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晴

作者:官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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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家


      饭后,一众年轻人聚在一起玩桥牌游戏,苗藐没玩过,输了两局之后才摸清规则,然后就在一干人等或惊讶或赞叹的目光中一赢到底,输得顾峯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玩了不玩了!”顾峯把桌上的牌弄乱,一脸的生无可恋,“苗苗,你原来真的没玩过啊?”
      “没有啊!”苗藐欢快地回答,刚刚他可算是小小发了把财,粗略一算也有几千块,够他好久的零花钱了。
      “上次李方武也是这么输的吧?我终于有点理解他了。”顾峯有气无力地感叹。
      “李方武?谁啊?”苗小财迷百忙之中分出点空闲来,疑惑道。
      “你赢了他几百万,结果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顾峯眼角一抽,李方武把苗藐记挂得牙根儿痒痒,结果被他记挂的人丝毫不知,真要被李方武知道了,还不得把那个小气鬼气出什么毛病来。
      “哦!那个人啊?”苗藐笑弯了眼睛,回忆起那一夜暴富,又想起已经被他做了好人好事的几百万了,这才有些感到可惜。和那笔钱相比,今天这点只能算是毛毛雨,但没办法,捐都已经捐出去了,总不能还拿回来吧。
      “没捐完。”仲航似乎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凑过来低声道,“大部分都留着。”
      “真的?!”苗藐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仲航。
      “捐了一百万,还剩两百多万,我给了盛行。”仲航解释道。
      “盛哥?”苗藐诧异,不明白给盛行做什么。
      “你别看盛行平时吊儿郎当的,我的朋友里就属他有眼光有渠道,给他做投资不会亏。”仲航道,“我那家公司的启动资金就是这么来的,钱在我手里没有在他那价值大。”
      “那现在?”苗藐一听有钱可赚,急吼吼地问起后续来。
      “前段时间问情况还不错,但投进去的时间短,收益还不太高。”仲航帮苗藐把战利品收拾起来,提议道,“最近盛行忙的很,等他闲下来我带你去见他。”
      “好!”那笔钱还剩下一多半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苗藐没什么不满意的。
      “哟,苗苗赢了这么多啊!”顾以雯路过牌局,一眼看出战况,赞叹道。
      “姑妈!我再也不和苗苗打牌了,输得太凄惨了!”顾峯趁机哭诉。
      “就是啊!”仲黎也输了不少,瞥了眼弟弟,怀疑道,“老三,是不是你偷偷帮忙作弊了?”
      “冤枉!”仲航摊开双手以示清白,自豪道,“这是苗苗宝贝天赋异禀,可不是我做了什么。”
      “真有这么厉害?”顾以雯来了兴趣,坐到苗藐对面,跃跃欲试道,“咱们来一盘。”
      “好呀!”苗藐应了,然后干脆利落地输了。
      “苗苗,不能放水啊!”顾峯比局里的人还着急,吵吵嚷嚷很是不忿。
      “没有啊!”苗藐也摊手,真挚无比,“真没有,就是这水平,是干妈厉害。”这声干妈叫得挺顺口,苗藐是叫出口才反应过来,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可不能给干妈放水。”顾以雯如愿以偿,笑得如沐春风,却也没特别点出来,而是继续道,“你的哥哥姐姐们该不高兴了。”
      “真没有。”苗藐抓了抓头发,解释道,“我一直是这样的,有人跟我赌,我就会赢,没人赌纯粹玩那就不一定了。”
      “这么奇特?”顾以雯思索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质的生肖挂件,放到桌子上,“本来准备晚饭后给你们的,现在就借花献佛一把,把它作为赌注。”
      苗藐好奇地看了那个挂件一眼,又和顾以雯玩了一把,不出所料地赢了。
      围观群众都被这神奇的现象弄得一阵惊叹,仲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道:“老三完了,以后做饭洗碗什么的,用掷骰子的方式来决定的话,他不是一直要输?”
