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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紧皱眉头站在船头,思考着胡铁花的病情,无花搬着他的琴拉着我坐上了船顶,“你现在需要冷静,听我弹琴吧。”我点点头继续思考,耳边传来动听的琴音,忽然又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碧玉也跃上了船顶,两人琴瑟和谐,奏出了世间绝美之音。我丝毫没有心情听曲,而是捏着下巴,断定他肝部的异物不外乎结石和肿瘤,照胡铁花的年龄来说,应该饮酒时间不超过二十年,得肝癌的几率低了百分之十,如果是结石不就与肿瘤一样也要开刀吗,那他们会接受我给胡铁花动手术吗?音乐停了,我看着身边的两人,笑道:“如果不是了解你们,我真会怀疑你们是BL,你们真的很配诶。”碧玉道:“BL是什么?断袖?”我拍拍手给他鼓掌,“答对了,Boy's Love就是俗称的男子间的恋情,也就是你们说的断袖。”无花给了我一个爆栗,笑道:“丫头现在能开玩笑,应该是想到办法了。”无花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最欣赏的是他的聪明和自信。碧玉睁大眼睛,“你真的想到办法救小胡了?”我摇摇头,无花让出了弹琴的位置,我坐上去拨动琴弦,弹起了一曲‘谈笑一生’:
大江大水天自高 眼睛该点亮了 人生得意莫言早
是非论断后人道 轻舟穿江两岸笑看山河绕 儿女情长梦醒又一朝
西北东南人间风波不少呀 平常心看待才好 谁负谁胜谁能一眼明了
浮云世事最难料 春夏秋冬世道有高低潮呀 计较太多人已老
何不共苦同欢尽心就好 人生就怕知己少
轻舟穿江两岸笑看山河绕 儿女情长梦醒又一朝 西北东南人间风波不少呀
平常心看待才好 谁负谁胜谁能一眼明了 浮云世事最难料
春夏秋冬世道有高低潮呀 计较太多人已老 何不共苦同欢尽心就好人生就怕知己少
曲调悠扬而飘逸,碧玉用他的箫给我伴奏着,瞥见正一跃而上的中原一点红和楚留香,我对无花笑道:“如果再上来一人的话,我估计船厅就要塌了,还是下去吧。”一瞬,我们就又跳了下去,楚留香将手搭上碧玉的肩头,笑道:“好一句‘浮云世事最难料!’‘人生就怕知己少!’,你再不救小胡,知己就要少一个咯。”我没好气的白了他和中原一点红一眼,“是谁说我不让他喝酒太过分啦,又是谁说我太苛刻了,啊!干嘛他现在身体出了问题让我来想办法,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楚留香和中原一点红心虚的低下头,楚留香小声道:“这次就算我和行云不对,你就快点去帮小胡治病吧。”说着还像和尚一样双手合十,向我拜拜,我哭笑不得。中原一点红则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对不起。”我将他眉间紧皱的眉头抚平,道:“不是说了吗,‘人生就怕知己少’你们都是我的知己,在任何时候都应该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十年二十年,但是我们曾经已经经历过生死,这还不够吗!”说完淡笑着走了进去。
胡铁花已经被楚留香送到了自己房间,我一走进去蓉蓉红袖甜儿就跑了上来,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胡铁花,摇摇头,对蓉蓉等人道:“他的病很严重啊。”红袖拉住我的手,一起坐下下来,道:“刚刚我们都听到了你唱‘人生就怕知己少’,能平心静气的唱出如此大气的歌,想必已经想到好办法了,是吗?”蓉蓉也笑笑道:“这世上只怕没有什么事能难道落清你的,这点我一直确信。”甜儿也高兴道:“落清姐,我们相信你。”我舒心一笑,“我就知道,世上最了解我的女子就是你们,只要相信我就好,我一定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胡大哥。”话毕,我玩笑似的掐着红袖的脸,“红袖姐,我的歌叫‘谈笑一生’,‘人生就怕知己少’只是最后一句,你怎么就听到那一句啊!”她拍掉我的手,道:“因为我们就是‘人生就怕知己少’,少了你这位知己,以后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仔细检查了胡铁花的身体,然后再探了探他的脉,忽然想到必须要开刀,我马上正色道:“他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多了,不仅肝硬化了,肝脏还有不知名的异物,必须动手术才能根治。”蓉蓉疑惑道:“动手术?那是什么方法?”我吸了一口起,闭眼脱口道:“就是划开肚皮,直接在肝脏处切除异物才行!”终于说出来了,红袖和甜儿自是默然不语,生怕打扰我们的讨论。我仔细盯着蓉蓉并无变化的脸,只见她道:“从古医书的记录来说,你说的方法应该是可行的,但是我并未亲眼见到有活人被划开肚皮,还能安然活下来的,你有几成的把握呢?”我咬了咬嘴唇,自信道:“蓉蓉姐见过我师傅,我九年前就帮她动过手术,划开过她的肚皮取出她腹中的肿瘤,你看她现在怎么样?”蓉蓉惊异道:“你帮你师傅划开过肚皮?上次见她并无异样啊,难道那种方法真的可以?”我点点头,自信道:“当然,只要你们能放心的把胡大哥的命交到我手上,我就有十成的把握只好他。”蓉蓉抓起我的手,道:“好,我同意了。不过,你必须跟楚大哥他们说清楚,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看法。”我点点头,终于说服蓉蓉了。
我让甜儿叫来了楚留香他们几个男人,就胡铁花的病情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楚留香道:“落清你既然有了治小胡的方法,为什么还不赶紧,叫我们来做什么?”看着楚留香道:“楚留香,我是有办法,不过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楚留香笑道:“什么方法还怕我们不能接受啊!”我闭眼沉重道:“动手术,用刀划开肚皮。”立刻,房中的几个男子脸全都变了颜色,半响,碧玉问:“你刚才说划开肚皮,那不是就死了吗?”无花轻轻揉了揉我背上的头发,微笑道:“碧玉公子这么说,就是不相信落清了,落清又怎么会让胡铁花送命呢。”中原一点红也相信的看着我,楚留香看着床上的胡铁花,喃喃道:“真的要划开肚皮,只有这个方法?”我凝重的点头,浅笑道:“楚大哥啊,你见过我师傅吧。”他点头,我继续道:“你知道吗,九年前我曾经帮她划开肚皮从腹部切除体内的肿瘤,肿瘤就好比现在胡大哥体内生长的异物。”楚留香睁大双眼,定定道:“她真的好像没事一样,你真的划开过她的肚皮?”我接过了无花手上的佛珠,在心中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你是不相信我的人,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我有十成的把握能还给你一只完整花蝴蝶。”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好,我就把小胡交到你手上了。”碧玉又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划开他的肚皮难道不痛吗?”我自信道:“有听说过曼陀罗吗?凝月宫里就有我自制的麻药,能让人在昏迷的情况下完成手术,我就是这样帮我师傅的。”碧玉这才点点,放心的坐了下来。我对正在照顾胡铁花的蓉蓉,道:“蓉蓉姐,他的情况恶化得很快,一定要尽快动手术,而且他体内的异物极有可能是肿瘤,必须马上切除。”蓉蓉停下手中的工作,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肿瘤是什么,那一定是很厉害的病,你就赶快帮他切除吧。”我顿了顿,按照他的脉象来看,似乎不是癌症,那就是一定就是良性的肿瘤了。给了她一个苦笑,“没关系,就是死人我也要救活了,谁叫胡大哥是我的亲人呢。”大家都放心的笑了。我轻咬着下嘴唇,气愤的想,这是第二次碰到肿瘤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得病的还是我最重要的人,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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