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存在即合理

　　好熟悉的指点和...骂声。

　　——月見里哀

　　“Skye，人缘不错嘛！”

　　说是打一场完整的，诺斯还真的正儿八经来到网前，没有握手，只是熟稔的拍了拍少女的头，顺便闲聊一句。他可没忽略掉场边的情况，那些少年起码小一半人的眼神不是在他身上。

　　“嗯~前辈们对我很好哦！” 月見里一仰脸，笑得灿烂，“嘛，教了我很多，包括网球。”

　　“哈哈，那，让我见识见识？” 诺斯很高兴看到月見里眼里的斗志，现在她的网球不再是为了排遣孤独而打了吧，“Which？”

　　“Smooth”

　　“哈，我发球哦，小Skye，接招吧！”

　　看着他俩还煞有介事的转拍决定发球权，众人再次感叹，这感情也太好了吧！

　　看了诺斯的发球局，他们再次嫉妒起少女的待遇，虽然他明显还是留着力，却是更为认真对待，力量和速度都有了提升，球路也刁钻起来。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月見里居然还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往，完全不是单方面压制的状态。

　　“小哀的实力这么强？”

　　小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好后悔，果然应该和她比一场的，什么和女孩子要谦让，被白石忽悠了啊！

　　“小哀的基本功，比我们大多数人要扎实。”

　　这点幸村也得承认，若要走网球这条道路，少女的起点是比他们在场任何人都要高的。

　　“而且，这是他们熟悉的模式。”

　　迹部微眯起眼，月見里本来就是诺斯一手培养出来的，更因为情感方面原因，可以说月見里的网球的雏形就是模仿诺斯，或者更加精确，是复制。

　　对于月見里来说，这时候和诺斯的对打，让她一下就想起了在澳洲的岁月，他的一举一动，连球上传来都压力，也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所以她并不觉得打得艰难，这个球风，是她在那一个个孤独的日子里，一滴滴汗流着，咬着牙苦练出来的。她琢磨着Bill教的每一点内容，每一条理念，一度要把自己变成Bill的影子，所谓的月見里哀，丢掉也不可惜。

　　而且，她太了解诺斯的性格了，对于网球，从来都是绝对的投入，也许他对自己会存着指导心思而留手，却绝对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的放松和懈怠。

　　因此，从第一局开始，月見里就马力全开，调动了全部的心神感知。本来因为风格相近就知道克制之道，现在还能预判出行动，速度也不落下风，因此，在初期体力跟得上的时候，月見里确实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小哀居然一开始就用了感知~” 同样是走精神方面路数的仁王一下子就看出月見里气息的变化。

　　“谁不是一开始就用绝招啊！” 切原的话让大家沉默了一秒，也是，对方是诺斯啊，现在不用一会就结束了，藏着掖着带回家过年吗？

　　——所以，切原，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说出真理呢？难道这就是大智若愚？

　　立海的前辈们觉得也许该好好审视下自家这个糊涂后辈的本质。

　　“但是，小哀居然不怕诺斯先生的气势？” 丸井可是清晰记得，月見里之前两次用这招之后不稳定的情绪状态。

　　“诺斯先生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可怕之处的。所以最适合感知。”

　　柳是除迹部之外第二个详细知道月見里那段经历的人，虽然一开始是抱着完善资料的目的去问的，听到后还曾经有点愧疚戳了少女痛处来着。却没想到，月見里说着，能把这段心情讲出来真好，然后笑得无比轻松。

　　当然咯，纵使月見里的表现惊到了一群围观者，从客观比分角度还是没什么用的。而且，实力摆在那边，即使因为熟悉，体力消耗的要稍少一些，三局下来，月見里还是开始觉得，自己脑子的运转速度都跟不上诺斯的脚步了。

　　“停...停一下——” 看着球擦过球拍弹落在地，月見里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少女抬手指了指脑袋，“抱歉，CPU过热了——”

　　——好冷的笑话...

