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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一个帖名为‘蔺扬对不起’的帖子再次引爆了华茂中学贴吧。
蔺扬仍然没有去看帖子里面写的什么，他也不感兴趣。
这个消息还是闻嘉煦带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对哥的崇敬之情更上了一层楼？”闻嘉煦坐在蔺扬旁边的座位上，探着脑袋看蔺扬玩手机上的消消乐小游戏，“你把这两个换过来，对对对，还有这边这两个。”
仍然热衷于指指点点的闻嘉煦再一次引起了蔺扬的不满：“你不是三班的吗？怎么天天往我十一班跑？”
“这不是想念你吗？”闻嘉煦跟不远处的李飞和陈小天挥了挥手，“来了，不用过来打招呼了，都坐着吧。”
最近这段时间，闻嘉煦一有空就来十一班坐着，上回待到了本班教课的英语老师都来了还不愿走，英语老师还特意去问他是不是新来的，怎么之前没见过。
前排的几个女生聚成堆往最后一排观望着，嘴里时不时议论着什么。
蔺扬跟闻嘉煦的相貌在年级里都是数一数二，两人坐在一块更意外地养眼。
要说大家对蔺扬的倾慕是望而生畏，对闻嘉煦的倾慕则是望而却步。
毕竟年级第一名，长得又帅，人又和善，如果不是跟对方一样优秀，谁又敢去喜欢这样的人呢？
自己喜欢没有结果，就把这种喜欢转接到了为优秀的人拉郎配上。
女生堆里不知道谁小声说了句：“他俩好般配啊。”
李飞本来在向女生借作业抄，听到这句话，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摸着下巴观赏着自己俩大哥，本想找点什么说辞反驳一下，半天，却憋出来一句：“好像是有点那么个意思。”
蔺扬新开了一局消消乐，为了表示对老师的尊重，仍然选择在抽屉洞里玩手机。闻嘉煦俯下身子，凑到闻嘉煦耳边小声说：“你看，你们班女生都在看你呢。”
蔺扬头都不抬：“是在看你。”
闻嘉煦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蔺扬：“看你像个傻逼。”
闻嘉煦：……论毒舌能力，他闻嘉煦自愧不如。
“还不回去，这就快上课了。”蔺扬扭过头，却蓦然怔了一下，他玩的专心，没注意到闻嘉煦的脑袋就贴在自己脑袋边上，刚才要不是自己刹住，恐怕就已经亲上了。
闻嘉煦还不知道蔺扬的内心活动，他直起身子：“这就走了，哎？你耳朵怎么红了？”
“快滚。”蔺扬反手带上了卫衣上的帽子，两手一抱趴在了桌子上，“困，睡了，勿扰。”
回班级的路上，闻嘉煦掏出手机，给一个备注叫‘闻忠义’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网友小闻：事情解决了，查清楚了，跟人家蔺扬没关系，你别老惦记开除人家了。
闻忠义正是闻嘉煦的父亲，华茂中学的最高校长。
蔺扬这个名字，在学校高层里可是人人皆知。
华茂中学的刺头，校霸代言人，打架对手从高一到高三，就没有他不敢打的人。被揍学生的家长来校长办公室哭过好几回，纷纷要求学校开除蔺扬。但事实查明，虽然是蔺扬先动手，但也确实是对方先招惹……最终也只能按照校规给蔺扬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这次贴吧的事情在学校里传的这么火热，闻忠义本想借着这个机会，一旦查清确实是蔺扬所为便即刻开除，但老师们问不出什么来，才想到让自己的儿子借着同学名义去套套话。
许是对方在忙，迟迟没有回复，闻嘉煦等了一会，才重新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
确实是有预谋的接近对方，但接近之后，却意外发现对方人还不错。
周二上午的课，两节语文连堂考试，中间不下课。
蔺扬睡醒一轮，迷迷糊糊睁开眼，冷不防被旁边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语文老师是个男的，四十来岁，面相上和蔼可亲，但总让人感觉笑里藏刀，因此同学们背地里给他起了一个笑面虎的外号。
此时的笑面虎就站在蔺扬的旁边，好像等他睡醒已经等了很久。
见蔺扬睁开眼睛，语文老师笑道：“睡醒了吗？”
蔺扬抽了抽鼻子，点点头，又从地下捡起被他睡觉时误拐到桌子底下的笔，装模作样看起了题。
语文老师敲了敲桌子一角：“站起来。”
蔺扬倒是很乖，蹬地一声站直了身子。
语文老师指了指后墙上挂的横幅：“你给我念念，上面写的什么？”
蔺扬往后看了一眼，像个无情地阅读机器一样念道：“提高一分，干掉千人。”
“你这个睡觉法，凭什么干掉千人？嗯？”
蔺扬点点头，十分冷漠：“舍小家为大家，我是那个千人。”
还在做题的同学都立着两只耳朵，一听这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尽管大家都自觉地没有转头看后面，也能想象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语文老师指指教室外面：“出去。”
蔺扬非常自觉地走了出去。
距离第一堂课下课还有五分钟，加上课件休息的十分钟，蔺扬大概还需要再罚站一个小时。
