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关系（齐桓/C3）

　　“齐桓……”C3吱唔半天才说：“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这么严肃。”对面齐桓的声音有点诧异：“你父亲怎么样了？多留几天陪陪他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劳累了，再怎么身体好也都上了年纪了。”
　　“恩，你要问什么？”
　　“你记不记得……”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像害怕什么一样不敢出口，C3知道齐桓一定在耐心地等着自己的问题，可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记得什么？”
　　“那天……”
　　“恩？”
　　C3紧皱了下眉头：“那天……那天你吃的什么药？”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止疼药，就吃了一次还被你发现了。”
　　C3扯动嘴角想笑，神经却像不受控制一样，然后他听见齐桓说：“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再向你汇报详细的。”
　　“恩。”
　　“好好休息。”
　　“你也早点睡，知道你最不喜欢医院了，休息好了才能赶快出院。”挂断电话他又看了表已经11点了，身体感觉很乏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C3知道齐桓是不会骗自己的，但是他不相信齐桓会听不出来那个声音和他姐夫的声音是一样的，除非……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否定了这个除非，也许真的是自己听错记错了，齐桓不可能隐瞒这些事的，以自己认识的齐桓绝对不可能隐瞒的。
　　他相信齐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即使下一秒自己就要死了，齐桓也会在这一秒之前冲过来救自己的。
　　那两年的分离也许并没有改变什么，改变的大概只有自己而已，变的犹豫不绝，害怕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真相，害怕一切揭示的那天。
　　C3把脸埋进胳膊里，为变得这样懦弱的自己而叹息。
　　一只手巍巍颤颤地放在他头顶，让C3神经紧绷地“噌”一下抬起了头，眼前是父亲严肃依旧却苍老很多的脸。
　　“爸。”他喊了一声，见老人像是有话说的样子，就把脑袋凑了上去：“您感觉怎么样？”
　　“单位那边还有你该做的事吧，回来干吗，瞎折腾。”
　　C3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刚才还睡得昏昏的，现在教训起自己来却底气十足的父亲：“那边没什么事，是领导让我回来的，没有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了。
　　“别说些没用的废话了，你是我儿子我能看不出来，这次离家你那眼神就是一定要做些什么事的样子，有些事是只有现在才能做的。”
　　“恩，我知道了。”
　　“明天买火车票回去！”
　　父亲用无庸质疑的口气说：“我的儿子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头有尾，天一亮就去买票！”
　　“那不行！”C3看着父亲变的阴沉的脸色，虽然自己已经过了害怕父母的时期，可是他也不想让父母因为自己而担心、生气。
　　他想了想，说：“明天白天让医生好好给您检查一下，医生要说没什么问题，我就听您的，如果查出什么……”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没病。”
　　“没病怎么跟医院躺一天？您就听听医生的话吧。”
　　“听屁，你听我的话就行了。”
　　C3烦躁地揉着眉心，父亲的倔强他是知道的，自己多少也遗传了这点倔强，以前他是完全对付不了这种情况，但现在看情况自己也是完全不行，面对越来越有趋势要冲自己提高嗓门的父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听您的。”
　　见父亲的表情从盛怒到平静了之后他又补上一句：“医生要说没事了，我才走。”

