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

　　程墨在一旁看着赵诗雨气冲冲的离开，不禁咂了咂舌，踱步到秦梓恒身边小声的说“你不是说沈渊一直在纵容着赵诗雨吗？这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秦梓恒笑了笑，看了看站在一起的楚悠和沈渊，又看了看白羽，才缓缓地开口“对于沈渊来说，当他身边只有赵诗雨的时候，他可以纵容着她，但是这个纵容，在白羽或者楚悠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就会偏离原来的标准，对他来说，也许白羽和楚悠一样的重要，只是他对两人的表达方法不太一样而已”
　　程墨听着秦梓恒的话，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道“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再说，白羽她们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平衡”
　　秦梓恒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提前打破了而已，除非白羽和楚悠一辈子不回来，这样的话，沈渊才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么纵容着赵诗雨”
　　“一辈子不回来？你在开玩笑？”程墨惊讶的睁大眼睛，好笑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平衡提前被打破了罢了，如果说赵诗雨不能认清这个事实，然后选择正确的位置，那么....”秦梓恒说到这里，突然禁了声，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下去
　　程墨听着秦梓恒说到一半的话，心里想了想，也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他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沈渊
　　肖以沫也愣愣的看着赵诗雨怒气冲冲的画面，她抓着白羽的胳膊，小声的嘀咕着“我突然觉得赵诗雨好可怜”
　　“恩？”白羽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肖以沫
　　“没什么...”肖以沫摇了摇头，因为想起来了那一次程墨在电话里对她说的秦梓恒的分析，她咽下了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
　　白羽奇怪的看了一眼肖以沫，见她似乎是不打算继续说什么了，才开口对着楚悠说道“悠，我们先过去，一会你们聊完了过来找我们？”
　　楚悠冲着白羽点了点头，看着白羽几个人离开之后，扭过头对着沈渊说道“渊，去咖啡厅？”
　　沈渊点点头，拿出手机搜了一个就近的咖啡厅，随后和楚悠两个人便去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楚悠仰着头看着饮料单，想了一会对着沈渊说道“我要草莓奶昔，渊，你要什么？”
　　“冰美式吧”沈渊头也没抬的就说了出来，说完就开始四处张望着“我先去找位置，你点吧”
　　“冰美式吗......”楚悠看着沈渊远去的身影，眼神复杂的低喃着，直到收银员问她了，才回过神说道“啊......不好意思，一杯草莓奶昔，一杯美式，美式要冰的，谢谢”
　　付了账之后，楚悠站在领饮品的台子前，低头看着收据，她记得以前还调侃过白羽，说她活的越来越像沈渊，可如今，似乎不止是白羽一个人，就连沈渊......
　　拿了饮料，楚悠四处张望了好一会，才找到了沈渊的位置，走过去把饮料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却并没有拿起来自己的那杯饮料，而是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沈渊
　　沈渊拿起自己的冰美式，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喝了一口，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喝，而是已经喝了好多次，多到完全习惯了冰美式一开始入口时的苦涩
　　看见楚悠一直再看他，沈渊笑着问道“小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一直盯着我看”
　　楚悠闭了闭眼睛，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才终于开口说道“渊，我觉得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但是......却又觉得你异常的熟悉”
　　沈渊疑惑的看着楚悠，语气中有些好笑“你还觉得我熟悉那不是很好，表示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化不是吗？”
　　楚悠摇了摇头“渊，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渊看着一脸认真的楚悠，也跟着放下杯子，沉默了下来
　　楚悠移开视线拿起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口，随后状似无意的开口“火锅吃清汤，不吃肉不沾酱，之后喝柠檬水，爱喝美式......”
　　沈渊皱了皱眉头，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美式，眼神有些涣散，似是逃避搬得说道“你想说什么？”
　　楚悠看着沈渊笑了笑“渊，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一定要我把话挑明了吗？”
　　“......”沈渊抿着嘴，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楚悠看着沈渊紧紧握着杯子的手，轻轻地低叹了一口气“渊，你对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沈渊低下头，躲过楚悠的眼神，依旧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楚悠也毫不在意，继续开口说道“渊，你不喜欢赵诗雨的......对不对？”
　　这一次，沈渊终于抬起了头，只是有些艰难的发生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楚悠直视着沈渊的眼睛“渊，就算我们几年没有见过，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够了解你的不是吗？我们在一起过，而我也知道，你喜欢过白羽，虽然我不知道说过去式是不是对的，但是渊，你该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我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沈渊扭过头，不去和楚悠对视，看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的开口“恩”
　　“那为什么？要和她订婚？”沈渊的答案，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楚悠有些愣神，愣愣的看着沈渊，轻声问道
　　沈渊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涣散，他想了想，才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可能只是想有个人陪在我身边吧......”
