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向死而生（重修中）

　　莫音和躺在山坡之上，这里桃花遍地，向下能够看到绵延的山脉与人烟罕至的村庄。

　　这里深得莫音和的喜爱，身躺草席，头枕曦照，美哉！

　　忽然眼前一片阴影，莫音和没睁眼，他已经嗅到了酒香味，有酒香味就意味着虚无在这里。

　　一股带着桃花香气的酒渡入口中，唇齿留香，而那渡酒之人却是迟迟不肯离去，轻嘬着莫音和的唇瓣，似乎这唇比那蜜桃香甜多了。

　　刚开始莫音和不予理会，随后便发现来人开始得寸进尺，终是睁了眼。

　　入目却是一双无欲无情的眼，乍一看，就好似一场露水情缘。

　　莫音和腰上用力，身形颠倒间，俯身吻住那凉薄的双唇，那双眼睛才有了热度。

　　这人，他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

　　他是严唯清，也是顾行祖，此时是无帝，所以便也若无帝一般冷若坚冰。

　　可是莫音和知道，即使表象如何不同，这双眼从未变过。

　　虚无用唇轻触着莫音和，宛若曾经般不带一分欲-念。

　　分离之后，莫音和问：“你当初怎么知道叶若青是魔主？”

　　虚无的眼神是说不清的幽深。在莫音和期待的注视下，他缓缓点头，轻声反问：“你呢？”

　　莫音和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乖乖回答问题：“感觉她变了许多。她对我讲述她奶奶的事情时，那种羡慕与怨恨，让我很在意。”

　　“我一开始怀疑林过喑，还以为她单恋战天武帝。随后我在天郡城和虚都各遇到了一只智力很低却实力强大的兵虫，我曾猜想那是陷入沉眠后又醒来的兵虫，它们在寻找自己的魔主。”

　　莫音和一顿：“当然，如今已没有机会验证我的猜测。原本我只是想要诈一诈她，没想到……”

　　他抬头看着虚无形状优美的下颌，撑起身体轻轻吻住他的下颌，然后不满道：“林过喑是你的人，那么齐阙呢？”

　　虚无低头与莫音和对视，两双黑若星空的眸子对视，视线碰撞却似星辰坠落时爆发的火光。

　　虚无没有回答，而是掐住了莫音和的下颌，凑到他的面前，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耳廓。

　　莫音和听见了虚无的笑声，明明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够想象他带着邪气的面庞。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没了他，我也可以有齐阙，谁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虚无缓缓说出一段话，莫音和脸色便沉下。

　　混蛋！这不是他对着叶若青说的吗？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怎么，你很喜欢齐阙？”下颌上的手微微用力，莫音和却不在意那轻微的疼痛。

　　虚无轻笑，轻到莫音和只是听到了低沉的气音。

　　“你没有碰齐阙，我知道。”虚无永远是面无表情的。

　　然而莫音和在听闻这一席话后脊背发寒，随后内心波涛百般激昂。

　　“放心，下次我不会派人去你身边了。我会亲自去的。”话音刚落，湿热的呼吸洒在脖颈上。

　　莫音和的耳尖无法抑制地变红，而虚无埋在他的颈窝。

　　半晌后，他反拥住了虚无。

　　一阵风过，漫天花雨。

　　莫音和下意识地忽视了虚无说的“下一次”。

　　他们之间的这三次相遇，足够莫音和回味很长时间了。

　　莫音和拉住虚无的衣领，两人之间不过毫厘之距：“老实交代！之前我去找你，你撩完就跑是个什么意思？嗯？几天都不见我却知道我和叶若青之间的对话！你是不是……唔……”莫音和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全被虚无吞入腹中去。

　　一吻毕，虚无解释道：“不见你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会失控。你的灵魂力量被封，斗不过叶若青。而且我还要去清理那些被控制住的人。”

　　他没说的是，他还想要莫音和再主动靠近他一次。

　　莫音和捂脸，天啊，虚无顶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这种话，他真的……

　　真的没有抵抗力。

　　他想咬虚无一口。

　　说做就做，随即他便被无帝摁在了地上无情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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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音和餍足地揽住虚无的腰。

　　他不知道虚无的真名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莫音和的真名是什么。

　　他们从来不叫对方，无论是上个世界亦或者这个世界的名字。

　　虽然曾经是灵魂伴侣，但是莫音和依旧没有要将虚无看成是一生爱侣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在虚无面前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刻意表现什么，他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轻松。

　　若不是阿胖一直提醒着莫音和他剩余的时间，他说不定真的就想这样一直沉在这个梦里不在醒来。

　　上个世界莫音和没做到，而今却终于可以陪他走过很多地方。

　　而这个开满了桃花的山坡，也不过是他们将要走过的一段旅程。

　　他们之间太过契合，莫音和的每一个眼神，虚无都懂；虚无的每一个动作，莫音和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莫音和而言，拥有过就很值得，他不奢望永远。

　　他们一起走过落日谷，走过万虫乡，走过无尽林，走过碎月湾。去过了很多神奇的地方，见过了无数的生物，看过了或是瑰丽或是壮阔的风景。

　　他们也曾乔装去到了凡界，去过了一段普通人的日子，没有武力，也没有品级。

　　他们找到了当初的魔窟遗址，安葬了狂帝，销毁了魔主的魔骨。

　　他们也找到现在魔窟所在的地方，合力将其封印。

　　在最后，莫音和迎来结束点时身患疾病，他早已预料到了。

　　他们回到了虚都，去找千军武帝下了最后一盘棋，随后莫音和在虚无的怀中长睡不醒。

　　在他陷入黑暗的前一瞬，后腰的印记灼热如岩浆。

　　耳边是朦朦胧胧听不真切的声音。

　　“秦楚……记住，这是我的名字。”

