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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一瞬间功夫，封酒想了许多。
想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想那该死的任务，想他尚在念高中的弟弟，想子玉笙的重生，想系统所谓的抹杀……
他给自己买有寿险，一着不慎死了，他的弟弟还可以有钱拿。
但若是子玉笙被系统抹杀，连灵魂都如系统所言消失的话，那他就真是罪人了。
无法控制身体的无力感下，封酒目呲欲裂。
子玉笙被他的眼神所惊，竟一时怔愣当场，无不担忧道：“你没事吧？”
封酒没有听到子玉笙的话，他全身心沉浸在名为‘恨’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对于突然出现的系统毫无反抗之力。
更恨系统的咄咄逼人，用他人生命相要挟，逼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但不论如何恨，封酒始终承担不起人命的代价，终于决定暂时向系统妥协。
他，不得不妥协。
想通这一刻，往日的抵抗仿佛都成了笑话，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系统的能力。
系统持刀，逼近子玉笙。
封酒握拳，指尖泛白，骨节突出。
“住手！我答应你！”
或许是他的情绪太过强烈，系统的动作停了一瞬。
与此同时，子玉笙动了。
他握住‘封酒’的手腕，嘴角在笑，眼神却有些冷：“你在叫谁住手？又准备答应他什么？”
那握着他手腕的手看似没什么力道，却叫系统握刀的手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封酒一时间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子玉笙。
下一刻，他忽然开口：“小心！”
掌控他身体的系统还没有放弃，熟练运用他所知的武术。空闲的手脚动如疾风，毫不留情袭向子玉笙。
本以为能够轻易的解决子玉笙，却发现所有招式竟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封酒也被一连串变故惊得闭了嘴，傻傻看着‘自己’同子玉笙对招。
不知多久过后，眼前天旋地转，‘自己’被子玉笙反手按在床上。
子玉笙居高临下，直视封酒双眼：“你刚才说，答应什么？”
封酒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笼罩——这个叫子玉笙的，果然是他的解药！
因为他发现，他身体的掌控权竟慢慢回来了！
虽然速度稍稍慢了些，但他感觉到疼了！
封酒高兴极了，简直想立刻给子玉笙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而他没高兴多久，系统又作妖了。
【叮！重生者抹杀失败，系统有暴露危险，世界重置中……】
紧接着，封酒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识。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只听到子玉笙惊慌失措的声音。
“封酒？封酒！……”
*****
“一共9.8元。”收银员小姐姐朝封酒笑笑，指向一旁的扫码器，“请出示付款码。”
封酒付完钱，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兜走了面前的姨妈巾。
十分钟前，世界重置成功。封酒发现他刚刚跑出咖啡厅。便紧着所剩不多的时间，去超市买了姨妈巾。
本来他是不知道要买姨妈巾的，但世界重置前，子玉笙与他对质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迷之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也真TM的日了狗了。
【叮！距离失败惩罚‘原来你竟是个妹子’还有十九分钟时间，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按时接受惩罚。】
封酒连忙付账离开。
这回没回宿舍，咬了咬牙，去了附近一处招待所，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单人间。房间小的除了一张单人床，只能容一人通行。
柜台公事公办，对了对他本人和身份证，问道：“住几晚？”
“三个晚上。”
时下是五月份，天气渐热。
封酒刚走进招待所之后，第一时间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姨妈巾。盯着那姨妈巾看了不知有多长时间，才撕开包装。
这回他长记性了，变身前将衬衣松开了几颗扣子。
刚进卫生间，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
【叮！‘原来你竟是个妹子’惩罚已生效，持续时间：三天。】
封酒立刻感觉到胸前变得沉甸甸的。
