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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争暗斗
“诶?”金老大一下子愣了,不明白这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的可是常水窈?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再说了,那常小姐又不是傻子,住在府衙对面这么危险的地方。
罢了罢了,自己本来就不是想这种事的主儿,先去干吧,反正是查到了有好处,查不到也没坏处。
“醒醒!”金老大毫不客气给了躺在地上的老四一脚,见他还不醒,把那烟袋锅子里的烟灰往老四手心一磕,只听“嗷嗷”一声,老四一下子蹦了起来:“烫死了,烫死了!”
金老大面不改色又给了他一脚,骂道:“还烫死了,耽误了爷的事儿,爷抽死你!”
老四点头哈腰道:“是是,老大,那烟丝还买吗?”
“买个屁,剩下这点凑合着抽吧,给爷装上!”
而那少年离开,刚转个弯便被与他相识的少女拦下来,那少女二话不说,把他对金老大使的招式对着他又使了一遍,言语中带着怨气:“昨晚当街杀人也就算了,刚刚你又是做什么?”
少年嬉笑道:“玩玩嘛,我看这剑阁府知府处境挺麻烦的。”
少女扶额道:“我看你是怕那温良骥死得不够彻底,想整整他吧?”
“可别胡说,小爷从没来过东夏,跟那什么知府也无冤无仇,”少年矢口否认,不过话音充斥着满不在乎,“你又不是我娘子,少管我。”
“你……”出口话急,少女稳了稳神,默默放开了他,少年一展折扇,在她头上拍了拍,便往千秋客栈而去,那少女叹了口气,默默道,“要不是你整日没个正形,嫁给你,本不是不可以的。”
不过这一日却很太平,直到入夜。
“怪哉。”唐写意倚着窗口,看着街面,城里甚是平静,根本不像是有杀手之类的危险东西,那来来往往搜索常水窈的家伙也都不见了,直觉告诉她,危险正在逼近。
半晌,唐写意开口道:“虎并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吧,”龙环道,“不过很麻烦,在这客栈里我浑身不自在。”
“没错,这里只能作为临时落脚点,不能久留,子时以后,你就和欧阳慎一起和虎并会合吧。”
“好,你们也要小心。”
剑阁府衙。
温良骥仍然不紧不慢地翻着书,也不知胸有成竹还是性格使然,金老大进来道:“大哥,我找到那小妮子在哪儿了。”
“哦?在哪?”
“就在咱对面的千秋客栈,”金老大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比那劳什子冥途殿刺客强多了吧?”
“嘛,还好,做的不错,不过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金老大可不想说自己是被一个少年告知的,便打了个马虎眼道:“嘿嘿,就藏在咱眼皮底下,那要是再找不到,我不就是瞎子了吗?”
“也罢,”温良骥知他脾性,能做事就行,“那你为何不把她拿下?”
“嗯,她似乎有几个帮手,贸然动手恐怕麻烦。”金老大还有心细一面,白天当然没有闲着,千秋客栈能开在剑阁府衙对面,自然是有根基的,里面自然有些他的眼线,废了不少劲才窥伺到了一角,还从未偷听成功过,金老大由此断定常水窈必有人相助。
“好吧,那你自去准备,这件事便全权交付给你了。”
“大哥放心!”
金老大信心满满地离开后,温良骥身后的灯影里显出一个人影来,温良骥开口道:“龙云先生,手下人出口不敬,见谅。”
那人冷冷道:“匹夫罢了。”
温良骥笑道:“龙云先生大度,没想到先生二十来岁便成为冥途殿第一杀手,实在是青年才俊啊。”
“我怎么比得上那七杀宗的小混蛋,”龙云叹了口气,又顿了顿道,“不过对付些东夏的撮尔小国之人还绰绰有余。”
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温良骥提醒道:“贵宗的狼牙,可就是死在撮尔小国之人的手下。”
“一个被吓破胆的人罢了,否则他连东夏都到不了。”
在说下去对生意可是不好,温良骥岔过话题道:“自是比不上龙云先生的,那么欧阳慎的事?”
龙云话语平淡而坚定道:“放心,只要银子不少,我等还会继续追杀下去的,在那个钦差到达之前。”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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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我饿了。”欧阳慎与龙环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一个黏黏糊糊的声音。
唐写意一个激灵,只得道:“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嗯!”
