内心已经被无奈淹没。

　　所有办法都被堵死了，那么只有这样了，在本丸的庭院里等待天亮。

　　短短一天，陆奥守感觉到了替时政打白工一个月都没有体会过的疲惫。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是自己的大将啊，总不能叫他露宿野地，就算是庭院也不行。不是没有想过回万屋找个旅馆投宿，但是，他们已经没钱了。陆奥守只能在屋檐下用新买的衣物给审神者铺了个简陋的铺盖，该说幸好他们买的衣物没走快递吗？

　　“大将，您先休息吧。”陆奥守认为自己在屋檐下坐一晚上也没有什么的。

　　“麻烦你了，陆奥守，”审神者没有在意这样简陋的休息环境，甚至很惬意的挨着陆奥守坐下了，还吧自己的铺盖分了一点出来，“不介意的话，你也坐上来把，地面上凉。”

　　“不必如此，大将，咱要是坐上来，您就无法躺下了。”陆奥守连忙拒绝，铺盖就那么大，他坐上去了，那么高的审神者，连脚都会放不下的。

　　“哪里的话，你听我的，坐过来。”审神者却很坚持。

　　拗不过审神者的陆奥守只好挪了地方，小小翼翼占据了一小片铺盖，然后紧张的跪坐着。审神者一笑，突然就躺了下来，头枕着陆奥守的大腿仰面朝上：“这样不就可以了吗？还挺舒服的。”

　　陆奥守吉行吓的一抖，差点要把审神者从腿上抖下来：“大将！您……”

　　审神者安抚般的拍了拍陆奥守的膝盖：“不必如此紧张，后半夜你若是觉得累了，我们可以换个姿势，由你来枕我的大腿。”

　　陆奥守吉行明显感受到审神者后脑勺的硬度，和颈部略高的温度，这种过于亲昵的接触让他的体温骤升，耳廓更是烫的惊人，陆奥守猛地掩面，真是的，这位审神者真是太不讲究了！这是在撩刀吗？这就是传说中的撩刀吧？

　　内心疯狂吐槽的陆奥守魂都要升天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要持续一整夜！和审神者换姿势是不可能换的，一个晚上都不可能，只能这样强装冷静维持一下的样子。咦，大腿好痒啊！

　　玉盘坠落，金乌升空，金色晨光照亮了宽敞的本丸。

　　“嗯？”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什么细弱的东西抚在脸上，陆奥守伸手去挠，抓挠的刺痛感让他睁开了眼睛，昏昏的光线刺入眼底，待到全然清醒，陆奥守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场面。

　　“醒了？”审神者的护神纸还好好戴在脸上，漆黑的长发顺着他前倾的姿态垂落，或挂在前胸，或如瀑布般屏于脸侧，恰好有那么几缕落在了陆奥守的脸上，发梢刺刺的，刺的陆奥守的脸痒痒的，一柄折扇被打开，挡在陆奥守冲外那侧脸旁，更是挡住了从外斜照进来的阳光。

　　陆奥守第一时间弹坐起来，心慌意乱，张口结舌：“大，大将，咱，这是，这是……”

　　审神者把折扇合起，一派轻松地道：“后半夜你睡着了，坐着睡着，醒来时脖子会疼的。”

　　所以您让我枕您膝头上睡吗？糟糕，又想捂脸了，这样的审神者，真的招架不住啊。陆奥守努力抿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最后竟然跪坐着发起了呆来。审神者倒是浑不在意，他捞了一把自己的长发，有些无奈地道。

　　“审神者的发型勒的我头皮痛，还是拆了舒服，不过好像很难扎回去的样子，你会吗？”

　　“啊？不，不会。”他接受过的初始刀培训，接受过近侍培训，依稀仿佛有专业的侍从教导过审神者起居随侍教程，可是他好像都不记得了，并且他现在反应过来，昨天还把头发一丝不苟的藏在头冠里的审神者，这回可是披头散发的状态呢。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审神者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筋，两下把长长的头发捆成一束，看着还挺整齐。审神者的马尾辫扎的低，头冠也能好好的戴上，他简单整理了一下，便站起来，对着清早的阳光说。

　　“好了，我们想办法回家吧。被自己的本丸阻拦在外，还真是挺丢脸的。”为什么进本丸要等到白天呢？因为时之政府晚上不上班呀。

　　审神者袖着手，带着自己的初始刀陆奥守吉行又去了时之政府大楼，向接待人员告知了困境。这个点时政也才上班，接待大厅没有平时拥挤，像回不了本丸这种小意外，很快就有人提供了解决方案。

　　“审神者大人既是没有和本丸联结灵力契约，本丸的狐之助也困在本丸的话，可以去式神部门申请一位临时的狐之助，将你们带入本丸，待大人完成契约后，再由您同意，临时狐之助就能离开本丸了。不过，您本丸的那位狐之助在您还没有联结灵力契约的情况下，就让您出入本丸，这本身就是违规操作，大人可以申请替换一名业务熟练的狐之助哦。”

