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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夕
十里长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千奇百怪的花灯璀璨地挂满了整个大街，一闪一闪的，灯下是来来往往的人，以手拉手的恋人居多，他们缠绵悱恻地依偎在一起，说着这世间最好听的情话，灯火乱缀，如繁星碎了一地，谱写一曲情韵悠扬。
“仙女灯，莲花灯，天鹅灯……”灵坠伸出手指头一个个数着，看着长街一连串的花灯，都有些眼花缭乱了。
无数的灯光映在她澄清地瞳孔里，呈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他看着她的侧颜，嘴角微微上扬，“想必这里的灯会是在七夕的时候，这些灯其实都不算什么，通常恋人们会一起放飞孔明灯，给予彼此这世间最美好的祝福。”
突然，无数的烟花在天际绽放，璀璨耀眼，姹紫嫣红，如昙花一现。所有人都驻足仰头观望，恋人相拥，沉寂在这样转瞬即逝的美丽当中。
凡间的七夕，是恋人们的节日，指在纪念牛郎织女的爱情，万年前他们相爱却又分离，一年只能在七夕鹊桥相会一次。
“牛郎织女多好，一年还能相聚一次，我都一万年没见到过凌玦了。”
想想这些，不由得觉得伤感。
他眸子沉了沉，跑去旁边的商铺买了一展孔明灯，轻轻敲了敲灵坠的额头，笑着点燃灯芯，“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也放一展孔明灯吧，在灯上写上愿望，听说都可以实现。”
“真的吗？”她忽然欣喜，拿起笔在灯上写了起来，片刻写完后又奇怪的歪着脑袋调皮地问他：“徐渊，你写的什么？”
我写的什么，又怎么会告诉你？他浅浅笑了笑，冷不丁地勾了勾她的下颚，狡黠地眯着眼睛用调戏的口吻对她说道：“我许的愿望是，希望灵儿嫁给我。”
绚丽的烟火还在天边炸响，七彩的火光明灭地映在她的轮廓上，她的笑陡然顿住，盯着他的眼，认真的说道：“你可知我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嫁给凌玦上神。”想也不想，他凄凉地勾了勾嘴角，心里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过都是一样苦命的人，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却偏偏放不开，忘不了。
她叹了一声，手指一送，孔明灯慢慢升上黑夜，似要去触摸那璀璨地烟花，她伸出手，接住的只有烟花绽放后落下的尘灰。
“徐渊，你以后不要开玩笑，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她赫然转身离去，娉婷红衣，华贵而绝美，如一只妖冶的碟翩跹在黑夜，灯影斑斓间，又好似一身艳丽的嫁衣。
只是，为何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心中酸楚，莫名落寞。
烟花又砰地一声绽放，夜空花团锦簇，风光无限。
一声少女的娇笑在他身后响起，他转过头，入眼的又是那晚的那位身着黑衣的女子，秋水一般的眸子，七分妖媚入骨，三分惑人心神。
“你这么好看的男子，竟然也会被女子拒绝，看来她是无福消受，不如你跟了我吧。”她说着，扭了扭柳枝般的细腰，纤纤如葱的手指划过优美的轮廓，那张比桃花还娇艳的脸楚楚动人，连同笑容似乎都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徐渊警惕地凝了凝眼神，一身黑衣在黑夜中铺开，俊朗非凡，只是那剑眉微皱，神情显得有些孤傲清冷。
“你是魔族中人？”
看着他此刻那双警惕而锐利的眼神，想起他方才对着那个女子时那温柔如水的目光，她哑然失笑，囔囔道：“跟他真像……不过你这凡人，眼力劲倒是不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不妨也告诉我你的身份吧。”
“什么身份？”他注视着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眼睛一分都不敢挪开，与此同时暗自聚起体内的元气。
她一步步走近，他亦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身影如梭，立马到了他跟前，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话语带着魅惑的力量，仿佛身在梦中。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手里寒光一闪，一把仙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将她逼退开来，他手里握着长剑，源源不断的灵力在剑身上涌动着，沸腾着。
黑衣女子注视着他手中的长剑，如秋水般的眼眸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长生剑？你……”
他握着长剑，笔直地站着，目光凌冽，喝道：“你这魔女！”
女子笑了笑，对着漫天的烟火伸出玉手，紧握成拳，骤然间，左右的烟花全数消失，连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长街，除了缤纷艳丽的花灯，就只有他们二人，安静得可怕。
“想来你也不知道这与子村是个什么地方。”不等他回答，她说道：“你可曾听过月澈天神和魔神夙魂的故事。”
月澈天神，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他想了想，脑子里电光火石，惊讶道：“你说的可是十万年前陨灭的月澈天神。”
“正是。”女子继续说道，似乎是陷入了很深很深的回忆里，“与子村，是当年我们魔界的神灵夙魂为了躲避上神凌玦和上神星郁，带月澈天神的隐居之处，这个地方是魔神夙魂半生灵力所化，除了月澈天神和魔神夙魂，哪怕是上神之尊都无法找到这个地方。”
在他惊诧的神情中，她盯着他的眼，似是想看透一切，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究竟跟夙魂神尊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什么夙魂！我只是机缘巧合知道了这里，而且你方才也说了，哪怕是上神至尊都无法找到这个地方，那么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她抿了抿唇，眉头微皱，“我不过是那一年被他怜悯，许我一愿而已。”
这大概又是万年前一众神灵的情债，想想都头疼，十重天有个痴恋月澈天神的凌玦上神，如今又出来了一个魔神夙魂，这些关系可真乱，他看了看黑衣女子，实在没心情纠结这些，索性开门见山，“你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女子哈哈大笑，黑纱罩在身上，如同一只从黑暗中飞出的黑蝴蝶，“我还真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你有趣，想逗你玩玩。”
“既然如此，那恕不奉陪。”徐渊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化为青烟消散。
女子看他要走，着急地想要留住他，大声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方才你心爱的女子在孔明灯上许了什么愿望吗？”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淡淡地说道：“她不是说过吗？”
“若我说她说的不对呢？”
话音刚落，她超天空中一伸手，一展孔明灯便轻飘飘地落在她的掌心，她看了看上面两边飘逸的字体，得意地笑道：“你过来，我给你看。”
他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身，然后朝她走去。
黑夜里借着微弱的灯光，望着孔明灯上方才的她写的那一行字，心里似有烟火消散葬在夜空中，落下点点尘灰，无法挽回，那种心痛的感觉，久久未能散去。
她的字，有些潦草：愿月澈天神复生，凌玦得偿所愿。
孔明灯的另一边，他的字飘逸出尘：愿凌玦上神回首，灵儿所爱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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