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洛依如故

　　乐正龙牙带着乐正绫四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女生们各点了一杯果汁，乐正龙牙点了一杯咖啡，五人就窗而坐。

　　想起刚刚自己失态的样子，乐正绫脸上发烫，她开口解释道：“我……我平常不是那样的。”

　　说完她看着洛天依，洛天依点点头。她又看向乐正龙牙，乐正龙牙僵硬着脸，也点了点头。

　　张雯雯憋笑憋得难受：“没事儿，你刚刚那样挺可爱的。”

　　“张学姐！”乐正绫有些羞恼，居然被人说可爱，她是元气少女好不好，元气少女不需要可爱这种粉色的形容词！

　　“雯雯，别闹了。”姜漪开口说道。

　　张雯雯立马乖乖坐好。

　　“那个，乐正绫的哥哥……”姜漪别扭得快把舌头咬断了。

　　乐正龙牙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咳咳，叫我龙牙就好，如果不方便的话，喊我龙牙哥也可以。”

　　姜漪松了一口气：“龙牙哥。”

　　乐正龙牙点了点头。

　　“龙牙哥想了解小绫的哪些事情呢，我们和小绫只是社团同学，不一定能给龙牙哥提供太多的帮助。”

　　乐正龙牙只是单纯地想请她们喝杯饮料。好吧，他的目的也不算单纯。按照乐正绫的说法，姜漪喝了乐正龙牙请的饮料，吃人嘴软，等到乐正绫邀请姜漪加入乐队时，姜漪也不好拒绝了。虽然他并不支持乐正绫玩儿乐队，也不愿她过早接触世故人情，但他在大事上很少拒绝乐正绫，尤其是在她喜欢的事物上。

　　“抛开军训，小绫也只在学校里呆了半个月，那就聊聊这半个月里小绫在你们社团的事情吧。”

　　“好。”姜漪说，“军训结束后，小绫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已经很高了，那个时候，很多高一新生都知道她。”

　　这时，服务生把五人的饮料端了上来，姜漪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而且，在迎新晚会之后，几乎所有的高一新生，甚至还有将近一半的高二学生也知道她了。”

　　“哦？”乐正龙牙来了兴致。他邀请姜漪时说的那句，想要了解乐正绫在学校的近况是真的，还有那句乐正绫从不和他多讲也是真的。

　　“您不知道小绫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吗？”

　　乐正龙牙皱了皱眉。当时他问乐正绫，乐正绫说就只是随便唱首歌，你来不来看都无所谓。彼时，集团事务繁多，事事待他去处理，他也就没去看乐正绫的表演。现在看来，竟是自己直男癌了。乐正龙牙心里发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要去猜测乐正绫的心思了。

　　乐正龙牙摇了摇头。

　　姜漪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您应该知道的，小绫和天依的节目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乐正龙牙听出来了，姜漪的意思是，你口口声声说想要了解乐正绫，却连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

　　乐正龙牙心感惭愧：“我很抱歉。”

　　乐正绫坐在一旁，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听他们说话。果汁没喝多少，这几句话她却听得心思百转千回。尤其是乐正龙牙最后的那句“我很抱歉”，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又花了好大气力才把口中的果汁咽下去。

　　乐正绫心中有气，转过头瞪着乐正龙牙：“抱歉抱歉，你抱什么歉啊，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还抱歉，真矫情！”

　　乐正绫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怎么可以掉眼泪，这里有天依，还有姜漪和张雯雯。乐正绫暗红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生气和委屈，她恨极了这样的乐正龙牙，平日里板着一张脸就挺好，干嘛突然说些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煽情话。

　　眼前的乐正绫红着眼睛，乐正龙牙愣了愣神。他以为，曾经那个受了欺负会找他哭鼻子的小女生已经回不来了。这么久以来，他看着小女生越长越大。慢慢的，她受了欺负开始反抗，哭了鼻子也不来找他。而现在，小女生已然亭亭玉立，眼前的少女明眸齿白，年龄豆蔻如花。往事成烟，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心如丝网，再也不是一眼就能看破。他的关心和疼爱可以一如既往，可时间却在他们之间隔上了面纱。他本以为时光流逝，他们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厚，距离会越来越远。可谁知就在此时，眼前的少女拨开了面纱，多年前那个小女生又回来了，她半大的身子只能抱住他的腿，哭哭啼啼地喊道，哥，有人欺负我。

　　乐正龙牙按耐不住嘴角的笑意，在乐正绫发作之前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都是个大姑娘了还哭鼻子，真矫情。”

　　乐正绫愣了一下，然后破涕为笑，她抽了抽鼻子，打掉乐正龙牙的手：“谁哭鼻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转头对上了洛天依惊愕的目光，乐正绫赶忙摆手，“我不是说你啊天依！”

