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无限狂想

　　作为曾经的魔法界与麻瓜界的重要连接点之一，尽管由于战乱几经破坏和搬迁，连老板都已经不知道换了几个，但猪头酒吧依然顽强的隐藏在伦敦城的某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虽然早已不复从前客流繁忙生意兴隆的景象，但总有一些比较怀旧的魔法界人士，愿意偶尔来到这里，点上一杯黄油啤酒，静静的缅怀多年之前的那些喧嚣而和平的时光，以及那些面孔已经开始逐渐模糊的故人。
　　所以，当这一天，一位陌生的魔法师一大早就来到酒吧，指定了一间僻静的包厢，一个人躲在里面消磨时光直到傍晚，酒吧的老板也习以为常的没有去打搅他。
　　而就在太阳刚刚沉没之际，酒吧里又来了两位客人。在兜帽的遮掩下，直到走到近前，老板才认出来，这一男一女的二人是何等尊贵的人物。
　　示意老板不要声张，两位客人径直走向那间被指定的包厢，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传出的声音非常模糊，隐约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推开房门的男士先一步跨进房间，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震惊的停住脚步；而落后一步的女士看到同样的景象后反应更加激烈，魔杖瞬间弹在手中迅速举起，只是那即将打出的魔法却被同伴拦了下来。
　　让酒吧老板庆幸的是，虽然看起来关系并不友好，客人之间终究没有冲突起来。包厢的房门再次紧闭，良好的隔音效果完美的隔绝了内部声音的扩散。老板也没有听墙角的想法，只是拿起一只酒杯，一边用力的擦拭，一边猜想着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让那位据说杀死了伏地魔的大人也如此惊讶和戒备……

　　“啊，尊敬的哈利波特先生，还有迷人的赫敏格兰杰女士，欢迎欢迎。二位能够接受邀请前来，鄙人感到万分荣幸。”
　　房间里的是一位金发男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原本应该罩在外面的魔法袍被挂在一边，身上穿的是一身笔挺的制服，看起来似乎是英国政府军方部门的装束。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对刚刚进门就如临大敌的两位客人致意。
　　面色严肃的哈利波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失礼了。”随即，一道隐晦的魔力波动在整个房间中弥漫。而旁边的赫敏格兰杰则拿出了一件小巧的电子仪器，举着它在屋子里谨慎的探查着。
　　“请放心好了，这里没有任何特殊布置，包括科技的和魔法的。这次邀请完全没有恶意。”
　　“但愿如此……”
　　在都没有取得什么特殊发现之后，哈利首先在一个做工考究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而赫敏却仿佛有些不甘心的多检查了一会儿，甚至还特意用机器在金发男子的身上扫过几遍，
　　“……不过，想必尼奥斯先生一定能够理解，我们如此谨慎的原因。”
　　“呵呵，是的是的，我完全理解，格兰杰小姐。”
　　高举双手作出完全配合检查的样子，名为尼奥斯的金发男子微笑的回应。直到赫敏也收起仪器之后，他才重新坐回沙发。
　　房间中心，围着一张小圆桌，原本有三座单人沙发，等间距的分布着。赫敏没有急于坐下，却用漂浮咒将沙发搬到哈利的座位旁边，这才满意的放下，在坐下的同时不忘纠正道：“请叫我‘波特夫人’。”
　　“好吧，看来波特夫人是对那部小说的某些结局感到不满了？”尼奥斯面带轻松的开着玩笑。
　　赫敏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旁边的哈利波特却坐直上身，紧盯着尼奥斯的眼睛问道：
　　“那……真的只是小说吗？”
　　年过三十的哈利波特，原本阳光的面庞上如今更多的是如同狮子般的威严。
　　“那么，您觉得那会是什么呢？”没有回避哈利波特的视线，尼奥斯反问道。

