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羊入牢

作者:朱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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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楠的童年


      拆完线终于脱离粽子手的苦海后,小楠开始不安分于每天躺着吃吃喝喝睡睡这种废材生活,虽然还是被迫(其实现在心里非常愿意)住在杨魁家,但现在的他可以通过做些家务来换取自己的心安,毕竟打扰了那么久,有时小楠看着结的痂会想好的慢一点,这样他就可以住久一点,意识到自己在想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再猛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这个想法拍出去,导致杨魁经常能无意中看到窝在角落里要把自己拍傻的小楠,对此表示很是不解,却也没询问什么,毕竟没伤到脑子啊。
      那边,考完试的苏小墨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哥哥长久没有联系,显得很没良心,于是背上书包准备回家报告一下自己的近况,谁知这天晚上小墨回到家发现家里长久没有人烟,自己的哥哥竟然很久没有回家了,担心笨蛋哥哥出事赶紧摸出手机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这边,正享受着杨魁牌夜宵---水果塔的小楠接到了宝贝弟弟兴师问罪的质问电话。
      [你人在哪里?怎么都没有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跟我讲?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电话里传来的是小墨的气愤和担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家了,这几天有点事,我住在朋友家里,没跟你说是怕影响你考试,你考的怎么样?]小楠小心翼翼的对着电话道歉。
      [你弟那么聪明肯定考得很好,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真的没出什么事?]小墨得意洋洋的又有些不放心小楠怕他发生什么事,毕竟自己哥哥干哪一行的他还是清楚的。
      [过两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你要一个人在家里,你要多注意照顾自己,晚上记得吃饭,睡觉不要踢被子…]小楠像个老妈子一般的嘱咐着弟弟。
      小墨也不嫌烦的听完小楠的嘱咐[好,你没事就好,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如果有事也不用急着回来,我本来回来就想跟你说我要去参加学校集训,这段时间不在家]小楠看不到电话那头因为撒谎红着脸的小墨。
      [学校集训啊,你钱够不够?]小楠询问道。
      [我有奖学金的,好啦,不跟你讲了,我明天就要出发还没整理行李呢,挂啦拜拜]
      [拜…..]
      不等小楠说完小墨就自行挂断了电话,气呼呼的对着倚着门框的男子踢了一脚。
      [都是你,害我跟我哥撒谎]
      男子宠溺的揉了揉小墨的脑袋。
      [好,好,好,怪我]一边说着一边搂着还在发飙的小墨下楼塞进车里,开车呼啸而去。
      被挂电话的小楠有点沮丧,坐在阳台上发着呆,一罐冰啤酒贴在他脸上【啊】冰的他惊呼了一声。
      [要喝吗?]
      杨魁拎着两罐冰啤酒在他边上拉了张椅子坐下,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小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疤也没留下,除了骨折的地方还需要养养外,没什么大禁忌了。
      [喝]
      拿起那罐啤酒拉开拉环【噗呲】酒花喷射出来,喷了小楠一脸,杨魁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哈哈哈大笑,小楠看看杨魁再看看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杨魁笑的样子真好看,当时小楠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放冰箱时掉地上一罐,不知道是这罐]
      杨魁笑着递了纸巾盒给他,小楠擦了脸上的啤酒,喝了口剩下的酒,冰冰的带着麦芽香,把自己往椅子里缩了缩,抱着腿,下巴抵着膝盖,看着外面的夜空,今天晚上天很干净,零星的分布着几颗星星但没有看见月亮,一片漆黑中就这么闪着几颗昏黄的星光,小楠喝完那罐酒,摇了摇罐身转头问杨魁还有吗?杨魁没啃声,默默起身从冰箱里抱了一打放在两人中间。
      [我还不知道冰箱里有那么多酒]
      小楠拿起一罐小心的打开怕被再喷一脸。
      [今天刚买的,本来没算你]
      杨魁双手交叉垫在脑后靠在躺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天。
      [刚我弟给我打电话了,他明天去参加学校集训,我和我弟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很多年,忽然觉得他长大了,自己攒了奖学金,都不需要我掏钱了,有些寂寞呀]
