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学霸

　　聂斯闻走了神，面前方老师叫她她都没反应。

　　“聂斯闻！我和你说话呢！”

　　班主任方真现在就是个易燃易爆物品，只要她一张口，那都是在点燃导火线。

　　越烧越近，最后彻底。

　　嘭。

　　聂斯闻将两手老老实实地背在身后，“老师，我认为我做的没有错。”她很坚定，绝对自己做的事是对的。

　　至于旁边的曹振呢，老师则是问都不想问。

　　手一挥，“曹振，是不是你带头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句。

　　曹振哼笑了声，“我哪有那本事，能带头和高三的打架。”

　　啪。

　　方真气坏了，拿书本拍桌子，“那你倒说啊，为什么要给人打的鼻青脸肿！你看看，这都什么样了，人家父母就不心疼吗？你们是学生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老师解决，打架只是恶性循环。”

　　听得曹振直点头，“是是是。”他又拉一边坐在那装死的汪海，扯着衣领，“来，这位同学，你告诉老师，你这鼻青脸肿是不是我打的。”曹振盯着他眼睛，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打的都是内伤，你这外伤到底怎么来，心里没数吗？

　　没，还真没。

　　汪海当即就哭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被老师庇护。

　　“老师，你得为我做主啊。”汪海朝方真扑过去，方真一脸难为情的避开了。

　　曹振抬手拉着他，“老子是玷污你清白了啊，还是抢你钱了，演这出给谁看，谁先动手的心里没数吗？”曹振气极，将汪海往办公桌上摔。

　　大约是没控制好情绪，他的行为。

　　此时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聂斯闻一直想拦他，但又怕自己控制不住。

　　还是方真拍桌而起，“曹振！”她大叫曹振的名字，胸口一抖一抖，“你不要给我太过分！”

　　方真的眼睛不大，但是瞪起人来，很吓人。

　　聂斯闻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行吧。”曹振脑袋一偏，十分不爽的老老实实站那不动了。

　　方真收回视线，瞥了眼那边捂着脸的汪海，说来也奇怪，这开始啊，只是有同学打报告说昨天下午放学在后巷看到聂班长和曹振两个人带头打架。

　　不得了。

　　副班长跑去打架，还是个女生。

　　方真本来是想拿她开刀，但是话到跟前，还是有点欲言又止。

　　说说这老油条曹振的吧。

　　“你好好说，为什么要打他？”就算知道这汪海不是什么好学生，但既然告到她跟前，就没有回拒的规矩。

　　“他犯贱。”曹振说。

　　“这就是你打同学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还是个八中学生，你这样在学校里打架，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八中。”方真说话时总下意识看周围几个老师的神情，虽然他们大多低头似乎是在修改作业，但耳朵没聋啊。

　　方真正好想立个威。

　　转头又看向聂斯闻，“还有你，聂副班长，当初选你当班长是看你成绩好，希望能起到带头作用，怎么现在还跟着曹振学坏了。”方真叹气，“女孩子家的，也不怕丢人。”

　　话音刚落，曹振就开始讥讽起来了，“别人打我们，我们还手，就叫学坏了吗？难道还要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等第二天上课再来跑老师这里告状。”曹振装模作样的拿腔调，“哎呀，老师，别的班同学打我，嘤嘤嘤，方老师，扪心自问，你怎么处理，还不是叫我们过来说一说，然后算了。”

　　曹振两手一摊，十分认真的将自己想象中老师的反应表现了出来。

　　惹得聂斯闻垂着脑袋在那偷笑。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曹振，这件事就是你和聂斯闻做错了，快点向汪海同学道歉。”

　　脾气上来，曹振就是头倔牛啊。

　　他不愿意，就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老师，我们没错。”聂斯闻道。

　　方真听得头疼，捂着一边脑袋，跟他们蹙眉，“人都打成这样了，你们道个歉怎么了？”

　　“他的伤不是我们打的。”聂斯闻说着走到汪海旁边，“汪同学，你确定你脸上的伤是我和曹振打的吗？”

　　汪海本来坐在椅子上，这下被聂斯闻突然一问，愣了下，往后稍稍挪了些屁~股，他咽口水，“是…是啊，不就是你们把我按在地上打，才给我打毁容了。”说着，捂着脸咝气。

　　演技拙劣。

　　聂斯闻气结，“方老师，他明明装的，我们根本没打他脸，他在骗你。”

　　“不管他有没有骗我，你们打人就是不对的。”方真一口认定两人的罪行。

　　可曹振哪愿意受这冤枉罪，脑袋一偏，剑眉怒目，“方老师口口声声我们打了他，到底有没有人证，不能全凭这家伙一面之词就说我们打的吧。”

