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女主人公“豆蔻”无意间听到公婆的一次捕风捉影的对话,迫于精神压力最终自杀……由此我们便看到了存在千年的封建思想对人残酷的戕害,以及世道人心的凉薄。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豆蔻 ┃ 配角:竹子老汉,竹笋,竹笋娘 ┃ 其它:悲剧命运

一句话简介:一句悄悄话残害了一颗鲜活的生命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77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33,52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无CP-近代现代-轻小说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236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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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话

作者:皊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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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话


      五月里的天气像着了火,把一架又一架山上的麦子都烧黄了。
      竹子老汉肘着长烟锅蹴到崖背顶上包儿包儿地吃旱烟,眼看涎水就要淌出嘴来,可他熟练地一吸溜就又收了回去。漫山遍野的金黄的麦子给竹子老汉“扣了一顶愁帽儿”,因为前几天驾大车的辕牛死了。
      竹子老汉的儿子竹笋在月数日子前成了婚,娶的是对过子山上的女娃。女娃刚过十三岁虚龄,模样生的心疼,方圆数里见过的人无不啧啧称道。唯一让竹子老汉不满意的是女娃的娘家太穷,过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自古至今,结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所以办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竹子老汉觉得心里卡。心里卡归心里卡,竹子老汉还是应承了这桩婚事,他用十斗麦子就能给儿子换回来这样一个媳妇,他觉得值。
      竹笋把头剃得秃亮秃亮的当起了新郎。他揭开红盖头,跟女娃讲的第一句话是:“你叫啥?”女娃红着脸瞅了半晌埆地,试着说了两个字:“豆蔻。”竹笋瞅着眼前的豆蔻,心里却感激着爹娘。豆蔻留着一头浓密乌亮的头发,白净的脸上有一双黑枣儿似的眸子忽闪忽闪地眨着,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大红满襟褂子,胸部微微隆起,衬托得脸儿更像深秋时节山里的月亮。竹笋仔细端详着豆蔻的脚,精巧的像两只猫蹄儿似的,他忍不住地摸了摸豆蔻的屁股,很大很结实,保准能生儿子,竹笋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裤带压了上去。窗下听房的竹笋娘轻手轻脚地回到中窑向竹子老汉报喜。
      从洞房后的第一天起,豆蔻就正式成为竹子老汉家的儿媳妇了,从此以后,她早上必须要起在公婆的前头,晚上必须要睡在公婆的后头。
      天麻麻明,豆蔻就点着了婚窑里的清油灯。她先倒了公婆窑里的尿盆,接着又倒了自己窑里的尿盆(尿是竹笋的,整整一夜她愣是夹着没尿,她总觉得不好意思),接下来便是打扫窑埆地、院子和门口。户内外的角角落落扫除完毕日椭爷爬到了树梢,豆蔻麻麻利利的洗漱毕后在井台边绞水,直绞到瓮溢锅满。烟囱不声不响地吐出了几缕白烟,豆蔻生着了灶屋里的火,她要赶在竹子老汉和竹笋出山回来前把早饭做停当了。晌午,豆蔻一手抱着家里的脏衣服,一手提着棒槌和皂角粉去涝池边的大石头上洗衣服,棒槌砰砰砰地砸在濡湿的衣服上,涝池边蹴着几个单身汉眼巴巴地向她这边望。洗毕衣裳,又到了准备后晌饭的时间了,豆蔻忙忙儿地回了家。豆蔻的面擀得好、切得细,盛在碗里“一窝儿丝”,竹子老汉在竹笋娘面前夸了她,竹笋呴喽呴喽吃完后,半掩子张着嘴对爹娘一个劲儿地瓜笑。
