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tA2]圣剑

作者:你要坚信这是一个无比婉约的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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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之戒


      第四十二战 灵魂之戒

      夜色渐沉,四处宣泄的七彩灯光也开始有了消停的迹象。

      少年一边用手爱抚着男人的头发,一边抬起头,夜空难得星星点点。循着北斗七星,很快便找到了北极星。之后又定格到了夏日大三角,此时耳畔响起男人温润的声音:“由于岁差的原因,北极星会不停交替,可惜属于我们的北极星只有这一颗,小熊座α星。”

      □□会消亡,感情会消逝,记忆会消散。

      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如果一切都会消失殆尽,那拼搏奋斗的意义又何在?

      大概仅仅就是为了享受令自己快活的一分一秒吧。既然已经知道这一生长不过百年,无法预知哪一日会突然长眠,不如放肆活一场,珍惜所爱之人与事。

      每个人都有棱角,遇见对的人不是要将自己打磨圆润,而是两个有棱角的人,正好能契合在一起。喜欢彼此的缺点,正如喜欢彼此的优点。

      少年与男人相拥而眠。坠入沉沉睡意之前,两人又缠绵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对方温热的唇舌。

      阳光先于闹钟撩醒沉睡中的人们,少年半梦半醒,恍惚中感觉到怀里的温度,双臂又紧了紧,在男人的头顶上落下一个吻,接着又用鼻尖拨弄了一下发丝,大口吸着发梢的香气。

      两人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循着唇瓣的味道,一路从额头吻了下去。渐渐用力,到后面更像是噬咬,仿佛在品尝这张美味的脸庞一般,留下浅浅的牙印。

      男人的脸颊上还留有一些婴儿肥,肉嘟嘟的,却不显胖,啃起来软软的,又带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番摸索后,终于找到了那诱人的双唇。少年先是啄了两下,这才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轻撬开那不算紧闭的唇瓣。

      男人没有给出回应,像是还在沉睡。少年嘴上的动作继续进行着,之后又不满地咬起了男人的唇,与此同时,脑子也渐渐醒来,眼睛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

      少年与男人似乎都在努力聚焦,此时唇舌仍在纠缠。片刻,两人同时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脸上的绯红色如同镜子一般对称。

      四周一片死寂,不一会儿,闹钟的滴答声响起。

      安容与转身摁掉手机,而后,言澈笑嘻嘻地开口道:“梦见吃什么了?啃我啃得挺香。”

      安容与转过头来,这才有胆子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情。飞快看了一眼,言澈脸上和脖子上暧昧的红痕,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模仿啃骨头时留下的痕迹,这也就是说,对方在给台阶。

      “哥,我梦见在啃大酱骨……对不起……弄疼你了吧?”安容与顺势答道。

      “我说呢,感觉就像被小狗啃似的。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痒痒的。”言澈看起来心情很好,笑容连坚冰都能化了。

      安容与放下心来,只是脸还热的厉害。再瞅一眼言澈,滚烫的红色已经从脸颊烧到了耳根子。鬼使神差的,他开口问道:“哥,这……是你的初吻吗?”

      言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恢复弯弯的笑眼,饶有意味地答道:“怎么?我要说是的话,你难道要对我负责?”

      安容与没有放过言澈的任意一个表情变化,他表情认真地点点头,眼睛直直地说道:“哥,不管是不是……我都会对你负责。”

      言澈笑了起来,撑在床上的手一带力,扑过来揉了揉他短短的头发,有一点硬,稍稍扎手:“人小鬼大。想调戏你哥?毛长齐了再说。”

      得到这样一个非拒绝又非接受的答案,安容与脑子更乱,就差脱下裤子给对方验货了。任由那只有点凉的手在自己头上蹂|躏半天后,他才涨红着脸说道:“什么时候算长齐嘛……”

      言澈看的好笑,先是嗯了一会儿,然后才答道:“等你高考完吧,到时候就勉强算是个大人啦。”

      少年眼中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一般,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骄傲地说道:“哥,你就瞧好吧!”

