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爱的男子们

作者:九*******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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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总司


      有没有特别去想,他是什么样子的,他,就这么跑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我,就这么爱上他了……

      他真的不帅,在他们中间,甚至觉得比土方岁三丑(真人)
      没有剑心的温柔,只是喜欢捉弄别人
      没有叶王的野心,只是默默地为自己最重要的人守侯
      他有的,是颗柔弱而且病态的身体

      他,笑着用手捂住嘴咳嗽,谁能听到他心里的惋惜
      对生命的向往……
      他,不笑时用剑刺穿敌人的要害,谁能看见他心里的内疚
      对生命的热情……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在我心中的分量
      总觉得他是结合了其他两个人不可能的可能
      很奇怪的话吧
      也很奇怪,他不喜欢红色
      他出场的衣服永远是素的不似凡间的感觉
      就像他会马上消失一样……
      他总是小心的杀死每一个人,然后整理自己的仪态
      他不喜欢血染到自己衣服上,这时,他会微微皱眉

      喜欢他
      处于他有兰色的外表
      就好像云多在空中漂浮
      虽然最终死在病魔手上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抱怨
      他接受着自己的命运,就像自己被别人杀死般
      有的,只是淡淡的哀愁
      他连幸福都没有得到,就一个人简单的上路了
      如果我能在他身边
      如果我能
      ……更爱他
      就好了

      上帝,你喜欢昙花吗?那种一瞬间的美丽你是否知道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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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为此献上……)
    司马辽太郎 《新撰组血风录》冲田总司之恋(三)