　　这可问到方真的点上了，她勾笑，“哼，我就知道你要问，我已经让人去喊班里同学过来了，让他告诉你们，你们到底怎么打的。”

　　三分钟后，高二五班的学生来了。

　　戴着眼镜，一直低着头。

　　是陈远。

　　曹振和聂斯闻两都免不了意外，他们眼见着陈远走到方真办公桌前，和他们并肩处。

　　“老师。”陈远低声说话。

　　方真恩了声，随即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人，“你和咱们曹振同学聂斯闻同学说说，你是怎么看到他们在后巷打架的。”

　　陈远颤颤巍巍瞄了眼他们，接着又连忙缩回，“老师，我忘了。”

　　“忘了？”方真意外，“你早上不还说记得很清楚吗？怎么现在就忘了，是不是怕他们两找你算账。”她跟着拍拍胸脯，“没事的，老师会给你做主，你大胆说。”

　　嗬，这话一说，谁还敢出声。

　　陈远看样子很怕曹振。

　　方真见了自然不舒服，“曹振，你这个人真是不学无术，本来成绩差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打架。我当初让聂斯闻同学辅导你学习，看来是我想错了，你不仅成绩没上去，反而还带坏她了。”她走到曹振正面前，“你看陈远同学干嘛，我告诉你，要不是他好意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么大的事，居然让你们放肆。”

　　方真念了头大咒，曹振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要炸了。

　　连忙点着脑袋，“是是是，我坏学生，跟我在一起就是学坏，别人打我，我还手，就是欺负同学，斗殴，校园暴力。”他停了下，接着重重落声道：“是！就因为我成绩不好，所以不配获得老师的原谅，就活该被人冤枉。”他扫了眼周围的所有人。

　　除去聂斯闻。

　　“随便你怎么处理，退学也行，留级也可以。”说罢，他转身朝外面走。

　　十分决绝。

　　“我还不伺候了，再见您嘞。”

　　被重重关上的办公室门。

　　留下方真手足无措的面对这一室烂摊子，她气得扶着桌子边站，“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来就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

　　眼睛再瞄到聂斯闻身上，“聂斯闻，只要你承认是曹振带你去和别的班同学打架，老师就既往不咎。”

　　没忍住，聂斯闻冷笑了声。

　　“老师，是我打的，没有谁带，我正当防卫，我认为我没有错。”

　　又来一个硬骨头。

　　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挥挥手让她出去。

　　也许这就是曹振说的好学生特权吧。

　　回去路上，聂斯闻一直在想这件事。

　　回到教室，后座位置上空空的。

　　曹振不知道去哪了，直到放学。

　　他似乎走了。

　　聂斯闻跟上祝嵘，“你知道曹振去哪了吗？”

　　祝嵘还有点腰疼，一直扶着腰走路，“啊？我不知道啊，不是和你去方老师办公室了吗？没见回来。”

　　心里咯噔声。

　　出了校门，聂斯闻没去公交站。

　　她先是在附近逛了圈，逛到六点多，还是没看见曹振，索性坐车回幸福家园。

　　背着书包往南天门网吧跑。

　　前台坐着的人似乎是他妈妈。

　　聂斯闻难为情起来，别扭了半天，“那个，阿姨，请问你是曹振的妈妈吗？”

　　姚爱华正在嗑瓜子看电视剧，忽然柜台前出现个学生打扮的女生，愣了愣，随即回复道：“是啊，怎么了？”看校服，是八中的啊。

　　以为是儿子什么追求者，想怎么着来。

　　可是见那副神情，又不太像。

　　“阿姨，能方便告诉我下，曹振去哪了吗？我是他同学。”聂斯闻两手搭在台面上，伸着脖子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曹振去向。

　　可惜，他妈都不知道。

　　摇摇头，“不知道啊，他不是去上学了吗？”

　　看情况是没回家了。

　　“谢谢阿姨，我知道了。”聂斯闻转身叹气往外走，她慢慢放低肩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姚爱华看着她的背影，手上不自觉拿起手机给自家儿子打了个电话。

　　“喂？你在哪呢？”

　　手机那头有点吵。

　　“我刚从学校出来啊，晚上和朋友出去玩，不回去吃饭了。”

　　“噢，你刚有个同学过来找，是个女生嘞，还挺漂亮的。”姚爱华说着笑了起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高兴。

　　曹振扯着唇角干笑，“可能是我欠了她钱来讨债的吧。”

　　“小兔崽子，早点回来听到没！”

　　“好，知道了。”

　　嘟嘟嘟。

　　看着迅速被挂断的手机通话，姚爱华喃喃自语，“挂的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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