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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吹了
多嘴娘一挪一挪地挪到宝富店前,问桂莲:“老汪真的跑了?”
桂莲说她也不知道。
近来风传汪啸东一笔巨款投资云南,好像是与什么烟厂合作收购当地烟农烟叶什么的,不知怎么就一分钱也要不回来了。这几天青年商场挤破了想要回投资款的人。
多嘴娘有二万元存那里,每月时候到了老汪的财务就会送四百元钱到她家。这一天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她会反来覆去数钱,说自己最喜欢数钞票。
“老汪不会连我这点钱也不还吧。”
“应该不会的,连青娘,人家存他那里的几万十几万的多的是。”
多嘴娘好像还不能放心,说:“人家有钱人,几万十几万没了也没关系,我这二万就是我的养命钱啊。”
“钞票数数老实有味道。”志贵的频道对准了这边,这时又来互动了一下。
“你这木脑,我棺材香的人了你也来取笑。”多嘴娘恼了,脸色会发黑,看着有点瘆人。
很明显志贵的频道又调到别处了,对她的话没丝毫反应。
我暗暗对丽亚说:“她家一直是殷实人家的,她老公解放前是开药房的,你看她家现在还有这一溜六七间房子,文具店那边的保国,本来老祖宗的房子比她家还多的,因为乡下有些田地,被评了地主,全给分了,只剩下住着的这一间了。”
“保国是我同学,考上温州医学院了。怪不得读书时叫他小地主,毕竟是地主家的基因,读书也比一般人好。”
“嗯,他岁数与我们差不多,平时很少跟我们玩的,八九年前,我们这边与南岸那边大打了一仗,大亨叫我去叫他一起,他就是不去,我当面就骂他:你还叫保国,南岸人欺负我们金清人,你也不去,你还保什么国?”
说到与南岸的这一仗,我也觉得好笑,当初究竟怎么开始的都已搞不清,反正是南岸属温岭管就不是自己人,平时两边的孩子碰到就有敌意。幸亏那时的打仗用的武器最先进的只是弹弓,最主要的形式是掷土块。
丽亚说:“地主之所以能成为地主,必定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要不特别勤劳能干,要不特别心狠手辣。”
“不知道程朱是什么性格?”我一本正经地说。
“谁?谁是陈珠?”
“傻瓜,程朱都不知道。”
“要死。”她领会过来了,卟哧一笑。
“严重警告,再不能学你妈这句口头禅了。”
她捂住了嘴巴,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该死,特别是关于程朱的事。”
过了会,她接着说:“我发现你是天才啊,这个名字起得很有水平。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她想到什么先自笑起来,说:“我妈最需要咱们的程朱去给她上堂课,她最需要修身养性了。”
“那我要惨了。”
“怎么惨了?”
“如果他叫我灭人欲,我不惨了?”
“那最好,我坚决支持我们家的程朱。”
正耍笑间,牛皮进来了,脸色不好,坐下,就从我桌上的烟盒里抽出烟来抽。
“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我这里报到了?”我故意起个话头。
见他不响,丽亚说:“蜜月期间,当然忙了。”
“吹了。你们相信不相信?”
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地看着他。他一挥手,说:“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问:“怎么可能?琼文不是很喜欢你的?”
“嗯,我也万万想不到。”
丽亚问:“她亲口告诉你的?”
他说她电话打给他,说俩人算了,问她原因,她说你找个比我更好的吧,莫名其妙,肯定是她家里人把她洗脑洗了。
丽亚说:“应该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挺文拉她走的时候她还不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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