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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眼
逐影低着头,他紧紧抱着膝盖,咬着唇,快要哭出来了。
抚晔叹口气:“我身为一颗蛋,虽然没什么意识,但是好在那些记忆都在脑子里,我早该清楚,问你并没有任何意义,你其实算得上什么也不会!”
逐影微微江头抬起来,怯生生的看了抚晔一眼。
“唉,其实什么也不会,也没什么关系的。当年我也是什么都不会。那时候殿下就会教导我,然后,我学会了很多很多。”
“抚晔,哥哥他,很想你的。”
抚晔微笑,像是最灿烂的花朵:“殿下他,不过是觉得欠了我。当然,我不否认,那时候,他的确是喜欢我的。就像风神殿下喜欢他养的那些鲜花,亦或是飞羽喜欢冰雪那样的喜欢我。于他而言,我刚好可以给她解闷。他漫长的岁月里,我是一抹比较特殊的颜色,为他苍白的日子增添了一点不一样。但是,也仅此而已。”
逐影微微张开嘴,却不晓得该说什么。
“逐影,我们一起找一找出去的路好不好?你这样一直呆在这个地方,没有用的。”
逐影诺诺的点头,被抚晔一把拉起来。他们手牵着手,仿佛一双同生死的孩子,在这片光怪陆离,充满各种远古画卷的世界里寻找一条路。
偶尔,他们会不小心碰触到一些晦暗生涩的画卷,他们看不懂,却仿佛能感受到画卷上的情感,有时候是开心的,有时候是难过的。
直到,他们一直走啊走,不小心走到一副巨大的画卷前,这幅画卷太大了,他们想绕开这一幅画,寻找另外的路。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走,那幅画似乎都还是在他们眼前。
抚晔咬咬牙,想要伸手将那幅画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逐影却惊讶的张大嘴巴惊呼了一声:“这,这怎么可能!”
抚晔收回手,转头盯着逐影:“怎么?”
“我,我好像看明白这幅画了。”
抚晔懵懂,转头看逐影,感觉也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幅画在他看来,简直不知所谓,里面是莫名其妙的线条和大片大片的留白。他惊讶完,就问:“画的什么?”
逐影伸出手,抚摸着那些晦涩的线条,有点小小的哀伤通过那些线条,透过他的指尖,传递到他的心理。随着逐影的动作,抚晔只觉得全身一震:“等,等一下,这是什么?”
逐影转过头,看着抚晔,眼里哗啦啦流出眼泪:“你感觉到了么?”
抚晔点点头:“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逐影摇摇头:“哥哥说,我不是你,但是我和你一定有关系。”
“所以呢?”
“哥哥还说过,我可能和命运之眼有关系。”
抚晔顿了很久,深呼吸:“我们么?”
“对呀,命运之眼啊,应该也有左眼和右眼的吧。抚晔,你说,我和你谁是左眼,谁又是右眼呢?或者说,我和你谁是厄运之眼,谁又是幸运之眼呢?”
“逐影,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抚晔,你还没看懂这一幅画么?”
抚晔抬头仔细看那副晦涩的画,可是,这一刻那些莫名其妙的线条却清晰起来,他从那些线条中看出一双巨大的眼睛。那双眼睛藏在云海之中,在眼睛的深处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就算再模糊,他也认得出来,那是他的神主殿下!而那双眼睛,他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竟然觉得他是在看着自己!
抚晔心惊肉跳。他只不是是九方沃野一个小小的孤儿,被献祭,然后运气好,献祭成功来到了万神宫落。他不大可能是什么命运之眼,怎么可能,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抚晔,飞羽殿下说,你是九方沃野诞生的精灵,天生就能趋利避害。”
抚晔点点头:“我晓得我能趋利避害,我还曾把这部分能力抽出来,将飞羽从星坠之中救了下来。但是除此之外,我才不是什么精灵。可是,现在看来,或者我真的不是一个人类。我到底是什么呢?是这双眼睛么?”
