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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Ec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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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4准则第二,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葵先生的店应该就在这条街道上啊……”方子陵领着一行人在东广场转悠了一圈无果,自暴自弃地嘟囔道。
      “这个决定是主席会一致通过的。”中年男子将昂贵的外套直接搭在玻璃扶手上,望着苍湎回答道。他看得出来对方有些生气,便伸手去摸香烟。
      “要不要看看地图?”埃克托望着方子陵提出了建议,他突然一愣问道,“等等,另外两个人呢?”
      “别抽烟。”苍湎横了对方一眼,男子手上刚点燃的香烟瞬间熄灭了,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烟头上瞬间结了一层薄冰。
      “你们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方子陵看到两人不慌不忙从人流中走过来,便对着所列安的头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男子叹了口气,将双指夹着的烟往背后一甩,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哎哟,我刚刚看到有这个卖就直接去买了。”所列安笑了笑,把手中没遭狗啃待遇的冰激凌递给方子陵,“小陵你之前不是想吃吗?这个是抹茶味的。”
      “我知道404服从主席会这个道理,”苍湎望着男子的双眼,咬了咬牙继续说到。“但是我希望至少你们在做决定之前可以告诉我们,苍侑大人。”
      “方前辈说的那家店就叫‘葵先生的店’?”景含又确认了一遍,暗暗觉得这店名蛮有意思,“导航显示——呃,在东广场另一边,和我们刚好形成一个对角线。”
      “上次开会不是正好赶上你出差吗?”叫苍侑的男子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啊!那是搬位置了!我得告诉苍湎湎别打车打错位置了!”方子陵突然反应过来。
      “可是你明明知道的,我早在一年前就建议你们重点观察景含——而不是让把他招来特安部。”
      “苍学姐——苍前辈打车过来?她不开车吗?”景含多问了一句。
      “我知道,但他在异能力的操控上确实算个天才……”
      “苍湎她……”埃克托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你不知道,你没和他交过手。得了,我说的不是在什么比赛场上——”
      “苍湎湎她之前执行任务经历过一次很严重的车祸,一直都还有阴影。”
      “而是什么?!”
      “什么时候?”
      “是直接正面冲突。”苍湎顿了顿,继续说道,“和景含直接正面交手。”
      “一年前。”
      “你冷静点,身体难受吗?”
      “我居然,没听她说过。”景含说完后眨了眨眼。
      “还好,有点反胃。”
      “哎,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阿景你开导航,我们去吃饭的地方吧。”
      苍湎蹲在地上,深呼吸了几下,她正想继续开口,手机便突然响了。苍侑转过身,给苍湎留出适当的距离。
      屏幕上显示的是方子陵,苍湎又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恩,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没事,你们先点菜吧。”
      “迎新会吗?”苍侑等她挂了电话,才转过身问道。
      苍湎点了点头,慢慢从地板上站起,看她脸上的表情,应该是不想再继续这番谈话了。苍侑本想伸手扶她一把,想了想还是收了手,只道了句“玩的开心”。
      苍湎拦了辆的士,坐在主驾驶后的位置上,望着飞速变化的城市景观发起呆来。天色虽然还微亮着,道路上的节能灯柱便已经亮起。
      司机是位中年大叔,有些话痨,他跟苍湎闲聊几句,说她很像自己的女儿——对方已经在外求学了一年多,很少回家。苍湎点点头,有意无意地搭上几句话,便把自己靠近座椅里。
      苍侑今天看起来很吊儿郎当,比她上一次见他还要不正经,苍湎猜想,他今天应该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人一旦进入紧张的状态,就很容易产生掩饰的行为,但苍侑不想说,她自然也问不到。
      两人是表兄妹关系,但苍侑长了她九岁。小时候苍湎还对他有些敬畏之情,等对方留学回来,光辉形象便彻底垮塌。想到这里苍湎便满脸阴云,族中重教养,男女皆蓄发,苍侑以前蓄了一头长发,回来时居然直接剪掉了。苍湎一开始觉得可惜,见多了对方不正经的样子,便觉得实在有失礼数——偏偏苍侑还待在主席会,哪天被曝光了多丢脸。
      司机大叔接了个电话,开着车慢悠悠转了个弯,高楼大厦的阴翳离开视线,整个天空壮丽的晚霞便直接涌了过来。苍湎直视着坠落的太阳,一时间觉得有些目眩,但这场景又着实有些美感。

      葵先生的店装修风格偏向东方,脚下的透明玻璃现出溪水的景象,方子陵说只用异能力做到的,不过原理有些复杂,她也就没有深说。他们也算这里的熟客,店主人便备了间单间,反正特安部[不是404,404没有对外公布]也不差钱。沙发靠着墙壁,上面似乎倒挂着绿植,还扑簌簌流下水幕。景含说这应该也是玻璃效果吧,他伸手一摸,直接湿了一手。
      “四位点什么餐?”餐厅老板葵先生[有只黒猫,猫是本体]凑上来问道。葵先生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短发,据方子陵说,他几乎全年都穿着中国长袍,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中国这个词很久没听到过了,景含点了点头,到21世纪中叶,世纪初国家的概念已经消弭得差不多了。
      “寿司全家福!”“火锅拼盘!”“那我要个海鲜煲吧。”景含看着兴致高涨的三人,微眯着双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所列安。少年脸上还堆着笑容,似乎下午遇到的袭击事件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般。
      店里的火锅拼盘利用火元素保持住整个铁质容器的温度,端上桌时表面的红油还在翻滚。埃克托用公共餐具将食材逐一放下去,景含虽然不太懂,但是感觉他下菜的顺序很有讲究。
      “阿景快尝尝!”所列安没等对方回答,直接夹了块肉团到景含碗中。
      “诶,所列安你又这样,也不问问人家爱不爱吃~”方子陵打趣了一句,又顺走一枚寿司。
      景含没回答,只安安静静吃了油碗中圆滚滚还冒着热气的团子,然后点了点头,看向所列安问到:“什么叫‘又这样’?”