　　众人默，这样的相处真的让人很嫉妒啊啊啊！

　　看着月見里主动叫停了比赛，放弃了绝招的使用，诺斯不以为忤，神情反而开心起来。

　　这几局下来，诺斯自然感觉到了，月見里的身体素质是进步了不少，基本功明显也没有落下。虽然整体实力的进步让他欣慰，但是月見里的绝招却让他心里一紧。

　　“总算还没笨死！” 绕过球网来到月見里身边，诺斯不客气的一巴掌呼在了少女头上，惹得她捂着头连连呼痛。伸手揉了揉月見里的后脑勺算是安慰，诺斯的眼里带上了心疼。

　　“这样的感知和隐藏，不觉得累吗？你真的喜欢吗？”

　　他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孩子的敏锐和细腻心思，全然是生活所迫，从来不是最开心的状态。这样揣测着别人的想法，顾及别人的感受，是有效的网球却不快乐。她该走出来了。

　　“网球的本质，你已经忘了吗？所谓的绝招，从来只是技巧，不是立身之本。贪恋绝招一时的作用，扭曲的是你打网球的本心！” 说着，诺斯的神色便严肃起来，语气更是严厉的吓人，“球场上，所有人与你无关，只有球！”

　　声色俱厉之下，空气的波动都能隐隐感觉到诺斯的怒意，月見里面上却不见害怕，倒是听得认真。她太习惯这种教导了，曾经和他在一起，从来容不得想东想西，眼中只能有网球而已，而那样的时光，真的很快乐。

　　即使诺斯是在质问着月見里，听在耳中的立海众人心里充满了愧疚，从迹部察觉出来少女的心结，到诺斯一见面就意识到不对劲，他们作为前辈居然还为着月見里开发的绝招而沾沾自喜。

　　说着努力重于胜利，可是他们其实早就习惯了握在手中的胜利吧，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采用了最能够夺取胜利的方式。真是，堂堂立海的眼光，短浅的可笑啊。

　　幸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想透了这一层，他立即就意识到，不仅仅是月見里的状态出了问题，他们整个队伍，都隐隐走入了误区。

　　从逼着月見里剥离情绪，到放任切原的红眼状态，是真的最适合他们的发展途径，还是最容易出效果的呢？

　　仁王从一开始拐来柳生转去双打，是真的诈欺师需要一个伙伴，还是仅仅想要上场的机会呢？在一个只有胜利才有资格上场的地方。

　　甚至柳花了大量时间调查对手，数据网球什么时候被纸面上的东西桎梏住了呢？

　　真田的自律和刚硬看上去坚持着初心，但是，从小学开始的相处，幸村如何不知道他内心隐秘的心思。什么要打败手冢，更多的还是想要摆脱自己带给他的阴影吧，所以强行树立起一个所谓宿敌，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这种只为了打败一个人的网球，又怎么称得上正确呢？

　　包括自己，灭五感的招式，明明以前用的很少，最近却越来越忍不住想要动用。不是因为对手太强，而是，真的很想毁了他们啊。那些，不谙世事的笑容，那些被上天眷顾着的人。

　　那么，这样的他们，想的更多的是克制对手，还是真的在提升自己的实力呢？两者看似目标一致，实际有着天壤之别。一场两场比赛的胜利，一两个绝招的破解，实际上，他们不是在被别人的步调牵着走吗？这样的短期行为是在维护王者之名还是在一手毁了它的未来呢？

　　倒是丸井，似乎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被那决赛的失利激励着，或者更早，被月見里依赖着的觉悟。让他决心走出了成熟双打的舒适区，主动寻求起突破来。

　　越想越是心惊，幸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看的立海其他人心肝胆的一阵乱颤。

　　由于真田被诺斯堵回了话头，现在脸色还不如幸村好看点，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柳清了清嗓子。 “咳咳，幸村，怎么了？小哀说的不是挺好吗？”

　　“嗯？” 幸村出着神倒是真的没听到少女的回答，看向场上，那两人已经重新开始比赛了。月見里因为体力的原因，明显停用了感知，没了任何取巧成分，球风反而返璞归真，无论是攻击还是退防都更主动了。

　　月見里没一会就被削成了烂泥，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艳动人，喜悦满满当当的从眼中直溢出来。

　　少女刚刚的清脆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让场边的少年都露出会心一笑。

　　“我不是在委屈自己，感知于我，现在真的只是手段而已。我想要为自己努力，我喜欢网球，也喜欢打网球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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