　　审神者笑了笑：“替换倒是不用了，想必狐之助本也就饱受惊吓了吧，也算一种惩罚了。”

　　“您可真是一位宽容的大人啊。”工作人员赞美道，然后有条不紊的给审神者批了一张借用式神凭条，最后目送一主一刃远去，

　　依靠工作人员提供的方法，审神者和陆奥守在入职本丸的第二天早上，终于进入了自己的本丸，来不及对本丸多做了解，一主一刃快步走向天守阁二楼，拉开属于审神者私人房间的障子门，一团黄呼呼的影子猝不及防从门扑了出来。

　　“大将当心！”陆奥守抽刀要砍。

　　“哇啊，不要杀我，是我啦，是狐之助啦！”

　　“陆奥守，把刀收起来吧。”被狐之助扑了一脸的审神者示意陆奥守别紧张，然后把这只慌张的小狐狸从脸上摘下来。

　　“呜呜呜，审神者大人，您总算回来了，夜里的本丸好可怕啊！”一张花脸的狐之助流出了后怕的眼泪，脸上的毛都沾湿了。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先把契约签了再说吧。”审神者哭笑不得的给狐之助顺毛。

　　“对对对，要先把契约签好。”反应过来的狐之助忙从审神者的手里跳下来，迈着短腿哒哒哒跑回屋里，直接把契约卷轴叼了出来。

　　“审神者大人，这份契约需要您签上您的真名，签订后契约卷轴就会消失，然后您就能拥有整个本丸了！”

　　审神者张开了双手，身上除了折扇并无他物：“还是要回屋里签才对吧？”

　　狐之助懊恼的垂下了头，自己又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卷轴的签字处被人一笔一画认真填上了一个名字，王铮。签完后，审神者，也就是王铮，切实感受到了自己对于整座本丸的控制。自己接手的本丸面积十分可观，地形也是多种多样，他甚至感知到了一片辽阔的海域。这可真是吓到了啊。

　　契约卷轴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而本丸新的灵力联结也建立了，一直守在一旁的临时狐之助道：“审神者大人，任务达成，我也该走了，祝您就任愉快。”

　　“好，麻烦你走这一趟了。”王铮谢过了帮忙的临时狐之助，目送他划开空间，离开天守阁。

　　“审神者大人，既然您已经掌控了本丸，那在下就要告知您一些本丸使用规则了！”这时候狐之助抓住了机会，轻巧的跳上桌子，正对审神者蹲下。

　　“好，你说吧。”王铮点头。

　　“咳，您听好，”狐之助挺起胸脯，“审神者大人，本丸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碎片，在过去，本丸的一切都由审神者的灵力支撑灵力强大的审神者可以轻易让本丸改天换地。但这也是有弊端的，会度过消耗审神者的灵力，竭泽而渔。时之政府为了可持续发展，实行了审神者人才保护战略。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本丸续存模式改革。

　　“如今的本丸，已从单纯依靠审神者灵力维持，转变成时政配备基础设施，审神者灵力加持的模式。也即是，使用科技与神力，在异空间中生成真实的生态环境，当审神者入主后，空间根据审神者的灵力水平，开放可使用面积。一些灵力强大的审神者一入主就能获得全部的空间面积，当然也有灵力不过关，能用的面积一亩不到的。后者注定没有什么发展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时之政府保留了审神者改造空间的特权，在能用面积内，审神者可以依靠灵力，任意改变地形地貌。不过时之政府不倡导这种改造。时之政府在建造本丸环境的时候有完整模拟过自然生态系统，如果审神者大人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的话，擅自修改本丸环境，很容易造成本丸生态崩溃哦。”

　　王铮认真的听了狐之助的介绍，正想说话，陆奥守先发言了，他语带犹豫：“那迅速催生田地里的作物这一操作，也是不被允许的咯？”

　　陆奥守的话让王铮十分好奇：“催熟作物是什么操作啊？以前的本丸还能这样做？”

　　“大将，过去的本丸因为纯粹依靠灵力维持，所以田地里的作物生长的非常快，本丸完全可以依靠田地自给自足，十分节省生活成本。”

　　狐之助听了摆了摆爪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陆奥守大人的本丸生活经验都过时了，最新的时政研究表明，与世隔绝的本丸空间极容易诱发审神者，尤其是人类审神者的心理问题。本丸和外界联通是不可能的了，但为了尽可能改善这一问题，技术部门对本丸空间的规则进行了修改。”