      “总司那家伙,不大对劲。”
      入秋后的一天,土方对近藤说。
      每五天就有一次,冲田会独自离开屯营,沿着四条大街朝东去。途中遇到队里的人,也只是朗然一笑,却不肯说自己去哪里。
      “难道说……。”
      近藤闻言有些动容。想起阿光的嘱托来,这个脸可丢不得。
      “难道在祗园啦二条新地什么的,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搭上了?”
      “可他总是白天去的。”
      “也有‘昼游客’一说的。”
      “可是,近藤桑,那家伙好象讨厌女人。我在江户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
      “岁三,你也真是,一说到总司的事情就带成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嘛,既然生为男人,哪有讨厌女人的?真有那种怪物的话,看着都碍眼,给我斩了去。岁三,总司只不过害怕女人而已。他还是孩子嘛。”
      “你也一样呀,一提起总司,就一叶障目。那家伙都快二十一了呀。”
      “哈哈,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岁三!”
      近藤说着,摸了摸鼻子。
      这两人觉得,阿光托付的,就是“那方面的事”。阿光要是知道了,定会觉得这二人也靠不住,而伤心流泪的吧。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京都是个四季分明的都城,东山的群峰随着各季不同变幻出各种颜色;神社、寺庙的年中祭祀活动正在进行,往来于大路小道的行人似乎也都被新季的色彩感染。季节鲜明的交替令人印象深刻。
      一天午后,土方见冲田又要出门,便叫住了他。
      “总司,等一下。你上哪儿去?”
      冲田的神色好象在说:麻烦啊。不过,年轻人还是很会说些天真无邪的谎话的。
      “我去看红叶。”
      “哦,去哪里看红叶?”
      “清水寺。”
      这一句倒是实话。土方听了,故意说:
      “我也一起去。”
      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冲田。冲田的表情果然颇为狼狈。于是,土方琢磨着,冲田要去的并不是清水寺。
      “行了,那我们走吧。”
      冲田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土方走出了壬生屯营。
      从京都的八坂塔登上三年坂,一下子树荫蔽日,顿觉通体凉爽。
      从三年坂出来,再沿着从松原方向来的清水坂上行。
      “我说,总司,”
      土方问,
      “真的是去清水寺吗?”
      “是真的呀!”
      冲田赌气道。
      “总司,不要瞒我。”
      土方边走边说,
      “我可是受了阿光的嘱托啊。倘若你出了事,我非切腹谢罪不可,你明白吗?京都的妓女虽然嘴甜,骨子里却都很坏。”
      “是这样吗。”
      冲田轻轻呼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应着。
      沿石阶拾级而上,眼前就是朱漆的仁王门。石板路继续往高里延伸,上到尽头是华奢的八脚西门,几经星霜,古朴巍然。
      二人登上了著名的清水寺舞台。
      舞台下方是断崖。一眼看去,观赏红叶还为时尚早,只看见满山谷的枫叶,层层叠叠。
      朝西望去,天高地远,西山群峰若隐若现,皇城浪檐一览无遗。
      “真想不到哇!”
      土方大声赞叹。这个男人极少用如此率直的语气说话。土方俳号“丰玉”,从在故乡时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背着别人吟些不入流的诗句,这个冲田是知道的。
      “虽说在江户也总听人感叹清水如何如何,到了京都后,这还是头一次来。还得多谢你扯谎哄我来。”
      “我没扯谎嘛。”
      冲田皱起一对浓眉,郁郁不乐地反驳。
      “我知道。你的清水呀,是更多脂粉气的所在吧。”
      (哈。――)
      冲田面露喜色。心知土方还没看出什么来。
      “我们到谷里头去吧。”
      二人踏着结满厚厚青苔的石阶,一步步下到山谷的那片枫之海中去。
      在枫林中走了走,冲田拐弯抹角地引领着土方,二人出了林子,来到了音羽之泷。
      “啊啊,这就是以水音闻名的音羽之泷吧。不过,真的是这儿吗?”
    虽然叫“泷”,却并不是什么天然瀑布。只见枫枝掩映的岩石上,凿有导水的凹槽,从槽里落下三股细细的水流,好象银线般坠落。
      “就是这儿呀。”
      “啊,失言了。我在关东时,想象着这音羽之泷的模样。我还以为,名气那么响,必定是轰轰烈烈直落九天的飞瀑呢。”
      “土方桑的想象力呀,总是这样的。”
      冲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听说,讲究茶道的京都人为了点茶,特地来这音羽之泷汲水。他们说,这里的水宁静柔和。所以,泷并不一定只有轰轰烈烈才好呀。”
      “喔喔,原来如此。”
      音羽之泷前有家茶店,门前挂着深蓝色的布帘,小方凳上铺着绯色的毛毡。
      冲田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坐下。土方也跟过去,和冲田并肩而坐。他可不知道冲田的用意。
      茶屋的小侍出来招呼客人了。她穿着伊予白底碎花的和服,背着红色的带子,还系着红色的围裙。土方一眼看去,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女。