　　楚悠听到沈渊这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答案，有些惊讶“那为什么不选择白羽，你应该知道，她还喜欢着你的”
　　这一次，沈渊却是没有半分的犹豫，很快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楚悠有些恼怒的看着沈渊“不能，又是不能，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你们两个明明一直都是相互喜欢的不是吗？”
　　沈渊却还是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回答楚悠的问题
　　楚悠看着沈渊，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泄气的说道“渊，那你能告诉我吗？你当初离开，是不是因为白羽？”
　　沈渊听了楚悠的这句问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却并不打算给出解释
　　楚悠叹了口气“渊，我一直在想，你难道不是因为赵诗雨和白羽有一些相似，才选择的她吗？”
　　沈渊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按理说，你应该比我更熟悉白羽不是吗？难道你就没发现吗？赵诗雨的一些习惯，像极了白羽”楚悠摸索着自己的发丝，轻声说道
　　“不知道”沈渊语气僵硬的回答者
　　楚悠听出了沈渊语气中的僵硬，她知道沈渊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对她说而已，沈渊这个人，从以前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她只能知道他愿意说的，他不愿意说的，不论用什么方式，她都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楚悠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发丝，神色有些严肃“渊，我说过的，我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你不要骗我，如果你真的觉得赵诗雨合适的话，我不会拦着你，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希望你不要这样，难道你伤害了我和羽还不够吗？还要继续伤害你自己和赵诗雨，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我也不希望她因为你受伤害,你知道吗？渊，被自己喜欢的，在乎的人伤害，真的很痛苦，比想象中更痛苦......”
　　沈渊听着楚悠的话，身体猛地僵硬了，他僵硬的扭过头看着楚悠眼神中的悲戚，好半天，才缓缓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楚悠柔软的头发，语气轻柔的说道“小悠，对不起......”
　　楚悠感受着沈渊的温度，闭了闭眼睛，还是对不起，却不去解释为什么离开，沈渊，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吗......
　　两个人就这样，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楚悠才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悲戚，而是变得和以前一样明亮，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着光亮之中
　　沈渊看着楚悠的眼睛，脑中却浮现出了白羽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睛，那双让他如今怎么也看不透的眼睛，只有在面对程墨和肖以沫的时候，才会变得有了情绪，也许还应该加上一个楚悠，只是，那双眼睛再望向自己的时候，要么是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要么就是淡然如水看不出情绪

　　“你看，原来咋咋呼呼的，总觉得有些吵，现在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么温柔乖巧，而且那双眼睛，总像是蒙上了一层什么一样，看着惹人怜爱”
　　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宿舍老二说的话，虽然那时候他觉得他的话总是含有调戏的感觉，所以呵斥了他，可是现在想起了，却觉得他说的话完全是说道点上了，想起自己昨天看着手机里的女孩的照片，那双明亮的双眼总是在自己同意她的要求之后变得更加明亮，笑容也是特别的灿烂，看起来特别的好懂，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乖巧......
　　楚悠看着沈渊盯着自己的眼睛发呆，眼神带着明显的眷恋，她知道，沈渊肯定是想起白羽来了，她学着沈渊的模样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渊，你在想什么？”
　　“想白......”沈渊听着楚悠轻柔的声音，不自觉的说出来了自己在想什么，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回过神，住了嘴
　　楚悠见沈渊住了嘴，撇了撇嘴“想羽的什么？”
　　“没什么”沈渊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楚悠看着沈渊，继续说道“你想清楚了，仅限今天，只要你问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沈渊听着楚悠的话，眼中出现了挣扎，好半天，才犹豫着开口问道“她......为什么......性格变成这样了？”
　　这个她不用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楚悠苦笑了一下，她没想到，沈渊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她开始后悔刚刚说出那样的话，这个答案如果告诉沈渊的话，对他来说，只会是伤害,,,,,,
　　“怎么了？”沈渊看着楚悠的苦笑，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楚悠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楚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渊，你还记得，曾经在羽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沈渊听到楚悠的问话，脑海中不停地搜索着当初自己说过的话
　　“至少不会是像你这样咋咋呼呼笨得要死的”
　　当这段话传进脑海中的时候，沈渊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楚悠看着沈渊的表情，耸了耸肩说道
　　“......就因为这个？”沈渊不敢相信的问道
　　楚悠肯定的点了点头“就因为这个”
　　“......为什么？”沈渊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声低喃着
　　楚悠瞪了一眼沈渊“渊，不要问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都不知道该说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你明明心里很清楚的不是吗？很清楚，羽她是喜欢着你的”
　　“可我也说过，我不值得”沈渊看着楚悠，一脸认真的说道
　　“渊呐，你知道吗？”楚悠用双手拖着下巴，眼睛看着沈渊的身后，淡淡的说道“当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觉得，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是......没有任何的回报”
　　说完这句话，楚悠收回视线，看着沈渊“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沈渊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到，女孩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楚悠看着沈渊摇头，微微笑了笑“她说，如果自己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那是不是，有一线的可能，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楚悠放下手，拿起手中的杯子咬着习惯喝了一口“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眼神中还有一丝的期盼，那样的眼神，我第一次见到，但也许对你来说，并不陌生吧”
　　沈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女孩带着希冀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就像楚悠说的那样，那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甚至他可以完整的回想起女孩原本亮晶晶眼神，渐渐的变为只剩下一丝期盼，到最后的黯淡无光的过程
　　想到这里，沈渊闭上了眼睛，轻声的问到“我......做错了吗？”
　　楚悠听着沈渊的话“渊，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会是因为羽才选择离开，但是渊，你做错了一点，那就是，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羽在一起，那就不应该给她希望，更不应该让她一次次失望”
　　“不是的！我没有！”沈渊听到楚悠的话，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周围的人都被沈渊的突然的大喊吓了一跳，扭过头奇怪的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着
　　楚悠也被沈渊突然的大喊出声给喊懵了，她眼中满是惊讶的睁大眼睛，微微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沈渊“渊你......”