一层楼上的除了蔺扬所在的十一班，还有十二到十四班三个班级，今天是班级测试，只有十一班连堂，其他三个班都是照常下课。
五分钟后，铃声一响，其他班的同学都来到了走廊上，上厕所的上厕所，接热水的接热水。而他们在路过蔺扬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上一眼。
这种众目睽睽下罚站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丢人。
蔺扬还在挣扎要不要去厕所里抽根烟冷静一下，就看见隔壁十二班里走出来一个人，有点眼熟。
闻嘉煦站在蔺扬跟前停下了：“你好，朋友，在这吹风呢？”
蔺扬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闻嘉煦：“你怎么从十二班出来了？”
“给他们班代课。”闻嘉煦耸了耸肩膀，“我很忙的。”
“代什么课？”蔺扬一头雾水，十一班跟十二班的教学老师是同一批人，他也没听着有哪个老师今天请假了啊。
闻嘉煦举起手中的课本，一字一字指着说：“来，跟我念，数——学——”
“你教数学？你不是误人子弟？”此时的蔺扬仍然不知道闻嘉煦正是回回年级考第一的人，本能怼道，“再说一个年级这么多数学老师，怎么就挑了你代课？”
闻嘉煦不以为意笑起来，露出嘴角的酒窝：“我义务加班又不收钱。等你们班的三四节课，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误人子弟了。”
“卧槽。”蔺扬这才刚想起来，语文连堂下课后，可不就是数学连堂？
闻嘉煦回身敲了敲十一班的门：“李老师。”
笑面虎明显认识来人，换上了笑脸：“嘉煦啊，怎么了？”
听到嘉煦两个字，班里的同学都纷纷抬起了头，李飞正奋笔疾书地抄答案，听到闻嘉煦的名字一愣，没留神，把同桌的名字也顺便抄了上去。
李飞：“操！”
李飞同桌：“操！！”
闻嘉煦站得笔直，他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又有校长亲儿子身份加持，因此认识他的老师都格外疼爱他。
“下两节我要给十一班代数学，老师就别让同学罚站了，等下两节课要是精神状态不好，不好好学习，王老师又得赖我教课不认真了。”闻嘉煦半是请求半是撒娇的语气，李老师不好拒绝，他横着眉毛看向走廊上吊儿郎当的蔺扬：“嘉煦给你求情，你进来吧，别睡觉了。”
闻嘉煦朝着蔺扬眨巴眨巴眼睛。
“知道了，李老师。”要不是闻嘉煦，蔺扬压根不知道自己语文老师姓李。
等蔺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前座的李飞默默地转过头来，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奸情似地望着蔺扬。
随后就被蔺扬一试卷抽了回去。
果不其然，第三节课上课铃一响，闻嘉煦抱着厚厚的一摞试卷进来了教室。
是上次模拟考试的试卷。
“相信大家也都认识我了，我天天来咱们班里串门。”闻嘉煦说话幽默，他一张嘴，班里就笑了起来，“这节课我来代课，讲咱们上次考试的试卷，希望同学们认真听讲，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不用害羞，班长是谁，过来发一下试卷。”
试卷上一共二十四道题，最后五道是大题。闻嘉煦讲起题来生动幽默，一道题能给出至少三种不同的解法，班里许多对数学一窍不通的同学就算听不懂也愿意瞪着大眼睛，一边听闻嘉煦一本正经地插科打诨，一边欣赏他在黑板上的板书水平。
闻嘉煦的字娟秀中不失狂放，倒跟他本人的性格不太一样。
“小兄弟，你这个分数可不太理想。”等闻嘉煦讲完了所有的题，留给同学们自由时间修改整理的时候，他已经绕到了蔺扬的背后，对着蔺扬的试卷唉声叹气。
红笔批示，试卷13分。
“我没在你讲课的时候睡觉就很给你面子了，你别在这唧唧歪歪。”蔺扬把试卷翻过去，遮挡住了正面的成绩。
然而，试卷背面，五道大题，全是空白。
闻嘉煦：……
蔺扬：……
倒数第二排的李飞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跟闻嘉煦比划着：“煦哥，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闻嘉煦抛了个媚眼：“放心吧，没忘，下周开始。”
被当成空气人的蔺扬夹在中间，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你俩背着我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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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仍然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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