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难赴

作者:三分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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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纪梓渝和萧亦孑是路嘉和许柯晚上通话时主要聊天的对象。路嘉总把纪梓渝的事情形容的特别生动,虽然分隔两地隔着手机,许柯仿佛像亲眼看到她那边发生的事一般。
      高一的课程并不紧凑,休休闲闲的便过了大半,纪梓渝还是老样子看见第一念头就是这人每天跟女生瞎撩,第二念头才是这人真帅。路嘉保持着自己一直以来的交友态度本来就让人觉得有些高冷,在加上纪梓渝每天跟他凑在一起,除了坐在周围的同学,其他人她也没有很熟。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萧亦孑、纪家姐弟还有路嘉基本上都是同时出现在学校食堂。纪梓渝在第n次坐下后,看着对面的人问道:“你不是不在食堂吃饭吗?”话音刚落坐在对角的姐姐拿筷子敲了下他的手:“你要是不满意,明天就不用跟我一起坐了。”
      重色轻弟,纪梓渝真恨自己生的不对,姐姐这么不疼他,就该让萧亦孑生在他家,从此让他们俩相亲相爱一家人!
      萧亦孑看着对面气鼓鼓的人偷的一乐,这么一段时间的午饭可不是白一起吃的。他一开始只是觉得纪梓渝很有意思,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奶娃娃一样,明明不熟他就堵在学校找他,找到后莫名其妙一通指责,他不是很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本无意招惹,偏偏对方每次一见到他就要顶两句,他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人,每次纪梓渝爱招惹还说不过最后气的要死的样子莫名让萧亦孑感觉很开心,一次两次他就总想着逗逗对方。之前打架的事,是他第一次对纪梓渝产生好奇,他明明害怕还是去仗义的帮忙,以为他是个弱鸡却还能打两拳,觉得他挺英勇转眼人家背着本字典防伤害。
      初中毕业,他们俩没什么接触的机会,所有的好奇也就停留在好奇里。高一开学,纪梓渝的那首歌确实让萧亦孑心动了,他的声音里有细腻的感情,很动人。葫芦娃的事他真是纯属逗乐,当时就想着录个音留着之后气这个傻小子,没料到说他傻他还真的傻到不分雌雄,半个多月的聊天里,那傻小子单纯的可爱,还动不动以为成熟的哄他开心。椅子砸下来的时候他明明可以不挡那一下却还是伸出了手。
      他有些惦记纪梓渝的伤,想着自己若直接去看望人定是套嫌,没准没说两句对方又要跟自己呛起来。于是他每天中午叫着纪梓妍一同去吃饭,那段时间里,他和纪梓妍走的很近很近,但两人间多数的话题都是在聊纪梓渝。
      在萧亦孑看来,纪梓渝是个人意思的人,看着风风火火其实胆子小的很,单纯善良爱好和平这倒是没错。他有保护朋友的仗义,有照顾亲人的责任,也有内里脆弱小王子的柔软。
      伤口已经好了正在掉痂,饮食上还是吃些清淡的为好。萧亦孑坐在纪梓渝对方筷子伸到对方餐盘里把油腻腻的红烧肉夹到自己盘子里,纪梓渝用筷子夹住萧亦孑的筷子不消停的质问道:“你干嘛?”
      萧亦孑松开筷子,勉强把最后一块肉留给了他,然后将自己盘子里清炒的笋丝拨到对方碗里:“你伤还没好全,多吃菜小心留疤。”
      纪梓渝拿筷子狠狠地叉进肉里:“我复原能力好的很,吃什么都不会留疤!”
      姐姐为萧亦孑的体贴和温柔感慨了一天,纪梓渝很是不屑。虽然嘴上说着不吃菜最后还是都吃了个干净,路嘉归放好餐盘后忍不住说道:“梓渝,其实我觉得萧亦孑对你挺好的。你别总戴着有色眼睛看人家。”
      “不是我有色,是他真色!”纪梓渝吐槽着回了一句。
      纪梓渝没说错,他的康复能力确实很好,胳膊上很长的伤口在好了后基本看不出来什么痕迹,可伤口的起始位置不知是伤的深还是什么原因留下了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疤痕,后来和萧亦孑分开后,他常常独自一人看着那处疤痕想着那疤痕一定是因为自己当初吃了那块红烧肉导致的。
      圣诞节如期而至,因为带着很多浪漫的故事在那个中二的年纪里不放假的圣诞比休假的元旦更受大家重视。圣诞节前两天萧亦孑拿着四张电影票约了他们几人一起过圣诞,纪梓渝不甘心自己一个人当电灯泡强烈要求路嘉一起去。
      圣诞节当天,离放学还有十多分钟时班上的同学们要躁动的一颗心偏向了远方。手机嗡的震动一下,她偷偷点开短信恨不得站起来就冲出班里。
      铃声刚响路嘉拿着手机欢腾的向着校门外的人跑去,校门口人不多,她一出去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人。
      从开学到现在,他们已经四个月没见了,路嘉很想他,她直接跑过去撞到许柯怀里搂着他的腰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笑着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许柯搂住人原地晃了晃:“想不想我啊?”
