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明月有时与

作者:栖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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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水寒-师妹


      冰冷的湖水侵入口鼻,窒息的感觉包裹着时与,她终无力挣扎,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白衣男子朝她游来。
      云雾袅袅,山林碧秀,于此中有一山门,乃是三清山的自在门所在。
      时与随着师傅师兄来到云起台,待祭拜完祖师韦青青青后,便见自家师傅同师伯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便动起了手。
      长辈动手,作为小辈,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还好大师伯在,阻了二人继续打斗,只是师傅却不愿罢休,他对三师伯的不满早已根深蒂固,并非两句劝解能消。
      便见云起台下的空地之处,师兄与大师伯座下代无情师兄比试的叶师兄二人各执一礼,持剑相对。
      时与看的真切,经过这几年相处自是明白自家师兄的实力,却见他并未一开始便用全力,想着或许他是想先示敌以弱,却未曾料到他是在算计人心。
      叶师兄武功未输,却输在了他的同门情义之上,那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让他一口鲜血喷出,跪在地上。
      “师兄——”身着自在门服饰的少女一脸愤恨地看着正得意笑着的燕诗二,提剑而上。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少女眉目清秀,自带一股英气。
      燕诗二看她一眼,却是不将她放在眼中,暗讽两句便见那少女持剑攻来,他拿剑去挡,不过几招,便将少女打倒在地,又是一剑往少女刺去,毫不留情。
      这一剑若是下去,少女必定重伤。
      时与皱了皱眉,对自家师兄的做法有些不满,握紧手中玉笛,想要出手阻挡,可师傅却抓住了她握笛的手,对她摇头。
      在这瞬间,便见叶问舟不顾受伤的身体,飞身为师妹挡了这一剑,这一剑,离他胸口不足半寸,险些便要去了性命。
      “师兄!”少女的眼中唯剩下师兄胸口的剑,还有十多年前盛家庄的血案现场,四周皆是尸体,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长相奇异的蛊虫顺着一只干枯的手指朝她爬过来。
      “我要杀了你!”这一刻,少女望着那伤她师兄的凶手,眼中唯剩杀意。
      时与看着状似疯魔的少女,皱了皱好看的眉,目光落到她的手臂之上,瞳孔微缩。
      此刻的少女已同之前天差地别,不过几招便将远胜于她的燕诗二打倒在地,她一剑刺去,便是要燕诗二的命!
      时与一直在观察少女,自然早已注意到她的动作,燕诗二虽然对别人不太好,对她确真真是极好的,当年便是他将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捞了出来,让她不至于刚来到这个世界便再死一次。
      剑刺入身体,疼痛感瞬间溢满全身,时与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师妹!”燕诗二瞪大了双眼,在时与倒下时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抱起她。
      “阿与!”元限的目光在已经晕过去的少女身上挺留片刻后,带着燕诗二离开了云起台。
      时与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好歹未曾直接伤及性命,只是却也差不了多少了,想到日后需得靠药吊着的身体,不由叹了口气。
      时与从床上起身,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却好了许多了。
      推开窗极目远眺,只见碧水青山,云雾袅袅,仙鹤飞舞,这是自在门的景色。
      时与既已醒来,元限不愿再待在自在门,带着两个弟子便要离去,此次,去的是杭州。
      从三清山到杭州,时与感觉身体渐渐好转,便提出想要在杭州游玩,元限自有要事,便让燕诗二照顾她,也由得她去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细雨蒙蒙的天,时与撑起淡青色的纸伞,与师兄漫步在这烟雨朦胧的杭州,烟雨之中的杭州,更添韵味。
      时与绕着西湖行走,行过一处,见一老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箕,手中拿着鱼竿,正神情悠闲地坐在一艘小船上钓鱼,不由新生趣味,也有意一试,只是身旁不断劝解的师兄让她放下想法,决定下次一定不带师兄一起。
      自她受伤,燕诗二便看她看的极严,仿佛她成了一个易碎的瓷瓶,不过她的身体比之也差不多。
      雨渐渐停下,时与收起伞,看着天边那一道彩虹,眼中带上了笑意。
      杭州很美,今日师兄被师傅召唤有事吩咐,临走前千叮万嘱让她待在家好生休养,时与乖巧答应,待师兄走了便出了门。
      所幸也活不久了,不乘着还活着的时候做想做的事,难不成还等下个世界不成,而且谁也不知,她的这种幸运会持续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便再也没有下个世界了。
      所以,且行且珍惜吧!