　　十几秒的对视之后，哈利首先收回视线，将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沉声说到：
　　“不要兜圈子了尼奥斯先生。既然你用那么一部奇妙的小说邀请我们来，想必就准备好了解释的说辞。而且十八年后的首次出现，想来你也有着充分的缘由。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的确，如您所说，这次邀请确实是有事相求。作为诚意，我愿意毫无保留的回答您的一切问题，您可以直到满意之后再来考虑是否接受我的请求。想来，作为魔药大师的您，一定是随身带着吐真剂的吧？”
　　“你……自愿服用吐真剂？”哈利有些惊讶，而尼奥斯的目光中只有诚恳，“这——”
　　“——这样最好，”赫敏接过话头，拿出了随身的魔药箱，从码放整齐近百种试剂中挑出一瓶，“公开的吐真剂配方有五种，但这里的是我们独立研制的第六种。如果短时间之内服用过那五种吐真剂解药的话，再服用这种魔药会有强烈的不良反应。”
　　“您想得很周到，波特夫人。”
　　在赫敏的逼视下，尼奥斯微笑着接过那一小瓶魔药，一饮而尽。

　　看到如此磊落的做法，波特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由得稍稍放下了一丝戒备。酝酿了一下说辞，哈利开始提问：
　　“那么，首先我要确定一下，你真的是那位，1994年8月22日利维斯登屠杀事件中，英国军方的演□□指挥尼奥斯先生吗？”
　　“没错，就是我。你看，我还特意穿上了那天的那身制服。”
　　“在下达攻击命令的当时，你知不知道你所攻击的人的身份？”
　　“是的，当时的我非常清楚，在场的那些人，都是来观看魁地奇世界杯的魔法师平民，根本没有军事间谍。”
　　坐在一旁的赫敏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哈利拦下。这位魔法界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但语气语速都维持不变的继续问着：
　　“根据我们之后的调查，其实，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举行那次演习，也完全是出于你，以及以你为首的两男两女总计四个人的手笔，你们不但提出了演习的申请，而且还利用包括绑架、胁迫乃至精神魔法的手段，强行让这个计划得以通过，是这样吗？”
　　“是的，那是一次早有预谋的行动。”
　　“我们还发现，在那次事件的几个月之前，当时的首相梅杰先生推动的，向公众公开魔法界存在的行动，也是你们用非常手段强行发起的，是这样吗？”
　　“是的，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一个整体计划的一部分。”
　　“……计划？是的，计划。那几个月里你们表现出来的行动力，确实只有用高效率的周密计划才能解释……那么，你们计划的目标是什么？我想不应该是肤浅的挑起战争或是屠杀魔法师吧？毕竟，你的同伴能使用精神魔法，连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似乎也是一位魔法师？”
　　“是的，我确实会几手可以被称为魔法的小伎俩。”完全没有动手，原本被放在一旁的一个公文包凭空飘落到尼奥斯的膝盖上。尼奥斯从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文本，放在中间的小圆桌上，“至于当时的那份计划，全本就在这里。我们的目标，也只是为了自保的先发制人而已。”
　　拿起文本，波特夫妇快速的翻阅着：
　　“……哦？复活伏地魔的竟然是你们？只为借此引开邓不利多校长，以进入霍格沃兹？这真是……丧心病狂……只是，为什么你们会知道伏地魔的位置和复活方法？还有可以进入霍格沃兹的消失柜……
　　“……这，这真的是计划？不是行动总结？详细精确到了这种程度，简直可以算得上预言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一份预言。附录里有对这份计划来历的详细解释。”
　　“……原来如此，返时器吗？这样的使用方式也可以吗？绝妙的想法……”魔法理论研究的领军人物波特先生，与在科学与魔法领域都有着高深造诣的波特夫人，一起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良久之后，二人才将整个计划看完。哈利似乎被激发了某些学术上的灵感而有些失神，赫敏却似乎有些义愤填膺：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纯粹是为了对付这群‘中洲队’的人，才做出的这份计划，策划的那次演习？为了这样的目的，就可以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是的，只求自保而已。”
　　“只不过是你们的私人恩怨，却把那么多无辜的人卷了进来，你不觉得愧疚吗？！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们引发的战争而丧命啊！！”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愧疚。而且，让这场战斗演变成为战争的，也并不是我。”
　　面对这样的指责，尼奥斯没有半分动摇。
　　理直气壮的回应噎得赫敏一时无言，沉默片刻之后，意识到理念上存在巨大差异的哈利开口：
　　“……好吧，道德方面的东西暂且搁置，能说说中洲队吗？我们曾经查看过那次演习的官方影像记录，也尝试通过魔法回溯当时景象加以印证，确实发现有那么一队人非常特别，而且也的确是你的主要攻击目标，姑且称呼他们为‘中洲队’好了。但在这里存在几个理论上的问题：
　　“第一，你的这份计划似乎默认了，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对‘中洲队’发起攻势才是最合适的。但这个前提是从哪里来的呢？”
　　“第二，既然可以使用返时器进行理论上的无限循环，为什么拿不到更稳妥更完整的计划？前半部分的准备工作对状况的描述可以精确到秒，后面的战斗过程为什么不能这样？在什么时间点做出怎样的攻击就可以胜利，无限预言的话，应该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吧？”

