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陨落的爱

作者:夜雅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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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森林的约见


      昨晚,在那KTV歌房里,东儿彻底地放松了自己,一首一首在接着歌,唱得满头大汗,到最后,嗓子也哑了,但遍体通畅。当她们累瘫在歌房沙发上时,对视一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东儿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此时,紫晴的音容如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流星划过夜空,在东儿的前面出现又消失,心中柔柔的雨丝,掀起了一份思念,那一段温暖馨香的过去,深深触动着心灵。

      “紫晴,我会好好地活,把你的那一份也好好地活着。”东儿暗暗地告诉远去的紫晴。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释放了自己心中的悲痛,东儿这晚睡得特别地踏实,特殊地安稳。当清晨醒来,发现昨晚竟下了一夜雨,到现在也没有停。东儿迎着晨光,躺在床上聆听雨在窗玻璃上敲击出美妙的乐音。时而急促,如振奋人心的歌谱,时而缓柔,似催人入眠,雨珠在她的心灵荡漾出美丽的涟漪,“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东儿想起苏轼对雨后清新的感慨,正如她的心情轻快而愉悦。

      清晨走在静寂的街上行走,尽管下着雨,却不愿撑伞。此时雨并没有夏雨那般打在肩膀上的刺痛,而是似一双温柔的手在安抚,柔柔的雨丝,掀起了心中的思念,很温暖,很温馨。

      东儿一进公司就看阿涵和老板站办公室门说话,她点点头,准备绕过他们。
      “陈东儿,你过来一下。”老板突然把东儿叫住。

      “你今天起准备和顾助理一起开始实施那个企划,在三个个星期之内把各大商场的宣传活动都做起来,还有你们所说的具体实施地点。这一次你们一定要把活动搞好,让我们的竞争对手丰华贸易有限公司没有可乘之机,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东儿听到老板的吩咐,干脆地回答。又要开始投入战斗,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充满了活力。每一次的工作东儿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每次都做得很好,她的工作能力既得到了上的认可,也得到了同事们的赞赏。

      “陈东儿,你今天去联系印刷宣传画册,产品说明在宣传部门,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明天这个时候与宣传部的同事一起去拿,然后……”

      “叮呤呤…请接电话…”阿涵的话被一阵电话呤声打断。是东儿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东儿看了看手机,对阿涵抱歉地看了一下。

      “你先接电话吧。”阿涵看到东儿今天的状况完全不同,也替她高兴。

      “喂,你好。”东儿忙侧身接通电话。

      “是东儿吧,我是森林。”
      “哦,是森林啊,有事吗?”

      “今天我晚上有空吗,我们在老地方见个面吧。”森林有些期盼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这来。

      哎,这个森林,肯定还没有从紫晴逝去的事实中走出来,一定是想与我一起思念紫晴,就让我陪陪他吧。

      东儿迟疑了一下,随即就答应了下来了,“好,今晚老地方见。”

      阿涵站在不远处翻着即将要印刷的宣传资料,耳朵里却传来东儿的声音,心里突然有点什么东西被揪了一下,很不舒服。

      “顾助理,对不起,你接着说。”

      “哦,也没什么,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很忙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也要跟男朋友先打个招呼,可不要造成什么误解哦!”阿涵突然有些慌乱。

      “啊?男朋友?哦,不是的,是我朋友的男友找我有点事。”东儿很奇怪,这个顾助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不是他的风格啊,竟然还偷听她说话。

      “哦,这样啊,我是说如果有的话,那可需要好好说说。”阿涵没想到一直平淡优雅的自己也会有惊慌的时候,就象现在都不象自己了。“你先去吧。”只好赶紧把东儿支开,他可不想让这丫头看出什么来,至少是现在在他还不完全了解自己心意的时候。

      “是,那我先去了。”东儿高兴地接过任务。

      当森林看到东儿进来时,急忙站起来挥了挥手,“在这里东儿。”

      “不好意思,今天下雨,计程车都很少,路上又塞车。”东儿一边说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

      “给你,擦擦脸吧。”森林及时地替上了自己的手帕,眼中流露出的情意让人产生联想,这应该是一对爱侣吧,男的温文尔雅,体贴入微,女的娇小可爱,温柔优美。

      “谢谢。”这就是森林一贯的作风,紫晴总是沉溺在他的深情里,让美丽在每一个相聚的时刻绽放,小鸟依人的紫晴也让森林深深沦陷,那时他们是多么幸福,让人羡慕的一对啊。

      “你最近还好吗?”看到森林的举动,东儿不由想起他是如何对紫晴的,心里不由一阵难过,本来多好的一对,现在却…哎,上天,你为什么不把眼睛睁大点,为什么要把一对恩爱的情侣拆散,让他们阴阳相隔,为什么要发生这些悲剧,让人间徒添泪雨。

