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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睁开眼,首先入目的是繁复华丽的大红丽纱做成的轻帐,身上盖着轻罗锦被,被面轻柔舒适。拉开帐幕,紫檀木的桌椅,繁复雕花的古式床,弥漫着兰花的香气,铜制的灯台,十几只红烛闪着的明火有些刺眼。
“呵呵,看来刚才不是一场梦,我真的穿越了。”不可抑制的笑出声,忍不住泪流满面。
“您醒了,公主殿下。”突然一个女声在床边响起,16、7岁的样子,娟秀的面容,上身粉色襦衫,下着绿罗裙,好似芙蓉出水,一个宫装佳丽。她举止得当,得见我清醒,又如此失常的笑声也不惊慌,吩咐下人后就守在床边,神情淡漠。
公主?看来这里是皇宫了,难怪如此奢华,不知是哪一朝的公主,不过肯定性别是女的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觉得没有力气,尤其是脑袋隐隐作痛。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病死过去了,我就占了她的身,现在身体虚弱,以后好好养着就会好。
“拿一面镜子过来。”我面无表情的下令,骤然穿越的我除了对现在的容貌,其它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一面古朴的铜镜放在我面前,从镜中隐隐可以看出我现在的样子。黑色的及腰长发,柔顺茂密;眉黛玉山,远峰淡雅;纯黑的眸子,冷静睿智;小而精致的鼻子,周正挺拔;微薄的嘴唇,颜色浅浅;皮肤病态的白得出奇,失去了血色,身上是连衣月白长裙,用银线绣着朵朵莲花,她就像是万紫千红中的雪天使,周身散发着莹莹的白色光芒,圣洁、高贵,连天山上的雪莲也要黯然失色。不知是衣裳还是这个身体残留的影响,女童不过5、6岁的样子却是难掩的贵气十足,天之骄女的自信。不满的闭眼又睁开,少女的贵气以消散了不少,转而是拒绝周遭一切的深深孤独,双眼失了倨傲而清冷更甚,好似一滩深潭泛不起波澜。
“本宫好些事都不记得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挥挥手让侍女拿开铜镜,尽量做到公主的派头,无比冷淡的开口。
显然这个说辞吓到的宫女,她也先是惶恐了,然后交代了我的身世。我的母亲是先帝隋文帝杨坚的妃子宣华夫人陈氏,后来皇上杨广钦封的业平公主,正一品。这是很高的荣誉,而且是幼年就获得,显然隋炀帝对我这个妹妹很是宠爱。这个宫女叫长孙明德,因为出身清白、体贴能干被我的生母调来做我寝宫的侍女长。长孙,让我想起唐太宗的贤臣名后,长孙明德,应该只是分支,不过他们家的名字还真是如出一辙。宣华夫人在半年前去世了,而这个身体也病了半年,最后归西而去由我顶替。宣华夫人的死,皇帝很是悲恸,这半年来也经常来看我,不过最近来的少了,外人都说我失了宠,可日日的太医问诊从来没有缺失。看来这个身体的公主身份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明德的叙述就像简历上的个人介绍,面面俱到却教条的失了真,显然她只说了明面上的东西,一个公主怎么没有一点秘密呢,那只能说秘密是不能说出口的。
在我醒来的第二日就有太医们来会诊,原因当然是我的失忆症,看他们惶惶不安的样子,皇帝肯定狠狠的威胁了一番。自从我来以后,这个身体恢复的飞快,半个月后太医说我已经不用服药了,而我的失心症也不是药石可以治愈的,这让我很高兴,中药真是难喝,即使是放了很多糖还是很苦。
静息打坐让真气在身体里缓缓流动,运转36个大周天后停下,下腹一股暖洋洋的热流让人很是舒服,应该是真气归入丹田。
身体已经无碍了,我就开始摸索老头留在脑子里的长生诀改编版FLASH。老头还真是深得我心,图中穴道明确,真气流动也清清楚楚,只需照搬练就行,少了我的冥思苦想,要知道外面的秘籍都是记在纸上的,神秘如长生诀也不过是特殊的纸一般的物什,这样往往让得到秘籍的人理解有误差,像长生诀,虽是四大奇书,能拿它练成绝世武功的只有双龙而已,我思讨即使四大奇书都摆在我面前我也成不了一流高手,名师都未必出高徒,何况闭门造车呢。而这段时间下来证明我的武学天分实在不高,当然不是身体的资质,这具身体的硬件真是好的没话说:超强记忆力、脑容量,过目不忘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出现了;高超的数理解析能力,通过身体试验和计算居然摸索出招式的最佳受力角度;惊人的操作性和模仿力,什么都一学就会,如过把我的身体比作一个电脑我的身体无疑是顶尖配置,可我的灵魂就像二级始终不能过关的初学者,实在是暴殄天物。现代过着慵懒人生的我缺少的是真正的激情,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太过危险我实在是懒得练武乖乖做米虫。而且至今无法理解太极我也确实难以得窥天道的奥妙,如果没有名师指导一辈子可能都无法顿悟,更上层楼。让人意外的是这个身体本身就已经修习真气,虽然稀薄的接近无的地步,但却真真解决了我的大难题。对于不开窍的我来讲最难的槛无外乎是真气的“无中生有”,人体内的气总是杂乱无章的,定下心将它收束整理汇聚为第一股真气就是筑基
