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奶又A

　　教资的面试时间在元旦之后。
　　温煦轻松过了笔试，在网络上找了些试讲的视频看过，又跟老教师请教了些许，便一身轻松地走上了考场。

　　他的考试时间在周日下午，手气又非，进考场后直接抽了个206号。到五点多钟，才轮到他。
　　这回手气更非了，抽到的题是初三的内容。
　　好在他记忆力尚可，试讲又只有十分钟。

　　加上试讲前后的提问和答辩，总共用了十九分钟。温煦对答如流，试讲也不错。
　　他看着年轻，主考官就好奇问了句，“教学多久了？”
　　“两年多。”
　　“看着教龄挺长的。”主考官这么说了一句，算是暗示了。
　　温煦笑着道谢，退出考场。

　　冬天天黑得早，温煦出考场的时候，月亮都快出来了。
　　他打车回家，李昂已经在等了。

　　打开门，李昂搓着手看他，“怎么样？”
　　温煦笑了，“应该可以。”
　　“牛逼！”李昂激动极了，仿佛温煦已经将证书拿到手。他揽着温煦，“今晚咱俩不醉不睡，给你庆祝！”
　　温煦笑着应承，倒是比李昂平静许多。

　　手机响了声。
　　温煦解锁，视线扫过，顿时一愣。
　　时隔一年，策划忽然告诉他，她三次元的事情已经忙完了，终于可以专心广播剧的事情。而且，他的干音很好不用返音。再而且，《指尖温柔》的第二期已经发布了。

　　◇

　　年后的学习氛围更紧张了。
　　陆声每天都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不得不将学习文化课的时间再压缩一番。

　　高强度的学习让所有人背着巨大压力。
　　许久许久才逮着一个放松的机会——一年一度的长亭校庆，更巧合的是，今年恰好是长亭建校二十周年。
　　为庆祝，学校决定今年校庆由高中部和初中部一齐举办。

　　校庆惯例就是一二两个年级出节目，这回初高中部一起办，节目总数不变，每个班的竞争难度就更大了。
　　以前，至少每个班都有登台表演的机会。现在，只能凭实力。

　　声乐班本来就是艺术班，不可能这个时候露怯。
　　班里面二十几个人合唱的有，独唱的有。唱美声的有，唱民俗的有，唱金属的有，唱抒情的也有。
　　根本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陆声本来是不想参加的。
　　去年在六班的时候也不是他主动报名参加，是他的舍友们推着他去报名的。
　　不过夏老师建议每个人都准备一个节目，虽然不一定能全部选上——学校不可能让她一个班的节目在节目单中占比大半，但也是历练的好途径。
　　正好冯小卉去办公室找夏老师商量曲目，夏老师就建议陆声跟冯小卉合唱一首——班里包单人曲目的太多了。
　　陆声应了。

　　冯小卉准备的是情歌，听夏老师说，要让她和陆声合唱一首，就忍不住主动跟陆声商量，“我最近一直在听《遗失的美好》，本来也是准备报这首歌的。不过这首歌不太适合男女合唱，我们可能要找一首适合对唱的歌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两个人齐齐从办公室出来，并肩而行。
　　帅男靓女，很是惹人瞩目。

　　陆声想了会儿，说：“你觉得《启程》怎么样？水木年华的那首。”
　　冯小卉脸色讪讪，迟疑了会儿，说：“要不再想想？嗯，《小酒窝》、《被风吹过的夏天》……”她连着报了五六首男女对唱的情歌，话里话外透着自己的小心思。
　　她觉着，除非是个榆木疙瘩，否则一定能懂。
　　偏偏陆声就是一个榆木疙瘩。

　　陆声若有所思，片刻后，温着声分析：“唱情歌的应该有很多，要在一百多个节目中脱颖而出不容易。况且这回是二十周年，立意肯定更高些，情歌的话，我估计会很少很少。”
　　他的分析很有道理，说话的语调又轻缓温和，冯小卉不自觉的就跟着他的引导走了，“要不，就《启程》？”

　　陆声颔首，“后天预选，我们这两天练练吧。”
　　冯小卉高兴地点头，转眼又想起什么，说：“那我们就是跟着伴奏合唱吗？你吉他弹得那么好，要不加上吉他吧。”
　　“我想想。”
　　陆声陷入思考之中。

　　隔壁的温煦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校庆的消息传出来后，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李老师复制上一年的路线，决心再来一次大合唱。
　　学生哪有同意的道理！
　　他们仗着李老师是个嘴硬心软的，磨着李老师将大合唱改成其他节目。偏偏李老师也不知道要改成什么节目，一群小朋友就拍着胸脯说：看我们的。
　　李老师见学生们热情高涨，点头同意了。

　　转头，信誓旦旦跟李老师保证一定能整出个好节目来的学生将难题抛给了温煦。
　　温煦跟学生们讲了大半节课的理，学生们依旧没放弃，他只好硬着头皮上，给小朋友想办法。

　　临下课的时间，温煦终于想到一个。可他有意使坏，在下课铃响了之后故意拖堂，说：“再拖会儿堂吧。”
　　底下有学生叹了口气，“温老师，你变了！”
　　温煦低着头。
　　“拖，拖！怎么拖都行，只要温老师给我们想出一个好点子，我甘愿以后所有语文课都拖堂！”
　　“我也愿意！”