脱裤子坐上马桶前，他不停地小声嘟囔：“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
终于，封酒深呼吸一次，伸手往下面摸去。
那地方平平的，伴随了他十八年的兄弟就那么不见了。
封酒呲牙皱眉：“艹！”
一分钟后，总算认清现实的封酒哭丧着脸，自言自语：“兄弟，三天后见。”
他脸拉的老长：“三天后，又是一条好汉。”
从厕所出来后，封酒感觉特别别扭，特同情每月都要被大姨妈光顾的女生。
然而，在想不出办法摆脱系统之前，他每月都会被姨妈痛光顾……
封酒欲哭无泪，想想就觉得好心塞……
这时候，系统再次循循善诱。
【宿主大人，只要您认真完成任务……】
不等系统说完，封酒就骂道：“滚！”
系统不吱声了。
生无可恋的躺了一会儿，封酒起身，思考对策。
第一，系统能接管他的身体，却没有在剧情节点的时候这么做，多半表明任务只能由他自愿完成，否则应该不算数。
如此，忽略系统惩罚，他的自主性还是很大的。
第二，系统明明能够进行时空重置，却没在他拒绝任务后进行，说明进行时空重置的难度较大。
否则每拒绝一次任务就要重置一次的话，十几二十回可能还没什么。但要是几百几千回的话，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每次都坚决拒绝完成任务。
第三，接管了他的身体之后，系统依旧无法奈何子玉笙，那么他摆脱系统的突破点一定在子玉笙身上。
如果是这样，封酒觉得，他有必要子玉笙同处好关系。
第四，他拒绝完成系统任务之后，剧情已经有所偏离。至少在《大佬们的掌心宠》这本书中，没有出现上官玥要教他磨咖啡这件事。
这件事说明系统的任务触发并没有固定的模板，它会随机应变，根据主要人物的言行发布任务。
这是不是说，如果他能够完美的避开那几个主角攻们，也许就不用接到所谓的任务了？
第五，系统有抹杀手段，为什么不早早用在重生的子玉笙身上？这样明显更加高效不是么？为什么直到有暴露危险时候才会选择抹杀子玉笙？
难道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他，令他不能随意杀人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害怕暴露呢？难道这世上还有其他能镇得住他的东西？
不过，以上几点纯属封酒的猜测，还需要进行验证。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封酒看一眼他的大胸器——去买内衣。
不过外面天色尚早，不急于一时，封酒便偷了个懒，当起了咸鱼。
盯着头顶吊灯，一动不动躺了许久，终于在床上翻了个身，叹一口气。
封酒又想起了子玉笙。
——子玉家的人从不会忽视自己的责任，我既然和你发生了关系，自然是要对你负责到底的。
“谁要你负责？”封酒小声嘟囔，把脸埋在了枕头里面。
话说回来，既然子玉笙有可能是他摆脱系统的关键，那么少不了要和他套近乎。
如果昨天没和子玉笙发生那档子事儿，他厚着脸皮也就凑上去了。
可是，在同对方完成了身体的深层接触后，封酒就总觉得不自在。
之前在寝室时候，哪怕是发现他在男女间变换之后，子玉笙依旧镇定非常，表情从头到尾变化都不怎么大。
整一个不可冒犯的冷清美人，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就封酒那点眼力见，完全看不出子玉笙对昨天那回事儿的态度。
但应该不是讨厌的，否则不会又是帮他做饭，又是说要负责的。
……自然是要对你负责到底的……
不会真如他说的，他要负责吧？
应……应该……不至于……吧？
想起子玉笙做承诺时候，眼中难得浮现的笑意，封酒不淡定了。
这年头，连恶毒男配都已经正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老实讲，他从没想过要为子玉笙负责之类的。
又在床上滚了两滚，快中午时候，懒够了的封酒终于站起来，裹紧外套出了门。
现在是五月份，还有些冷，封酒在书包里常备了一件外套，以备不时之需。
眼下，这外套起作用了。
要是没它，就这么穿着衬衫出去，外人能清楚看清他胸前两颗樱桃的位置，和裸胸也差不多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买内衣。
菁林贵族学院建在大学城，附近一带学生众多，街上有不少商家。
为了省钱，封酒没去品牌店，进了路旁一间杂牌内衣店。
他对女人的尺码不了解，进去后根本不知道要买多大码的衣服。但由于那一点点男性的羞耻心，他实在开不了口询问店员，独自在店内挑挑拣拣，始终不知该选哪个。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有一道视线黏在他身上，无论他走到哪里都紧紧跟着。
封酒不悦皱眉，没了继续挑的心思，凭猜测拿了件最大号的内衣，就准备去试。
刚将胸罩从衣架上摘下，一只手从他背后，绕过他的肩膀，按住了他的手。
那黏在他身上的视线神奇般消失了，似乎是被身后的人挡住了。
“你号买大了。”
胸前两坨厚重的肉团在那只手碰到他的一刻，忽然消失。
封酒浑身僵硬的回头，就见子玉笙在冲他笑,眼角泪痣嫣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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