      一番打趣后,男人们清晨的欲|望也都消退下去,活动活动筋骨后,换衣服的换衣服,洗漱的洗漱。气氛如常,仿佛睡梦中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言澈不在的时候,安容与仔仔细细回味着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嘴里的触感与温度都栩栩如生,想来言澈脖子上的痕迹就是这么留下的。只是画面略微模糊,就像是有些磨皮过度似的,倒也不妨碍将咫尺开外的人看的仔细。

      可惜醒来前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未能牢牢记下那个热吻的味道,便又匆匆被震惊与慌乱支配。

      言澈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估计是看见了脖子上的印记,他穿了一件小高领打底衫,出来时,耳根子还是红红的。

      安容与做了一套拉伸,没看见自己身上有任何红痕,只是嘴唇微肿,比起言澈可好太多了。

      时至除夕,吃过早饭后,姥爷又张罗着要自己写春联,两个小辈乖乖跟着。在宣纸上练习了十来遍后,姥爷才满意地用红纸写了下来,用的是金墨。

      待字迹干透后,安容与搬着凳子出去贴上,言澈就在一旁比对着上下联的高度和方向,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恋人。

      当天的朋友圈中,安父将这一养眼的画面抓拍了下来,配字:有两个乖孩子的新年,坐享双倍快乐。

      看见照片的安容与,偷偷拿亲爹的手机,将原图发给了自己。照片上的他正站在凳子上,转过头垂眸看着言澈,眼里的温柔藏不住,简直要从屏幕中溢出来。

      而身旁的言澈则偏着头看着下联,手托腮作思考状。

      右下角意外入镜的黄色腊梅开满树梢,层层叠叠,掩映着白色的栅栏,抓拍时似乎有一阵微风吹过,照出来一片恍惚的残影。

      早饭过后,安母照例去给姥爷的卧房做除旧的卫生,结果意外从衣柜里摸出来几本厚厚的相册。随便翻看两眼,发现竟是安容与从小到大的照片,看起来像是远距离偷拍的。

      抱着几大本相册出了房门,姥爷正和两个小辈在客厅看新闻聊天,见瞒不住了,姥爷只好一拍大腿,招呼大家一起看影集。

      九本大相册,除了之后让安母额外洗的几十张照片外,剩下几百张几乎全是姥爷在没和女儿女婿和好前,找私家侦探偷拍的。

      这些照片,早到安容与呱呱坠地,晚到和好那一年,大部分都是在医院、幼儿园、学校等地拍摄的。其数量之多,角度之广,连安容与本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姥爷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几声,一边摊开那些相册,一边说道:“早些年脾气倔强,性子刻板,哎……人总是要花太长时间来学习、领悟,其实很多决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想通了也就那样,没必要跟自己、跟家里人怄气。”

      一家老小早就围在一起,安母难得露出一个享受宠爱的笑容,说道:“爸,我那时候也不懂事。不说这个了,这些照片我都没看过呢!”

      安父没有说话,但表情就像是得到救赎一般,小心翼翼地看向老丈人,眼里全是感激。

      姥爷没给他面子,察觉到他的眼神后,哼了一声,说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言澈已经激动地翻看了起来,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从第一本开始看起,第一张照片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安容与,闭着眼睛张着嘴,被裹在严严实实的毯子里,小脸皱巴巴的,活像个小老头儿。照片旁还写着几个字:2000年4月2日,下午4:30,7斤2两。

      接下来几十张都是在医院里拍的,变化不太大,丝毫看不出如今这张脸的痕迹。百日留影后,便是少数几张在去幼儿园之前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安母推着婴儿车出门时拍的。

      言澈指着一张小安容与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可爱男孩抱着的照片,问道:“这是谁?”

      安容与轻描淡写地答道:“一个哥哥,我爸妈生意伙伴家的孩子。之前开直播的时候也来捧过场的。”

      安母也凑了过来,看清照片后,笑道:“哟,这不是钦家二小姐嘛?爸,你连这张照片都有。”

      言澈眼里闪过一丝迷惑,看了安容与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

      安容与心领神会,径直答道:“他是个混血儿,从小长得漂亮,家里人也把他当公主一样供着,所以大家都这么叫。”

      安母似乎也想起了过去的日子,眼睛盯着照片,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笑道:“你从小就喜欢粘着人家,他也喜欢带你,自己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就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当年他家的司机、管家都叫你三少爷,你还记得吗?”

      安家独苗翻了个白眼,示意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在言澈面前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继续翻看着相册。小鬼头上幼儿园后,照片又多了起来。这时候的他,五官已经稍稍比婴儿期长开了一点,那脸上的肉嘟嘟,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像个小熊娃娃似的。

      言澈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说了句:“你小时候真可爱。”

      安容与靠的近,一字不差地听进了心里,咬着嘴拼命憋笑。

      再后来就是小学。安容与上的那所学校,校服是白色衬衫搭配海蓝色背带裤,再穿个白色小长袜,和圆头皮鞋,简直可爱的让人想狠狠亲一口。

      连亲妈都忍不住说道:“啧啧,小时候这么可爱,咋就长歪了?”