      看样子,她和冲田已经满熟络的了:
      “今天还是吃年糕吗?”
      少女亲切地笑着问。
      (哈――,就是这个女人吧。)
      土方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少女,连一点细节都不给放过。稍觉安心了些,毕竟,京都音羽之泷小茶店的婢女,比起最近一阵,江户的神社寺院里颇为兴盛的茶水屋的女人,似乎更加安全无害。
      (果然是总司的作风啊。真是孩子气。)
      土方心情转好了。
      “怎么,总司,你每次跑来这里,都只是吃年糕吗?”
      “哎哎。”
      “真是古怪的家伙。对了,你最近好象突然不喝酒了,难道改吃年糕了?”
      “酒啊……”
      那是半井玄节叫戒了的。
      冲田眼里掠过一丝阴翳,但立刻又恢复了明快的表情:
      “虽然说是能喝一点,但本来就不爱喝嘛。”
      “所以就戒了吗。”
      土方皱了皱眉,好象突然想起什么来,
      “总司,最近你头痛不痛?”
      “没有。”
      “没觉得发烧吗?”
      “没有啦。”
      “胡说。看你老是咳成那样。”
      “那个只是习惯嘛。我容易有痰,到了京都,水土不太适应,所以觉得痰多点而已。”
      “是吗。”
      一下子,二人都静默了。
      忽然间,太阳从云背后露出了脸。透过茂密的枫叶,有几缕阳光倾泻下来,落在土方脚下,画出浑圆的光圈。土方见状,诗兴大发。
      “此情此景,可以来上一首!”
      他急忙从腰间取下笔筒,把写诗的小本子拿了出来。
      冲田不作声,四下里张望着。没多久,他双颊一红,便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有五、六个白衣女尼从茶店门口走过。这时,冲田好象才松了一口气,再度抬起眼来。
      女尼们朝泷边走去了;泷口处立着一位姑娘。姑娘弯着腰,提着衣袂,伸出雪白的手臂,拿着舀子在汲水。
      还有个婆子侍立在旁。
      二人都没瞧见坐在茶店里头方凳上的冲田。
      冲田第二次去半井玄节家时,在玄关处遇上了正要出门的姑娘。姑娘手里提着个木桶,黑漆刷得锃亮锃亮的。
      ――啊,您好。
      冲田赶忙鞠躬打招呼。
      姑娘也略欠了欠身作回礼,便朝院门口走去,到了大门畔的灌木丛边时,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说:
      ――上次,我从父亲那里听说了您的事儿。您每天都好好地睡觉休息了吧?
      不愧是医生的女儿,连问的话都象她父亲。不,与其说是问讯,倒更象是找个话茬儿。
      “嗯,”
      冲田瞧着姑娘手里的桶。姑娘见状,把桶提到身前,解释道:
      ――每到了逢八的日子,都要用这来点茶的。
      婆子在催着了,她只好匆匆离去。
      “我想打听个事,”
      冲田好奇心起,趁半井玄节给看诊的时候问道,
    “在京都,点茶都是用木桶的吗?”
      “木桶?”
      玄节吓了一跳,
      “这话从何说起呀?”
      “没什么,只是看见令千金……”
      冲田说起刚才的所见,玄节闻言大笑。冲田还是头一次见这位医生露出笑容。
      “是这么一回事……”
      玄节解释了一番,冲田这才知道,原来有逢八之日去音羽之泷汲水点茶的习俗。当时冲田便暗自寻思,按照京都人的生活规律,想必连汲水的时刻都是固定的。于是,到了下一个逢八的日子,冲田去了音羽之泷,想碰碰运气。
      小悠果然来了。
      不过冲田没在泷旁和她相会,而是坐在茶店里,远远地看着泷口的她。并且,还不是正大光明地凝望,而是偷偷摸摸地从暗地里张望。
      这会儿也是如此。
      一旁的土方舔着笔尖,专心致志地想他的诗。忽然得了一句妙语,不由得笑了,转过脸来说道:
      “有了!”
      只见冲田的两眼痴痴地望着泷口汲水的姑娘。
      “总司!”
      “哎?”
      冲田慌忙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
      “那诗,――作好了?”
      “什么呀。看你最近怪里怪气的,没想到你拿这种眼神盯着人家的姑娘。”
      “是吗……”
      冲田害了臊,赶紧揉了揉眼睛。这下子连土方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啊哈哈,再揉也没用啊!”
      冲田天真无邪的性格,从小到大也不见改变,土方正是喜欢他这一点,才被逗得开怀大笑。
      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土方的笑声惊动了那姑娘。她回过头来,发现了冲田。
      (这不是冲田样吗――)
      “原来您来了呀!”
      姑娘站在泷边潮湿的石阶上,离这边不过五个门扇的距离。因此,虽然语声不高,却听得清清楚楚。
      “阿婆,正好,我们也休息一下吧。”
      姑娘招呼着婆子,二人便走进茶店来。
      这一来,冲田慌得手足无措。
      土方转开视线看着别处。作为一名武士,这会儿要是偷偷摸摸地向冲田打听姑娘的来历,未免太失礼了。
      小小的茶屋张着苇帘,本来有些阴暗;但这姑娘一进来,就好象绽开了一朵鲜花,一下子满堂生辉。
      “我也要一份馍。”
      姑娘吩咐道。
      其实土方虽然坐了有一阵子,却还什么吃的都没点。肚子不饿,不想吃年糕;又不好酒,所以也犯不着特地要酒来喝。听见姑娘那么说,便跟着朝小侍道:
      “给我也来一份馍好了。”