　　温煦没忍住，噗嗤笑出口。他合上教科书，道：“我刚才想到一首歌，水木年华的《启程》。立意不错，旋律也好听。”
　　文娱代表举手，“老师，你能不能给我们先唱一遍？”
　　“对对对！”
　　“想听！”
　　“温老师，我们没听过这歌，给我们唱一个呗！”

　　这群小朋友不是头一次撺掇他唱歌了，温煦也没推拒，回忆了一下歌词，清唱起来。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等到相遇的时刻……”
　　温煦的声音是清越透彻的，像涓涓细流，每首歌都能唱出自己的独特风味来。

　　一段歌结束，温煦接着说，“我们弄一个六人合唱，两两一组，一边演绎校园生活，一边唱歌。唱歌的部分大家分配一下，多练练，应该没什么问题。演绎校园生活的话还是需要剧本的，得演出精彩的剧情来。”
　　他这么一说，学生们就明白了，顿时炸了，纷纷表示这是个好主意。
　　可是，剧本谁来写呢？

　　问题又来了。
　　小朋友们像嗷嗷待哺的小羊羔，不肯自己找吃的，偏要找羊妈妈要奶喝。他们眨巴着眼睛盯着温煦，“老师，什么是剧本？你能帮我们解决吗？”
　　温煦想了想，摇头，说：“课代表写一下吧，就写你们的校园生活，写让你高兴的、感动的、悲伤的……写你们的日常。”
　　课代表一脸难为，温煦笑着说，“写好了可以给我看看。”
　　不得已，课代表接过了这个光荣且棘手的任务。

　　预选时间在三天后，留给她们准备、彩排的时间不多。
　　十四班里先是选出六个代表，既颜值高，又唱歌好听的同学。而后这六位同学练歌，语文课代表写剧本。

　　剧本并不好写，课代表纠结了一天，才給写出来。她忐忑地拿给温煦看，等温煦批改。
　　可温煦也没有写过剧本。
　　昨天給课代表布置了这份课外作业后，他特意查了相关资料，要不他也不会看剧本、改剧本。

　　周二下午，剧本完成。
　　六位同学加紧练习，一边唱一边演。因为表演内容复杂，准备时间太短，光用课后时间练习根本来不及。
　　温煦就给出了两节语文课，给这群小朋友排练。

　　节目预选时间在周三下午十二点半到六点半期间，预选地点在初中部的议会大厅。
　　还在上课时间，除去报名的学生和评委老师，议会大厅里没有旁人。

　　十四班的六个人以文娱代表为首，坐在中间，光明正大地暗中观察。每报名一个节目，他们都要跟自己的比一比，预算自己胜利的几率。
　　然后，他们发现，校内学生众多，才华横溢的人实在太多了。
　　而此刻——

　　“各位老师好，我们是高二声乐班冯小卉、陆声，我们报名参赛的曲目是《启程》。”
　　自我介绍的声音刚落下，陆声的歌声就出来了。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冯小卉的声音和进来，“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

　　暗中观察的十四班同学：！！！

　　台上的陆声拨弄起琴弦。
　　吉他声干净有质感，像是坐在前行的火车上，窗外有广阔的草原与远山，铁轨下是泠泠动听的溪河。

　　台下的十四班同学：
　　“卧槽！撞歌了！怎么办？”
　　“这他妈不是去年校庆时那个学长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也不比他们差，万一我们赢了呢！”
　　“人家是声乐班的，而且人家唱得确实好听。再说，这学长的吉他很加分的，两人和得也好。我觉得，我们的赢面不是非常大。”再而且，他觉得学长学姐唱得比之前好几个节目都好，他也不想学长学姐被淘汰。
　　文娱代表焦急道：“谁有手机？我给温老师打电话！”

　　几个人当即翻口袋，奈何半天了都没人翻出手机。
　　“他妈钊哥你手机呢？”
　　“好像搁在宿舍充电了……”

　　“跟别人借吧？”
　　“跟谁借？”
　　“跟学长借！”

　　文娱代表回头看自己的同学，“你认识哪个学长？”
　　小陶指着台上的陆声，再次压低了声音，“去年高中部校庆我不是溜出去看了嘛，遇到过这位学长，学长人挺好的。”
　　“想法牛逼！”
　　“万一他也没有手机怎么办？”
　　“你他妈别乌鸦嘴了！”

　　“他结束了他结束了！！！”
　　“快快快，现在就去，别让学长跑了！”

　　陆声和冯小卉已经唱完了。
　　现场会给评语，但不会给结果的，两个人谢场后就走了。本来冯小卉还想着留在这儿看看，陆声没兴趣，冯小卉也不想一个人留着。

　　十四班的六个人见陆声直接离开议会大厅，忙不迭弯着腰，尽量不闹出动静地溜了出去。
　　小陶跑在最前面，出了门就追在陆声后面大喊：“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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