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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
一天的聚会还算愉快。凌霄肃和浪瞬会经常斗起嘴来,大家还是会嘻嘻呵呵笑声不断。不过最沉默的还是霜霜了,他一看见易萧的目光就会感到无限地不安,连自己都不清楚在做什么了。
回来时,雨馨竟然把脚给崴了。青霞的眼睛咕噜噜地看着几个男孩转了好几圈,大家都显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应晓泽理解青霞的意思,自告奋勇道:“还是我来背吧!”
第一次,雨馨那么靠近应晓泽。他们一直走在最后面。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本来安安静静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还是雨馨慢条斯理地这么说道。
“好人?呵呵呵!”他爽朗地笑了。
“真的!”雨馨坚持说道,倒令应晓泽不好意思起来。接着是沉默,应晓泽并没有再说话。
“你认识青霞多久了?”
“嗯。快半年了。”毫不迟疑,似乎记得很清楚。
答得这么快,倒让雨馨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说。她哀叹了一声:“我进王家也快半年了。现在,又快进刘家了。”
“哦。”他看着前面的青霞,忽然心里不宁静起来。他想开口说什么,又忽然不知说什么了。霎那间,谁都不说话了。唯有清风轻抚,缕缕发丝飘荡在应晓泽的脸旁和耳边。
又走了好久,雨馨忽然说道:“好了,就在这儿放我下来吧。”
“行吗?”应晓泽楞了一下。
“行,就这儿。”好像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太凝重了,雨馨坚持着要下来。对她来说,任何的幻想都没有意义,思想的无限的自由驰骋只会让她感到胸闷和窒息,那一刻,她要逃离,回到自己的位置。
“你行吗?”应晓泽还在犹豫。
“正好,我还要到布庄去那几件衣服。”她指了指前面布庄的招牌。
青霞似乎感动了什么,很快走向雨馨。“真的要下来吗?”她问道。
“嗯,我还要去取衣服了。”表现得很坚持。
“那好,我扶你过去吧。”青霞看看看应晓泽,“你们先回去吧。”又对着前面几个人大叫了一声。
到了布庄,拿了衣服。有一个四十左右的人一直往雨馨这边看着,而雨馨愣是低着头,似乎怕被认出来似的。青霞察觉出不对劲:“那个人是谁?你怕他啊?我们还是快走吧!”
谁料,那个人硬是走了过来,拦在了她们面前:“王小姐,这么巧。刘某这厢有礼了。”那个人看起来很恭敬的样子。
“刘老爷,有什么事吗?”雨馨却不再显得那么不安了。
“刘老爷!”青霞在心里默念着,她总算是明白了,接着很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人。
“别紧张。这是往哪里去啊?”
“回家呢!”
“那好!我送你吧?”
“顺路吗?”从头到尾,面对着刘老爷,雨馨表现得镇定。青霞忽然间因为她的成熟再次很不安起来。
“就是不顺路,也得送啊!”说完,走到门口的黄包车夫面前,“请吧,王小姐!”
雨馨倒也没说什么,“要我陪你吗?”青霞拉住了雨馨。
“不用了。我走了。”雨馨也没有回头看看青霞,就和刘老爷一起上了车走了。青霞望了很久,内心万般复杂,看起来刘老爷也是个儒雅又有礼貌的人,但那种客气的语气总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而雨馨表现出来的那种似敬重害怕又无恐惧的矛盾着实让她很不放心。想着想着,忽然发现自己身旁站了一个人,光是看下半身,就知道是谁了。果然,抬起头,看清楚了,是应晓泽。“不是叫你们走了吗?”
“不放心啊。”
“不放心谁啊?”青霞说得漫不经心地,但实质上还是小心翼翼的。
“也别太担心了。如果可以,就设法帮她。”他似乎很神的,一下子就说出她的心事了。还有那爽朗的笑声,永远都会让青霞在最紧张和毛躁的时候也松懈下来,只让人觉得很安稳,很有安全感。
一路上,刘老爷和雨馨没说什么。雨馨一直目光看着侧边,背着刘老爷。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心被远方的什么东西牵着,一直不能集中起精神。任车这么向前右转弯,自己完全没有察觉旁边的景物有什么不对劲。车夫缓缓地。
“怎么是刘府?”她质问道,并没有很恼怒。
“哟,小姐看来是把脚给崴了。这是上哪去了?弄成这样。王老爷也真是的,连个丫鬟都不派一个来照顾你,简直太不象话了……”
“请你你不要说我父母的坏话了。”
“行嘛。倒是个孝顺的女儿,这两人这是捡到了个宝了。”刘老爷察觉不对,便话锋一转,“你看,这来都来了,我让人给小姐上上药。我这可有独门秘方。”说着想拉着雨馨走。
“行了,刘老爷,刘家大门是迟早要进的,但不是今天。”雨馨也不退后,与之前的畏缩判若两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带你转转,了解了解。才发现小姐你把脚给崴来了。这真是……希望在新婚之前不要再出什么叉子了。最好啊,乖乖呆在家里,把脚给养好。新娘跛脚,可是晦气的。”
“多谢刘老爷提醒,那我可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好好把脚伤养好。哦,回头我得说说你爹,叫他多安排几个丫鬟伺候你。堂堂一王府,连个丫头也找不出来吗?”
“我不想劳烦刘老爷费心了。我爹娘对我怎样我自己知道。”
“只怕你太天真了。”他长叹了一声,“我还真没听过王仁甫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他只是轻轻一说。顿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对车夫吩咐道:“送王小姐去王府。”
雨馨当没听到他这句话,若去其实:“刘老爷就此别过。”但她心里很清楚,他刚才那句“捡到了个宝了”就有点使她怀疑了,为了让刘老爷不会怀疑自己听出了什么,她一直装得不在意的样子,但在心里还是默默揣测着。“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一定有什么!”她反反复复地想着。做了那么久的千金,终于使她看到富贵人家和市井间的差异,她变得很会说那些客套话,有时候这么说着,她都不知道那个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了。她学会了掩饰,学会了带着面具待人接物,也渐渐混淆了自己本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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