      包了一条小船,时与便让船家带她一览西湖美景,船家热情地为她介绍西湖美景。
      “来杭州啊,不得不来便是这西湖。”船家一边摇着船桨,一边同时与讲解这西湖美景。
      “这苏堤是苏东坡苏大人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利用挖空出的泥构筑而成的,故名之以“苏堤”。”
      迎着熹微晨光,沿修长的湖堤漫步,但觉轻风徐来,十里垂柳飘忽。
      在轻烟薄雾中,灼灼红桃含露开放,宛若喷霞,景色着实娇媚迷人,而当春雨霏霏,透过袅娜柳丝眺望西湖,但见薄霭弥漫,渐远渐淡,景色更是奇幻诱人。
      “姑娘看那三座石塔。”
      时与抬头望去,三座葫芦型的石塔坐落在湖中,遂点了点头。
      “中秋之时,在塔中置灯烛,洞口蒙以薄纸,灯光外透,月光、灯光、湖光,月影、塔影、云影溶成一片……”
      “平湖秋月濒临外西湖,商阁凌波,绮窗俯水,平台宽方,视野开阔,中秋之夜,月白风清,湖水盈盈,天上月轮当空,湖中月影倒映,天上、湖中两圆月,交相辉映…… ”
      “雷锋塔共七层,重檐飞栋,窗户洞达,十分壮观。每当夕阳西下,塔影横空,别有一番景色……”
      “南屏山上林木苍翠,秀石玲珑。山上有一净慈寺,寺院有铜钟一口,每日傍晚,浑厚的钟声便在苍烟暮霭中回响,山回谷鸣,“南屏晚钟”因此得名。”
      “断桥残雪却要冬日方可见得了,姑娘届时来此,便知是如何美景了。”
      “多谢船家解惑。”时与轻言道谢,观西湖美景,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烟雨蒙蒙,让她有抚琴一曲之感,只是并未带琴,唯有一只玉笛在手,玉笛在手中转了个圈,停在唇边。
      笛声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如泣如诉,婉转动人。
      不知何时起,一股乐于烟雨深处响起,与笛声交织,缠绵悱恻,速成一首新的乐章,那乐不似寻常乐器所奏,反倒像极了那清新的竹叶所发之音。
      曲子缓缓消失,时与放下玉笛,旦见朦胧烟雨之中,一舟小船之上,似有一男子立于船头。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时与从船上下来,打算在河坊街逛逛再回去。
      河坊街是杭州最为繁华的街道,走进河坊街,便能听见商贩的叫卖声,再看去,人潮涌动,络绎不绝。
      时与停在了一家琴行前,她的琴有些旧了,却还未曾见到合心意的,倒也可以进入瞧瞧,若有合心意的便买下。
      时与走进琴行不过片刻,便有一黄衣公子带着一众侍从跟着走了进来。
      时与择琴,讲究缘分,琴行之中,她看了一圈,却也未看到合心意的,便对着一旁介绍的琴行掌柜摇了摇头,看掌柜了她一眼,犹豫片刻,忽然开口道:
      “姑娘是识货之人,我有一琴,乃意外所获,姑娘若能奏一曲令在下满意的广陵散,此琴双手奉上,不收分文。”
      时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琴行掌柜姓朱,是爱琴喜曲之人,但却是个不会弹琴之人,他将时与引致二楼,取来古琴,望着琴身的眼中是爱惜。
      时与接过琴,惊讶地看了一眼琴身,又试了音,果是好琴。
      《广陵散》据说是讲述战国时期聂政为报严仲子知遇之恩,待母亲去世守孝结束后,替恩人严仲子刺杀韩国宰相侠累的故事。
      乐谱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正声以前主要是表现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正声之后则表现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正声是乐曲的主体部分,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
      《广陵散》的旋律激昂、慷慨,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经历的多了,很多曾经不懂的也就懂了。
      一曲终,时与敛了思绪,平复了一番因为回忆产生情绪而开始隐隐作痛的胸口,收回放在琴上的手。
      朱掌柜堪堪回神,他将古琴小心包好递到时与手中,眼中唯有郑重。
      “望姑娘好生对待它!”
      “这琴……可有名字?”时与接过琴,轻言问道。
      朱掌柜摇了摇头。
      “既是与它相识于广陵散,那它日后便唤广陵吧,掌柜觉得如何?”时与思索一番,开口提议。
      “得于广陵,便唤广陵。”朱掌柜点了点头。
      时与得了琴,对朱掌柜道了谢,方才抱着琴下了楼,打算回去。
      “姑娘留步!”