      仲航不以为意,摸了摸掩饰不住得意的苗藐脑袋,那些事情都是住到一起后才考虑的问题,现在想这些还太早。
      顾以雯把那个玉挂件放到苗藐手里,笑道:“反正也是要给你的,虽然现在反了,但也差不多。”
      苗藐小心接住,疑惑道:“反了?”
      顾以雯又拿出几个来,一一分发出去,连仲维一都得到了一个。顾以雯把最后一个放到了仲航手里,笑着解释道:“本来你手里那个是老三的,老三手里那个是你的,不过也没什么。”
      苗藐低头看手里的挂件,他属蛇,这个挂件上面则是一只小鸡。苗藐偏头去看仲航手里的挂件,果然看到一条小蛇。
      “最近我得到了一些好的玉石,想着做点儿东西给你们,小玩意儿方便贴身带着!”顾以雯道。
      仲航凝视手里圆滚滚的小蛇片刻,瞧见身边苗藐探头探脑的模样,一把捏紧了挂件,收进了口袋里,还一脸满足地拍了拍。
      苗藐抬头看他,不客气地送了枚白眼给这个小气鬼,也把自己手里的塞进口袋。
      晚饭前,苗藐找时间到阳台,给在东方有败躺尸的黄老板打了个电话,许了无数好处后,硬是把猫冬的黄老板叫了起来,去陪老苗吃晚饭。
      不速之客推门而入的时候,老苗正在处理手里的栗子,看见来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喜,而是嘲讽道:“你终于舍得出门了?”
      黄老板晃荡着到桌边坐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哈欠连天道:“你的宝贝儿子担心你孤独寂寞冷,要我来陪陪你。”
      老苗丝毫不领情,冷笑一声道:“他都把自己送出去了,还有空操心这些。”
      黄老板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连声道:“够了啊!你都抱怨好几天了,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老苗把一颗处理好的栗子扔进盆儿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耐烦道:“那你来听什么,回去继续睡觉去!”
      黄老板啧了两声,老苗大约是还没回过味儿来,这几天点火就炸,逮谁骂谁,现在这态度还算是和善的。老苗理解老友的心情,决定不和刚被抢走宝贝的人计较,随手捏起一枚栗子剥皮:“晚饭吃什么?栗子烧鸡?”
      老苗冷冷道:“这是明天的菜,晚饭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解决。”
      黄老板大惊失色:“喂喂喂,这么绝情,看在多年朋友的份儿上,连碗面都没有啊?”
      老苗用一声冷哼做了回答。
      黄老板知他的心情不佳,也不再胡搅蛮缠那一顿饭了,开始一颗接一颗地剥栗子,似乎打定主意要用这个来垫肚子了。
      老苗瞪着他,不满道:“你再吃做菜就不够了。”
      黄老板赶紧拢了一把在手里,一副护食样:“过分了啊?这都不让吃。”
      老苗把剩下的收拢到面前,冷酷道:“多的一颗也没有。”
      黄老板斜眼表达着不屑,却也没再说什么,心情不好的人,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
      剥了大半的栗子进肚,黄老板犹豫着看了老苗一眼,斟酌着开口:“小藐的事情,你真的不管了?”
      老苗已经处理完成,正在收拾桌上的栗子壳,闻言头也没抬道:“我问过他了,既然成年了就自己做决定吧!我也乐得清闲。”
      黄老板呵呵一笑:“嘴上说的轻松,失眠好几天拉着我聊天的是谁?”
      老苗没说话,这件事情,要说心里没点膈应是不可能的,好好的儿子,刚养大没几天就被狼叼走了,搁谁谁都想不开。但他也做不了什么,既不能把那匹狼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又不舍得关儿子小黑屋,只能顺其自然。老苗心底里,还真有点希望仲航能犯个错,例如始乱终弃三心二意,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高压介入,把这个狼崽子扒一层皮再扔出去十万八千里。
      “明天过来吃饭。”老苗懒得再想仲航,转而道,“算是补偿吧,让你这几天没睡好觉。”
      “哟!菜单可以点吗?”黄老板来了精神,口水泛滥着开始数菜名,“糖醋里脊、啤酒鸭、烧鹅掌、栗子烧鸡、玉米莲藕排骨汤……小青菜随便来两个,齐活!”
