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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师父,什么妖的灵珠像血一样红?
尚未修得人形时,白夭夭曾有幸目睹血灵珠现世,她虽是懵懂无知的小白蛇但对妖界之事向来是比较上心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妖,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亲人。
骊山圣母对白夭夭总是那么的耐心与温柔,面对她的提问即便有不懂之处也未曾拒绝回答过。她哂笑,指着被血灵珠染红的天际,道:“朱雀,天之四灵之一,于五行主火,其体内灵珠如血般鲜红,故称其为血灵珠。”
是朱雀的血灵珠!白夭夭体内的两颗灵珠在发生剧烈的碰撞,两者相接触产生的力量开始撕扯她的身体,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满头大汗,靠在灵隐寺的一棵银杏树上回想着师父骊山圣母的话语。
“你可要记住,以后要是遇着了血灵珠可千万不能与之硬碰硬,它属性本就刚烈,须以柔克之。若是至阴至寒的七杀格碰上它可不妙,再寒冷的坚冰遇见血灵珠都会被融化,因而七杀格是断不能承受它的力量的。”
“那万一七杀格碰上了呢?”到底是修为不够,经验不足,小小的白蛇又怎么能接触得到上神的秘术,碰上致命的难题也只能歪着头听师父教授。
白夭夭一边回想起师父教授的上神秘术一边倚着树干滑下来盘腿坐好,双手捻成兰花状在胸口处画出古老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只闻得她一声轻叱,双手瞬间往胸口灵珠处靠去,淡蓝色的仙气一丝丝进入胸腔将灼热的血灵珠引渡出来。
女子拳头大小的血灵珠漂浮在半空,白夭夭体内的压迫力瞬间撤走,她稍稍松了口气,稍作调息正欲将血灵珠回收至道济师父赠送的乾坤袋时,血灵珠失控了!殷红的琉璃球体散发出惊人的热气,它迸发出巨大的攻击力一下子击中白夭夭,往天际飞去,然后消失不见。
幸亏白夭夭手疾眼快及时支起仙罩挡下一击,否则她早就命丧血灵珠的攻击下。
前来看望白夭夭的小青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赶紧一个移形换影来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满是心疼道:“小白,你没事吧?刚才的一幕快要把我吓死了!”
白夭夭正欲开口安慰她,不曾想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她一个踉跄便狠狠吐了口黑血出来,吓得小青慌了神。小青在一旁着急,她倒是淡定,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一把捉住想去寻人帮忙疗伤的小青,靠着树干,费力道:“莫慌,不过是体内的七杀格与血灵珠相碰撞引出的一点小反噬而已,无碍的。我歇歇就好了……”
“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这哪能歇歇就好?”小青虽然着急,但也立马用法术护住她的心脉,碎碎念起来:“早跟你说了不要替许宣分担半数七杀格,你非不听,现在倒好……”
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滴滴答答的掉落,看着叫人心疼。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着吗?”白夭夭安慰道,生怕她不信似的还在原地转了几圈。
还真别说,这次伤得着实严重,不过是转了几圈头脑竟然发昏起来。为了不让小青担心,白夭夭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当年她料定许宣修得仙根后会取回留在她身上的半数七杀格,于是她留了一手,提前将半数七杀格锁死在自己的灵珠上,即便许宣回来取七杀格,他要回来的也不过是半数七杀格的一半罢了。为了许宣,她说什么也不会将七杀格全数还回去的!
不过今日可不是跟小青讨论这个时候,她还有豺狼妖一事尚未解决。这颗血灵珠她总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才想起这颗血灵珠不正是和豺狼妖修炼的血丹一模一样吗?这么一想,豺狼妖一事引出的事件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细绳连接起来,细枝末节拼凑在一起还原出令人震惊的真相!
如果她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小世子赵司巍的生母王氏绝对不是简单人!还有那位素芳姨娘的真实身份竟是紫宣的师姐,加上上次她被许宣身上的佛光逼出的血灵珠,三者结合起来倒是越来越接近事情的全部真相。
等等……上次她和许宣前去王府时隐约觉得里面除了有妖气缭绕,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仙气在,莫非……白夭夭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明起来,她捏了一个传音符传送给道济师父将自己推测出来的真相告知他,转身跟小青说:“小青,我有要事出去一趟,待紫宣醒后你跟他说一声。”
“欸,小白,你要去哪里?”白夭夭拖着伤体“嗖”一声消失了,任小青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应。
“真是急死人了,伤成这样还到处跑!”小青跺了跺脚,又气又恼。
小青正急上头,一个黑影慢慢靠近她,趁其不备,一个破葵扇轻轻拍在她的小脑袋上,吓得她哇哇大叫直喊“有鬼!”
破葵扇的主人正是不知跑到哪里喝酒回来的道济,他浑身酒气,醉醺醺道:“小青蛇,是和尚我啦。”
小青看清来人,正想抱怨却又想起小白拖着伤体离开一事,于是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道济师父。正巧,白夭夭的传音符兜了一大圈终于落到道济手中,他看完后神色大变,掐指一算,立马酒醒过来,焦急道:“哎呀,怎么你们姓白的小妖都这么意气用事啊,白灵如此、白雪也是这样,现在连我的宝贝徒儿白夭夭都……真是急死人了!”
说完,道济将破葵扇塞到身后,一个旋身,飞身离开。
“喂!你也走啊?你们师徒怎么都这样啊!”小青也是没辙,师徒两人都没个分寸,说走就走!
九奚山终年风雪,白皑皑的天地间唯有红梅在绽放,在这里清修的仙家注定如这红梅般孤寂。而九奚山的领主——青帝便是这孤寂的仙家。饶是清心寡欲的他在这寂寥的天地也会有向往人间界的时候,他渴望姹紫嫣红的世界,盼望那红衣女子折一株红梅懒懒的靠在他怀里细数人间二三事。然,成仙后,这一切便成了妄想,成了贪念。
“怀瑾兄近来可是有心事?”白发仙人、昆仑山的至高者白帝轻轻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看着素来步步为营、下棋处于他上峰的老仙友走神,便多嘴问上一句。
捻在指尖的黑子被他放回棋盒,又闻得他一声轻叹,白帝倒是想起了紫宣一事困扰了他许久,便问:“紫宣已然成仙,怀瑾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莫不是挂念着另一位孽徒来?”
素芳坠入魔道成为了九奚山的一个禁忌,白帝如今大大咧咧的提出来有几分落青帝颜面的意味。然而青帝意不在此,即便他说出来也戳不到他的痛点。
“我是在想蓁蓁托梦于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憋在心里数日,青帝可算说出来了。
“什么?!”手中的白子“嗒”的一声落入棋盘搅乱了胜局,数万年过去后白帝首次从他嘴里听到了关于那个女人的名字,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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