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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换岗后回来，排房依旧月光如洗，偶尔传来上铺新兵的鼻鼾声、梦话声，陆路望向那后门的上铺，床上的人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陆路脱去迷彩服，换上迷短躺到床上，回放着刚才那两个人压抑的亲近，总觉得那场景分外的熟悉、分外的亲切，为什么她的记忆里面，没有翻找出这样的片段？难道是她看过什么片子有这场面的？不，不会的。陆路很快就否定了，虽说2000年已经不再是谈gay色变的年代，但要普及这样的片子还是个难度，陆度很确定自己没有看过这样片子。可这挥不去的画面好像上面又披上了一层迷雾，脑海里闪过的她抓不住的东西，又不只是这个画片？陆路觉得头很沉很沉，那抓心挠肺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陆路，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陆路记得眼前这个男孩的名字――曾一航，看过武侠小说的大概都知道梁羽生，知道梁羽生的基本都看过《白发魔女传》，那么卓一航和练霓裳自然就更是不可缺少的记忆了。不巧，陆路就是那个知道中的一员，所以曾一航这名字从老师嘴里一念出来，她立刻就转动脑袋搜寻这名字对应的人物。人倒是没有像书中那般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长得倒也不错，就是一副樱木花道的身材”，这就是陆路对他的印象和总结。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曾一航一脸坚持。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陆路扯着一个自认为很无邪的笑脸，右脚一蹬单车就离弦而出。
“我告诉他我有一个‘青梅竹马’哦。”陆路在书桌前，快乐地拉着一个女生的头发，献宝似的说。
“是不是呀？那要好好表扬一下。”女生没有抬头，继续整理笔记。
“喂，人家就是放学‘约会’去了嘛，你也不用就哐哐叽叽先回家吧？再说了，人家都跟到家里来了，你好歹也看一下啊。”陆路不死心地又拉了拉那女生的头发，谁让她头发比自己长：“再说，人家也是拒绝了。”
“好好好，‘人家’最乖了。亲一口表扬一下。”女生站了起来，转身抱住陆路，往她嘴上贴了过去。
陆路一惊，睁大眼睛，梦，好真实的梦，那女生是谁？分明的高中穿扮，分明的‘约会’片段，她记得曾一航！可为什么她不记得那女生是谁？呼之欲出的名字！她为什么亲自己？想到这里，陆路呆住了，是她在期待着什么吗？还是她看着上铺两女生的亲吻，做了个奇异的梦呢？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切？心为什么这么炙烈地跳着，仿佛它就是为了那一吻而悸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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