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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雨夜
那晚,白纪冥半夜失眠,立在窗边,听见院子响起脚步声,便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院子。
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海棠树下,白纪冥快速躲在了大红柱子后面,黑影没有看见他,接着黑影走到了院子深处的石门旁。
白纪冥屏住呼吸,探出半个头,听见一阵钥匙的声音,接着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半夜山上渐渐起了雾,虽说是在家中院子里,但雾中,大雾弥漫,可见度极低,白纪冥恨死自己这个近视眼,当时又走得匆忙没有带眼镜,便迷失了方向,连自己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就只听见了一阵响声,很明显,石门被打开了。白纪摸索着,确定黑影已经进门后,慢慢向开着的石门走去,
忽然,脚被什么拌了一下,白纪冥一伸手抓住了石门上的石锁勉强保持了平衡,“嘭——”石锁撞击石门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眼前的已经消失了的黑影又浮现了出来,黑影明显一顿,在大雾中任然可以看见黑影正在向自己走来。
白纪冥心中一紧,向后退了两步,脑袋中飞速想着逃离方法,黑影又向前逼近两步,白纪冥向后一退,一脚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真的太模糊了,黑影依旧向前走,白纪冥确定不了影子的大致位置,只隐约感觉黑影离自己还有两、三米远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白纪冥问了一句客套的话。黑影立在原地没有继续向前。“哈,有作用。”白纪冥心想。
黑影没有回答,在打量白纪冥。
白纪冥伸出一只手向后摸索,摸到一个柱体的东西,又摸了一下,从大体判断出是白铭丞种花用的铁铲,白纪冥握铁铲的手心渗出了汗,他更用力地握紧了铲子,等待黑影走进。
正中下怀,黑影又开始继续向前走,是个男人的身影,个子很高,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男人逼近一寸,白纪冥就感觉到冷一分。“这么大的雾,应该看不见我手上拿了东西。”白纪冥心想,慢慢起身,等待黑影再走进跟前。
近了,准备。白纪冥心中默数,随后扬起铁铲。
刹那间,大雾以极快的速度散去,“不,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反常理啊。”白纪冥心中闪过一丝惊慌。“这个人莫非…………不是人!”
黑影渐渐清晰,仰起铁铲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就感觉像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一般。白纪冥虚着眼睛向黑影处一看,血都凉了,声音堵死在咽喉,什么也发不出来。
袍子下那一张比纸还白的脸,不自然的五官都被描上了红色。长的就像是一个丧葬屋扎的纸人。白纪冥向努力移开视线,但眼睛不受控制地盯了过去。等等……这是一个面具。
恶趣味,谁家面具这么吓人。
白纪冥想向后退,趁机逃跑,无奈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男人向前走,气氛又一次压抑起来,背后的寒气使白纪冥打了几个哆嗦,手臂上汗毛一根一根立起来。背上渗出冷汗。
“呵,天真。”男人脱口而出,语意中表露出的嘲讽,并没有让白纪冥生气。相反,白纪冥心越来越凉。
这个陌生的声音,冰冷,没有想象中那么怪异,挺悦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纪冥任不敢放松警惕,什么妖魔鬼怪都是用这种手段迷惑人们心智的。白纪冥动了下嘴唇,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白纪冥仰起头瞪着男人,眼神中充满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呵”男人笑了下。
眼前的男人竟然凭空消失!白纪冥一惊,发现自己身体有了知觉,赶忙向后一退,头撞在了一个结实,又有弹性的东西。
一阵不好的预感……
“看路。”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白纪冥触了电似的闪在一旁,“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做什么?怎么有这个门的钥匙?”想问的问题太多。
“你不必知道。”
“什……”白纪冥后脑勺一阵剧痛,瘫坐在地上,眼前的男人渐渐模糊。后面的事一无所知。
笠日,白纪冥醒来时已经是正午。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祖父休息的躺椅上身上多了一件衣服。白铭丞立在一旁背着手,很明显“火”字写在脸上。
“祖父……”
“你终于醒了啊,来说说,你为什么放这好好的房间不睡,睡着院子里啊。”白铭丞声音较平日里提高好几个分贝。
“不是,祖父我晚上看到有人进院子,自己就跟过来了。”白纪冥语气平淡,陈述这这个事实。
“我不是说过吗?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起来!更不要靠近这个门!”白铭丞对着白纪冥吼了出来。
白纪冥也开始有点不悦,“没有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起来?”
