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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永宁池上
大齐自绥始帝在位以来开了第一次恩科,来自各地的考生风尘仆仆来到皇都,御街左右比起往年要热闹许多。
殿试刚过武举就要开始,地点就设在皇宫外的一座行宫——永宁宫。
据说永宁宫曾是给太祖皇帝庆寿所建,有一座建设巧妙的水榭名唤永宁池,该池三面环水一面临山,是很好的观赏地点。武举的考场就在永宁池中央的水榭,考察的方式很简单,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凡是落入水中者均被淘汰。
这次武举召集了各地英豪,武举的分为两科,兵法和武术,兵法考试当场宣布通过者名单,只有通过兵法笔试的人才能进入比武环节。
水榭前的空地上均是通过兵法笔试的考生,很多看起来有些羸弱的书生也来参加武举,经常被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的考生嘲弄。
春日好,伏低杨柳醉春烟,三月的枝条刚刚抽出嫩芽,撩拨着水心点出圈圈涟漪。而大殿前不远处的场地上正是来观赛的官员和评审的考官。
“大人请看那个…”鹰钩鼻的男人站在刑部侍郎孟文远的旁边指道。
“看到了,中看不中用。外表看上去虎背熊腰,但是从面相来看这个人胆如鼠,眼神畏缩神情萎靡,不成不成…”孟文远放下手里的杯子摇了摇头。
元克进看到孟文远连连摇头,他自己脸上也有些不自然:“听说二公子彦孝也参加了这次科考?”
孟文远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淡淡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来了,在家里教导过一阵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挣个脸面。”
转脸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道:“我记得长听礼也参加了。”
元克进连忙应声道:“相爷的二公子的确是参加了,还有…咱们的额拓木。”
孟文远一听见额拓木,不动声色的低着头啜了一口茶水:“他的事情都打点好了?”
“放心吧大人,兵法笔试那一关已经过了,正在赛场上准备应赛,凭咱们额拓木的功夫肯定是战无不胜…”他话一说完就意识到话没说对,正眼一瞧孟文远脸上果然黑的像锅底。
元克进连忙接着道:“但是和二公子比起来那肯定是稀松平常了。”
孟文远不轻不重的把杯子往几案上一搁:“行了,要开始了。”
一声钵响,高台上考生陆续进场。
首先进场的考生就是额拓木。
额拓木一出现在高台上,观赛的人立刻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壮的人?!”
“他肯定不是咱们汉人,你看他的高挺的鼻子和深陷的眼睛,身高九尺有余怎么可能是我们汉人。”一个世家子弟坐在席位上连连惊叹。
坐在考官席位上的庞威显然也对这个额拓木有兴趣,拧着眉毛聚精会神,其余的考官席
位上依次是刘定儒、余奢、房卿邦等人外加一个特设席位黄志栾。由于刘青云出征所以考官席上没有设定他的位置。
解忠义也难得到了赛场,只不过不是作为评审官员,而是和孟文远等人一样坐在观众席位上。
鼓声阵阵,第一波淘汰赛开启。
额拓木周身的肌肉就像是融起的铁块一样,在太阳下泛着光泽。刚一开始比赛他就一把抓住冲过来的壮硕青年连连转了两个圈,远远的扔进池水里砸出来丈余的浪涛。
“哈哈哈…哈哈哈…”
场外响起了一阵阵的嘲笑声,那青年爬上岸就灰溜溜的去了等候区。
接下来的赛事也不例外,多数考生根本来不及跟他过招便会被他扔出去,额拓木的成绩就像他的外表一样引人注目。
孟文远也开始得意起来,摇着脚尖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淡淡道:“额拓木本是我姑妈的孩子,我收为义子罢了…”
周围的官员一听这强势的额拓木居然是孟文远的人,纷纷道贺。额拓木要是取得了名次那孟文远在朝堂上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得出孟文远的抱负,各种溜须的拍马的络绎不绝朝着孟文远涌去。
解忠义撇着眼睛看了看孟文远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嘴里哼出一口气来,拿着杯子啜了一口水。
孟文远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懒洋洋的把茶杯递给身边的元克进。
“大人,学生看来这两场下来长听礼好像不怎么有成绩,该不会…”元克进一边给他添茶一边揣测。
“也不能小瞧了他,咱们还是往下看。”孟文远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其他几个长元吉的学生都看得出来孟文远根本不把长听礼放在眼里,只是碍于他是老师的孩子不便发言罢了。
一个时辰过去,赛场上进入休息阶段,存留下来的考生都在抹额擦汗,想方设法应付下面的考试。
“这场武举我看就是给孟大人设立的,您瞧瞧孟二公子那神姿,活脱脱一个武曲星下凡哪,再看看额拓木,赛场上一半的考生都是他给淘汰的,啧啧…”尖嘴儿猴腮的白面官员一边笔画一边吐沫横飞。
“我想问一下,上一场台上的壮汉是…”一个易容很是贵气的中年男人身边带着一个公子哥儿模样的少年朗声问道。
那官员看见这两人约么着也是权贵,于是道:“刚才那个不就是刑部侍郎孟大人的义子额拓木…刚才说的就是他。”
