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大将，明天的畑当番安排哪位？”下午五点的时候，药研拿着记事本在审神者办公室记录第二天的工作内容。

　　“鹤丸国永吧，直到月底都安排他，让陆奥守专心战场。”王铮安排道。

　　“因为新刀的到来，本丸的存粮不够了，需要额外补充，安排谁去呢？”药研提出新的问题。

　　“要鹤丸国永去，先去万屋买粮，然后去耕作。记得把购物清单给他。”

　　“好的，还有一件事，时政之前有通知我们，这个周末要派一位付丧神代表去时政本部接受针对付丧神的新政策的宣导，派谁去比较好？”

　　“鹤丸，”王铮脱口而出，“第一部队要出阵，尽早获取扩建本丸的战绩，其他的都是小孩，也只有鹤丸能派出去了。记得跟他说，开会要做好笔记，他回来我会看的。”

　　药研笔下一顿：“大将，鹤丸殿下是新就职的同事，托付如此重任，是不是还太早了？”

　　王铮不为所动：“你忘了你刚来的时候有多忙了？又要顾及出阵，还要处理内务，参加内番，药研，作为本丸前辈，不能太宽容了。我看鹤丸不错，能抗住压力。”

　　药研推了推眼镜：“知道了，大将，我会好好教导他的！”镜片闪烁寒光，似乎带着什么不得了的预示。

　　本丸每天起的最早的人是王铮和药研，王铮七点起床，给全本丸做好早饭，八点钟正式开始工作。药研比王铮起的早一些，他会在六点半就起床，然后花半个小时列出当天的工作目标，然后去厨房给王铮帮忙。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他会去喊短刀们起床。小夜最乖，每次他拉开卧室的门，就能看见小夜已经在叠被子了，然后小夜会去厨房找王铮。一般小夜起床了，小夜下铺的爱染感觉到动静，也会跟着起床，然后和小夜一起去找审神者。

　　弟弟们虽然偶有赖床，但一般不用多喊，就会自己起床。比较麻烦的是今剑，他睡着了就不容易醒，通常都要拖到临近八点，才能把人喊起来。为了能让今剑按时吃上早饭，这个时候药研不得不像照顾一个洋娃娃一样，给今剑换衣服，催着他洗漱。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今剑才真正睡醒。

　　听陆奥守说，他的经历也差不多，和他同住的鹤丸从来没有早起过，更麻烦的是，他还喜欢晚睡，不闹到夜里十一二点是不会睡的。陆奥守之所以能容忍鹤丸闹这么晚，还有赖于他高超的睡眠质量，他一沾枕头就能睡着，鹤丸再闹也听不见了。

　　等到八点整，王铮已经吃好去办公室了，这时候付丧神们才陆续聚齐在大广间。吃早饭的这段时间，药研正好用来下达一天的任务安排。

　　“今日出阵队伍，队长，小夜左文字，队员陆奥守吉行、药研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厚藤四郎，还有爱染国俊。”

　　“啊，和昨天没有区别啊。”陆奥守懒洋洋地说。

　　“遵命。”小夜一如既往的认真。

　　“今日内番人员，鹤丸国永、今剑，待会会把内番的具体任务发给你们，都是大将亲自布置的任务，三天的适应期已经到了，两位可以正式接触本丸事物了。”药研继公布任务。

　　“收到！”今剑高高举起手，很是期待的模样。

　　“三天无事可做，真的太闲了，不知道今天的任务会不会给我带来惊喜呢？”鹤丸笑眯眯地说。

　　“啊，大可放心，会有惊喜等着你。”药研又做了推眼镜的标志性动作。

　　“鹤丸国永听令！”

　　“唉？是！”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鹤丸一跳。

　　药研面色严肃：“根据大将的命令，你将负责本丸畑当番至本月末，有不会的地方务必询问大将，或者由我亲自指导，当番期间出现任何问题，将由你一人负责。”

　　“不是，怎么是我一个人做畑当番？其他人呢？”鹤丸瞪大了眼睛。

　　“本丸除了你，还有其他成年刃吗？”

　　“陆奥守不是吗？”

　　“他要出阵。”

　　陆奥守比了一个剪刀手：“加油哦，有什么不会的，欢迎来问！”

　　“那，就算是大多数刃都要出阵吧，回来就不能帮忙吗？我没来之前呢？没来之前你们怎么过的？”鹤丸不死心。

　　“这一点要多谢鹤丸殿下愿意来我们本丸就职，才让的一部队从田地里解放出来了。”药研发誓他说的话句句真挚。

　　“对呀，之前咱们都是上午出阵，下午就要下田的，大将也要跟着做，每次的本丸工作报告都不够时间写的。谢谢鹤丸殿下能来！”陆奥守吉行笑的越发灿烂。

　　“咦？”鹤丸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继续听工作安排，”药研出面总揽大局。“除了以上的工作，还有今天迫切要解决的事情。鹤丸殿下，请在当番前到万物购买本丸的生存物资，这是给你的购物清单。”药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推到鹤丸身前。

