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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聂斯闻拧开防盗门,钥匙叮铃叮铃的碰到了门把手,楼梯间的灯亮了。
昏黄的灯光,闪了一下。
屋子里黑漆漆的。
聂斯闻站在玄关的地毯处,伸手摸墙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客厅里瞬间亮堂堂。
聂斯闻本来在低头换自己的鞋子,压根没往客厅看,这也就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人。
“这么晚,你到哪去了。”
是罗方丽。
聂斯闻愣了下,脚上刚穿上一只拖鞋。
“我去图书馆学习了。”
继续穿另一只拖鞋。
穿好后,她往自己房间走。
“等一下。”
今晚的罗方丽女士似乎不太对劲,聂斯闻偷偷看了眼,发现她靠在沙发上,脸上微醺。
缓步走过去。
“妈妈,你喝酒了吗?”聂斯闻有些手足无措,可能是因为撒谎的缘故。
相当不自在。
罗方丽朝她招了招手。
“闻闻,坐妈妈旁边来。”
聂斯闻应声坐下去,屁~股刚沾到沙发,罗方丽女士就伸着脑袋靠过来了,她闭着眼睛,一只手勾着聂斯闻的肩膀。
“你爸给你存了一些基金你知道吗?”
聂斯闻点头。
爸爸曾经来看过她几次,因为感觉心里有愧疚,所以说用她的名义在银行存过一笔教育基金,等她上大学成年后才能自行支配。
而现在,她的监护人。
是罗方丽。
“妈妈最近厂里资金不太能周转,你能不能先借给妈妈用…”
认真听的话,罗方丽似乎又没喝醉。
聂斯闻心里多少有点数。
她们从那个大房子搬到这个小房子里,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她犹豫起来。
“妈妈,我也不知道那个钱有多少。”聂斯闻局促的盯着自己的手。
食指指甲的地方长了一个个倒刺,她怎么拔都不拔不掉。
耳边,罗方丽叹了口长长的气。
接着是一句算了。
她松开聂斯闻的肩膀,手臂直直滑落在沙发上。
聂斯闻起身走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准备放在茶几上时,又折回去到冰箱边拿出蜂蜜添上。
“妈妈,我先回房间了。”
玻璃杯和茶几的碰撞声,清脆十分。
沙发上躺着的罗方丽睁开了眼睛,望着聂斯闻离开的背影。
她重重叹气。
是某种不能如人意的无力。
公司亏损很久了,但她没和别人说,因为这家公司是自己和前夫当初一手创立的。结婚时,她的父亲拿了一大半钱投资公司,想让他们夫妻两能做大。
但是没想到在结婚第八年时,两人终究还是没熬过柴米油盐的日子。
他出轨了。
罗方丽有时候很恨他。
即使净身出户也不能忘掉那种恨。
追求自己时,百般好话,到如今留她一个人承受公司的压力。
她紧紧抓着沙发上的布巾。
放在旁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罗方丽抬头看了眼,是唐睨。
“宝贝,你在干嘛呢?”那头的男人叫的很亲热。
罗方丽收了脸上的疲态,转瞬微笑,拿着放到耳边,她如往常那样,“刚到家。”
“今晚刘总有些过分了,我都跟他说了你是我的人,没想到还是拼命灌你酒。”唐睨哼声。
罗方丽两腿搭在了茶几上,眼睛瞥见那杯蜂蜜水,又伸过去拿来。
她放到嘴边轻轻吹开。
“没事,这点酒我还能应付。”
“那我不是不想让你喝酒嘛,多难受啊。”
说这话的,可一点都不像在酒桌上袖手旁观的唐睨啊。
罗方丽心里有数。
“唐睨,今晚你介绍的这个老板,对我的工作是一点帮助都没有,我能给面子喝几杯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她声音忽然冷了起来,“我希望你记清楚,在我背后耍小动作,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电话那头的人可愣了。
坐在酒店豪华大套房里的唐睨,本来斜靠在床~上,听到此话。
免不了一怔。
“宝贝,你怎么这么想我,我不是想给你解围吗?”
