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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心思难测
看着那过了城门而来的运粮车,倾莲嘴角微微轻勾看着那仍趴在窗边向城门那边看着的白月若非,“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些运粮车吗?”
回过头来看向倾莲,白月若非指着那快要排成一条龙般的运粮车,满眼的惊奇,“莲,那么多的车啊。”远远望去,都走过几条街了,后面仍还有没有进城的,这批粮食到底有多少啊。
挟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倾莲习惯性的左手轻抚他的后背,“当然要好多了,这可是够全城的人吃三年的粮啊,不多怎么能行。”
瞪大眼睛,惊奇中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白月若非的声音里面带着疑问,“……吃三年,为什么要这么多啊?”
为什么?!倾莲嚼着口中的食物,心道,这我哪儿知道,还不是那个奈罗搞的鬼吗?谁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啊,弄了这么多粮食过来,打算一口气撑死那个铜雀城主吗?
当运粮车进城的时候,吉祥客栈的老板司寅有着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那排成长龙的运粮车除时也不由得吓得呆了一呆之后才恢复往日的精神按照倾莲交待下来的一一细细办妥,听着手下人来报的城主茗绝玄灵也忍不住的反常的拧起了眉。
这批粮食到底是谁弄来的,此时弄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想了一会儿后,向来沉稳之极的茗绝玄灵也忍不住感觉到焦燥起来,拿起不远处冰盆里面的一块冰,茗绝玄灵张口唤道,“来人啊。”
随着声音,一道极快的身影在他的榻边跪了下来,“属下在,王爷有什么吩咐。”
手里捏着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冰块,茗绝玄灵那双邪魅的眼睛看向了远处,“瑜缺,你多派一些人去查查关于这批粮食的确切消息,越快越好。”
“是,属下马上去办。”
这批粮食来得太突然了,而且打乱了他原先预设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弄到手才是。
过了一刻钟之后,被瑜缺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
“禀王爷,属下已查清这批粮食全部入了城府西库了,而且听吉祥客栈的老板司炎说,这批粮食是合柯一个大富商运来的,而此时这富商就入住在他吉祥客栈里面。”
斜卧在榻上,手里轻捧一只精巧的酒杯,茗绝玄灵早已没有了先想的焦燥与思虑,而显得懒洋洋的,“噢,合柯来的,有没有查清是合柯什么样的商人啊,底细如何?”
“王爷,据属下撒出去的人多方查探询问,并没有查到这个商人在合柯确切的消息,反而倒有迹向表明是从青翔城过来的。”
轻轻的饮了一口酒,茗绝玄灵显得有些醉意醺醺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属下瑜缺,“那个吉祥客栈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啊。”
“回王爷,那吉祥客栈老板司炎是铜雀城住户,吉祥客栈在城中早已传了三代以上,属下已安排人手盯紧他们了,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之处,定马上来报。”
轻轻的点了下头,邪魅的眼神漫漫的飘着,“好了,本王知晓了,让他们继续盯着,莫要放松一丝一毫。”
“是,王爷,瑜缺这就去办。”
待瑜缺下去后,斜卧着的茗绝玄灵才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头上那雕花的顶棚,眼神渐渐幽暗了起来。
当茗绝玄灵看着随着下人慢慢步进来的人时,忍不住的细细观瞧起来。难怪慕容希彦说他是个大美人,果真长得不凡。
浅粉色的薄衫下是一袭淡青色的底衣,隐略可见上面绣着一幅出水清莲,淡青色的长裤下面是一双同色的绣靴,头上裹着一条同色的头巾,看不到头发的颜色,但是倾莲还是给人带来眼前一亮的感觉,清秀的五官带着淡淡的柔和,一双微微轻眯的凤眼里面带着让人不敢轻忽的傲气,身材修长,行走间体态风流,确实有着一付让人忍不住凝神的绝世风流。