　　鹤丸拧着眉头打开看了一眼：“大米，酱油，食盐，鲤鱼……是要我买菜？”

　　“是为了补充因本丸人口增加而出现的存粮不足，顺便帮大将把今天的菜一起买了。”

　　这个任务鹤丸挑不出错来，只好憋屈的把购物清单折了折塞进衣襟：“好吧，我会去的。”

　　“对了，鹤丸殿下，请不要在万屋多做停留，畑当番的任务比较重，只有你一人的话，大概要一天才能做完。”

　　“所以为什么安排我一个人呀？”鹤丸怨念的不行。

　　“鹤丸，我会帮你的呀。”今剑贴心的拍了拍鹤丸的手背。

　　“啊，谢谢今剑，你真可靠。”鹤丸得到了那么一点安慰。

　　“抱歉了，鹤丸殿下，今剑殿下有其他内番要做。”药研像个魔鬼一样给了鹤丸沉痛一击。

　　“唉？我要做什么？”今剑听了十分意外。

　　药研解释道：“今剑殿下有看到本丸样的禽类吧。”

　　“啊！厨房外面有小鸡！”提到小动物，今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所以，您今天要做的是给小鸡喂食，并清理鸡圈。这些工作平时大家都有做，所以不用担心鸡圈太脏。小鸡最喜欢吃虫子了，如果您能在菜园子里抓一些害虫去喂小鸡，想必小鸡们会吃的很开心。”

　　今剑完全坐不住了，垫在屁股底下的小腿动个不停：“我什么时候开始做呢？我现在可以去吗？”

　　药研安抚的笑着：“不用着急，小鸡就在那里不会跑掉，你愿不愿意再陪鹤丸殿下去一趟万屋呢？这也是在帮鹤丸殿下哦。”

　　今剑听了，叹着气拍了一下鹤丸的背：“没办法了，虽然我也有工作要做，但我会陪你去万屋的。”

　　“我，不是，你们……”鹤丸张口结舌，手指在自己和药研之间来回比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莫大的委屈感鹤丸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药研依旧不为所动，他继续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还有一件事，这个周末，时政会开两场新政策宣导会，一天一场，开始时间是上午九点，大将安排了鹤丸代表我们本丸出席。”

　　“怎么又是我！”鹤丸气得变成尖叫鸡。

　　“鹤丸殿下，”药研声音低沉，“您知道这次的宣导会有多重要吗？”

　　“多，多重要？”鹤丸吞咽了一下。

　　“这是由付丧神革委会组织，时之政府承办，针对最新的付丧神权益政策展开的，深入的讲解会议。这关系到本丸每一位同事的工作生活，关系到审神者的如何管理本丸！大将将这样严肃的任务交给你，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药研气势惊人，一双剔透的紫瞳对上鹤丸的金瞳，直接看得鹤丸扭开头去。鹤丸捏紧裤腿嘟囔着：“知道了，我会去的。”

　　“记得记笔记，大将要看。”药研一秒收回气势。

　　“还要记笔记？”鹤丸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药研瞥去一个眼神，鹤丸立刻投降：“好好好，我记，我记就是了！”

　　“那么只剩下秋田了，”药研的笔记本翻了一页，“秋田今天继续在大将的办公室帮忙，可以吗？”

　　“没问题，我很擅长陪在主君身边！”秋田欣然接受。

　　“好了，以上就是全部的工作安排。”药研把笔记本一合，率先站了起来。

　　“我们去把碗洗了吧，这时之后，陆奥守殿下和我一起教鹤丸殿下耕作怎么样？”药研征询陆奥守的意见。

　　“完全没问题呀！鹤丸殿下，可要好好学呀！哈哈哈哈哈！”陆奥守重重的拍鹤丸的肩膀，庆祝自己的本丸苦力地位终于不保了，这可真开心啊。

　　脆弱的LV.1鹤丸被Lv.28的陆奥守拍了一个踉跄。

　　鹤丸捂住自己作痛的肩膀，迅速远离陆奥守，他总算知道了刚来那天，陆奥守的毫无保留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晚了啊！

　　入夜，鹤丸揉着酸痛的肩膀回房睡觉，同一个屋的陆奥守正在铺被子，见他进来，抬起头笑着打了个招呼：“那么，咱就先睡了，鹤丸殿下不要玩的太晚呀。”