　　这时，沈渊颓然的坐了下来，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桌面，再一次轻声低喃着“不是的......我没有......”
　　楚悠看着这样的沈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合适，这样的沈渊，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只见过一次，就是沈渊喝酒的那一次，却也是因为白羽“渊，羽对你来说，重要吗？”
　　也许是刚刚受到的刺激有些大，这一次，沈渊没有半点犹豫的点点头，肯定的说道“重要”但也仅仅只是这两个字，没有了更多的内容
　　楚悠眼中有一丝复杂，她也知道不能再问别的了，就算问了，沈渊也不会给他答案，她想了想，转移了话题“你不给赵诗雨打个电话吗？”
　　沈渊听到楚悠突然提到赵诗雨，有些奇怪的问道“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楚悠撇了一眼沈渊“好歹是你未婚妻，被我气走本来就够悲催了，你还不管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她做错了不是吗？她要招惹你”沈渊顿了顿，才漫不经心的说着
　　“就算是她先招惹我了，可是那是你未婚妻，这时候你不维护她却来维护我，她会怎么想，你也知道，我这脾气生气了什么根本不会顾这么多”楚悠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渊却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伸出手揉了揉楚悠的头发“我不维护你我维护谁？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那我和羽吵架了呢？”楚悠看着沈渊调侃的说道
　　“......”沈渊沉默的低下头，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楚悠好笑的看着沈渊的动作，无语的说道“放心吧，我俩吵不起来，都多大的人了，哪还会吵架，但是渊不是我说你，你还是给赵诗雨打个电话吧，那小丫头指不定在哪哭呢，噢，对了，顺便给她说，让她下午也去好了，羽那边，我会解释的，不用担心”
　　沈渊听到楚悠这话，才犹豫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赵诗雨的电话，刚响一声，那边却直接挂断了，沈渊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把手机收回兜里
　　“怎么了？”楚悠看着沈渊的动作，眼中满是疑惑吗
　　“她挂了”沈渊淡淡的说道
　　“......”这一下，楚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按照沈渊的脾气，就算是她也不敢随便挂了他的电话，除非是真的有事，毕竟沈渊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无缘无故的挂他的电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楚悠无奈的看着沈渊问道
　　“等她打回来”沈渊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语气中满是坚决，一点都不容置疑
　　楚悠听着沈渊的语气，耸了耸肩“好吧，随你吧，你们的事情，我管多了也不好”
　　沈渊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对着楚悠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去和她们汇合吧”
　　看着沈渊不愿意在多谈这些话的模样，楚悠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跟着沈渊一起往她们说好的地方会和
　　等两个人到达的时候，白羽几人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看到两个人过来，程墨对着楚悠挥了挥手“你们来了”
　　楚悠点点头，沈渊看着浅笑着站在肖以沫和秦梓恒中间的白羽，想起了刚才楚悠对他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几个人汇合之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去哪里才好，最后楚悠看了看身后的商场，对着大家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女生去逛街，你们男生，爱跟着的就跟着，不爱跟着的....自己想办法”
　　程墨几人听着楚悠的提议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从小在这里长大，该玩的也都玩遍了，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玩才好了，程墨看着秦梓恒他们问道“我去网吧，你们呢？”
　　秦梓恒看了看沈渊，见他也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一个男的跟着三个女的去逛街的画面有些奇怪，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于是几个人就在商店门口分开，约好了晚上汇合的时间，男生去上网，女生则是跑去逛街去了
　　楚悠拉着白羽在商场里闲逛着，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觉得渊喜欢那个赵诗雨吗？”
　　白羽看了一眼楚悠，淡淡的说道“不论喜欢不喜欢，沈渊他最后选择的是她就是最后的答案”
　　楚悠看着说这话的白羽，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有一种认命了的感觉，一句话便不禁大脑就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去争取？我觉得你们两个明明更配一些的”
　　白羽听到楚悠的话，只是自嘲的笑了笑“那也只是你觉得不是吗？事实上，不论我怎么努力，沈渊他......都不会喜欢我的”
　　楚悠条件反射的想反驳白羽的话，却用余光看到赵诗雨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恍然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了，于是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对着白羽笑着说道“诶，我刚随口说的，你也别太在意了，走，咱们去那个首饰店看看”
　　白羽也顺着楚悠的意思不再谈刚刚的话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几个人就往首饰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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