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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复面试
“请各位学弟学妹们，找位置坐下来，我们二面就快开始啦。”
沈蓉蓉温柔细腻的声音通过迷你扩音器，飘荡在空旷的排球馆内，散在四处的面试同学听到后一一找位置坐下。
虞可恬拉着陈菲往场地中央走去，因为站得远，所以她们晚别人几步，走到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只剩下一个座位。
二十张桌椅是按照进入二面的人数安排的，怎么可能少？
沈蓉蓉有点懵，她先安抚了虞可恬和陈菲，让她们别急，然后立刻去了休息室，询问怎么回事。
两个人站在那，谁先坐也不大好。就在这时，虞可恬大概想明白了，应该是通知陈菲二面的消息没来得及传给布置场地的人，所以还是按照先前二十个人——没有包括陈菲在列的人数搬的桌椅。
反应过来后，为了避免陈菲尴尬，虞可恬迅速把陈菲按坐到剩下的那个座位上。
过了一小会，排球社的学长学姐都从休息室里出来。
大家看见整整齐齐的二十个座位边，唯有虞可恬还站着。
“怎么回事？桌子搬少了一张吗？”
开口说话的男生站在中间，虽然不是里面最帅的，不过是里面穿得最正式的。
西装革履，还打了条领带，不知道的以为是代表政府机关的发言人，说起话来有磁场、有力道，倒是很有官腔的语调。
虞可恬听见坐在前面的两个女生低头窃窃私语。
“这就是排球社社长，张皓远。”
“是吗看起来好严肃，一个社团面试而已太正经了吧。”
上次初面的时候没见到正社长，不过后来虞可恬听庄然提起过。排球社社长张皓远，同时也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听过他家里的政治背景极其不错。
如今看上去也是，要不是家里政治气氛浓厚，也不会那么有气场和气派。
张皓远的问题还没人回答，刚才布置场地的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了个代表说明情况。
“社长，我们确实是按照宣传部那边确定下来的人头排的。”
张皓远又问：“一共几个人？”
那人回答：“一共20个进二面的，没错啊。”
话音一落，底下坐着的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纷纷确认了一下自己接到的短信是“通过”两个字。
“对不起啊社长，是我的失误。”这时，薛芸之为难地站了出来。
她说：“昨晚林副社告诉我漏了一个名字，我今早加上后，忘记通知后勤部了。”
薛芸之埋着头道歉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林森森见状立马站出来：“我现在就去搬桌椅。”
张皓远叫住他，问他和薛芸之：“漏了哪个名字？为什么会漏掉？”
这话一出，机灵点的都明白是什么意味，无缘无故地为什么会漏一个名字，该不会是走后门的吧。
坐着的几个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互相打探消息。
大家都很好奇，是谁，让林森森为她开的这个“后门”。
虞可恬暗暗感慨，这个主席怎么说话那么一针见血，她只期盼着林森森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陈菲的名字，不然，就算能说出排球特长的理由，也难调众口。
可惜，林森森脑子直没想这么多，在薛芸之陷入沉默后，他主动接过话说：“她叫…”
“是我。”
“陈菲”两个字还没出口，林森森听到身后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
虞可恬站在那儿，深呼一口气，低下头沮丧地说：“对不起，是我。”
所有目光同时看向虞可恬，休息室里没出来的柯彦围观了许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张了张嘴，何止一点点吃惊。
他远远地凝视着她，他原以为那是只永远不会低头的小狐狸。
柯彦当然知道虞可恬是通过了初次面试的，她那勾还是他亲自打的，那她现在是在帮谁挡枪？
那边，张皓远看到主动承认的虞可恬，略微讶异后，问她：“是你被‘漏’掉了？”
虞可恬摇摇头：“是我求林学长帮我加进复试名单的，学长劝过我说我必定过不了，只是我不甘心。”
“小鱼，你……”林森森无法接受虞可恬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觉得明明自己说清楚陈菲是特长生，但被漏掉了这才临时加回来，就没有问题了啊。