      夜静了,豆蔻等着公婆俱睡后,才蹑手蹑脚地把尿盆提进了中窑的门。豆蔻回到婚窑后,竹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亲,“吱儿”地一声,竹笋说:“灯笼红了!”豆蔻不解地问:“啥灯笼红了?”竹笋嘿嘿嘿地笑着说:“我今儿个出山,有人问我你这个婆娘怎么个,我说了‘灯笼’两个字,他们都哈哈哈地一笑。我觉得你好看得就像灯笼一样,刚刚你的脸红了,不就是‘灯笼红了’么?”
      辕牛死了后,竹子老汉一直不服气,他包儿包儿地吃着旱烟,思前想后了几天,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麦子一山一山黄了这个当儿,竟然把辕牛死了,简直价太倒楣了。家里刚娶了儿媳妇,就出了这么晦气的事,莫不是儿媳妇的岁有麻达?今晚和老婆子商量,看是不是应该找个先生掐算一下。竹子老汉想。
      黑夜,竹子老汉早早地吹灭了中窑里的灯。豆蔻在把家里的一切收拾停当后,巴儿巴儿地瞅着中窑的灯是灭的,她赶紧去灰圈提公婆的尿盆。中窑里的灯虽是灭了,但公婆都还没有入睡,他们正出出溜溜地说悄悄话,豆蔻立在中窑门口等。“竹笋娶媳妇才月数日子,辕牛就死了,是不是这媳妇的岁有麻达?成婚前,咱又没有寻先生合过八字,倘如这媳妇是个‘败子’或‘铁扫帚’就瞎了!”竹子老汉说。竹笋娘接过来说:“恁你明儿个就去寻先生掐算一下,倘如这媳妇的岁真有麻达,就不敢要了,快快地给娘家退回去还能收回来几斗麦。”豆蔻听着了公婆的悄悄话,字字句句刀子一样的在心里绞,她把尿盆斜靠在门墩上回了婚窑。
      竹笋要“压”豆蔻,豆蔻不让。在昏黄的灯光里,竹笋看见了豆蔻脸蛋子上的两股眼泪,竹笋疑晦地问豆蔻咋了,豆蔻哭得愧地说:“我到你这个屋里是停不住了,辕牛死了,大和娘给我怪了不是,说我的岁有麻达。”竹笋听了后笑得嘿嘿嘿,说:“我当是啥事,看你心里亏的,没有啥!大和娘就是么个疑神疑鬼的人,他们没有啥瞎心。”竹笋呵堂堂地睡了,豆蔻却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打早,竹子老汉就穿戴齐整地出了门。竹笋在井台的石头上磨镰,豆蔻并摆子磨菜刀,竹笋说:“菜刀不是刚磨过时间不长么,你可怎么又磨?”“前一向我磨的时候磨卷刃了,现今有些老了。”豆蔻平静地回答。竹笋将嘴朝着镰刃吹了几吹,又用大拇指在镰刃上刮了一下,镰刃发出“噌”的一声,竹笋满意地把绳子搭在肩腂头,声音拖得长长地吼道:“走!出山走!”豆蔻不急不缓地磨着菜刀,一语不发。
      竹子老汉回到家,已经是晌午时分。他一进门就瞅着了竹笋窑门上挂着一绺奓眼的白布,竹子老汉的心慌了,赶紧跑去看出了啥事。豆蔻死了,先抹了脖子,后投了井,竹子老汉瞅着死去的儿媳妇,眼睛里钻出了几滴泪,他嘀咕着说:“可些了!娃的岁没麻达。”他脸上的肉不住地跳动着。痛定思痛后,竹子老汉成联了些人,给豆蔻娘家去报丧,他特意吩咐了报丧的人,去时从家中的麦囤里装十斗麦子带上。竹笋娘向族里的妯娌们哭诉道:“这瓜女子!啥路不好走,非要走这一条路,这可让竹笋以后怎么办啊?!”竹笋蹴到门背后,手抱着头淌眼泪。
      豆蔻的娘家来人了,来了她爹一个人。她爹一进门就失了声地痛哭,吵嚷着要看女儿,竹子老汉把亲家带到了灵堂,她爹揭开苫在女儿脸上的白纸一看,就哭腔骂腔一股脑儿地喊:“你们怎么把我女子弄成……”话说到一半,竹子老汉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疙瘩塞进她爹的袖筒里,她爹顾不上泪眼稍稍松开布袋口子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袁大头”。豆蔻爹趴在女儿灵床边连续哭了几声后,扭过来头对着满窑满院子的人高声野气地喊道:“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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