      时与微微转身,看向叫住自己的男子,一身锦衣,手拿折扇,头戴玉冠,身后还有一群侍从,一看便是富家公子打扮,微微疑惑,却并未开口。
      男子走至她身前,着实近了些,时与抱着琴无声地退了半步,于男子拉开了距离,微微皱了皱眉。
      “在下见姑娘孤身一人,可需人陪同?”男子见她动作只做不知,反而笑着提出邀请。
      此话一出,时与自然明白了男子意图。
      她打量一番男子身后侍从的神色,皆是习以为常,她又望向男子,见到了他眼中的势在必得。
      “多谢公子厚爱,只是天色不早,我该回家了。”时与抱着琴,面上带了一丝歉意。
      她眼角扫过,便见那些侍从有的向前迈步,似有抢人之势,却在那公子抬手时顿住了脚步。
      “河坊街今夜有夜市,倒是有些意思,姑娘当是初至杭州吧,不如在下做东,姑娘赏脸与在下一观如何?”那公子轻摇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公子盛情难却,只是怀中古琴乃是心爱之物,唯恐有失,此时不过下午,待的晚间再与公子在此相见如何?”时与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那在下便在此等候姑娘,姑娘可莫要失约啊!”那公子看着美人应下邀请,倒也不曾再做纠缠,只是在时与走远后,他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两个侍从会意地跟上时与离去的身影。
      身后跟着的人,时与自然发现了,却也未曾去管,今晚这约,她并未打算失。
      回了住处后,将琴小心存放好。
      并未急着出门,时与褪去胸口的衣裳,见那已经愈合的口子隐隐有血丝冒出,而贴身的衣裳上也染上了丝丝血迹,皱着眉将血迹其清洗后又上了些药方才换了衣裳出门。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
      闲庭漫步走到河坊街,夜市已然开始,而那位公子在时与刚刚走进河坊街时便见着了她,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时与也发现,许多人见着这位公子皆是一脸畏惧,果如她所料,这人并非普通的富家公子。
      夜间的河坊街灯火通明,比之白日倒是更有韵味,时与一路走走停停,倒也见了许多白日不曾见到的玩意儿,而时与也终于从某个商贩的口中知晓了身旁这位公子姓蔡,而那位商贩唤的是蔡大人,原来还是个官。
      出了河坊街,时与便要同这位蔡公子告辞了,蔡公子却以天色已晚她一人回家不安全要亲自相送,又要约她明日泛舟湖上。
      没逍遥两日,师兄回来了,时与又过上了去哪儿都有师兄跟着管着的日子,不过好处倒也是有的。
      只是让时与没想到的是,她家师兄与这位蔡公子竟是相熟,而自家师傅如今在为朝廷效力,与这位蔡公子的老爹算是一派。
      虽不知自家师傅是如何搭上朝廷这条线,但这样一来,时与倒也省去时与许多麻烦。
      屋外黄莺高歌,时与坐在屋内,拿起广陵抚了一曲阳春白雪。
      清风明月,夜色无边,一人独坐院中,看着视线极好的屋顶,无奈地收回目光。
      如今的身体最好不要动用内力,让她想上个屋顶看看月亮也困难。
      甘泉煮茶,茶香馥郁浓香,时与为自己倒了一杯刚煮的茶,慢慢品茗。
      说来,她来到杭州也差不多一月左右了,而她,自师兄回来后也有半月有余未曾出门了,这两日倒也可以出门逛逛,毕竟这几日又是无人管教的日子。
      第二日,时与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门,午饭她决定去吃据说是杭州最好的饭店的熙春楼,说来来了杭州一月有余,她竟一次也未曾去过,不过倒也不奇怪。
      熙春楼在外表看来极其不错,就是不知楼中饭菜的味道如何。
      在小二的引导下,时与被带到了二楼一个极其不错的位置,点了几份小二强烈推荐的招牌菜,时与便静静坐着等菜上桌。
      静候之时,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疑惑,但却来不及仔细思考,因为她对面坐下了一人,正是半月未见的蔡公子。
      “姑娘别来无恙啊~”蔡公子摇着已经换了一把的折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身后的排场依旧很大,而且多了两个熟人,是她的另外两个师兄。
      “蔡公子安好”时与对他笑意淡淡,不达眼底,将目光落到了两位师兄身上,对他们眨了眨眼。
      “五师兄六师兄,你们怎么在这儿?”对于两位师兄会跟着这位蔡公子,时与微微有些诧异。
      “这是师傅安排,对了,听二师兄说了自在门的事,师妹,你的身体可还好?”六师兄齐文六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担忧。
      上面有六个师兄,作为最小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女弟子,师兄们对她皆是极其宠爱的,其中二师兄对她最为照顾,六师兄与她年龄最为接近。
      “已经无碍了,多谢师兄关心。”时与笑了笑,眼中带着些微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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