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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
雍正年间,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祥和一片。
更声刚过,薄薄的夜色笼罩着紫禁城。琴声悠然逝过,悲怆不已。
“马佳妃,又在抚琴。”身着清丽的女子双手抚琴。戛然而止。
“是你弘历?”女子缓缓而立,背对着他,面向惨白的月色。“月,又是如此惨淡。”
男子轻轻上前,微微搂过她的腰。“别总如此,会伤着自己。”
女子将头侧在他的肩头。
“如果我要死,你会留我吗?”
“你不会死,我不允许。”他紧紧拥着她,深怕下一秒她便从他怀中抽离。拥抱过后,女子轻轻挣开他。
“适当就罢,免得叫人看见。”她随之走远。裙摆掠过苍茫,留下倩影伊人。
我就此般,抓不住你吗?他扪心自问
他是雍正的儿子,她是父王的妃子。原本不可交集的两条线,不经意的回眸,惊鸿一瞥,悬起万丈狂澜。
“此事当真?”衣饰华贵的夫人,略显富态的脸上,渐生寒气。
“是的,此事是小青子亲眼所见,当时四阿哥甚为亲昵的拥着马佳妃。”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说这话。
“很好,你下去领赏吧。”夫人一挥衣袖,命他下去。
“小人告退。”
夫人的指尖滑过茶杯,嘴角浮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
第二日
“额娘,如此之急的召见孩儿,为何事?”他谨慎的问着。
“好孩儿,无事就不可召见你了?”夫人绽开眉眼:“和母后一同赏花,无妨吧。”
他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
夫人带他进入一片瑰丽之中。
“玫瑰,美吗?”她淡淡的问。“是的。”漫不经心的回答。
“美得你想占有。”她背对着他,看不见脸上的任何变化。
“额娘?”他不解。
夫人侧过身来,手掩着嘴笑了起来:“呵....额娘只是说笑,你有何必当真。”她的手一朵一朵掠过玫瑰的花瓣。
“这一朵一朵深得如此娇艳,皇儿喜欢也自在情理之中。”她说着话,依旧不停手中的动作:“只是,这儿的花再美,也已有主。名花有主。太多的贪恋,只会自掘坟墓。”
忽然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指尖残留在一朵娇媚的黑玫瑰之中。“黑色,多么肮脏。”她狠狠扯起这株花,弃于一边。
“名花有主。不可贪情。花,是用来看的。你懂吗,弘历。”
她侧过身子擦着他的肩略去。
那株弃置的玫瑰,伫立不动的人儿。你懂吗,你懂吗... ...
三尺白绫,穿肠毒药,锋利的匕首。哪一样都可置人于死地。
“马佳妃,选吧。”富态的女人,手中泛着绿晕的茶,眼里浅浅的寒意。
女子素颜而立。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有如鬼魅的女子。
多么令人恶心啊,黑色。女人呷了一口茶、
淡淡的光芒骤然而现,明明柔和却不堪忍受。
“额娘,请你饶恕马佳妃。”男子略显沙哑的声音颤抖喉咙。
“弘历,不要忘记我的话。即以名花有主,便不要强求。”女人清冷的音色,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不...”“别说了。”女子幽幽的声音,却透着坚决。
“我不让你死,我承诺过的。”男子无法遏制的悔恨,令女人的眼神聚集更多的杀意。
“她不死,你会如何,想过么?”女人刻意升高的调子,令人不舒服。
女子轻轻闭眼,笑得放肆。“别留我,我愿,为你而死。”她吻住他的唇,渗出血渍。
“吻我,吻我的脖子。”他照做了,在她美丽的脖颈留下淡淡的血影。
“我不会,后悔的。”她抽出匕首,抹了脖子。那笑容在她脸上凝固。
她的脖颈有两处血痕。一处使匕首刻下的烙印:一处是他挚爱的噬痕。
他亲手葬她,一个为情而死的女子,一个为他而死的女子。
注定一场镜花水月。
雍正驾崩,四皇子即位,年号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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