“荒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父了!”
怎么了?反常,白丞铭平时绝不会这样。
“好……你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你就给我跪在这里,那也别去!”说完,老人甩了甩手,走出院子,“嘭——”使劲带上了门。
好,我有什么错?有人进了家里作为主人不该管一管吗?
白纪冥跪在海棠树下,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海棠,“呵。”微风轻抚,白纪冥自嘲地笑。为什么事我都做的是错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白纪冥腾出一只手,轻丝擦手划过,薄唇轻启道:
“雨……来了……”
院子的门依旧关的严实,没有透出一点多余的光。
膝下的雨水已积成小水洼,白纪冥挪动双膝,移到一旁,任雨打在身上,顺着发丝一滴滴流下来。沾了水的薄单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单薄的脊背。
海棠花瓣被雨打落,散了一地,在水中打着旋,平日里的娇艳已消散,竟如此落魄。
“最近都是阴雨天。”
……
天边的颜色由金黄渐渐转向橘红,直到最后一缕光散尽。雨依旧毫不吝啬地下,没有停的意思。
“冷,好冷……”白纪冥瑟瑟发抖。身上没有一处干着,跪着淋了这么几个小时,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头开始作痛,眼前开始发黑。
白纪冥使劲摇了摇头想使自己清醒,飘落头上的花瓣落在□□。
已经在头上呆了这么久了吗?
白纪冥强忍着剧痛,伸手去捡,手停在半空之中。
唔……好痛……
头中一阵眩晕,一股灼热慢上白纪冥全身,思考能力完全消失。
嗯……好难受……
俯下身,两只手撑住地面,眩晕依旧没得到任何缓解,体内炙热,体外犹如坠落冰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咳咳咳咳……”白纪冥剧烈地咳起来,越来越呼不上来气,便用力抽了一声,肺撕裂一般的痛。
白纪冥挣扎着想站起来,刚起身,“扑通”重重地又跪了下去,磕在石板上,水花溅了一地。
痛……好痛……怎么办,怎么办……白纪冥强忍着的泪水涌了出来,混着雨滴下,消失在水洼中。越来越不安。直到现在祖父依旧没有到来。
真的……不行了么?……所有的东西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静的只有周围的雨声。
我……我……
倒下后整个人浸在水洼之中。直到意识散尽,白纪冥合上眼睛。
结束了吗?
“纪冥……纪冥……”声音愈进愈远,模糊不清。
什么人?这光真刺眼。
白纪冥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衣,
不……不是……我不应该……
“纪冥,都是祖父的错,不该让你在雨中跪这么久。纪冥”白丞铭背对着,立在窗边。声音里多了一丝沙哑。
“祖父……”白纪冥轻轻唤了一声。
白丞铭猛地转过头,看见白纪冥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欣喜地咧开嘴角,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快步走到床前。“纪冥,你醒了。没事了吧?哪里还感到不舒服?”
“嗯,没有,好多了。”白纪冥舒心地扬了扬嘴角,“我……”
“给你说过多少遍?啊?不行就不要硬撑,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下雨了你自己起来不就行了吗?叫你跪,你还真跪!我说……”一听见白纪冥有力气说话了,白丞铭提起白纪冥耳朵,一直说个不停。
“祖父,祖父,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白纪冥吸取上次的教训,笑道。
白丞铭一看,心顿时软下来,轻轻拍白纪冥的肩膀,“答应我,那扇门不要打开,就这一个要求。”
“为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时候你,会希望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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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丞铭:你身上衣服哪里来的?
白纪冥(一脸懵):我睡醒就看到他盖在我身上了。
白纪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在这……我不是倒在院子地上?
白丞铭:感觉白菜好像被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