　　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尼奥斯作出认真思考的样子，手里下意识的剥开一盒巧克力举到嘴边慢慢咀嚼。哈利也只是深深的注视着他，没有催促的意思，直到几分钟后——
　　“……首先，在开战的时间和地点方面，我们并没有什么选择权。中洲队会出现的时间，是1994年8月22日，这是早就被决定了的事，是计划制订的一个大前提；而中洲队出现的地点，我们其实并不能确定。我们只是猜测，如果在这个时间点上发生了一件有很多人参与的、足够激烈的大事件，中洲队有较大可能出现在这个事件的发生地点，这是计划制订的另一个大前提。
　　“此外，要说得不到完美计划的原因，我觉得如果从魔法理论的角度来看的话，大概是因为，返时器只能预言这个世界的未来，但中洲队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属于这个世界？”赫敏的怀疑之意溢于言表，而哈利则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可以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在1994年8月22日之前，中洲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在邓不利多先生死亡、霍格沃兹城堡毁灭之后，赢得了那场战斗的中洲队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尽管十几年来整个世界都在寻找‘蓝波斯菊’的来历和所在，但除了一些拙劣的冒充者之外，都无一例外的一无所获……”
　　“……平行宇宙吗？倒确实是能够解释最多疑惑的说法，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猜测，只是一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哈利微微点头，有些出神的说着，随即他目光一凝，注视着尼奥斯的眼睛，“只是，除了军情六处那一点禁不起调查的档案以外根本没有过去、这十八年来同样也杳无音信的你，是不是也来自于这个世界之外呢？”
　　“……是的。”虽然有些不情愿，犹豫了一下的尼奥斯还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果然……”哈利把身子埋进沙发里，长叹了一口气，“虽然烈度上有些差别，但无论是你们的这份计划，还是‘中洲队’用核弹挑起战争的做法，都透着一股‘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意味，这是不需要为这个世界负责的外来者，才会拥有的思考方式……”