罗方丽捏了捏自己发酸的眼睛,“行了,我有点困了,明天说。”
没等唐睨说话,她已经挂了。
酒店的浴~室里出来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标准网红脸网红身材。
她攀到唐睨身边。
“怎么啦,一脸不高兴。”女人的手顺着摸~到了他的下巴。
唐睨手上还捏着手机。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叫谁宝贝?”女人略带疑惑,眉眼间尽是试探。
唐睨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别多管闲事。”唐睨在脱身上的衣服,一边将衬衫扣子解开,一边将手机搁在桌子上。
床~上的女人倒很自觉,她爬到被窝里,脱掉了自己的浴巾,随手甩在地上。
“好嘛,你说不管就不管。”她掀开被子一角,“让我好好爱你,这样你就不会不开心啦。”
黑夜沉沉睡去,没有星星和月亮相伴的今夜,注定明天不是个好天气。
——
雨伞翘~起了一边角。
聂斯闻抬手给掰了下来。
手背沾到雨水,她放下甩了甩。
“我说曹老板,你今天怎么还带起书包了。”
后面从公交上跟着走下来的祝嵘不解的看曹振。
曹振笑的神秘莫测,“你懂什么,模范学生就要有模范学生的样子。”
幸亏今天下雨,不然他还真不想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奇观。
祝嵘无语翻白眼。
“倒数第一的模范学生。”
腿部遭到袭击。
糟糕。
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无影脚,来自北城第一盲僧的绝学。
祝嵘一溜小跑飞快进了学校。
留下慢吞吞的聂斯闻和跟着她步子时快时慢的曹振。
聂斯闻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曹振歪头看她。
“你早上没吃吗?”随口一问。
聂斯闻恩声,接着走。
“我等会送你个东西。”曹振对自己后面书包里的东西很是得意,因为昨晚下单,今天一早就去店里自己拿了货,这会儿正背着呢。
可惜聂斯闻没理他。
曹振是个很热情且有耐心的人。
他现在认准聂斯闻是跟自己同一战线的人了,就老往她那拐胳膊肘。
至于聂斯闻有没有给他当自己人。
他一点都不关心。
这就不得不提到他的另一个优点了。
脸皮厚。
课堂上英语老师叫他。
“seaman,请你回答这道问题。”
曹振压根没听清题目。
“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在干嘛?”
“在听课。”
“既然听课了为什么会不知道?”
“听了不代表会懂,也许是老师说的深奥了。”曹振点点脑袋,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英语老师扶额,挥手让他坐下。
脑袋疼。
回到办公室跟数学老师闲聊,“那个五班的曹振真是不学无术。”
数学老师自然偏袒她说话,跟着道:“那小子能有什么出息,拿着家长的钱过来混罢了。”
方真刚好进办公室,听到两人说曹振,免不了插一嘴。
“不留级我就谢天谢地了。”
阮晓笑点头,“我就怕他拖班里后腿,听说方老师你还给他安排了同学辅导,你就不怕牵连那个同学成绩啊。”
方真在位置上坐下,拿了上节课倒的热水,现在都冷了。
她咕咚两口。
口干舌燥的很。
“好学生有自己的办法能让成绩上去,怎么会受他影响。”她停了下,扭头看向两人,“再说了,这也是替我自己省心。”
“找的哪个学生?”数学老师问。
“聂斯闻,一中转来那个。”
情侣老师不约而同的噢声,心道原来是她。
“我看她成绩还不错,上课也比较认真。”
方真笑了,“从一中尖子班出来的,虽然听说是被剔除,但好歹是受过严格教育的,思维学习能力方面不是我们八中学生能比的。”
这话落到数学老师耳里可不大乐意听。
“方老师怎么助长他人威风,我们八中哪里比一中差,不过建立时间没他们长而已。”
方真欲言又止,想了想自己还是去教室那边转转。
离开办公室,往五班走。
站在后门。
刚进来就碰到曹振在拿一大套的试卷。
第一次见他带书包。
他把试卷摞在桌上。
“你这是换了心思打算好好学习了?”方真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说。
曹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他瞧了眼方真。
“这是我送给聂班长的。”
“为什么?”
试卷看起来很多,几十套,而且每套还都不薄。
“希望聂班长能考个好成绩啊。”曹振起身,将卷子放在聂斯闻桌上。
女孩刚去卫生间了。
这会儿还没回来。
放上去时,分明能感觉到那重量。
很沉。
“为什么自己不做两套?”方真问他。
曹振就奇怪了。
“我有那么蠢吗?这些卷子这么难,当然要给好学生做。”
有那么一刻,方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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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48套试卷,曹老板是个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