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朋友与青梅竹马的惨烈修罗场

　　那是熟悉的手术室强光。

　　闪着寒光的手术刀锋向着我的左眼逼进，明明已经打过麻药了，我却好像仍然感受得到疼痛。锋锐的刀片插进了眼球间隙，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挑断的声音。

　　好痛……好痛啊。

　　我尖叫着想要挣扎，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束缚在手术台上。白色的手术服被强光照射出更令人恶心的白色，被口罩遮住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我感觉到左眼框好像流出了什么东西，渐渐地浸湿了整张脸，我呆了好一会，直到右眼看见红色才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我的血。

　　目之所及是一片灰白与浓艳的血红，我浑身发冷，颤抖地坐了起来。

　　……

　　恍惚了好一会我才意识到刚刚只是在做梦。我摸摸自己的背部，衣服几乎被冷汗浸湿了。我长舒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洗漱间。

　　在二十分钟后我终于洗完了澡换好校服整理完毕。打开房门，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今天是日式早餐呢，我低靡的情绪被喜欢的食物治愈了一些。几分钟后我喝下最后一口味增汤，穿好鞋便准备出发了。四月份的樱花开的正盛，我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渐渐有些走神。

　　我——也就是绿谷出久，就读于东京名校帝光中学。嘛…虽然说是名校，出名的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篮球部吧？不过本学期就是我帝光生涯中的最后一学期了，而今天是最后一学期的第一天——也就是所谓的开学日。竟然在开学日的早上梦到了这种事，莫非这个学期会发生非常不妙的事吗？

　　走在满是樱花的过道上的我叹了一口气，没几分钟就到了路口。我熟稔而轻巧地在拐角处左转，远远地就看见了熟悉的金发。我赶紧收回心绪加快了脚步：“小胜！”

　　金发的背影不耐烦地转身，“慢死了啊废久……”

　　因为昨天的噩梦让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今天到的时间比以前慢了些。小胜可能有些不耐烦了？在我快步走到小胜面前刚想道歉时，他却看着我楞了一下，先发问道：“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

　　呜…我忘记今天穿的制服是女式的了。之前为了方便，都是穿的裤装的男式制服。不过毕竟今年就要毕业了，早起的时候在男式校服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穿了女式的。但现在我看着小胜奇怪的表情，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后悔起来。

　　“因为是国中最后一个学期了……想穿女式的看看，”我有些羞耻地扯了扯衣角，“会很奇怪吗？”

　　“切，你自己就不会看吗？当然是——”小胜看着我这副样子好像是条件反射般露出了一贯的恶劣笑容，但说到一半就在我满脸希冀的目光下卡了壳。“当然是？”我歪歪头，有些好奇他接下来的话。

　　他张张嘴，一些零散的花瓣飘落在他的衣服上。但最后小胜还是一脸纠结地啧了一声，改口冲我恶声道“什么都没有！走了！”

　　我快步跟上小胜。虽然很想问他刚刚要说什么，但多年的相处经验告诉我继续追问肯定会被暴怒的小胜强制闭嘴的。想着那幅光景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决定乖乖闭嘴。比起这个，还是昨天训练的复盘更加重要。

　　我一边想着昨天对练时的疑点，一边开口问道：“关于昨天的练习，我有些地方还想问问小胜。在你从右侧发动攻击之后我是不是改动着力点再从你的左侧反击会比较好？总感觉那个时候只躲开会造成破绽呢……还是说躲的方式不对？小胜当时是怎么知道我躲开的方位的？”

　　对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很快就回答了我：“啧，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啊书呆子。每次我从右边猛攻之后，你会采取的措施是什么？”

　　小胜很喜欢从右边发动攻击，而为了不正面接下攻击力惊人的小胜的猛攻，我一般会以防守的姿势预测攻击轨道迅速躲避——小胜难道是利用了我对他攻击的了解反预测了我的躲避轨迹吗？

　　……小胜果然是天才啊。好不容易根据他攻击习惯想出来的应对措施就这样被反利用了。我有些不甘心的在心中记下了这点，继续说道：“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小胜真厉害啊。对了，昨天回去整理资料的时候我想到了新的对练模式，周末要不要再对练一次？我还想再看一次小胜上次用的新招式改进想法……”

　　听着自己青梅竹马无意识碎碎念的爆豪胜己督了对方一眼，少女绿色的马尾看起来蓬松而柔软。他看了一眼绿谷头上的发绳，莫名伸手搓了一把对方柔软的绿毛。

　　“！！小胜——”

