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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啪”……
“咵”……
“咚”！
黑雾世界开始崩塌。
一双手蓦地在甄萌萌头顶出现，沈毓知冷静清朗的嗓音道：“回来了。”
眼前骤然变亮，嘈杂的车鸣和沸腾的人声“轰隆隆”的从四面八方扑来，甄萌萌下意识闭上眼，“回来啦？”
一双手在她头顶揉着，“回来了。”
她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榕树下，周围的人也全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咦，我怎么站在这里？”
“完了完了，我在这里干什么，还得上班啊！”
人群慌慌张张地散开了。
甄萌萌：“……”
沈毓知站在她旁边朝她摊手，“如你所料，我又给她们画了个圆，她们恐怕什么都记不记得了。”
“……”甄萌萌道，“那赵汝见呢？还有失踪的程辉、任家齐？”
“程辉和任家齐意志薄弱，早被融进黑衣人里，现在我毁了黑雾，他们回不来了。赵汝见没事！”沈毓知说完便跨上电动车要走，“煞怪我已经解决，剩下的事情不要再来烦我。”
话音刚落，赵汝见尖利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萌萌啊，求你救我！”她以一个百米冲刺的速度逼近甄萌萌，随即跪下，“萌萌救我！我错了……”
许是煞怪被除的缘故，她脸上的晦暗全部消失了，倒也是个挺清秀的女人。
“停！”甄萌萌无奈打断她，脸上挂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赵汝见：“真的？”
甄萌萌朝沈毓知的背影叹口气，得！能抓鬼的正主已走，只有假装自己能捉鬼给赵汝见一个安心了。忙指了指她的包，“把你的八卦镜给我。”
“厉害了！”赵汝见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包里有八卦镜？”
当然是你自己说的啊大姐！“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马上帮你施法，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黑衣人跟着你了。”
赵汝见一听，忙不迭将八卦镜掏出，啧啧称奇道：“萌萌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居然全都知道。”
“停！马屁不用拍，以后不要再用趾高气扬的态度来怼我就谢天谢地了！”
甄萌萌说话就掏出了风球，低声道：“小可爱，给姐姐来股风，不用太大，能装逼就行。”
风球“啾啾啾”的应声，随即从远处刮来一股大风，停留在八卦镜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各种幻象在漩涡里快速转动着，把赵汝见看得啧啧叹声，“我的天啦，萌萌你真的只是个卖鸡精的少女吗？明明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我赵汝见真的服你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前的过节都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甄萌萌见差不多了，忙手持八卦镜，说了一声，“收！”
风球造成的漩涡立刻从八卦镜上消失不见，又回到她手腕处，乖巧地蹭了蹭她，“啾啾啾。”
把“开了光”的八卦镜递给赵汝见，甄萌萌一边朝观荷大厦走，一边摊手道：“开光、做法加驱邪，承惠25680元，转账还是现金？”
赵汝见小跑着跟上她的步子，“有效果吗？”
“……”甄萌萌冷哼一声，“你可以先观察，十天之后再转账给我。但若是不给，我会让你难过得很有节奏。”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电梯旁。
电梯门正缓缓合上，甄萌萌忙道：“呃，等等我们。”
电梯里，一个长着小虎牙的十八九岁男孩子忙伸手按住开门键，笑嘻嘻道：“快上来。”
电梯在八楼停下，小虎牙男生也跟她们一起从电梯出来。
她们在前面走，小虎牙在后面走，不疾不徐就像刻意尾随一般。
赵汝见回头，面带不满道，“你跟着我俩干嘛？”
甄萌萌忙拍了一下赵汝见的手，“说话别那么冲，好歹这位弟弟刚刚帮我们按住电梯了。”
小虎牙咧开嘴，“我没跟着你们，我是来找我姐姐的。”
甄萌萌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你姐姐在这里？”
“对啊，”小虎牙笑嘻嘻道，“她叫顾……郑妍筠。”
**
小虎牙名叫顾文晔，据他说，他们家情况复杂，比如他爸爸不是筠姐她爸爸，他妈妈也不是筠姐她妈妈，他们是再婚重组家庭，所以姓氏不同。
筠姐对他的到来显然很不耐烦，一个劲的催他快走，而他明显很喜欢这里。
顾文晔提着一包鸡精样品靠拢甄萌萌，显得新奇极了，“这个就是……鸡精？”
甄萌萌正在打印合同，一会儿去得月楼要用，遂敷衍道，“你不识字吗？”
“当然识字！”顾文晔道，“只是你卖的鸡精好像跟我姐拿回来的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鸡精。”甄萌萌把厚厚一大摞合同收好放进包里，对筠姐说道，“我先去得月楼签合同了。”
筠姐问，“等一下，你把邮件发给HR了吗？”
甄萌萌笑嘻嘻道，“昨天就发了，HR已经给到我回复说收到了。”
“我还以为你没发呢，等你一会儿把得月楼的合同签回来，记得立刻给我。我想帮你写一份举荐信，这个主管的职位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谢谢筠姐，那我先走。”
甄萌萌将电动车从车棚推出来，刚跨上去准备离开，一个爽朗里带点魔性的笑声在她背后响起，“小姐姐，听说你会抓鬼？”
是顾文晔。他还很恶劣地扯住了电动车后架，一副你不说清楚就不让你走的样子。
甄萌萌斜睨他，“你从哪儿听来的胡说八道，这个世界哪里有鬼？你快放开，我还有事要忙呢，没时间跟你玩。”
顾文晔笑嘻嘻地把着车后架不让她走，小虎牙隐约从嘴巴里露出来，配上他高中生一样青春活力的脸，倒是很可爱的长相。