薛芸之看着虞可恬，叹了口气。
要是刚刚林森森说出陈菲被漏掉了，张皓远大概又要追问为什么会把优势那么明显的特长生给漏掉了。
当时初次面试是她面试的陈菲，她只是觉得陈菲不适合现如今的排球社罢了。
昨晚林森森提起特长生的时候，薛芸之只好说是她漏掉了。
张皓远无奈地说：“我在今年纳新前就说过，排球社是体育兴趣社团，不要觉得外面给排球社取什么颜值天团的名儿，就只做外在功夫。”
这番话是说负责招新的部长级听的，也是说给虞可恬听的，叫她少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
虞可恬很快领会，内心吐了口老血。
暗叹：不愧是当主席的人，道行不及他。
虞可恬认栽，反正这出波折也是她昨晚惹出来的，还连累了林森森。
“对不起，给学长学姐添麻烦了。”虞可恬强忍住泣血的心，咬咬牙说，“我，这就走。”
无缘了，排球社。
虞可恬在学长学姐堆里瞥了两眼，果然没看见柯彦，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没出来。也好也好，不然眼看着柯彦在面前，自己走掉，更加肉痛。
望着虞可恬转身离开的背影，柯彦头一回在她身上感觉到落寞。
这只咋咋呼呼的小狐狸，这两天接二连三地被他看见她不寻常的地方。
上一次是解剖课，她被吓得落荒而逃。
柯彦皱起眉，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他想冲出去说两句，但人太多。
“师兄，其实是我让这个学妹去找林副社的。”
竟是一直在旁没出声的沈蓉蓉，再一次打破了局面。
张皓远知道沈蓉蓉的性格，她是他同系的师妹，电子学院这种僧多粥少的地方，像她这种温柔安静的类型哪里会说谎话。
张皓远问：“什么意思？”
沈蓉蓉说：“她初试没过，是因为填报的技术部门。”
虞可恬在面试表上填的志愿部门，正是柯彦管的技术部门，那是专门排球训练和比赛的部门，虞可恬选这个也只是想离柯彦最近而已。
沈蓉蓉继续说：“技术部确实不适合她，但她在宣传这块经验很足，会画画会PS会公众号，军训期间各学院的宣传海报评比，她代表的教育学院就拿到一等奖。”
虞可恬震惊了，沈蓉蓉知道她好多事情。
“所以我认为她完全可以达到我们社宣传部初面的标准，于是我才建议她去找林副社，重新加进复面试。”
沈蓉蓉诚恳地抱歉：“是我事先没有与师兄你沟通，也没和薛部长商量好，都怪我没考虑周到。”
面对沈蓉蓉，张皓远本能第一反应就是相信她，于是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他说：“如果是人才我们会考虑，那先留下来二面好了。”
林森森一听，连忙说：“我马上去搬桌子。”
“不用了。”
休息室方向传来声音，大家看向从休息室走过来的柯彦。
柯彦走到人群中央，努力平静自己被围观的情绪，指了指休息室：“那里面不是有一张桌子吗，就别麻烦了。”
张皓远想想也是，时间都被耽搁差不多了，不能再浪费时间等一套桌椅。
可他还是质疑了一句：“单独作考，不太公平。”
柯彦早就想好对策，只听他说：“那为显公平，我来监考她。”
虞可恬一激灵，瞪圆了狐狸眼，开心得魂都要飞到休息室去了。
12点一刻，这场风波总算结束，复面试拖延了十五分钟终于开始。
本来二面的形式有笔试和实践，笔试是针对排球的起源、规则以及一些运动常识进行考核，毕竟进排球社的人总不能一点基础知识都没有。
而实践，是在排球馆场地里，对每个人是否会排球的基本功考察，属于加分项。
但时间被耽误了那么久，只能取消实践考察，只剩笔试。
几平米的休息室里，虞可恬可怜巴巴地坐在小板凳上，然后趴在茶几上绞尽脑汁想试卷答案。
本来昨晚虞可恬拿到林森森的答案后，在被窝里苦背到凌晨，打算今天好好发挥，就想看着柯彦对着她的满分答卷大吃一惊。
结果，刚刚的事情一搅和，脑子里的答案全部飘走了，已经什么都没了。
虞可恬郁闷的看着空白试卷，目光呆滞。
问：排球运动中5项完整的击球动作是？
虞可恬答：用左手发球、用右手发球、用左手击打、用右手击打和用头扣球。
柯彦居然看清了她龙飞凤舞的字，然后差点笑出声，憋笑憋到颤抖。
又问：列出三名你所知道的著名排球运动员
这题简单，虞可恬大笔一挥写上：柯彦！
然后挤牙膏似的回想，写了：郎平、她的队员
柯彦在后面盯着她，想着这条狐狸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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