　　似乎是虚无的声音，莫音和迷迷糊糊间这样想着。

　　病重的身体影响到了他的判断，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主神空间。

　　莫音和看着身边无尽的虚空，口中轻轻念道：“秦楚……”

　　而世界的另一端，秦楚，抱住莫音和的身体转身离开，他的身后跟着林过喑。

　　“无主，接下来……”

　　秦楚没有回头，沉声道：“你便是下一任破虚帝。”

　　话尽，林过喑惊讶抬头，却是早已寻不见一分无帝的影子，地上有一本破旧的书本，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破空域》。

　　林过喑久久无言。

　　林过喑本就是被无帝捡回来的孩子，若不是无帝，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凡界中的人来到了武界该如何生存下去。

　　对于林过喑而言，无帝便是他的天。于是他奉命接近莫音和，却发现他是一个可以真心相交的朋友。

　　他最尊敬的人与他真心相交的朋友就这样相偎离去，林过喑心中止不住地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苦。他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

　　林过喑听从秦楚的话接手了虚都，成为了破虚帝。而在这一过程中，身为一个外姓人，林过喑竟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有时候他也会坐在血玉帝位之上俯瞰苍生，这个时候他就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个无欲无情的男人，与他怀中那惊艳天下的人。

　　明明都是男人，林过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如此的羁绊。林过喑曾经接近莫音和，他以为是无帝想要招揽人才，而今自己想来，才惊觉并非是那样。

　　甚至说，他此生从未想过，像无帝这样的人，竟然真的会有人能够让他放弃一切，离开俗世。

　　林过喑曾努力搜寻过，可是却渺无音讯。只要无帝想，林过喑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他们。

　　多年后，林过喑遇到了一个名为苏荧光的女子。

　　她身上满是甜腻糖水，骄纵眉眼间已满是不耐，却蹲下细声细语对一旁欲哭的小孩说：“姐姐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好不好，你不要哭。”

　　小孩子呜咽着点点头，苏荧光牵住小孩的手，对着周围看来的人回以自以为凶恶的目光，来掩盖其中的尴尬。

　　她任性骄纵，却也心地善良。

　　他的心为她跃动不已。

　　林过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如此疯狂地爱恋她，就仿若他们天生便是对方缺失的那一半。

　　这时候，他终于开始理解无帝为何会随令越千而去。

　　他在无帝的珍藏中找到一种契约，与血契相似，可以共享生命与武力。虽说效果很缓慢，且也无法完全平均二者之间的差距，可是却为品阶不同的恋人找到了一种携手相依的可能。

　　这种刻印是有由血契发展而来的，虽说不知道为什么无帝会得到这种契约刻印，但是林过喑衷心感谢无帝。

　　无论是他曾经做的，还是现在留给他的。

　　林过喑与苏荧光大婚之时为她刻印，与她站在破虚殿中，对天下苍生三叩首。

　　一叩愿苍生无恙天下安，二叩愿双帝来世再相会，三叩愿永结同心不离弃。

　　他们携手走过了无数的时光。

　　一切，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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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在令越千与虚无已经成为传说之时，千军武帝也早已是风中残烛。

　　他见证了许多的历史，而今他也成为了历史。

　　曾经那位黑衣老人，五壑武帝，看着此时满脸风霜的令千军正看着那一个孤零零的灵牌位。

　　五壑武帝见此一时间也不知道内心是何种滋味。

　　他没有后辈，因此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的人感觉。但是看着千军那么一个爱笑的老头儿整日沉默寡言的，他内心也不好受。

　　他的脾气性格不好，但却也还是会体谅他人的。

　　一日，五壑武帝实在忍不住，斥责道：“千军啊！你老糊涂了不成？当初你既然如此舍不得你那个小辈，那就不要成全他和虚无那小子不就行了，如今你这般，看得我也不好受啊！”

　　却见千军武帝轻笑，其中满是无奈。

　　“我无力阻止啊……”千军武帝转身，对五壑武帝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打不过虚无那小子？”

　　“这也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说到这里，千军武帝深深一叹，这位传奇的老人眼角流露的风霜，一时间也让五壑武帝无法继续开口询问下去。

　　“你知道吗，虚无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纯血淡月族人。”千军武帝看着五壑武帝，话语出口极其苦涩。

　　五壑武帝愣住。

　　淡月族人？那个奇葩的种族？

　　“那虚狂？”五壑武帝愣声问道。

　　千军武帝点头。

　　“在狂帝死后，他的妻子随他而去，因此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淡月族人，就是虚无。”千军武帝垂眼，看着令越千的灵牌，眼中俱是疲惫。

　　这个也曾叱咤风云的老人，如今早已疲惫无力。

　　原本虚无才应该是站在最巅峰，看着后辈不断向前的人，也该是送走他们这些老家伙，见证新历史的人。

　　而今，他与一个人相拥长眠，在一个千军武帝也无法找到的地方。

　　虚无天生无欲无情，因此在武学上的天赋他人难以企及。他天生不多的情感，毫不保留地只给了一个人。

　　他与越千，是分不开，也是拆不散的。

　　五壑武帝无法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现在，虚无那小子也？”

　　千军武帝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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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辈子，虚无从未对莫音和说过他是淡月族人。

　　莫音和一直以为他无欲无情是因为在维持着无帝的形象，但其实是受到了淡月族血统的影响。

　　他在遇见了初到这个世界的莫音和就与他签订契约，因为他的心因他而动过。

　　虚无从未告诉过莫音和，他们俩的相遇不是偶然。

　　那是命中注定。

　　开始是注定，结局也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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