　　“可是，作为外来者来说，你们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吧？”赫敏神色冰冷的问，“使用了返时器的你也就算了，中洲队呢？按照你的说法，他们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在应对你的攻击，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什么。为什么在摆脱纠缠后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能把核弹砸在霍格沃兹城堡的上空？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就要涉及到你们拿到的那部小说了。”尼奥斯勉强的笑着说，“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我和中洲队都能够很容易的得到它……”
　　“这个小说到底是什么？！”
　　“你们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预言，预言的是如果没有我们和中洲队的干扰，这个世界会经历的未来。”
　　“你说什么？”赫敏终于无法掩饰脸上的震惊和愤怒，“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这个世界，只是你们世界的一部小说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尼奥斯连忙否认，“事实上我也无法确定，是先有这个世界还是先有那部小说。我只能说，这个世界足够真实，和我生长的世界一样真实。”
　　“但你们却仅仅把我们的世界当作战场！”
　　哈利猛地站起身来，掷地有声的大声谴责着：“那部小说就是战场情报；在魔法界和麻瓜界的种种计划安排，是先进入战场的你们在构筑阵地；而预计到你们构筑阵地方式的中洲队，缓出手来之后就直接攻击战局枢纽的最可能所在。十天之后，你们打完了仗拍屁股走人，战场上的满目疮痍却要我们用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时间来慢慢愈合。这就是你们带来的东西！？”
　　“我，我很抱歉……”被世界上最强大魔法师的气势震慑，尼奥斯艰难的解释着，“我们也是，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哈利瞪着眼睛审视着对方，半晌之后才缓缓的重新坐下，“确实，从你们的战斗方式来看，很难想象你们掌握了跨越世界的技术。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乃至相互敌对，都是有人有意安排的了？——包括你这十八年后的再次出现？”
　　“……嗯，可以说就是这样。”尼奥斯又撕开一包巧克力，一边咀嚼一边斟酌着说辞，“有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名为‘主神’的存在，将我从我生长的世界中挑选出来，与其他类似来历的人组成十几支小队；然后主神以小队为单位将我们扔进一个又一个世界中去。有时我们只需要单独冒险，而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捉对厮杀……所以，一直在生死边缘朝不保夕的我们，行为方式难免有些偏激……至于主神的来历以及它这么做的目的，呵呵，没有人能猜得出来……”
　　语气唏嘘的尼奥斯微微摇头，自嘲的苦笑着。
　　“……‘主神’……真的……是神灵吗？”哈利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
　　“主神基本不会和我们交流什么，只会毫无讨价还价余地的发布任务，所以虽然经历了十几个任务还能侥幸偷生，我也还是对主神知之甚少。只能说从它那无数匪夷所思的能力来看，或许真的称得上神灵吧……”
　　“……那么这次主神让你回到这里，是又有任务了吗？我们的世界又要成为战场了吗？”不想纠缠于虚无缥缈的话题，赫敏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总体来说可能差不多，但细节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一次的任务非常特殊。
　　“第一，这一次与我同时进入这个世界的小队可能很多，估计有六七支的样子。虽然我所在的‘南炎洲队’死得只剩我一个，但一般来说有，七八个乃至十几个人才是一支小队的正常情况。当然这些小队之间的实力差距不会很大。
　　“第二，这次的任务没有情报。上次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我们有那部小说可以研究。通常的任务主神都会提供类似这样的情报支持，但这一次什么都没有。事实上，居然会出现在曾经战斗过的世界里，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三，在短时间内我们没有任何任务束缚。没有让我们在几天或是几年里做到什么或是得到什么，也不需要彼此敌对。主神只是简单的告诉我们，将有一支异常强大，比1994年的中洲队还要强大得多的小队，将于一百年后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到那时主神才会发布具体的任务内容，而根据我的经验猜测，那支小队将会是所有先入场小队的共同敌人。”
　　说完这些的尼奥斯，如释重负的靠在沙发背上，而波特夫妇则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

　　万籁俱寂，已经是凌晨时分，早就过了酒吧打烊的时间。可老板一丝催促客人的念头都没有，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坚守在吧台前。
　　那间唯一仍有客人流连的包厢，用“请勿打扰”的挂牌，将老板探寻的目光始终拒之门外。换作平时，老板至少会去敲门催促，但现在，诚惶诚恐的他只是隔着厚重的门板，猜测着那位大师又在思考哪些足以震撼世界的课题。