现在照着FLASH前两幅图练的,前一个如一般武功主要修炼下丹田,第二个则是主要修炼气海和昆仑,也是道家所谓的中丹田和上丹田,两副图侧重点各有不同但又互有联系,一起练绝对事半功倍;后两幅一个是修习眉心轮一个是突破玄关时调理真气的,前者太玄乎,即使对着图文版还是很难理解,而且修出来大概是个火眼金睛之类的就放弃了,后者还没有基础用不着修习。
“公主,皇后到了。”小宫女春桃进门禀报,挥挥手让她下去招呼明德帮我整理一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在她满意的点头后一同去见隋炀帝的皇后萧氏。
“业平拜见皇后。”向萧氏微微一伏,就在她很快的免礼声中起身,萧氏今天挽着繁琐的芙蓉归云髻,头戴只有皇后才能用的凤钗,朱唇薄染,身穿深青色的皇后袆衣和青纱内单衣。饰以鲜艳的大带,上半段饰以朱红色织锦,下半段饰以绿锦,腰间还挂着金饰白玉凤凰佩件,高贵明艳。历史一代暴君杨广的妻子是何等容姿,“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佳人未肯回秋波,幼舆欲语防飞梭”这些都是用来形容皇后这个大美人的。
皇后萧氏对我很好,我生病期间不仅免了每日早安问礼,还隔三岔五就来看望我,赐下大量赏赐。我虽知没有杨广的爱惜绝不会如此,但还是对她颇有好感。微笑的抬头,我便愣住了,本以为皇后已经是人间绝丽无人能比,恐怕未来双龙传里的三大绝色也不过能与之相平,不过那些还都时些黄毛丫头,可今天我又遇到一个顶级美女了。来人看起来不过20样子,穿的不是一般宫装,而是一般的武士服,上身是雪白的衣裳,只配着几个也是雪白的蝴蝶盘扣,没有半点绣装饰,黑亮的长发一半披散,一半用云锦丝带扎起,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用一只木簪固定,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颊边余了几丝细碎的。黛眉如山,凝眸如水,瑶鼻琼起、肌肤如玉、风髻雾鬓、肌肤如玉,风华绝代却气若霜雪,举手抬足从容优雅。只见清贵雅致,浑身似散发出淡淡的光华,映得并不华丽的房间美轮美奂。姑射山上有神人,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我恍然见到了天上的仙子,整个身心像失了守护,痴迷的盯着眼前人。
“你是怡晴?我叫宇文华璇,你曾外婆的弟子,你可以叫我阿姨。”美女如珠玉般温润的声音一下子将我拉回了现实,可心却在她的一个怜爱笑容中又失了神守。
“阿姨——”亲切之情让我自己也下了一跳。难怪世人贪恋美色,生物都是视觉系的,正如小猫小狗长的丑陋的话如何得到宠爱。这样的美女如何能让人厌恶,或许不只是美色,我向往的望着她,她周身环绕着孤独的避世的超然于外的气质让我一下子迷恋了。
后来的事发生的很奇妙,宇文华璇见我的性子十分适合本门,便收我做弟子,带我离开了皇宫,转而搬到一座隐逸的庄园里,当时我什么也没问,默默听从安排。当我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时,心里很是感慨。伸出头默默打量这个华美的隋宫,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现在就要走了。一个人站在高楼上俯视我们,模糊的样子看不清容貌,金线银丝勾画的五爪金龙熠熠生辉,即使离得很远也感受到他傲世天下睥睨众生的皇者之气。我看着他直至马车越行越远什么也看不见。“终于了皇宫!”心里叹了一口气,数不出的轻松和怅惘,“再见了,那些埋葬的荣华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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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华夫人陈氏,陈宣帝之女也。性聪慧,姿貌无双。及陈灭,配掖庭,后选入宫为嫔。时独孤皇后性妒,后宫罕得进御,唯陈氏有宠。晋王广之在籓也,阴有夺宗之计,规为内助,每致礼焉。进金蛇、金驼等物,以取媚于陈氏。皇太子废立之际,颇有力焉。及文献皇后崩,进位为贵人,专房擅宠,主断内事,六宫莫与为比。及上大渐,遗诏拜为宣华夫人。
初,上寝疾于仁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狐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兒!”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阁为敕书讫,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子,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相顾曰:“事变矣!”皆色动股栗。晡后,太子遣使者赍金合子,帖纸于际,亲署封字,以赐夫人。夫人见之惶惧,以为鸩毒,不敢发。使者促之,于是乃发,见合中有同心结数枚。诸宫人咸悦,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烝焉。及炀帝嗣位之后,出居仙都宫。寻召入,岁余而终,时年二十九。帝深悼之,为制《神伤赋》。
——隋书•卷三十六•列传第一•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