“哦~那就谢谢了。”少年一边微笑一边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只是那种笑容显得十分凉薄,细细品味起来更是显得不怀好意。
妫非很快找了一个靠近观台的席位取出手巾擦了擦,然后低着头毕恭毕敬道:“王上请。”
男人点了点头,甩开袖子就坐了下来。
钵声再次响起,第三场比赛就要开始,这一场上场的都有希望进三甲,竞争可以说是异常激烈。
“放心吧大人,学生都给二公子打点好了,不能收买的都丢给了额拓木。”元克进在孟文远耳边道。
孟文远斜睨了他一眼,冷喝道:“谁让你打点的,让那个不肖子历练历练是好事。”
别人也就罢了,但是元克进是什么人?那就是孟文远肚子里的一只蛔虫,不用眼瞧只闻着味儿就能知道孟文远的意图。
“老师教训的对,学生记下了不会再犯。”元克进毕恭毕敬的道。
孟文远这才摆摆手:“罢了,不怪你。接着看吧。”
“下一场,额拓木对长听礼——就位!。”
考官唱完了场,高台上对峙着正是额拓木和长听礼。
额拓木像一座小山一样屹立在赛场上,在台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由于多场比赛的进行,他周身的肌肉都膨胀起来,看起来比刚开始比赛时还要大上一圈。
少年一袭白色锦袍眉眼清秀,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知道绥始帝给他请了刘青云做师傅,多半会以为他跑错了赛场。
“没什么看头了,我瞧着这武举多半都在孟文远手掌心里了。”一个官员甩着袖子叹息道。
“说的就是啊,额拓木一上场后边的都没什么机会,到时候轮到孟彦孝上场,额拓木稍稍放点水这武曲星的位置就让他收入囊中了。”执机院的几个年轻官员不住的摇头。
然而不远处的华服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赛场上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宜察觉的笑容。
“这孩子看着真是干净漂亮。”男人敛了剑眉忍不住赞叹。
“毕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这是自然。”男人身后的少年嗤笑。
万里晴空,日到中天,暖风微醺,这样的日子明明更加适合赏花问柳。
但是此时的高台上局势明显捉摸不清起来。
台上的少年眉眼凉薄,几招下来动作轻盈的令人咂舌。
额拓木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长听礼再次弓步上前,臂膀弯曲成勾状,强硬有力又不失灵活的招式让长听礼连连后退。
这显然不是中原人的招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有力的攻击性,更像是游牧民族的作战方式。
微风吹动少年的衣襟,仅仅在一瞬间的局势转转变原本处于弱势的长听礼展开了攻势!
这次的套路明显不同于往常任何一局,动作轻盈利落不改,但是如果化手为刀就可以发现他招招狠辣毫不拖泥带水,无论是方位走势还是身体各部位配合,次次都是要人性命的狠招。
额拓木明显吃力起来,赛场上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屏住呼吸看这个瘦弱的少年如何扭转乾坤。
“啊——!!”额拓木愤怒的抓稳下盘手肘联合臂膀要去夺取少年薄弱的小腹。这个弱点他早在上场时两招过去就已经发现,只是长听礼太过轻盈,丝毫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是这次额拓木显然是放弃了防守,所有的动作只为攻陷长听礼下盘。
额拓木不同于其他壮汉,尽管他块头大但是招式灵动丝毫不妨碍他的发挥,长听礼在翻身的一瞬间仿佛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
疼痛几乎在同一时间占领了他所有的感觉,而额拓木敏锐的感觉到长听礼的弱势招式越发大开大合起来。
永宁殿上端坐的男人目光益发幽沉起来,抓在蟠龙把手上的关节都泛起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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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五十章了,这个故事也差不多要进行了一半,计划给泥萌炖一次肉,嘿嘿嘿~ o(* ̄▽ ̄*)o~不过窝蟹肉的功力粉一般啦到时候不要嫌弃啦~
故事进行到这里由于窝的拖拉很多小伙伴可能不记得前面的剧情,会有疑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养在身边呢?
因为李骈最开始救下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利用他, o(* ̄▽ ̄*)o但是木有想到孩子越长越大他(见)有(色)了(起)感情(意),于是后悔了,所以就有了后面百般宠爱。
长元吉并不知道李骈反悔不再利用长听礼,所以依然对这个皇帝派来的眼睛视如眼中钉,想法设法的剜去或者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之类~~就是酱紫!有不懂的在留言区可以提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