      小侍“噗”地笑了。姑娘和婆子对视一眼,也紧抿着嘴儿,强忍着不笑出来。搞得土方莫名其妙。
      不一会,一盘年糕被端到土方面前。
      “什么呀,这不就是年糕吗?”
      土方有些忿忿然。他并不知道,“馍”是京都的女孩儿家用的词儿,指的就是年糕。
      “嗳,就是年糕嘛!”
      土方侧着脸儿,听小侍这么说,也没了辙,只好吃起这“馍”来。
      趁这工夫,姑娘殷勤地和冲田搭话:
      “冲田样。您走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来,不要紧吗?父亲不是说过,您最好多睡觉、多休息吗?”
      (奇怪呀。)
      土方一边嚼着年糕,一边寻思。好象冲田在自己和近藤都不知道的地方,过着另一种生活。
      “哎哎……”
      冲田的脸又红了,
      “我想,有时可以出来换换心情……”
      “平时都好好地睡觉吗?”
      “是,一直都在睡。”
      (这都说的些什么呀?)
      土方心想,昨天不是还和我一同出巡,去了祗园车道,斩了三个从栉屋太兵卫那里敲诈攘夷军费的浪人吗?
      姑娘听了冲田的话,挺高兴的:
      “那可太好了。这样的话,您就可以时不时地来这音羽之泷换心情了。”
      “哎哎,时不时地……”
      冲田默然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每到逢八之日的这个时候,我会来的!”
    “――”
      小悠不说话了。这姑娘何等机敏,一听就全明白了。
      之后,是令人难堪的静默。土方从侧面看去,害羞的红潮正爬上姑娘雪白的脖颈。
      婆子先站了起来。
      姑娘也跟着站起来告别,朝冲田深深鞠了一躬,又象想到了什么似的,给土方也鞠了个躬。其实她只要点个头也就够了。
      冲田和土方沿着清水坂往回走时,太阳已经西斜,看来不等回到壬生,天就该黑了。
      土方在路旁的茶屋借了一盏提灯,把印笼留下为当。
      “老爷爷,这提灯,下个逢八的日子还给你。”
      “逢八的日子?”
      “不,不是我来还。叫这个年轻人来还灯好了。对吧,总司?这个人每到逢八之日,就会跑到清水来换心情。”
      土方促狭地笑着,
      “其他的日子嘛,整天都在睡觉!”
      一路走着,土方已经把冲田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去看医生了吗?”
      “嗯。”
      “真的是劳咳吗?”
      “不是的!”
      薄薄的暮色中,冲田一下子仰起脸儿,断然否认道。他不想让同伴为自己的病担心。更要紧的是,他生怕土方他们会不知轻重地写信去告诉姐姐阿光。阿光人在遥远的日野,倘若知道了,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我只是太疲劳了,再加上感冒老也好不了。没什么别的。”
      “真是那样就好。”
      土方并不相信冲田的话。如果仅仅是感冒,怎会那样三天两头地跑去看医生?
      (果然是劳咳。)
      “你什么都不和我商量,这可不好。”
      “我什么都和你说的呀!”
      “那么,你看上那姑娘了?”
      “哪、哪里!――那么……”
      “怎么?”
      “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呢。”
      “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呀,总司。”
      二人才走过清水坂的一半,土方抬起若有所思的双眼,朝前方望去。京都城就在脚下。虽然坂上还挺明亮,城里头天黑得早,已经点起了灯。星星点点,镶嵌在街衢之间。
      “总司,你看,京都秋暮,华灯初上的一刻,多美啊。每次都让我觉得,活着真好。来,总司,我们也把灯点上吧。”
      “好的!”
      冲田抱着灯蹲下来,用燧石打火,拿小木棍引着。火苗“呼”地着了,冲田拿着木棍,把灯笼里头的蜡烛点燃了。土方低头看着,开口说道:
      “那个姑娘,你可以娶她。是个好姑娘,和你很般配。我去和她父亲谈谈吧。”
      “才不要呢!”
      冲田好象生气了。他站起身朝前走去。
      冲田并没把自己是新选组员的事告诉那位姑娘。她父亲半井玄节也还不知道内情,看样子还一直以为他是会津藩士。
      (这怎么说得出口?)
      冲田并不是为新选组队士的身份感到自卑。但这个敏锐的年轻人知道,京都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待新选组的。
      京都城里的人,从来就对幕府的差人没什么好感,因为京都毕竟是千年王城之地。相对地,他们比较偏袒与幕府作对的长州派。一年前,长州藩发觉了这一点后,更有意识地在京都收买民心,在祗园等地作了大量投资。而新选袒组虽以镇护王城的名义驻扎进京,在池田屋之变中,却将其本质暴露无疑,致使京都尽人皆知,新选组乃是幕府的爪牙。因此,不少人设法护被通缉捉拿的长州藩士和浪人,甚至涌现了拼死保护长州藩士的义侠。事变之后,奉行所不得不为此颁布告示,严令禁止京都居民窝藏逃犯。
      (这种事,会把玄节先生吓着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知道。)
      冲田的心思,土方并不明白。近藤也不会明白的。他们二人,在天地之间只把新选组的大业当作生存的唯一意义,甘心为之拼命效死。即使冲田把所想的解释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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