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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着傘的男人
「又沒有人嗎?」拉比按下公寓的門鈴,等了很久,還是沒有人來應門。
「啪﹗」一聲巨響把拉比嚇了一跳,他驚訝地望着發怒的同伴說﹕「優﹗你為什麼踢門?我們這是擅闖民居,犯法的犯法的﹗」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聽到這聲音,拉比轉身一看。「糟了﹗是警察…… 」
「所以,你們是艾爾的朋友嗎?」經拉比一番解釋(編故事?),警察先生把眼前兩名破門入屋的疑犯視為公寓主人的朋友。
「是是…… 」拉比舒了一口氣,瞪了闖禍的神田一眼。
「那…… 你們快去醫院看看他了。」
「咦?」拉比不明白警察先生的說話。
警察先生整理一下自己頭上的帽子,再說﹕「他昨晚進了醫院,看來是十分嚴重的病呢…… 」
推開病房的門,拉比和神田看到躺在床上的艾爾,和坐在床邊的菲。病房中形重的氣氛,令拉比感覺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依舊提防的眼神、不友善的一張臉,和一張柔和而虛弱的臉。
「是拉比先生和神田先生嗎?你們怎會來的?」艾爾臉上依然掛着微笑,依然令人十分溫暖。
「我們在公寓前遇到警察先生,他告訴我們你進了醫院,所以便來看看你。沒事嗎?」拉比一面輕鬆的樣子,希望令房中每個人都放鬆下來。
「我咳咳…… 我還好。對不起呢﹗要麻煩你們來醫院…… 」艾爾明顯很辛苦。「通知信的事,真是對不起。我應該要好好解釋一下咳…… 我故意收起的原因,是不想菲…… 拒絕到黑色教團。」他望一望菲,再接着說﹕「她自己一定會拒絕的。我…… 一早便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但是還想留在菲身邊…… 即使你不是真正的姐姐,我……」眼淚從艾爾的眼眶湧出來。「我也把你當成姐姐…… 」
「姐姐?」那麼,她是個女的?拉比心想。
艾爾把手貼在菲的臉頰上,看到眼前的人面無表情,他知道對方在生氣,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安慰她。他慢慢閉上眼,輕聲說﹕「我要飛上天的願望還…… 還未實現呢咳…… 但是,我有一個願望,你一定可以幫我實現的咳…… 咳咳咳…… 」
「繼續前進吧…… 不要再說這個世界與你無關這種傻話,因為…… 咳咳…… 」氣管急速收縮和擴張,艾爾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愈來愈急,漸漸無法呼吸,意識也漸漸消失……
看着艾爾的手重重地落在床邊,拉比衝出走廊找醫生,而神田在病房的牆邊旁觀。
「人類…… 就是這麼脆弱的…… 」
柔和的陽光照在寧靜的墓園上,艾爾的葬禮在拉比他們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三天舉行,有很多人出席,除了他本身的一班朋友外,還有很多工程師。所有人對他的死都顯得很意外,因為他是那麼年輕,那麼有活力。
「他真的…… 真的很熱愛機械…… 還整天想着要飛上天空…… 」
「艾爾,我們幾個會努力,繼承你的遺志,總有一天,會讓人飛上天的,嗚……. 」
「別這樣,艾爾看到我們這樣的話,一定會很不開心。」
夾在人群中,拉比和神田在艾爾的墓前敬禮。兩個不相干的人,卻目睹他人生重要的閉幕。
「也算一場相識吧,禮貌上應該去道別的…… 而且,」拉比看着一直站在墓前的菲,對神田說﹕「我們還有任務。」
在遠處望着菲‧達爾文,她獨自站在墓碑前,直到所有人都離去了,拉比和神田打算把她帶走。
「艾爾臨死前不是叫你繼續前進的嗎?不如你跟我們…… 」拉比正想安慰菲的時候,一個他絕不想看到的人出現—伯爵。
「午安啊﹗菲‧達爾文小朋友。」伯爵撐着傘出現在墓碑後面。
「伯爵?」時間真是剛剛好,但真不是時候呢﹗拉比心想。神田已經發動聖潔,向伯爵揮劍。
只見伯爵輕鬆地避開,張開傘子,在天空中飄浮。
「我不是要跟你們驅魔人玩耍啊﹗來吧,玩具們﹗」突然,天空出現很多奇怪的球狀物體,它們身上有一支支像大炮的東西,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拉比和神田立即遠離菲,以免戰鬥波及到她。「你找個地方躲啊﹗」拉比見菲動也沒動,便大聲提醒她。但是她的背後便是那撐着傘的人的影子。
「弟弟死去了,很傷心吧?想要他復活嗎?只要你願意,便可以從可惡的神的手上,把你的弟弟搶回來了啊﹗」伯爵那討厭的聲音再次在菲的耳邊響起。
「復活嗎…… 」菲低聲說。
「對啊﹗」伯爵走到她身邊,忽然菲前面出現了一副人骨模型。伯爵向她伸出手,說﹕「來吧﹗用你的聲音把你弟弟的靈魂叫回來吧﹗」
「靈魂嗎…… 」
菲的手正向伯爵伸出去。
在不遠處,拉比和神田把一隻隻惡魔消滅。拉比努力地要回到菲身邊,阻止她把艾爾變成惡魔。可是身邊惡魔的數量不少,一不小心便會中惡魔的炮彈而受病毒入侵死亡。在月亮的照耀下,他看到在月亮前那正要回應伯爵的手。
「可惡﹗不要啊…… 」
「啪﹗」
伯爵的手被重重拍開,他看到抬起頭的少女,看到那沒有淚痕的雙頰,看到那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眼睛。
「你…… 不想弟弟復活嗎?」伯爵有點驚訝,得到這種回應,這還是第一次。
「不想。」菲冷冷地回答。
「為什麼?難道你…… 想你的弟弟死嗎?」伯爵十萬個不明白。
「讓人復活,真是那麼簡單嗎?喊喊名字便回來的話,那…… 我的右眼不是掉得很不值?」菲不屑地回答。
那比黑暗更黑暗的瞳孔,比深淵更深的人心,這是菲給伯爵的第一個印象。
「我們會再見面的,菲‧達爾文小朋友啊﹗」
伯爵消失在惡魔爆炸的響聲中。
「菲﹗你沒事吧?」拉比趕到艾爾的墳前,心裏想着眼前的人是人類,還是披了人皮的惡魔。
神田也趕了過來,他看見菲的時候還沒有收起六幻,以行動表明他的懷疑。
在月亮前的身影背向他們,看着伯爵曾停留過的夜空。
「沒事。既然這是艾爾的願望,我就幫他實現吧。」菲轉身望向他們,說﹕「我跟你們去黑色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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