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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又过了几天，家里突然来了个人。
落落起先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声音还不敢相信，推开了门，竟然真是阿让来了。
他正坐在母亲的床边同母亲说话。
她本来觉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跟长辈是几棍子也打不个屁来。不过他同母亲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母亲，母亲一张脸上笑得堆满了皱纹。
她一推开门，他的眼睛就跟着看了过来，那眼神像是带着糖一样的粘，粘在她身上了。
她被看得有些面红耳赤，又担心母亲一会会看出来，便咳了声，打了招呼以后，自己去洗衣服去了。
虽然人在洗衣服，但是耳朵又支了起来，听着外面在说什么。
其实当年他们两个成亲的时候闹得不是很开心。母亲非常介意诺诺害他不能生育的事情，最开始事故发生的时候，她还去阿让家闹了一通。加上后来，艳红与阿让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这还是阿让第一次来她们家。
过了一会，她听到有脚步声，抬头一看，是阿让高大的身影，他愣愣的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那种眼神，就好像是走失了好几天的狗狗终于找到了主人一样，湿漉漉的。
她心口有些发热，问他：“你怎么不跟我妈妈说话了？”
他走进门里来，将门关上了，就蹲在她的旁边：“她喝了药，睡下了。”
她“嗷”了一声：“家里最近应该很忙吧，你怎么来了？”
他垂下头，专注的看着她：“我来找你。”
她心里跟装了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的，仿佛要从嘴巴里跳出来，偏着头，不去跟他视线相对：“是不是家里太忙了，需要我回去帮忙啊，我过两天就回去。”
他很诧异的说：“当然不是了。”顿了顿，他又用那种拉长了低沉的声音道：“我想你了。”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说出口了。
下一秒，又听到他期待的声音问：“你有没有想我？”
她当然有想的，他就跟那动画片里的妖精似的，想什么时候进她的脑袋就什么时候进她的脑袋，提前连个招呼都不会打的。
不过当他问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回答道：“没有！”
他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唇道：“那也没关系。你照顾妈妈一定很辛苦吧。”
她听了这话，又觉得有些受伤。她想给他展现的是最好的一面，就像是光彩照人的白雪公主一样。她希望在他的眼里自己是有条不紊的，落落大方的。但是他现在突然来到他家，肯定是发现他们家住的条件，家境都不像原先她吹嘘的那样好。反而是落魄困窘的。
她心里像刀割了一样痛，心里恨死自己了，前几天就应该写信回家同婆婆说千万不要让阿让过来。
她冷冷的道：“用不着你管。”
他很尴尬的笑了一下，没说话。过了好长时间才道：“落落，你看你手都肿了，我帮你洗好不好？”
这边的柴火都是国家供应的，一个月就那干巴巴的五块木头，又要烧水又要做饭，根本不够用的。所以一应洗刷全都是用的凉水。母亲化疗手术的时候都是她洗的衣服，这个天气手已经很凉的，所以她的手有些地方都已经生了冻疮，甚至有些还脍了脓头。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打从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手尽量的放在手下，不让他看见那双难看的手。
那里想到他的眼睛那么尖。她心里难受极了，心想自己的丑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她冷冰冰的道：“用不着你帮我，我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连衣服都不会洗吗”
他表情似乎很受伤：“我只是心疼你。”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将她心里柔软的情绪放了出来。她心里有些得意，心想，他连我最丑的样子都看到了，还是喜欢我的。
她将头扭向他，咬着牙道：“可是你洗的话，你的手也会被冰的。”
他见她妥协了，脸上一瞬间发出了亮亮的光彩，将盆拉过去就动手洗了起来：“我看着你受罪，我心疼。对比起心疼来，冰一冰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现在的心情跟喝醉了酒一样醉熏熏的，故意逗他道：“你对我好，我也不喜欢你。”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我喜欢你就行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能够两情相悦的。对我而言，只要能喜欢你就行了。”
她嘴角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像个小兔子一样腾腾的挪到了他旁边，就看着他洗衣服，仿佛那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额头一热，原因是他用嘴唇贴在了上面。
她只觉额头湿湿热热的，像是被烧红的云朵擦拭了一下。
顿时，她的血液就全往上涌了出来。
她圆溜溜的眼睛下意识的盯着他。
他的眼睛深沉的像是大海一样，里面有什么浓郁的情绪正在翻滚奔腾：“对不起，我没忍住。”
她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注入了什么了不得的毒品，四肢的骨头都融化了，跟那血一起往脑袋里流。
“没关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说同蚊子叫一样。
他仿佛得到了鼓励，大着胆子过来亲她的别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她乖的像是一个吓傻了的兔子，一动不动的，他用嘴唇轻轻的贴在她的脸上，慢慢的蹭着。
她像是一个小虾米一样，浑身上下都弓起来了，又仿佛被人放在了锅上煮，皮肤都泛起了嫩嫩的红。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一次的袭击了他，她将他推开来：“别弄了，一会脸都红了，怎么见人？”
他的呼吸很重，被她推开后，重重的呼吸着，那些湿热的气息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加热了：“你脸蛋红红的样子真好看。”
她脑羞成怒的推开他：“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他认真的道：“我没有胡说，不过，你平时的样子也很好看。别人难道没有夸过你好看吗“
她龇牙咧嘴：“没有！没有！从来没有人说过。”
他又用看孩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她：“那即使他们没说过，他们肯定也是那样想过的。”
她不愿意再去听他说这些话。感觉他就很像是西游记里面的那些女妖精，说的这些话就是那吃人的洞，要把她骗进去一口吃掉一下。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打算出去，不再跟他说话。
还没动声，胳膊就被人拉住了，他用那种恳求的眼神看着她：“你再陪我一会好吗？我还想再看看你。”
她心里那种优越的感觉又出现了。感觉仿佛它是一条自己养的特别乖的狗狗，心里一直巴望着主人。他的喜怒哀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似的，她想让他疼，便只要捏一捏就成了。意识到这点，她忙甩了甩头，将那不好的念头甩出自己的脑袋。不过他那湿漉漉粘哒哒的眼神到底是打动了她。她低着头，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任他看着。
谁知他看着看着，突然呼吸急促起来了：“我能抱抱你吗？就抱一会。”
他的手抓的有些紧，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一样，只期待着主赐予的一点点光明。她舔了舔嘴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还不放心似的叮嘱他：“就一小会啊。”
他的身体很热，像是真的有火在烧一样，她贴在上面，感觉跟被放在铁板上一样。而且他的胸膛也很硬 ，贴在上面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心跳跳得比她还要剧烈。
他的嘴唇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发心。
她想，如果他忍不住了，伸手摸她的时候她一定要拒绝她，因为今天她没有穿内-衣。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了。
不过他到底没有，就在她心中七下八下的忐忑的时候，他的手只是老老实实的环着她的腰。仿佛怕一动她就要生气了一样。
他见她抱了一会还不撒手，又见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了，怕一会哥哥进来，便推开了他。
她双脸潮红，目寒秋波，咬着嘴唇埋怨她：“你不是说只抱一会的吗？”
“我……对不起，我……”
他平时都是个极老实的人，有一说一，很重承诺。却不知怎么跟她解释那种控制不住的情不自禁。
“不用对不起了，你骗人，下次不让你抱了。”
“啊……”他似乎有些恍惚，眼神发暗，喉结上上下下的滑动着，只是盯着她看。
她转过头看他一眼：“我哥哥快回来了，我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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