      姥爷气呼呼:“哼,现在也可爱,在姥爷心里,你们永远都是可爱的孩子。”

      有一张照片上,穿着校服的小安容与,正舔着一根巨大的彩虹色棒棒糖,笑得像个7岁的孩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根棒棒糖出自谁的手笔。

      初中之后,照片上的小少年就渐渐失去了笑容。在校门口抓拍到的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初二刚开始没多久,记录停止。从那以后两家关系缓和,姥爷也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观察孙子了。

      最后一组照片停留在上附的篮球馆里,正是参加校队没多久的日常课后训练。照片中的安容与,依然还是少年体格,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有倔强,有不服气,有不甘心。

      看到最后一张腾空上篮的抓拍,安母难得语带遗憾地说道;“哎,当时还参加了市里的比赛呢,结果回来后说什么都不肯再去训练了。”

      言澈眉头动了动,拿着相册的手上传来几不可查的抖动,顺势接茬道:“后来退出校队了吗?”

      安母点点头,说道:“是啊,那天输了比赛就在家里生闷气,后来再也没去参加训练。不过平时还是会去球场打打球。”

      安容与捕捉着言澈表情中的细微变化,那神情,似乎是心底的一些疑问得到了解答,之后又变成云淡风轻。他回想起了言澈那日说的话,心中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但终究是输给了自信。

      姥爷哼了一声,说道:“不打了好,那段时间他训练总受伤,天天这里青着那里肿着的,姥爷光看照片都心疼得不得了。”

      言澈的眉头又皱了皱,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都被安容与捕捉了去,随即在心里炸开了一片映山红。

      安母笑道:“那天比赛刚结束,他也没去集合,就在篮筐下哭,一问呢,哭得更凶。”说完,她笑得更加开心,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

      安容与几乎就要抓狂,没好气地说道:“妈!我没哭!跟你说了多少回,那是汗流进了眼睛里!”

      言澈的笑容浅淡,仿佛不是在听好笑的糗事,眼神里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

      之后,安容与和亲妈舌战半小时,死死纠结在那天比赛到底哭没哭上,最终结果以安父一句“你真的哭了,脱了校队的褂子在篮下擦眼泪”板上钉了钉。

      可怜的少年,又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自己亲生父母拆台拆得下不来,在遭着冷风的高空中孤立无援。

      吃过晚餐后,一家五口围坐在客厅里,准时开始收看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自从节目质量大打折扣后,观众们的乐趣就转移到了吐槽上。

      安容与不是个喜欢熬夜的人,10点前还能靠着言澈强打精神,11点之后就开始有些晃晃悠悠的,加上一个无聊的歌舞节目那么玩命地一催,小鸡啄米般的头就顺势滑到了言澈的肩膀上。

      安母瞅见了,小声招呼言澈来张自拍,然后踩着新年倒计时发了条朋友圈:一家五口看春晚,佛系高中生第一个睡着。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主持人开始零点倒计时,言澈轻轻晃了晃肩上的少年,白天的时候约好要在跨年时一起给长辈拜年。摇了几下没反应后,言澈又将那颗睡的死死的头抬了起来,在他耳边说道:“小懒虫,快起来,马上零点了。”

      耳根传来一阵酥麻,安容与茫然地睁开了双眼,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与言澈那张微笑着的脸四目相对。

      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气息灼热,像是要将人烫熟。

      安容与感觉到嘴角湿湿痒痒的,下意识就用手一摸,一手的黏糊糊——流梦口水了。紧接着头皮都炸了,擦干净手后,又去摸言澈的肩膀,有一小块布料已经湿透了。

      “三、二、一,新年快乐!”主持人的声音在一片爆竹声中响起,与此同时,安容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哥,对不起!”完全将拜年抛在了脑后。

      言澈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耳边小声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来,别忘了正事儿。”

      安容与心领神会,跟着对方一起,朝着沙发上的三位长辈鞠躬拜年,然后一人接了两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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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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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罪同人文写手的那一夜
    新坑开啦~炸毛暴躁受总想反攻之快穿粉丝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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