      “不知道,也许我该好,这应该是紫晴所希望,但我…我很想紫晴,每晚我都希望梦见紫晴,但紫晴一次也没有来过,是不是她在怪我。”森林的一双大手摩挲着茶杯边沿,沉重地说着。

      “你瞎说什么呀,紫晴对你爱都爱不过来,哪会怪你,加之这次车祸又不是你的错。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意外?你知道她那么早去干什么吗?”森林突然很激动,声音不由得提高,眼睛狠狠地盯着东儿。

      “森林…你…不要这样。”东儿怯怯说着,那眼神里仿佛有仇恨在踊跃,让她不自觉地有些害怕,忙闭了一下眼。

      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错了,东儿摇了摇一下头,再看向森林时,只见森林在那里痛苦地抱着头。

      东儿伸出手拍了拍森林的肩,是呀,朋友在这时也只能这样,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一切地安慰尽在不言中。你的痛我知,你的苦我知,你的情我也知,但我无法替你分担,只能靠你自己。

      “森林,找到了那个肇事司机吗?”

      森林摇摇头,一滴泪在摇晃中飘然而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紫晴的离去,是狠狠地伤了这个男人的心,不知道要多少的时间才能抚平他心中的伤痛。此时《摸鱼儿·金·元好问》这首词浮现在东儿脑海: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东儿,你说,紫晴那天为什么那么早就出去了,而且是到时那么远的地方去吗?”森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直直地盯着东儿。

      “不知道呃,前一天因为是周末,你出差又还没回来,我们俩逛了一天的街,都没有听到她说要去什么地方。”东儿一边回想当时一边说,“没想到第二天就…”东儿难过得低下头,眼泪又不争气地在眼框里打转。

      “是啊,她那么善良,那么重情,一些事她是不会说的,为了朋友,她可谓全心全意。”森林语气中又有了些恨意。

      “你说什么?你知道紫晴去干什么吗?”敏感的东儿好象从森林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什么,但她不能确定。

      “不…我…我不知道。”森林有些迟疑。

      “你是那个周末晚上回来得吧,你与紫晴通过电话吗?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那天很晚才回来,我看太晚了,紫晴肯定已经睡,你知道她一向睡得比较早的,我就没有打电话给出她,而是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回来了,这样她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知道我回来了。”森林的语气有着浓浓的遗憾。他连紫晴的声音都没有再听听她就走了,走得那么匆忙,那么突然,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时光好似在此时凝固,所有的事物在都似已经定格,没有茶座里人们的窃窃私语,没有时间匆匆的脚步声,没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们突然被一声“咣”的声音所惊醒,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服务员呆呆地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一个小孩正满头大汗地站在旁边,他的父亲站在结账的地方回过头来训斥他。

      “东儿,你今天的挂件很漂亮呀。”森林突然突兀地说着。

      “什么?”东儿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她可真是没有反应这来,“哦,你说这个呀。”东儿的手不由自主地摸着这块琉璃,“是很漂亮。”

      “在哪买的,紫晴在时也说过很喜欢琉璃。”边说边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东儿。

      “不是买的,很奇怪的一件事。”东儿把收挂件的经过告诉了森林,同时也把心中的疑虑和与紫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森林。

      “是吗?真的很奇怪耶。”森林听后如是说,“你不怕吗?”语气有点怪怪地。

      “不知道,我也奇怪自己怎么会把它给带上了,好像是一只命运之手把它带上的,不管他了,也许是上天让我要永远记着紫晴吧,带着就带着吧。”东儿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你还真是胆大,你相信有鬼神之说吗?”森林直直地盯着东儿。

      “什么?鬼神?我…不相信。”被问得心中有些发毛,但转眼一想,就算是紫晴送的,我也不用怕,她不会害我的。

      “呵呵,东儿,你可真行啊,我也是胡说的,你不用怕,紫晴是你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不会害你的。”森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安慰东儿。

      “我知道,紫晴是一个善良,可爱的精灵,她到了天堂也一定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天使,你说是不是?”

      “对,她应该快乐,幸福。”森林肯定地点着头。

      “对了,森林,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我都差点忘了。”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好,你可是紫晴最好的朋友,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对不对。”森林低着头说。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到是你,一定要振作,不要再伤心了,紫晴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萎蘼不振的样子的,加油哦。”东儿坦诚地看着森林,真诚地希望森林能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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