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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北冥剑法
后日,北冥府后山院。
后山院地处北冥府的最北地带,后山山势陡峭,只有北冥氏远祖修的石梯能通道后山院,后来风吹日晒石梯也渐渐腐坏了,且时常有野兽出没伤人,北冥一族的人便在府中修筑了习武院。直到北冥皓这一辈才又重新开始在后山习武。
北冥皓年轻的时候:时常在这练剑,后来迎娶了温羽,他练剑时,温羽便在侧抚琴。北冥皓为温羽种了一片她喜爱的鸢尾花。夏日二人便住在后山院的雅舍里生活恩爱无比,后来有了孩子便也不时常来此了。
此时接近巳时,北冥珏本就起晚了半个时辰,如今又要爬这么高的石梯。
北冥珏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如果用魔道秘术便能疾风般的跃上去,不足半个时辰便能到达山顶,可那样也有暴露的风险,他不想第一次就惹怒北冥皓,所以只能奋力一搏。
北冥珏凝结念力,脖子上重现前世的血色蔷薇印记,他尽量把握好力度,不被冥皓察觉,此时血蔷薇印记散发着红色幽光。
北冥珏纵身一跃,疾风般的在石梯上飞跃,不足半个时辰就到了后山的最后一阶石梯,北冥珏停住脚步,血蔷薇印记消失,北冥珏飞速跑上去,发现北冥皓已经在上面等自己了。
北冥皓冷着脸说:“我让你几时在此”
“嗯……卯时”北冥珏吞吞吐吐地说。
“此时是几时了?”北冥皓又问道。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巳时了”北冥珏道。
“看来你心里如明镜一般,既然今日迟了两个时辰,那便去北冥族训石碑前跪两个时辰,我会命人在旁监督你。”北冥皓说完刚想拂袖而去,谁知被北冥珏一把抱住大腿,带着哭腔的说:“阿爹,儿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犯了。”北冥珏毫不动容,道:“要习北冥剑法,首先必得心如静水,你如此心浮气躁,须得先静静心,你若不从,此后也不必跟我说你想练北冥剑法。”
北冥珏此时心中已将北冥皓十八辈祖宗骂了一遍,可为了学得剑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侍从。走到北冥族训石碑前,北冥珏吃了一惊,这石碑足有三十多尺高,不仅有先祖刻下的族训,更有历代的族谱,但日晒雨淋有些字迹已经残损了。
北冥珏扑通一声跪在石碑前,转身对侍从说:“好好给本公子盯着那个日晷就两个时辰别算多了。”边说边伸出两个指头对着他。结果人家只是点了点头,北冥珏自觉无趣,小声嘀咕道:“果然冷脸老头身边跟着的也是一群冷脸。”
近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北冥珏汗水已如雨下,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世在五嵩山修行时逃静坐的法子。
此时戏精珏上线。
北冥珏双眼紧闭,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倒在滚烫的地面上。
侍从见状忙喊北冥皓过来:“域主,三公子晕倒了。”北冥皓闻讯赶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北冥珏,便命侍从把他拖到雅舍里休息。北冥珏自觉成功,睫毛不觉一眨。北冥皓嘴角一笑,道:“好小子,竟然敢骗为父。”又对侍从说:“既然三公子只跪了一个时辰那便把他拖到太阳最毒的地方,让他在地上躺上一个时辰。”
北冥珏自知已被识破,便挣脱开侍从的手,从地上窜起来,说:“不要不要,我还是去石碑前跪着吧,那儿还有不知哪位先祖栽的槐树,倒还有点阴凉地。”北冥珏捋着胡须笑道:“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为父三言两语竟比那解暑汤还管用,既然好了,便继续去罚跪着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日头更毒了,北冥珏开始觉得晕眩,双目看着石碑上的字已经开始出现重影,北冥珏感觉这次怕是要来真的了,若是前世功力深厚的自己,这点太阳自然是一点事没有,但如今这北冥珏从前从未习武,体质自然差些。他勉强撑了会,但最终还是全身无力昏倒在地。
侍从上前看了看北冥珏,觉得倒也不像装的,便又喊了北冥皓。北冥皓前来看了看他,说:“把三公子拖下山吧。”转身便要走。突然又转过头来跟侍从说:“回去记得叫膳房给他熬碗解暑汤。”侍从行了个礼说:“是,城主。”
那侍从算是用了浑身力气才把北冥珏拖下山,但离北冥府的内院还有一段距离,他只得坐在地上先休息片刻,扭过头去对昏倒的北冥珏说:“三公子啊,你怎么看着不胖却这么重,真是苦煞我也。”
那侍从刚想走便看见北冥染川在不远处遛马,便跑过去向他求助,将事情从头给染川讲了一遍。染川笑着说:“三弟以前从未习武,身子难免娇弱些,你把他扶到小骆驼背身,我牵他回去便是。”侍从谢过染川便把北冥珏扶上了马背。
这小骆驼是北冥皓外出给北冥染川带回来棕色的纯种汗血马,北冥皓说这马是有感情的。当时北冥染川还年幼,让他为幼马起名,他竟叫它小骆驼,这一叫便也叫了十几年,自此北冥染川对这匹马极为重视,别人更是碰都碰不得。
小骆驼将北冥珏背了回来,北冥染川便将北冥珏抱到床上,北冥珏迷迷糊糊的样子。北冥染川心疼得摸了摸他的脸,正准备给他敷上条冷手帕。
“景耘。”北冥珏迷迷糊糊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北冥染川一惊,凑近北冥珏的脸,轻声问:“珏儿,你说什么”
“二哥,你凑我这么近干嘛”北冥珏用手推开北冥染川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珏儿,你醒了,我刚刚又听见你说胡话。”北冥珏边说边用手帕给他擦脸。
北冥珏抱着北冥染川的胳膊说:“那我刚刚说什么胡话了”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去吧”北冥染川笑着说。
“不嘛,好二哥,你快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北冥珏摇着北冥染川的胳膊不肯放手。
“好了好了告诉你,你刚刚貌似轻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我听地不真切。”
“人名?”北冥珏心中暗想:我上一世挂念的人可多了呢,鬼知道是谁呢。
这时一个侍从端着一碗东西进来了,“二公子,三公子,这是域主命膳房给三公子煮的解暑汤。”
“你放着便是。”北冥染川温柔地说。
侍从放下汤便退下了。北冥染川端起汤来,轻轻用勺子翻了一下,边翻边说:“你看阿爹对你多好,都叮嘱膳房给你煮解暑汤。”
北冥珏一脸不在乎,说:“他若真对我好就不会让我在太阳底下跪上两个时辰。”
“阿爹是个古板的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他让你卯时你偏要亥时,你也到是活该!”北冥染川厉声却不失温柔,边说边把汤递给他。
“是啊,古板又无趣”北冥珏小声嘀咕道,接着便一把把碗接过来一饮而尽了。
“你得在我面前发誓以后再也不耽误时辰了。”北冥染川扇着扇子说。
“好好好。”话罢,举起手对着天,说:“我唐……北冥珏对天起誓以后再也不迟到了,不然……不然我二哥娶不到二嫂嘿嘿。”
北冥染川边笑边用扇子敲他脑袋,说:“好小子,你竟敢拿你二哥开玩笑。”
北冥珏捂着头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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