      “啊要是清诗在这里就好了……”所列安躲开对面人的眼神,扯开话题,“她挺喜欢这种辛辣食物的。”
      “也是啊,好久没看到那孩子了。”埃克托也附和了一句。
      方子陵把景含脸上的表情理解成了疑惑,便解释道:“清诗是我们的预备成员,但是她现在还在修学,假期偶尔回来帮帮忙什么的。”
      景含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个话题,不过还是放过了所列安,低着头说了句“原来如此”。
      “说起来今天要是清诗在的话,应该就不会出意外了。”
      所列安说的随意,周围人却显然同频率地愣了一下。“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暴走了,她应该是个植物系的兽属,疯长出来的树根差点撑破了展览室。”
      “暴走吗……”埃克托低声说了一句,他已经很久没听说过这类事件了。[后期剧情的vois值测定]
      “那你们是怎么——”
      “我来迟了,抱歉。”苍湎突然推门而入,又合上门。门锁开合的声音有些大,将四人的谈话直接中断掉。
      方子陵的问话被打断,她也没想纠结这个问题,挥了挥手照顾苍湎入座。
      “被苍侑叫去问话了。”没等其他人盘问,苍湎一坐下便直接招供了。
      虽然明明不是那层意思,苍湎这番话还是让埃克托和所列安白了脸。
      “什么事情……之前煎牛排炸锅不是训过了吗?”“难道是之前在办公室看鬼片被发现了?”“不是没人来过办公室吗?”“所列安你鬼哭狼嚎的声音太大了!”
      苍湎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真的很想把他们扔出去。
      苍湎叹了口气,低声对刚给自己倒上茶水的方子陵道了句谢谢,继而回答道:“很常规的办公室工作汇报。”
      得救的两人异口同声道:“还好还好。”
      苍湎觉得很不好。
      一点小波浪过去,餐桌上的气氛又被火锅的香辣味、海鲜味,以及夹杂着芥末味的米香给包裹住,显出一种温暖的光晕。
      五人的聊天又回到了一些零碎的废话中,比如苍湎和景含在同一学生会相处得如何,S大的哪位老师最奇葩,哪所食堂荣获最难吃之名,比特安部的底楼食堂还难吃那种……
      “啊,苍小姐来了呀~”葵先生轻轻敲了敲门,才进屋打招呼道。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臂弯里抱了只猫。
      那只皮毛黑亮的猫用慵懒至极的方式打了个呼噜,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向餐桌。
      “是,很久没见您了。”苍湎点了点头,冲葵先生笑了笑。这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需要再加点什么吗?今天后厨有准备灌汤包,不尝尝吗?”葵先生说着抬起没空余的右手推了推眼镜。
      苍湎看了看桌上已经非常丰盛的菜肴,礼貌回了句“不用了”。
      “尝一下吧,算我送给你们的。”葵先生笑得亲切。
      “好!”方子陵直接带苍湎回答了,“没事食物我们会尽力吃完的,不浪费!”
      葵先生看向方子陵,带着笑意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景含从苍湎进房间起就很想问她很多事情,但最后他开口只轻描淡写确认了一句:“葵先生和苍前辈很熟的样子?”
      “和我们很熟!”方子陵刚兴致勃勃回应了一句,苍湎便直接回答道:“他是特安部的前辈。”
      “哦……”景含认真点了点头,看出苍湎的冷淡没有再追问下去了,好奇心害死猫。
      “有这事?”所列安反问了一句,其他三人立刻递来嫌弃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最后知道的人,立刻瘪了嘴。
      方子陵无视掉了苍湎的冷淡,继续说道:“葵先生和我们都是东方人,所以很照顾我们~”
      “所以他是离职后转而开了这家店吗?”
      “一开始就有这家店了,”埃克托说这话时又叉了一只烤虾,“这种对食物本味的极致追求也是我的生活目标!”
      苍湎冷哼一声附和道:“是,您下次能不能等水开了再放意大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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