      她点点头,许柯笑着告诉她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带她去吃饭。校门口渐渐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学校出来,路嘉收拾好东西不忘给纪梓渝拨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去了。
      纪梓渝听着她乐开花的声音问她高兴什么呢,路嘉只回了句许柯来了便匆匆挂了电话跑到许柯面前。
      圣诞节是周四,DT两市坐火车大概五个半小时,他们之前说好元旦一起回家的,许柯没想着来,奈何学校同学一早就开始相继约着过圣诞,当第N个姑娘拿着苹果问他能不能明天一起过圣诞,他突然很想路嘉,圣诞节她会跟谁一起过呢?如果他们在一个城市上学是不是就会一起过圣诞。可能是受到大环境的影响,许柯对这个洋节突然多了点期待,周四上午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跟老师请了下午的假,中午下课后就急着赶去车站做了最近一趟从D市到T市的火车。
      他想给路嘉一个惊喜。
      节日当天餐厅爆满,街上人流纷纷。他们俩并排走着被来往的人群撞来撞去,连着去了好几家餐厅都需要排队等待,许柯拿着排号单突然想到个冷笑话当即便给她讲了出来,路嘉听完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了配合他咧咧嘴笑了下,许柯耸耸肩说道:“完了,冷场了。”
      路嘉被他的表情逗笑,看着旁边乐着的人许柯用手肘碰碰她的手臂追问道:“冷场了怎么办?”
      路嘉看着他向前一步跟他脚尖对着脚尖将自己窝进许柯怀里贴着他小声说道:“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许柯当即用力敲了下路嘉脑袋质问道:“从哪儿学的这些不正经话!”
      路嘉笑笑吐了下舌头:“跟你呀~”
      许柯要做晚上的火车返回D市,往返十多个小时,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三个小时,值得吗?那年的圣诞他们没有吃什么大餐,为了方便许柯坐车,他们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便利店吃了份快餐,虽然简单却也丰盛。两桶泡面加肠加蛋还有可乐和辣条。
      另一边的约会三人组行程很顺利,从影院出来纪梓渝嚷着快要饿死了,三人就近去了楼下的重庆火锅店。热辣的火锅端上来直接驱散了冬季的寒冷,纪梓渝爱吃辣但确实吃辣的能力一般,汤底越熬越辣,他不停地喝着豆奶解辣,萧亦孑抽了两张纸巾替他擦擦鼻尖的汗珠:“给你换个清汤的锅底吧?”
      纪梓渝从他手里抽过纸巾拿着在唇边煽煽,特爽的说道:“不用,我就喜欢这种辣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感觉。”
      纪梓妍多要了个碗让纪梓渝把菜涮涮在吃,当心晚上肚子不舒服。谁知确实一语成谶。他们晚饭吃的特别好,吃到后来纪梓渝都觉得辣的有点上头,感觉天灵盖都麻麻的。送纪家姐弟回去的时候,纪梓渝当真是肚子不舒服急了,就像着火了一般。
      虽说男女平等,但女生始终是需要小心保护的,就好比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早关门一个半小时。车开到一半纪梓渝小脸白的吓人,他捂着肚子抓着纪梓妍的手声音难耐的说了声:“姐,我肚子疼。”
      车子掉头去了医院,纪梓渝没什么大碍就是从之前的清汤寡水直接到重庆火锅,肠胃一下子受不了,医院配了些舒缓消炎的液体,大概需要挂一个多小时的点滴。萧亦孑安排车先把纪梓妍送了回去,自己就在医院看着人。纪梓妍有些犹豫,躺着床上输液的人劝说道:“我好多了,你先回吧,不然明天课间操通报批评你多丢面儿啊!”
      看着人还能开的出玩笑来,纪梓妍心也放下不少。把人送出去,叮嘱完自己司机后,萧亦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个热水袋,病房里很安静,他坐到椅子上撩起被边把热水袋压在输液管上,之前因为液体太凉直接在纪梓渝手背上顶起了小包,温热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入血管时,纪梓渝有一分恍惚,好像那温热的不仅输到了血管里更是输到了他心里。
      他看着萧亦孑全然不知已经盯了很久,萧亦孑抬眸与他对视,不自然的轻咳了声。纪梓渝本以为他定会拿刚才的事打趣自己,却不料对方只是一言不发的冲着他笑,还笑的格外好看!他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他吞了后口水将头转向另一侧,身后坐着的人两指夹了下纪梓渝的耳朵声音里有那么丝暧昧不清:“诶,你脸红什么啊?”
      纪梓渝不敢回头看人,他抠着枕头边柔声回了句:“你别是被辣坏了眼睛!”
      身后的人噗的笑了出来,两人之间一时和谐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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