就是行事未免恶劣。
顾文晔摇了摇手机，“你别否认了，我刚刚都给你拍下来了，啧啧，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还听见你问对方转账还是现金。”他忽然松开后架，闪到甄萌萌身前来，“其实我也对灵异事件感兴趣，我还专门买了一套书来研究鬼怪。”
“关我什么事？”甄萌萌看准他埋头在包里找书的空当，骑着电动车就跑。
等顾文晔从包里掏出书时，连甄萌萌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扬了扬手上的符篆录，忽然双手合十，快速在空中画出一道定位符，随即将手中的符篆录朝画在半空的定位符一抛，那本书便凭空消失了。
顾文晔拍了拍手，“果然是个好苗子，我可不能让沈毓知一个人抢了去。顾家不可能永远屈于沈家之下，等着瞧。”
他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甄萌萌？不管你同不同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顾文晔的弟子了。”
而被他强行认定的‘弟子’甄萌萌对此……
一无所知。
她才刚把车子停到后巷里，忽然感到空气里窜出一道油墨书香。
书香越来越浓，正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一本封面很奇怪的符篆教程书，凭空出现在她手里，书香也渐渐消失。
甄萌萌诧异地左右观望，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平白出现一本书在她手心里呢？
她有点好奇，也有点害怕，最后好奇心占了上方——
她翻开了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符篆就像突然间活过来一样，变成奇怪的实体纷纷扬扬朝甄萌萌扑来，随着符咒实体而来的，是她脑海里骤然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全是启用和画这些符咒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咒语念法。
甄萌萌不敢置信地拍了拍脑袋，一脸懵逼。
正在疑惑纠结不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顾文晔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小徒弟，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打开了书呀？”
“等等……”甄萌萌皱眉，“你叫我什么？小、徒、弟是个什么意思？”
“如你所想，字面意思呗。”
甄萌萌气得跳脚，“喂，说清楚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徒弟的？”
“就在你打开符篆录的那一瞬间呀，小徒弟你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甄萌萌不想说话。
顾文晔道：“怎么着，我愿意教你我们顾家的家传绝学，你还不同意？”
“为什么是我？”甄萌萌放弃挣扎，只想‘死’个明白，“而且你看着就像个高中生一样，就算要叫我徒弟，能不能别加那个小字？”
顾文晔笑嘻嘻的声音很欠打，“实不相瞒，我只是享受跟沈毓知抢东西的乐趣而已。一想到你成了我的徒弟，而他什么都没教过你，我就止不住地乐哈哈哈哈……”
“所以……”甄萌萌艰难地咽下口水，“你特么也是个神棍！你姐姐知道你居然是个神棍吗？”
“我姐姐当然知道啦！喂，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顾文晔道，“我们这一行用文雅一点的说法叫大师，用书面一点的说法叫超能力者，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帅哥。”
“……呕。”
顾文晔夸张叫，“小徒弟，要尊师重道啊，你得对你师傅尊敬，尊敬懂吗？”
“……请不要加那个小字，”甄萌萌道，“小弟弟。”
顾文晔：“……”
甄萌萌一边跟顾文晔打嘴仗，一边朝得月楼正门走去……
一个人影忽然从背后的黑巷子里冲出来。
他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直愣愣地朝甄萌萌的后背砍，嘴里凶恶地叫嚣，“我特么弄死你这个断人工作毁人前途的贱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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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又忘记感谢投雷了！！躺平任踹！！！
感谢小天使一枚糖果地雷*1
猪小胖地雷*1
张佳乐地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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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顾文晔挑衅脸：沈毓知，这个好苗子已经成了我的徒弟了，这一次我顾家还不赢了你们沈家！！她，甄萌萌——是我顾文晔的小徒弟。
沈毓知冷漠脸：哦！
顾文晔：！！！寄予厚望的小徒弟爱上我的对手（假想敌）是怎样一种体验，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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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二
甄萌萌：你们妖界大佬可真有意思，怎么都喜欢拉人车后架？
沈毓知：毕竟……直接扛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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