　　父亲真的像他自己说的，根本没病，查了很多东西也查不出具体原因来，只能平时生活上多注意点。
　　C3不由得想起许三多的父亲来，老人家平时在乡下虽然身体也不能说很好，却也是不易得病的人，几个月前许三多结婚分了一套房，就把老人接过来一起住了，结果跑医院的频率差点让许三多累吐血。
　　最后折腾了一场，老人还是打算回老家住，说是自己在楼房里接不到地气所以就老生病。
　　有了许三多这个前车之鉴，弄得成才也不敢把自己家老爸接来住了。
　　C3倒是觉得在乡下老生病的话，到城里住的话会不会好一点，想了之后又觉得太过幼稚，别说父亲了，就连自己初次从老家走到城市里当兵，都觉得就连空气都完全不适应。
　　而且现在自己又没法在身边照顾着二老，即使可以放下现在的工作回到家乡，他却怎么也放不下齐桓，就像丢过一次又找回的东西，那种珍惜之情，在意只心是其他无法比拟的，想着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是熟悉，C3推门走进去，那人坐在父亲床边的椅子上，桌子上放着营养品和水果。
　　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头，对着C3一笑，嘴角有明显地酒窝。
　　“成才？你怎么来了。”
　　面对成才眯了眯眼睛的表情，C3愣了一下，那是有话待会说的意思。
　　“我正好在这附近办事，听见伯父病了就过来看看。”
　　“哦……”坐7、8个小时火车才到这里的附近，C3闭上嘴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伯父您保重身体。”成才起身看了C3一眼：“好好照顾伯父。”
　　说完，成才微微一笑走了出去，C3抿抿嘴唇不做声地跟了出去。
　　走到花园里C3一把把成才揪到一个角落里，低声问：“你怎么跑来了！出什么事了？”
　　“我真的只是来代替队长和兄弟们来问候问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成才又说：“真的。”
　　“成才！”C3低低地吼了一声：“别给我学吴哲那腔调成吗？”
　　成才叹了口气，有种装不下去的泄气感，下定决心一般地看着C3：“你先别急，我慢慢告诉你。”
　　“好。”
　　也许是被自己的目光逼得过于紧了，成才别开眼睛：“老谢把他知道的告诉了我们，之前那些照片、指纹，全是他送过来的。他最早是国安局派来的监察，专门给我们挑错的。”
　　“然后呢？查出什么了？”
　　“老谢在任务的时候杀了他老婆，因为他老婆参与军火走私，可是他女儿对方控制下，所以他给对方提供情报，已经把老谢关起来了。”
　　“那其他呢。”忽然有种明朗的感觉，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还有就是……”成才下决心般地咬着嘴唇：“需要你亲自确认一下两个人……”
　　“是谁？”心猛地凉了，指间冷的发抖。
　　“一个人的胳膊上有你当年报告上写过的花朵刺青，还有一个人是齐桓……”
　　“谁？”C3在成才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打断了他的话：“你刚才说谁。”
　　“不是齐桓，是齐桓发现的线索。”
　　C3懵地瞪大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脚底蹿上头顶，脑袋几乎麻木了。他知道了那个自己没问出口却呼之欲出的答案，也想到了齐桓发现的是什么。
　　“齐桓的姐姐和和姐夫都被看守起来了，齐桓那也安排了薛钢……”
　　明明知道是不理智的，明明知道与面前的人无关，C3却无法控制爆怒地抓着成才的衣领，死死地攥着墨绿色外套上把自己手刺破的领章。
　　“齐桓不是！与他无关，你们是怎么查的……”
　　抓着对方的手被死死地扣住，天旋地转之后，背狠狠地撞上墙壁，却一点也不疼。
　　“你冷静点，C3！”平和了气息之后，成才懊恼地垂下眼睛：“我也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从头到尾都不信，大家都一样。所以我们必须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也是唯一能做的。”
　　“我跟你回去……”C3随着对方的力道缓缓地松开手，手心被尖锐的领章刺了个大口子，血把衣领浸得变了颜色，却真的不疼。
　　想到父亲的身体，他又犹豫了，怎么也没办法两边都能顾及到，但两边都不想舍弃。
　　成才大概是看出他的犹豫，理了理衣服，说：“我只买到了后天的火车票，两张。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再仔细想想，我住在这里。”说完递过一张纸，那是一家离医院很近的旅馆。
　　C3把纸条收好，又听见对方说：“伤口要处理一下，你自己不要先垮掉。”
　　“我知道。”

　　不知道成才什么时候离开的，手上的伤口也结枷了，天色很暗的时候看起来黑红黑红的一大片，母亲看了也许会被吓坏。
　　总是听别人说在非常危急的时候，人总是能发挥出超越生理极限的能力，可是自己却没有。
　　被刺破的是右手手心，明知道已经不能再回到以前那么灵活的状态了，却习惯地伸了出来，结果受伤了。
　　伤口真的一点也不疼，心却忽然痛得不可开交，差点就流下泪来，忍着忍着，还是没能控制住。
　　C3想，或许应该微笑起来，因为接下来的，也许就是走出绝境的那一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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