　　爆豪看着她的反应反而更加用力地揉搓了几把，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再不快点要迟到了，废久。”

　　……

　　帝光离我家并不算远，十分钟后我和小胜终于踩着死线进了教室。

　　“诶，出久你终于换女式制服了吗？”有着一头粉发的可爱女孩子朝我问道，我再次不自在地扯扯裙角，紧张地发问：“因为小胜早上的反应很奇怪，所以我很担心…那个、看起来怎么样呢？”

　　五月对我做了一个Good job的手势，“一点也不奇怪啦，不如说超级可爱！很适合你哦！”

　　我终于松了口气，心情也放松了一些。接着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老师踏着节奏走进了教室。他放下教案，开口：“那么…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这也是你们初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是时候认真思考一下自己的将来了。现在我把毕业志向表发给大家，嘛，反正也基本都是英雄志愿吧？”

　　“嗨——！”

　　大家兴奋地应合道，教室里顿时混乱起来。在「超常」成为了「日常」，「架空」变成了「现实」的现在，英雄成为了一种人人憧憬的职业。即使是个性不具备攻击性，也基本都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填上英雄志愿。我拿着志愿表偷偷看了看斜对面的小胜，纠结地撕咬着下唇。我督了眼书包上的欧尔麦特挂件，最终还是一笔一划地写上了我的志愿。

　　「雄英高中」，——英雄科。

　　……

　　“那我就先去篮球部了哦？”五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又说道：“出久还不打算走吗？”

　　“不用担心我的，五月，”我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整理好今天的笔记就走。”

　　“嘛，真是的，也不用那么努力吧……”五月有些无奈，“那我走啦，出久也要早点回去哦！”

　　“知道啦。”我朝五月挥挥手，看着她走出了教室。轻舒一口气，我慢慢地从抽屉里又一次拿起了那张志愿表。

　　“果然…还是不想改啊。”我甩甩头，试图让自己坚定一些。就在我快速地把志愿表连同笔记一起收拾好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先一步拉住了我。

　　“诶，小胜？”我疑惑地望向背后，却看见了幼驯染熟悉的红眸。“有什么事吗？”

　　“废久。”小胜看起来有些迟疑，这可就稀奇了。在记忆中，爆豪胜己这个人从来都是一往无前的胜利姿态，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而对于能让那个桀骜不驯的小胜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我实在是非常好奇，这令我不禁期待起小胜将要说出口的问句。

　　“……你填了什么志愿？”

　　就这个啊？

　　出乎我的意料，小胜并没有问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我甚至有点失望，但还是在那双猩红眼眸的凝视下老老实实回答了他。

　　“我填了雄英。”

　　小胜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挑起了眉毛，继续问道：“什么科？”

　　……我看着小胜的这个表情，只觉得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绿发少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屏住呼吸，紧张兮兮地说道：“英雄科。”

　　Booom！！！！

　　话音刚落我以仿佛是未卜先知般的反应速度迅速躲过了小胜的爆炸，紧张地拿起书包挡在面前，“小胜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在学校发动个性是违规的你先冷静啊啊啊啊！！！”

　　“啧。”小胜不爽地啧嘴，“知道后果你还敢这么填？胆子肥了啊，废久（Deku）？”

　　……如此无能的我却有着与自身极不相符的愿望，甚至对于「无个性」来说那根本就不能算作愿望，「野望」这个词也许才更加符合吧？

　　这样的我有着那样不可能实现的野望，也难怪小胜会如此不爽。

　　我望向小胜，他猩红的眼中映着我的倒影。爆豪胜己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从小他就比我厉害。我和他一起长大，一起训练，赢的次数却少得可怜。我无数次的看着他的胜利的背影，看着他一往无前、毫不费力就取得胜利的背影。

　　好厉害啊。

　　好帅啊。

　　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吗？

　　我很清楚，小胜是很厉害的人。正因为他是这样的小胜，我才会想在面对他时也得到一次「胜利」。

　　年幼的我怀抱着对那样的他的憧憬至今，但唯独这件事，跟我与他的竞争无关。

　　……那是从看见欧尔麦特耀眼的拯救姿态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了的事。在知道了有那样的人存在开始，才能与能力就被抛诸脑后，即使知道可能性是如此的接近于零，我却仍然不想放弃。

　　我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即使是这样的我，即使我无个性的我，也一直努力训练，一直整理着英雄的笔记直到今天。这全都是因为——

　　因为我想要成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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