　　鹤丸哼了一声，拉开壁柜，把自己的被子抱了出来，手臂上的肌肉一使力就酸的不行，鹤丸忍住嘶声，草草把自己的被子铺好，人往里一躺，背冲着陆奥守：“晚安。”他道。

　　陆奥守吉行倒是唉了一声，十分意外，但一想过去自己的工作量，就笑了，理解理解，新人嘛，都有这么一遭。心情愉快的陆奥守吹灭了油灯，哼着家乡的小调，慢悠悠的掀开被子往里趟。

　　一室安静，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阑照进室内。

　　原本安静躺着的鹤丸突然坐起来。

　　“嗯？鹤丸殿下？”陆奥守以为他又不睡了。

　　穿着洁白睡衣的鹤丸不理陆奥守，他膝行到月光照射的地方，双手合十，头微微扬起，雪白的衣裳，雪白的头发，还有雪白的月光，鹤丸此刻仿佛一尊圣洁的白玉塑像。

　　鹤丸国永遥拜明月，念念有词，虔诚不已：“月读大神，求您辞赐予丸一个新的成年付丧神吧！不论是谁，成年就好，求您了！”

　　观摩全场的陆奥守无语凝噎，他迅速窝回了被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振鹤怎么傻兮兮的呢？

　　又是新的一天，鹤丸拄着锄头，强颜欢笑的送走开开心心出阵的第一部队们。萧瑟的秋风吹过，枯黄的秋叶打着旋儿从脚边掠过。

　　“今剑！你怎么没把院子扫干净！看见没有，都是叶子！”

　　鹤丸国永突然大喊，吓得一旁用迷你扫把扫地的今剑一跳：“鹤丸，你要死啊！”他气愤地吼回去。

　　“你没打扫干净！”鹤丸捡起一片叶子左右摇晃。

　　今剑冲过去，跳起来拍掉了鹤丸手上的叶子：“还有吗？”他理直气壮地说。

　　“地上都是！”鹤丸不甘示弱。

　　“哼，找我茬是吧？好呀，我这就弟弟联系，告诉他你跑这来了！”今剑抱着手，轻轻踹了鹤丸两脚。

　　鹤丸什么话都咽回去了，鼓起包子脸，哼哼唧唧的埋怨：“有我把柄了不起啊？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我怕是鹤丸里最惨的一个了！”

　　“哦，那你回去呗，反正在那里你又不用做农活。”今剑故意曲解鹤丸的意思。

　　“我生气了哦，我真的生气了哦！”鹤丸叉着腰，细眉倒竖。

　　今剑弯着腰，把下巴搁在扫把柄上：“其实你没有必要非离开之前的番队不可吧？你在那里混了那么久，资历和地位都熬上去了，这样说走就走岂不可惜？”

　　“比起可惜这些，我更不愿意再待下去，每天看着那两个人，我会恶心，连饭都吃不下，刀都举不起的恶心！”鹤丸咬牙切齿。

　　“那你可以申请调职啊！你可是四花唉，哪个番队去不得？哪里像我，虽然也是三条家的一员，但也只占了三条这个名分罢了。”今剑叹气。

　　鹤丸走到今剑身边蹲下：“你以为军队的缺这么好找吗？就算我是四花太刀，但放在军队里，四花还少吗？何况，我的综合指数还是四花垫底呢。而且，我厌倦了啊。”

　　鹤丸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一般飘忽，惹得今剑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

　　“我啊，从政府军刚成立就参军了，算算到现在，可是十来年了哦，用人类来比喻，这可是小半生啊。会感到厌倦，也是正常的吧？我可是鹤丸啊！”

　　今剑拍了拍鹤丸的膝盖：“所以你这是退休的意思咯？”

　　“有什么不可以的？按历史讲，我可是超级老的老爷爷唉，享受一下退休生活很正常吧？”

　　“我倒是不知道，退休生活是这么劳累的体验呢。”今剑露出一个坏笑。

　　鹤丸把锄头踢远了一点：“别提这个，我们还是好同事，OK？”

　　今剑捂着嘴笑：“其实多让你干些活挺好的，你看，你这几天都没有自怨自艾了。天晓得之前我每天看你顾影自怜，我有多想敲爆你的头。”

　　“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吗？你的同事爱呢？”鹤丸惊呼。

　　“我没有真敲爆你的头，就算我同事爱的表现。不就是失个恋吗？弄的跟要死了一样。”今剑嫌弃不已。

　　“你一个小短刀，懂什么呀？他和我十年的战友情，两年恋情，居然比不上一段几个月的回忆！我当时砍他那一刀都是轻的！我鹤丸还没受过这种委屈！”一想起来就生气，不光生气，还揪心，揪的人直不起腰来。鹤丸说完这话，就埋头在两膝之间，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今剑面露不忍，有些想安慰鹤丸，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就像鹤丸说的，他的化形状态限制了他理解爱情，比起这种玄妙的情感，每天愉快的玩耍就足够填满他的小心脏了。但是吧，不懂爱情，不代表不懂对错呀。