　　不知过了多久，哈利终于打破房间里的沉默，用低沉的声音做着总结陈辞：
　　“虽然能够感觉到，你的描述仍然有所保留，但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感谢你解开了这个困扰我多年的疑问，现在我们至少明白了，那场战争的真正起因。
　　“然后，虽然距离下一场战争还有一百年的时间里，不过看起来你并没有休息一下的打算，所以才会不惜冒险的找到我们，是这样吗，尼奥斯先生？”
　　“是的，尊敬的波特教授。”谈到这个话题，尼奥斯精神一振，仿佛彻夜的长谈刚刚进入正题一般，“促使我来到您的面前、甚至愿意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第一个原因，还是因为那一百年后的战争。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敌对小队入场越晚，其实力就会越强。或者说当主神想要我们对抗更强大的小队时，就会给我们更多的构筑阵地的时间。但是在我曾经经历的所有任务中，这个时间最多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而这一次却是一百年。我的敌人将会使前所未有的、无法理解的强大，而为了对抗这种强大，我不得不试图将整个世界变成我的阵地。”
　　“哈？也就是说，这一次你打算把整个世界的人都拉下水的吗？”赫敏尖刻的讥讽道。
　　“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换一个角度来看，既然战争的到来不可避免，那么与被动的成为战场相比，让整个世界意识到敌人的存在、并做好迎击准备，这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赫敏沉默不语，哈利微微点头。
　　“第二个原因，是我又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感受。十八年前的那次战斗，对于我来说艰难而又惨烈。仅以身免苟且偷生的我，一直以来思考的都是失败的原因和复仇的可能，我从来没有意识到，那场战斗会给这个世界留下这么严重、深刻而又长远的影响。对此，我非常抱歉。”尼奥斯表情严肃的站起身来，对波特夫妇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的道歉不应当只向着我们，而且，单纯的道歉也没有多少意义。”哈利微微摇头。
　　“是的，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打算做些什么，并且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尼奥斯直起身子，语气诚恳的请求着。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呢？”
　　“在说明我的计划之前，我想先请问两位：你们觉得，现在这个世界，与那部小说中的未来相比，哪一个更美好呢？”
　　“这还用问吗？至少在那个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赫敏没好气的回答。
　　看了一眼露出深思神色的哈利，尼奥斯解释道：
　　“其实，与那个小说中的未来相比，眼前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看着面色不渝的赫敏，尼奥斯有些戏谑的说，“最起码，取得‘波特夫人’这个身份的人变成了格兰杰小姐您，不是吗？”
　　“哈？难道我要去感谢那个，因为心灵屏蔽技术的问世，而将陋居夷为平地的伏地魔吗？”赫敏愤怒的站起身来大声质问。
　　“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尼奥斯连忙澄清，“但是，我是真的庆幸于，能够站在波特教授身边辅佐他的，是您这样一位智慧广博的女士。我想，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的波特教授才能够在魔法的理论和应用方面，取得如此令人惊叹的成就。”
　　听到这里，不好发作的赫敏缓缓坐回座位，而哈利若有所得的接口：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相对来说，这个世界的魔法发展得更为先进了，即使是源于战争的推动，但这终究是这个世界的一个优势，对吗？”
　　“是的。有人说：战争是文明发展的动力。或许有些夸大，但无论如何，在残酷的背后，战争也是有其积极一面的。当然，我绝不是在赞美和鼓吹战争，这场绵延十八年的魔法师与麻瓜之间的战争，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而我所想要做的，是将这次受伤的经历，尽可能的转化为这个世界成长的财富。”
　　“……可以具体的说说吗？”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第一，我们要让这个伤口愈合，尽可能的平息战争、消弭影响；第二，我们要扩大优势，更进一步的推动魔法的研究发展。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呢？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得太久了，流的血也太多了。魔法师与麻瓜之间的仇恨，几乎已经演变成了一种阶级矛盾，在几代人的时间里都不可能完全消除。想要抹平这道伤痕，只有两种方法：彻底消灭魔法师，或是彻底消灭麻瓜……
　　“所以，这就是我的计划和请求：研究一种能够彻底消灭麻瓜的魔法……”

　　东方的天际隐隐露出一丝亮光，不知不觉的，漫漫长夜走到了尽头，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天。
　　强忍睡意坚守在吧台的老板，终于看到那两位尊贵的客人走出了包厢。只不过，虽然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世界上最权威的魔法大师和他的妻子兼助手却依然处于研究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惊喜的迎上前来的酒吧老板，忘我的讨论着，旁若无人的径直离开了酒吧。
　　完全没有怨言的老板甚至竭力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扰到大师的思考，只是凝神收集着散落在空中的只言片语：
　　“……如此奇妙的想法……”“……很有难度，但绝对值得……”“……所有的研究计划都要为此让路……”“……如果真的实现了的话……”
　　或许，真的有什么足以改变世界的魔法研究成果，就在昨晚在我的酒吧包厢里诞生了。完全忘记了包厢里似乎应该还有一个人，老板不禁这样想着，仿佛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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