看着那仍卧在软榻上的茗绝玄灵,倾莲神色未变仍自在轻松,可是心头却也忍不住泛起一抹惊栗,这个男人就连斜躺在那里都会散发出一种极强的气势与自信出来,虽然隐得极深,但是倾莲就是觉察得出那看似随意之下的强势,轻轻弯腰施礼,“倾莲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茗绝玄灵轻轻的撑起身子从榻子上面坐了起来,邪魅的笑容轻轻闪现,但心里却思着为什么他没有向其他的人看到他那般的跪下行礼,是他忘了礼数,还是本就不愿向他人行礼,一边想着他一边摆了摆手,“免礼,本王对于公子的大名可是久仰得很,一直仰慕着公子的出众风采,今日一见真是让玄灵相见恨晚啊。”
倾莲看着茗绝玄灵仍旧倚着软榻的闲适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下连忙回到,“倾莲不敢,倾莲能得王爷如此抬爱真是惭愧至极,内心恍恐。”
“怎么会呢,与本王那么客气作什么,公子请坐。”
“倾莲谢过王爷。“坐到了不远处的木椅上,倾莲细神的观瞧着这个宽敞中带着奢华气势的迎客厅。
轻轻的喝着那明显比客栈里面要好得多的清茶,倾莲用眼角余光也同样着让人不觉查的打量着这个闻名于天下的铜雀明王。
茗绝玄灵虽然贵为一城之主,可是满铜雀城的城民却是只闻其名不闻其颜,由于自幼双腿不良于行,他有着一付让人避之唯恐不极的暴燥脾气,以前,倾莲从暗影那里得到过不少关于他的讯息。
残暴而极端自我的这样一个人,可是今天当倾莲看到他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上一抹狐疑,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有着魅人的能力,而且还有着一颗堪比妖狐般的难测心思。
很难对付,看来红玉想要的那个东西,不会很轻易的让自己得到的。
看着细细品茶的倾莲,茗绝玄灵一丝邪魅的笑轻轻的浮起,手轻轻的拂过那滑如丝般的缎锦丝织长裤,“不用顾忌太多,在本王面前,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防。本王这个人,你也看到了,由于腿行不便终日里就在这深宅大院中浸着,难得会有人与本王这般相交而谈,一看到你本王就觉得投缘极了,倾莲,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虽然这一切都是演戏,可是当倾莲看到他那投向自己腿时不易察觉的失落时,心头滑过一时心怜,也许传言中他的脾气很暴烈,会是如这双不良与行的腿有关吧,如若换作自己,怕是还不及他那般沉着稳性呢,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正当倾莲的失绪不由得被他感染的同时,茗绝玄灵却一反刚才的失落模样,眉眼间一抹似笑非笑勾了出来。
“今日请公子过来,也着实是本王太过心急了一些,不过,这存粮之忧一日未解,本王确实心头泛苦,寝食难安啊,还望公子理会本王的心思。”
欠了欠身,倾莲的头又低了低,“王爷客气了。”
身子斜倚着床栏,茗绝玄灵抬起手指着中门外的天空对着倾莲说到,“倾莲,这铜雀城是本王从出生就一直生活的地方,也将会是本王终老之地,呵呵……不要笑本王悲观,只是本王看得透一点罢了,人谁无死,可是本王……”扬在空中的手,轻轻的画了一个圈,然后又收了回来。
“可是本王却没有想到这年年丰饶的铜雀会在今年遇上如此大的洪雨之灾,本王不甘啊,不只为这铜雀四里八乡的乡亲,而是为本王自己,本王真的不想看到,本王生活的这个地方,会因为这场无情的雨而变成千里饿殍,尸横遍野,本王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伟大的情操,可是却不愿生活在一个死寂之城,不管怎么样这里是本王的家,该由本王来说了算,而不是那个什么都看不到的老天爷来说了算。”
当一番话说过之后,茗绝玄灵端起一边的茶杯,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脸色清淡如常的倾莲,“是不是本王实在是有点太过狂妄至极了,让人心生厌恶。”
听着他那一番可以算得上剖心的话,倾莲深深的眯起眼,这个男人真的很让人看不懂,看似深沉,实则简单,听来真诚,却又发觉有些过于清透了,铜雀明王——茗绝玄灵,远远要比世人口中传诵的暴君还要神秘莫测许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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