逐影摇摇头:“我跟在哥哥身边的日子不长,但是我听过哥哥和飞羽殿下说到你。那时候,我就想,你真的是很厉害呢。除了觉得你厉害,我还觉得,为什么,我会对完全不认识的你,感到莫名的熟悉,直到,我眼睛看不见了之后。”
抚晔顿了顿:“我记得,你看不见当下,却能看见时间之外了。”
逐影点头:“我仔细想过,在每一次孤独面对无尽黑暗的时候,我都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哥哥,他为什么在那么对天都战场上胆怯的孩子视若无睹,偏偏将我救了下来,还将我带在了身边。”
“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抚晔是真的好奇。
“因为,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我注定要到哥哥的身边,你也注定要到哥哥的身边,我们注定要成为他身边的孩子。因为在我们诞生在云海之中的那一刻,我们所见的第一个生命,就是他,他倒影在我们的视线里,成为我们的印记。所以,如今我能看到的时间之外的一切,都和哥哥有关系,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弄明白,哥哥和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但是我却知道,拥有着趋利避害的本事的你,一定是和我关系匪浅的。现在,这幅我们唯一能看懂的画告诉了我们,我猜想得不错,抚晔,我们都必须得承认,我们就是命运之眼。”
抚晔点点头,他还是有些凌乱。他恢复神智的时间很短,可以说短到他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但是这并不阻碍他听明白逐影的话,他想逐影是个聪明的孩子,或许比他自己更加的聪明,聪明总比愚蠢来得好。但是聪明的逐影说的这些话,和他们看见的这一幅画,真的让他太震撼了。
他震撼完,脑袋瓜子终于开始灵活运转起来:“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幅画,这双眼睛,以及我们是命运之眼这个事实。但是,逐影,你为什么要说,命运之眼有厄运之眼和幸运之眼呢?”
逐影抓起抚晔手按在那一副画上。
抚晔只觉得脑袋有什么东西,从画卷上轰隆隆袭来,直击心灵深处。
然后,他看见两只眼睛的不同形态,其中一只温润柔和,瞳孔微微有些泛红,看起来很是动人。另外一只,却血红血红,充满诡异的感觉。
“所以,抚晔,你说,我和你,究竟……”
话并没有能说完,逐影只觉得整个人似乎被巨大的引力拉扯,然后他就失去了光明和理智。他最后看见的是抚晔一脸疑惑的和他一起晕了过去。
“阿影?”再然后,迷迷糊糊中,逐影听见有人在叫他,声音很熟悉,是哥哥!
事实上,木逸虽然表现得一点都不紧张,口口声声告诉飞羽,等他们自己醒过来就好。但是其实,当逐影真正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过来的动静的时候,木逸是真的开始慌乱起来。不过,他一贯晓得,慌乱没办法解决问题,他更晓得,他检查过两个孩子都没有问题,他们需要做,能够做的唯一的事情,只能继续等。
还好,他终于等到逐影有了动静,他躺着,但是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舒服。
“哥哥!”
逐影醒过来,但是他的视线任然是一片黑暗,他看不见,只能伸手去到处触摸,:“哥哥,抚晔呢?抚晔在哪里?我这是出来了么?”
木逸皱着眉头,将圆滚滚用翅膀将自己裹起来的抚晔拧在手上摇了摇。抚晔一双翅膀慢慢摊开,蛋上的两个小眼睛还在转圈圈,显示,他虽然醒了,但是还醒得不够彻底。
飞羽赶紧将抚晔接过:“你这么摇他,又把他摇晕过去怎么办。”
木逸面无表情,将逐影抱起来:“告诉哥哥,怎么了?”
逐影皱着眉头:“抚晔呢?抚晔醒过来没有?”
“醒了一半,你怎么了?你们怎么?”木逸瞪了飞羽一眼,飞羽只好乖乖的将抚晔递给逐影。逐影感觉到抚晔果然在轻轻煽动翅膀,终于放了心,然后他开始讲述和抚晔昏迷的时候相遇的事情。
“所以,你们两个已经确定自己的身份了?”飞羽惊奇万分,“命运之眼啊,啧啧,这么说,木逸他的确没有猜错。”
逐影摇摇头:“也不算彻底确定,至少我和抚晔,我们都不清楚,幸运之眼到底是谁。不过,哥哥,我其实有一个想法。”
木逸揉了揉逐影的脑袋:“你慢慢说,不着急。”
“哥哥,如果命运有两个方面,有厄运和福运,那么其他的神邸们呢?哥哥,我从来不曾听见你说,神邸们的另一面。似乎所有的神邸都是为万物带去庇佑的。那么,所有的灾祸到底从何而来?”
木逸睁大眼睛,逐影这一句话是真的让他震撼。对呀,万神宫落的神邸们,按照规律,为九方沃野的万物带去庇佑,那么灾祸呢?那些灾祸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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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主线在慢慢的拉开序幕了,吼吼,负面啊,抚晔和逐影,到底谁才是负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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