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特穆尔传

　　第十七章跳梁小丑
　　夜，张无忌去找绍敏，却发现她不在房间。最后才在崖边找到月下独酌的她。
　　“生辰快乐！”一只用草编织的小马驹递到眼前。
　　“这小马编的不错，可惜，我不过生辰。”绍敏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为什么啊？”张无忌奇怪，自己难得机灵一回，发现绍敏生辰到了。
　　“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不过了。”绍敏猛灌一口酒，又将剩下的酒都倒向海里，似是在敬谁。
　　酒瓶子也随手抛到海中。“你还不跟你义父表明身份？”
　　“我还没找着机会，那金花婆婆怪得很，老碍着不给我们独处。”说到这张无忌也是一门子无奈。
　　绍敏摇头：“优柔寡断。算了，你还有很多时间。”
　　张无忌心里咯噔一下，试探性问到：“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绍敏瞥了张无忌一眼：“三天后有船。”
　　“这么快？”张无忌也没想到。
　　绍敏深呼一口气，似在告诉对方，又似在说服自己：“我跟你不一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断个干净。下次见面，就当我们没认识过吧。”
　　“敏敏，我们至于到此地步吗？”
　　“各为其主，各衷其是。”说到这，绍敏自嘲笑道，“见面不识也就是说着过个面子。明教与朝廷势同水火，我们最后总要势不两立，宿命如此。”
　　绍敏从张无忌身旁走过，说完最后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能，也不想再跟你牵扯下去了。”
　　“我不要！”张无忌抓住绍敏的手不让她走。“为什么我们就势同水火、势不两立？什么狗屁宿命，我不要！”
　　绍敏挣扎着想抽出手，却不肯回头。
　　“敏敏，我……”张无忌硬把绍敏拉扯回来，却说不出话来。
　　绍敏抬手，用袖子狠狠地把眼泪抹去，通红的双眼看着张无忌：“一切早已定局，是我非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不怨你，但请你别再来动摇我。”
　　绍敏挥开手，张无忌看着绍敏远走，过往走马观花地浮现在眼前。
　　张无忌冲上去抱住绍敏。“不！不是定局！你说过的不是吗？元人不再残暴不仁，明教不再宣战。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好难的。你可知道这条路有多难？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条路上吗？你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吗？就连我自己，早已经准备好随时赴死。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全副武装，怎么能容你成为我的弱点！我怎么可以软弱？我们现今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会毁于一旦。我不可以、不可以！”
　　“我不是你的弱点敏敏，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会做到的，我们可以做到的。我也希望不再有战争，元人和汉人能够友好地相处。敏敏，我们一起努力的话，这一天一定会更快到来。你相信我敏敏。”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绍敏眼中带着期许与确认。
　　张无忌点头：“我以前不知道我能做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愿意为蒙汉和平付出一辈子的努力。”
　　听到这里，绍敏眼中的泪止不住地落下，但是她是带着笑的。
　　“看你哭的，跟花猫一样。”张无忌一边帮着擦眼泪，一边说道。
　　绍敏轻轻拍开张无忌的手。“我才没有哭。都是……都怪这里风太大了。”
　　“好好好，堂堂的大元郡主当然不会哭，是小子我看错了。”
　　话外认错话里挪诘，郡主立马就不高兴了。“哼！”
　　张无忌立马有些慌张，这小妖女折腾人的花样可多得很。
　　不料，绍敏只是突然冲上来，嘴角柔软的感觉一触即逝。待回过神来，绍敏已经风似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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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绍敏像打满鸡血似的可劲地使唤张无忌。
　　“不对不对，要这么长，再宽一点。”
　　“郡主丫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我想做个日晷。假设倚天为阳，屠龙为辰，日升月落没有比日晷更好的参照了。”
　　“有把握吗？”
　　“没有。随便试呗，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招了。”
　　“哼，不过是浪费时间！我们中原武林至宝岂是你们这些蛮夷能解的！”
　　绍敏蛾眉微蹙。
　　“芷若，你不能这么说敏敏。敏敏她很努力了，她用的一些法子我想没想过，我就没见过比敏敏还聪明的人。”
　　周芷若唇瓣轻抿，“我……我只是看不惯她老使唤你。”
　　“敏敏她没使唤我，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周芷若一跺脚，委屈地跑开了。
　　“芷……”
　　“喂，你还做不做了？”绍敏问道。
　　张无忌被明艳的笑容晃迷了心神，也顾不上周芷若了，点头走近接着干活。
　　金花婆婆又咳着杵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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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真是好手段！”
　　午后周芷若终于逮到绍敏一人独处的时间。
　　绍敏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搭理她。
　　“故作冷淡，还断情决义，这不过是你欲擒故纵使的下作手段。无忌哥哥太过单纯才会受你的蒙骗！”
　　绍敏嗤笑，“难道只许你装柔弱，不许我以退为进么？跟只会装可怜的你比起来，我自然是要高招你许多。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我懒得搭理你，我真要对付你就跟碾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
　　“你……”
　　只见周芷若给了自己两掌，整个人撞在墙上，砸坏了几口瓮，发出巨大的声响。
　　“招不在旧，只要好用就行……”周芷若笑着说道。
　　绍敏眉头狂跳，瞬息之间，眼神就变了。“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心是偏的。”
　　绍敏运劲冲击丹田，整个人突然就疯狂抽搐起来，仿佛经受着巨大痛苦。
　　张无忌赶来，看到这么一个场景，给绍敏一把脉发现内力暴动，一把将绍敏抱到屋内，都没顾得上看周芷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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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敏……”张无忌想用内力帮忙疏导，但被绍敏抓住手腕。仅这么一握，张无忌就如承千钧之力，乾坤大挪移自发运转，脱手而出。
　　“我没事，等它们停下来就好了。”绍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还险些咬着舌头。
　　“我能帮你什么？我可以做什么？”张无忌忙不迭地给绍敏擦着汗，“要不你咬我吧？”
　　“呆子。”绍敏嘴上骂着脸上却带笑。
　　“我想我额吉了，不知道阿爸会不会跟额吉说我走了，她肯定会很担心我。我最怕额吉难过了。额吉……”绍敏自顾自地说着，声音渐渐地变弱，嘴角溢出鲜血。
　　张无忌吓了一跳，连忙测脉搏试呼吸，查看口腔，原来是齿咬太紧牙龈出血，人痛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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