      “你当你是皇帝用膳呢,还几菜几汤几荤几素,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不然滚蛋。”老苗不客气道。
      “你是不是被小藐刺激得更年期提前了?”黄老板摇着头,“这脾气一天比一天坏,比青春期还暴躁。”
      “到底谁青春期暴躁?”老苗冷笑着开始揭伤疤,“差点进局子的可不是我。”
      “说好不提这件事的!”黄老板叫道。
      “怎么,有本事你打我?”老苗说着,把装栗子壳的小垃圾桶滑过来,“把你吃的收拾了。”
      “就那点破事你都念叨了二十多年了,犯得着吗?”黄老板老老实实收拾了,一边用纸巾擦桌子一边嘀咕。
      朋友认识太久就是这点不好,人到中年,青春期时候的黑历史还被翻出来说,任他脸皮再厚也不怎么好意思。
      晚饭后,顾家一家人告辞回家,苗藐看了眼时间,急急忙忙抓上外套围巾手套,胡乱地裹好自己,又跟仲家人一一道别,也准备要出发了。
      仲黎见状瞥了自家弟弟一眼,意有所指道:“苗苗不在这儿住?”
      苗藐没察觉到里面那点儿恨铁不成钢,认真解释道:“出来的时候答应了我爸要回家的。”
      仲航也已经套上了大衣,拿好车钥匙,又将苗藐有点儿松垮的围巾重新围好,对家人道:“我先送苗苗回去。”
      大门轻声合上,仲黎一脸的不可思议,诧异道:“老三这流氓从良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
      顾以雯嗔怪地看了眼女儿:“怎么说你弟弟呢?他们才定下来几天,以后有的是机会。”
      仲黎吐了吐舌头,指挥着盛言给自己弄水果,一副女王做派。
      盛言任劳任怨,看得顾以雯连连摇头,数落道:“小言你别把她给宠坏了。”
      仲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得寸进尺的把□□的脚塞进丈夫怀里,得意道:“他愿意,对吧!”
      盛言好脾气地笑笑,对顾以雯道:“妈,您放心吧!”
      顾以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几个孩子,仲艋端正严肃,仲黎飞扬跋扈,仲航心思深沉,竟然没有一个性格相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养的。
      仲航这次有了正式身份,能够堂堂正正地送苗藐到家门口,但他考虑过后并没有选择进门,而是在苗家大门口站定了脚步。
      苗藐见他的做派也明白过来,这几天老爸心情不佳,能少见一面总是好的。
      仲航本想向苗藐讨个临别吻,结果这孩子脸皮薄,总疑心会被熟人看到,说什么也不肯,最终只张开手臂抱了抱仲航,就开门回家了。
      仲航只来得及趁机在少年头顶蹭了蹭,有些不满足地摸了摸还残留着毛茸茸触感的下巴,苗藐的头发很软却不够柔顺,起床的时候尤其毛躁,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软乎乎的迷糊着,可爱到仲航念念不忘。
      苗藐轻手轻脚地进门,在楼梯口望了一眼老爸卧室的方向,看到门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光线,明白老爸还没睡。苗藐趴在楼梯扶手上纠结了一会儿,觉得老爸不看到他回家估计不会罢休,于是不再刻意放轻脚步声,咚咚咚几步上了楼。
      老苗果然打开了房门,看见他一个人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淡淡吩咐道:“去洗个澡再睡觉,不准一身汗就往床上躺。”
      苗藐乖乖应了,向楼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犹豫道:“爸,你不生气啦?”
      老苗平静中带着点诧异:“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苗藐被噎了噎,鼓着嘴巴不说话了,所以说嘴硬大概是有遗传的吧,老爸自己都这样,还老说他。苗藐气哼哼地想着,想起没拿换洗衣服,又折回来拿了睡衣这才下楼去。
      老苗看着儿子忙活,眼神却放空到了楼下的黑暗里,仲航的知情识趣倒让他对这小子满意了些,只是膈应始终是有点,为了自家这个没心眼的傻儿子,他试着克服克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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