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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
女孩却没有回答男貌女子的问题,只是看着我。
我笑:“是谁,重要吗?”
只要知道,曾经有个人,让你爱不了,又忘不了,最后别无他法,爱到除了占有,没有办法成全。
女孩闭上眼,我取出利刃。
手起,刀落,划向女孩的心。
没有麻药。
只因这样的痛,从来不能被麻痹。
刀是普通的刀。
没有什么划向心房的刀,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刀。
唯其亲身受了那疼,才知道那是一把怎样的刀。
女孩眼泪迅即流出,手死死地扳住床沿。
男貌女子太过吃惊,一声不出。
划开心房,找到了。
便是那儿,如莲花盛放,是心头,一点肉。
刀也许嗜血,迅即地触到了心头肉。
心头的肉,随着心的跳动,一跃一跃,似泣,似诉,血淋淋的床上,看见一片心头的伤。
轻轻用力,剜出心头肉。
放入那朵,藏了男人的栀子花。
缝合,一针,一线。
针是时间,线是地点。
也许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还是能使心房合拢。
但心头,早是换了人间。
女孩早已失去知觉。血从心口汩汩流出,似乎不知停止。
我为女孩盖上被子,转身离去。
出得门来,男貌女子终于叫出声:
“天!你杀了她!”
我回头看女子,只是笑:
“错了,这是誓盟。她,早就知道。”
没有什么咒语,是单方面的。
再怎样爱一个人,也不能成为借口。
天道,是公平的。
多可笑。
“她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成——
那花在心中衰败,化作血肉。她便会醒转,从此,忘却前尘,好好做人。偶尔心口疼,却已忘了发生过什么。
“只有一成?若那花不败呢?”
开在心头的花,只要不败,便成一朵妖花,但凡遇见旧事,放肆绽开,吸尽血肉,躯体腐败而死。人只当你心肌衰竭。
“不得两全?”
不得两全。
“我还以为,能彻底拥有一个人。”
这便是妄想了。
“这是拿命去拼了”
爱到极致,一条命早就不在了。
“多傻。”
不是不懂聪明。
只是太聪明。
清醒地知道,这辈子,便是不得出脱了。
这样的人,从来是有的,但也不多。
所以我的生意,也不曾见得很好。
男貌女子跟了我,我叫她,妖。
妖的身份是特别的,她的来历决定了,她是伺候那一朵又一朵妖花的最佳人选——
花之奴。
便是有这样一些人,永远不得通透。
死去活来,又有些不敢。
却又知道自己出不来,愿意做个旁观者。看那些花儿,生生世世,纠缠至死。
伺候那些花儿,做个听心事的小小花奴。花儿流泪痴狂了,她永远知情解意,温暖抚慰。
只把自己的心事藏起,一定一定,不放给人知道。
没有能力去爱了,便只得默默看着。
在别人的故事里,也许,会得安慰。
我不敢爱的,我不敢舍的,原来有人,可以。
叹息完了,便是些羡慕。
为爱出生入死,当然是傻的。人生何其短,多少责任需要担待。
但也正是这何其短的人生,出生入死一场爱情,也算得一份安慰。
如鱼饮水罢了。
坐在岸上,似水流年,也是这样过。
和妖生活在一起,生活里不过多一个人。
我向来很懒,打理那些妖异的花朵,初看是特别,岁岁年年对着,总有失去耐性的一天。
我想我总是自私,再怎么怜惜,看着它们这样对着你,终日里,不是怨,便是嗔,也有些烦。
妖却不然,她对着那些花朵,无比耐心。
一张俊脸,让人几乎被她迷住——
这样美丽的男子呵,对着一朵朵花儿痴笑。若是不知她是女子,怎能体会这画面的诡异。
女人自我,男人自私。待得惜花,便是男不男女不女,妖一个。
故事,血腥的故事,平淡的故事,轰轰烈烈的故事,白头偕老的故事,每天都在继续发生,不知不觉,原来,我也成故事。
一日,妖扔过一张请柬。
“咒约”。
低吟半晌,笑着问妖:
“我那条亚麻裙子到哪了?”
且穿上纯白的棉质小背心,粉色小桃花的亚麻裙子摆到身下,高高的缎面白凉拖,挎上小包。
出得门来,阴绵的雨季早已过去,又是一年夏至。
阳光有些奢侈地洒落,原来不管经历多少黑暗,阳光洒落,一刹间有些错愕,但到底也不会嫌多。
一度只爱精致巧妙的一身。遇见亚麻裙子时,却似心底被击中一般。
初见,是硬而板的,纵有美丽的花纹,却不会服帖。
越洗,便越是柔软飘逸。
是最有感情的布料。
在人的身上,得不到感情。便只能从裙子上找些安慰。
没人爱你了。昙儿。
所以你得疼着自己。
是要出远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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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章放上来,考虑了很久……
看见一些亲,都是想让负心人变成花,蹂躏至死的……你就是不能爱我了,至少,让我拥有你。
而这一章,也许会让你们觉得不可接受……
只是……很多次想把这章改掉,回头看看,又留住了。
心上的妖花,往往是宿命。
所以把它放上来,让自己没有后路。
谢谢所有的现在还能看见这些文字的亲。
堂暖米亲……你知道我有多感动……谢谢你的懂得,谢谢你的支持……谢谢谢谢说得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还有……未未……一直记着你的……
还有所有的亲……谢谢你们还在看花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