      不知为什么要跟杨魁说这些,但就是想要找个人倾诉,或许杨魁是最好的倾听者,小楠喝着酒讲着自己和弟弟的事,杨魁听着也不说话就这么靠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我爸爸原本也是道上混的,那时候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却对兄弟们很讲义气,还是小喽喽的时候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整天在外面插科打诨,惹是生非,常常弄一身伤回家,气的我奶奶抡起棍子又打了他一身伤,我爸隔三差五就惹事,跟别人起冲突,我奶奶整天在家里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有一天我爸救了个人回家,满身是血,吓的我奶奶好久都没缓过来,后来他们两个结拜成兄弟,从此出去跟人火拼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再后来那个被我爸救回来那个结拜兄弟上位成功,成了他们那块的大哥我爸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的头马,我爸讲义气有胆量够凶狠,一帮兄弟也都很服他,一次争地盘的时候不巧我奶奶在家楼下被车撞了送医院抢救,我爸在那拼的你死我活没有接到医院的电弧错过了看我奶奶最后一眼的机会,我爸很自责,天天把自己喝个烂醉,从最有前途的头马变成了扶不起墙的烂泥,消沉了很久,我爸的兄弟就是那个大哥看不下去了,找我爸聊了很久,最终我爸为了我奶奶改邪归正,离开了帮派,当时没学历没文凭只能做做推销员,日子不富裕却很忙碌,后来认识我妈后,他还去读了短大就是为了能让家里过好点,跟我妈结婚后,我爸更加努力的赚钱想让我妈过上好生活,后来有了我,又有了我弟,日子也越来越好了,我爸也就跟以前的生活彻底的脱离关系,可命运还是给我爸开了个玩笑,长年累月的劳累让我妈病倒了,为了给我妈看病花光了我们家所有的积蓄,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有一次债主找上门,把家里砸了个精光,我和我弟很害怕躲在屋子的衣柜里不敢出来,一直哭一直哭,这时候我爸那个兄弟带了一堆人来把要债的打跑了,债也帮忙还清了,还给我妈缴医药费,那天晚上那个大哥跟我爸聊了很久,说他们的从前,他们的情谊,我很久没看到我爸这么开心的笑了,那个大哥就像是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在我们家,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我爸很感激他,我妈也因为得到好的医疗渐渐在康复,我爸为了报答他那个兄弟又变成了古惑仔,依旧是那个大哥的头马,手下比以前好要多很多,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这么个凭空冒出来的跟大佬平起平坐,不服他的人也就很多,觉得他是靠关系上位的,我爸觉得连累兄弟被手下怀疑公正,于是做任何事都很拼命,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兄弟,终于把命给拼没了,当时那个大哥拿着我爸的骨灰和遗物来给我妈道歉,甚至跪在我妈面前,我妈捧着我爸的骨灰盒哭了三天三夜,毫不留恋我们弟兄俩就这样病情恶化,撒手人寰随我爸去了,那年我中学三年级我弟小学,家里没有亲戚肯养我们,都觉得我们是累赘,我们被送到了孤儿院,那时候我好害怕,好怕我会跟弟弟分开,最后是那个大哥收养了我们,还供我们读书,但我没我弟聪明,大学没考上,工作也找不到,最后跟我爸走上了同一条路]小楠猛的灌了一大口酒,不知是说的口干还为自己的身世怜悯。
      [鸦哥]杨魁一听就知道小楠口里的那个大哥是鸦哥。
      [嗯,就是鸦哥,如果没有鸦哥我和弟弟现在都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他把我们当他自己的儿子一样,可能是愧疚让我们没了爸妈,只要是我们说的他都会帮我们实现,提的要求也都无条件的答应,就连我进地北堂没让鸦哥告诉大家,他也就没说,却总是暗中关照我,我不希望被特殊对待,我就想安安分分的做个小喽喽,能帮上忙的就帮,可是我被保护的太好了,导致现在那么没用,帮不了鸦哥,反而给他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还拖累了兄弟受伤,都是因为我没用]
      说完小楠又是猛灌了一大口酒,有些微醺,这种迷糊的感觉很好,轻飘飘的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不怪你,只是你不够强而已]
      杨魁收了收空罐子,从酒柜里取了瓶红酒,拿了两个红酒杯,倒了一杯给小楠。
      [不想拖累别人,就努力变强,让人无法欺负你,你是我大佬,我会帮你的]
      扬了扬手中的红酒,仰头干了,小楠铮铮的看着杨魁,仰头干了手中那杯酒。
      [好,我要变强,我不要做累赘]
      伸手去够酒瓶想再倒上,杨魁抢先把酒瓶子拿走,朝他挥了挥手。
      [伤患少喝点,睡觉去]
      嘟了嘟嘴表示抗议,最后抗议无效还是被赶回屋里睡觉的小楠,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混酒的缘故,原本醉意没那么浓,这会儿却晕乎乎晕乎乎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杨魁拎着酒靠在阳台窗边,邪魅的笑了笑,看样子离目标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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