　　今剑的手落在了鹤丸的背上：“你看，就算是番队里的其他人都不站在你这边，我不还是陪你一起离开了吗？为了你我可是连弟弟都不要了呢，你还想他们干什么呢？”

　　“对不起，”鹤丸的声音闷闷的，他的头一直没抬起来，“对不起，让你离开了自己的兄弟。”

　　今剑紧靠着鹤丸蹲下了：“你不用觉得抱歉呀，离开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偏袒我弟的样子，他和那位一期一振可怜，可你又做错了什么呢？错在没有和宗近出身于同一个本丸吗？这也太滑稽了啊。”

　　“我虽然是短刀，但也懂好坏。我那弟弟啊，被捧的太高了，脑子已经糊涂了。”今剑的话成熟的不像一振短刀，或者说，诞生时间长的那批付丧神，性子不变的已经是少数了。

　　鹤丸吸了吸鼻子，抬头证明自己没哭：“对啊，又不是我的错，我只好祝他们天长地久，不要来我面前恶心我了。我还有地没翻呢，我走了。”

　　今剑原地看着鹤丸匆匆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感慨的笑容，然后笑容化成了一声叹息。今剑拍了拍自己的脸：“好了，内番还没做完呢，要好好扫地呀！”他又变回了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天狗了。

　　天守阁二楼，审神者办公室的窗户开着，王铮倚着窗框，将燃到末端的烟蒂摁灭在另一只手拿着的烟灰缸里，窗户下的院子里，今剑正拿着小扫把，满场飞的清扫着落叶。

　　又在窗口吹了会风，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王铮才回身，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在继续文书工作前，王铮忍不住问了对面小桌子上的秋田一个问题。

　　“付丧神都很有故事吗？”

　　秋田从文件堆中抬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故事？什么样的故事啊？”

　　“没事，你接着帮我分类吧。”王铮自己岔开了这个话题。

　　秋田想了想，道：“如果是说经历的话，刀剑千百年流转，自然经历过很多，如果说是成为付丧神后的经历，也是因人而异的吧。总的来说，和人类也差不多，爱呀，很呀，开心，或者悲伤，都是自然会经历的呀。”

　　王铮转了转笔：“这样啊。”

　　“主君是有什么疑惑吗？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秋田体贴的问。

　　“你帮我把文件分好类，就是在帮我了。”王铮笑了一下。

　　“好的。”秋天甜甜的道。

　　第一部队依然是在晚饭前才回本丸，王铮带着留在本丸的三刃迎接他们。金光消散后，六刃出现在院子里。

　　“幸苦了，今天有土豆炖牛肉，整理一下就来大广间吃饭吧。”王铮温和地说。

　　鹤丸回想一下在厨房闻到的香气，肚子就开始叫唤，他冲刚回来的同事招手：“你们快一点呀，我可饿惨了。”

　　正兴奋的鹤丸对上了陆奥守的视线，鹤丸缩了一下脖子：“你干嘛这么看我啊？”

　　陆奥守神色莫名，他抬手朝着鹤丸扔出了一振刀：“恭喜，你许的愿实现了。”

　　“唉？”鹤丸慌忙接住这振刀，定睛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是……”鹤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胁差里的大胁差，笑面青江。”陆奥守脸色复杂，这家伙是说什么中什么的那种乌鸦嘴吗？

　　鹤丸猛地攥紧手上的胁差，向王铮投去渴望的眼神。王铮被鹤丸金灿灿的眼睛闪了一下，有些无奈的伸出了手。

　　“知道了，把刀给我吧。”

　　“主殿好人啊！”鹤丸激动的将笑面青江递出去。

　　召唤刀剑付丧神这种事，王铮一回生二回熟，连飘花特效都能灵敏闪避了。

　　一个绿色头发，刘海遮住半张脸的男性显现在四散的花瓣里，身上穿的是军装制式的出阵服，右肩头还披着一件意义不明的白色纱衣，跟件披风似的。

　　“我是笑面青江，嗯嗯，你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吧？”容貌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但气质上十分成人的付丧神懒懒一笑，站姿随意。

　　王铮上下打量这位相对他而言身量娇小的付丧神，露出尚算满意的神情，他越过笑面青江去看鹤丸：“你以后就有内番搭档了。”

　　“我很开心。”鹤丸的开心都表现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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