　　“本丸的时间流速季节变化，将与审神者的世界同步，不再有一夜间成熟的作物，这种助长了本丸封闭的操作，审神者如果想要依靠灵力把夏天变成冬天，也不是不可以，那么这个冬季就要一直持续到正常时间的春季到来，才能结束哦。嘛，这样做审神者不是没有过，不过那一整年，那位审神者的本丸都因为粮食不够，频繁在万物采购，战绩得来的工资都不够本丸运作了啊，日子过得十分拮据呢。”

　　陆奥守吉行想象那个画面就感同身受，他也是穷刃啊，但是：“按正常规律耕作，那本丸的工作负担不就更重了吗？”有要战场厮杀，维持战绩，又要埋头种田，保住口粮，想想就很累了啊！

　　狐之助大概是蹲累了，索性趴在桌上，惬意的摇尾巴。

　　“这也是一项重要改革啊。时政采纳了审神者们的意见，特地增加了付丧神们的工作量。毕竟过去的付丧神们，除了战场上拼一拼，平日里意思意思做做内番，就是全部的工作了，空闲时间太多。心理学上讲，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审神者里一些铁血派觉得，付丧神都神经纤细，脑回路深不可测，还戏精，这都是闲出来的毛病，多劳作多流汗，哪里有功夫想有的没的。”

　　王铮听了乐不可支：“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果然很铁血呢，铁血直男。”

　　“审神者大人真聪明啊，的确呢，最初提出加强付丧神劳动量的审神者就是一位男性呢，据说是现世退役军官转业呢。”狐之助饶有兴趣的和审神者分享八卦。

　　“大将，这种评价当着咱的面讲，很让咱尴尬啊。”陆奥守哭笑不得。

　　“哦，抱歉抱歉，陆奥守大人，不过很神奇的是，这个提议真正实施后，很多本丸反馈，本丸的环境和谐了很多，付丧神们都没力气缠着审神者争宠呢。”狐之助毫无所觉的补刀。

　　“争宠，这种事情，”陆奥守心塞塞，“咱反正是做不出来的。”但不代表他不会产生这种心思啊，毕竟不是人气刀。

　　陆奥守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可是还有一件事没解决呢：“这些八卦先不要说了，我能问你为什么让没签契约的大将任意出入本丸吗？大将昨天夜里智能在本丸院子里露宿你知道吗？”

　　“什么？审神者大人居然在本丸外露宿吗？”狐之助一跃而起，“哎呀，在下真是太失职了！”

　　“承认错误很快嘛，不过你打算怎么赎罪呢？”陆奥守抱臂，板着脸，表现的很是冷酷。

　　“你们不用这么严肃嘛，执意先参观本丸，导致忘记契约，就去了时政见初始刀的是我自己，不是谁的错。”气氛突然紧张起来，王铮左看右看，拦在了两位之间试图做和事佬。

　　“大将，咱不是兴师问罪，只是作为大将的随从，有这个责任辅佐大将，替大将注意细枝末节的问题，失职就是失职，这没什么好辩驳的！”陆奥守答的铿锵有力，让王铮张口结舌。

　　有点说不过自己认真的初始刀呢，王铮顾左右而言他：“呀，本丸人还是太少了，听说锻刀功能非常神奇呢，我们先去锻刀吧！”

　　“大将！”陆奥守跟在落荒而逃的审神者身后，他觉得此刻他大概是一振压切长谷部。

　　虽然审神者提出锻刀是为了逃避陆奥守的直言上谏，但本丸确实需要新的刀剑付丧神，且不说是为了增加战力了，就是为了内务，这偌大一个本丸，也不能单靠他和陆奥守两人。

　　锻刀的方法被时政贴在了锻刀室的大门上，王铮一眼就看见了。在时之政府的设置下，本丸锻刀简化成了一个仪式，只要将对应的材料往锻刀炉里一扔，就到了检验欧非的时刻。通常来说，扔进去的材料越多，诞生的刀剑付丧神越稀有，但也不绝对。毕竟还是看脸的嘛。

　　锻刀室的四个锻刀炉只开放了两个，狐之助说等本丸战绩达标，就会开放另外两个。王铮在陆奥守的建议下，扔了各五十份的材料进了炉子，随后跳出的等候时间是30分钟。

　　“是短刀哦，还是稀有短刀呢，大人要不要再锻造一振呢，这样本丸今天就能有三振刀剑了！”狐之助在王铮脚边蹦跶着道。

　　“是短刀吗？短刀都是小孩子吧，不好让小孩子做繁重的内务呢。”王铮认同了狐之助的建议，然后又扔了一组五十份。

　　“等等……”狐之助还没说完呢。

　　“怎么了？”王铮问道。

　　“一组全五十的材料只能锻出短刀啊！”狐之助都快哭了。看审神者这么熟练的样子，还以为他知道锻刀的特殊公式啊！原来他不知道吗？

　　“啊，这样啊，可是现在，锻刀炉都满了。”又是一个半小时倒计时跳了出来。

　　擦干眼泪的狐之助发现，审神者似乎有点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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