唐写意一到楼下大堂,便瞧见这快要打烊的店里还有一位顾客,便是第三次相见的美貌少女,面前一盘肉,大块未切,一壶酒,酒香满溢,他的贪吃,在剑阁府外的客栈已经见识过了,只是不见之前与她在一起的少年身在何处。
本来这一切和唐写意无关,出门便是,可当她往门口去时,少女却拔出一把短剑,其上满刃花纹毕露,就宛如鱼肠一般曲折婉转,凹凸不平,切起面前的大块牛肉来,如裁纸一般。而那把剑散发出的杀气,让唐写意一瞬间脊背发凉,那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情形。
唐写意不愿停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去后厨时回头瞧了一眼,正与那少女目光对上,少女眼眸清澈,即使相隔这么远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种没有感情的眼神,令人害怕,即使是唐写意这般久经死战的人也感到战栗。
向小二说明情况,再转回大堂时,却见那少年出现在了桌前,正心安理得地吃着那切成薄片的牛肉,而那少女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充满温柔的气息,与刚刚的眼神截然不同,真是一对奇怪的人。
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无名的话,就是为了吃和杀人吧,唐写意坐在他对面,托着腮静静观瞧,就和楼下那一对少年少女一样,不过无名的吃相更粗犷,而自己没那么温柔罢了。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无名时,他杀李固的原因也很简单,唐写意便如打发时间般道:“无名,那天,在东平,你为什么要杀李固?”
“唔,”无名吧嗒着嘴,一脸茫然道,“李固是谁?”
“呃,”唐写意手差点打滑,无奈道,“就是被我抢了人头那个。”
“他啊,”一到跟唐写意有关的事,无名就记得很清楚,立刻道,“我本来是去东平府杀一个人欠债不还还跑路的家伙,结果杀完人后买不到吃的,差点饿死了。”
“你这么高武功都能饿死……”
无名拍着胸口道:“嘻嘻,我是杀手,不是强盗,我爹说,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除非被雇杀人,否则分文不取。”
“等等,油乎乎的手乱拍,”唐写意拿过一条手帕,给他擦了擦手道,“然后呢?”
“有个老伯,奄奄一息时还有一只鸡蛋,他说那是替他孙子留的,可惜孙子没撑过去,就留给我了,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啦,”无名舔了舔手指,接着道,反正“可以说一家都饿死了,那个知府还要照常收税……”
唐写意直接拍了他的手一下:“不许舔,坏毛病!”
“啊呜,”无名鼓着腮帮子,发出了委屈的声音,“反正我听他很怨恨的样子,就去砍人了……”
也不知是知恩图报,良心未泯,还是单纯的交易思维,但唐写意愿意相信是前者,当年大人就是这么说的,便摸了摸他的头道:“无名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常水窈在一旁一直听着,这两个人真是蛮有意思的,唐写意不依常规,乃是东夏唯一的女性武官,无名则是把懵懂的利刃,把可爱和恐怖完美融于一身,跟这两个人在一起,甚是安心。
就这样过了一晚,又过了一天,依旧平静,这样的平静说好也不好,好处是让人的身体能够休息一下,坏处却是让人的精神不得安稳。
劳逸结合,这个道理唐写意是懂的,但要付诸实践可是麻烦之极,唐写意回过头瞧了眼无名,只见他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无名就是跟别的杀手不一样啊,这样的小傻子,有时候真是让人羡慕啊。
常水窈见她坐在椅子上托腮不语,上前道:“唐姑娘,夜深了,快睡吧。”
唐写意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守夜好了,常姑娘你身子柔弱,还是快些歇息吧,等一会儿撑不住的话,我会把无名叫起来的。”
常水窈噗嗤笑道:“你看他睡颜那么可爱,舍得叫醒他吗?”
“这……我会见机行事的,”半晌,唐写意才找到回复的话,“一个小傻子罢了,才没那么让人疼呢。”
常水窈继续打趣道:“是嘛,我怎么看你对他可上心了。”
唐写意这回说的可是真话,因此理直气壮:“那是,那是因为我想引他上正道,一辈子当个杀手太可惜了。”
“那写意真是太优秀了,”常水窈笑罢,瞧着窗外道:“也不知欧阳哥怎么样了。”
“有事他会飞鸽传书的,放心吧。”话音刚落,就好像在证明唐写意的话语正确,一只信鸽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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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呀,求评论,不想单机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