　　“噗哈哈哈――”见此情景，张雯雯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姜漪也是面带微笑，刚刚似乎解决了很重要的事情呢。

　　几人喝着饮料，又聊了会儿天。饮料见底时，乐正龙牙也该送她们回学校了。

　　“学校下午开课，也不用太着急。”乐正绫说。

　　“嗯嗯，好的。”乐正龙牙应到。

　　就在几人起身准备离去时，咖啡馆另一角的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真是的，你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看道儿的！”男人的声音很大，搅扰了整个咖啡馆的清净，其他的客人也露出不满的神色。

　　“对不起。”男人眼前的服务生低着头，声音却不卑不亢。

　　“嘿，你们看，她这像是道歉的态度吗？”

　　男人的身边还有几人，明显是一伙儿的，他们纷纷附和到：

　　“你这服务生态度不行啊，都把咖啡洒人家裤子上了，还不给人擦擦！”

　　“别以为光擦就完事儿了，这裤子贵得很，你还得赔钱！”

　　“怎么不动啊，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经理呢，经理快滚出来！”

　　“今天真他娘的晦气！”

　　这几人说话难听，行为粗鲁，很快便有人受不了纷纷离去。

　　经理听见动静，赶忙从后堂跑了出来，他一边跑，一边哀怨不已。这些人明显就是来闹事儿的，且怕是不能善了，他把手机攥在手里，已经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几位客人，怎么了？”

　　男人吐沫横飞，张大的嘴巴往外冒着烟臭味：“什么怎么了，你们咖啡店的服务生都是这种态度，我看你这咖啡店也不要开了，趁早关门得了。”

　　经理在心中把这群人痛骂个遍，脸上却还要做出秉公办理的严肃表情：“小墨啊，这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抬起了头，她目光清冷，面带倔强：“我在上咖啡时，有人绊倒了我，我把咖啡洒到了这位客人的裤子上。”服务生顿了顿，“他要求我把他的裤子擦干净，并赔钱。”

　　“呸，谁绊你了，大白天的睁眼儿说瞎话呢！”

　　经理低头一扫，只见男人的裤/裆一片黑渍。经理有些想笑，但眼前的情况让他生生忍住了。他已经打算报警了，闹事的是他们，别说赔钱了，就是给男人擦裤/裆这种事，他也不会让小姑娘做的。

　　“这位客人，为了赔偿您的损失，您和您的朋友点的饮品，我们免单怎么样？”经理抬眼一扫，清一色/猫屎咖啡。他抽了抽嘴角，在心里把这几位的祖宗十八代女性祖先问候了遍。

　　“免单？”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你是在跟我们谈钱的事吗？”

　　经理心中暗骂，不差钱儿您倒是把钱付了啊！

　　可他心里MMP，脸上还要笑嘻嘻：“那客人您的意思是？”

　　男人指了指裤/裆：“让她给我擦干净，还有，我这裤子很贵的，再赔我两万块钱。”

　　你咋不去抢呢？

　　经理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这位客人，我们的服务生还是个小姑娘，这样做不太好吧。而且，我看您这裤子也不值两万啊。”

　　何止不值，两万块我能买一卡车回来，买一车还能送一车！

　　男人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一脚踹翻了椅子，气急败坏地喊：“你他娘的，我是客人，是上帝，她是服务生，服务我是天经地义！”男人转身又踹翻一个椅子，险些摔倒，周围的兄弟们赶忙扶住，“还敢说我裤子不值两万，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经理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位客人，我们可以给您免单，这也是我们最大的让步。如果您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男人喘了几口气，突然一拳打在经理的脸上。经理被打了一个趔趄，手中的手机掉到地上。

　　“经理！”服务生慌忙扶住他，水墨色的眼睛里满是怒意，“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男人弯腰捡起手机，咧着嘴笑了：“那我们就在警察到来之前，把事情都办妥吧。”没等服务生反应过来，男人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不要担心，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你先擦干净，我们再砸。”

　　服务生紧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和男人抗衡。男人微笑着，从容不迫地抓住她的手往下掿。服务生涨红了脸，可两人的力量相差悬殊，她的手离男人的裤/裆也越来越近。

　　经理想上前阻止，却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服务生终于绷不住了，清冷的神情如冰山般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无助。

　　“这里似乎有人需要帮忙？”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男人、服务生和经理循声望去。

　　只见乐正龙牙一面走着，一面脱掉外套，深蓝色的休闲服扔在身后，乐正绫伸手接住。在A市寒冷的秋天里，他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紧绷，乐正龙牙扭开了衣袖上的扣子，反手卷起，手臂上的肌肉群似暗流涌动。又松开松脖子旁的衣扣，可以看到他紧实的胸肌和宽阔的臂膀。

　　人渣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看了那么久，他也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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