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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曾经没咋吃过的泡面让焦七吃的是心满意足。本来想要在片场空间里面多休息一会儿，但是焦七担心在外面的老太太，便连忙把制造的垃圾收拾到垃圾桶里面，然后找了些现在能够用的东西，他便从片场空间里面出来。
清洁工休息工作间里面的水桶和水盆，被焦七装满了温水带了出来。
试了试水温，焦七拿着后勤处找到的毛巾，给老太太清理着脸颊，手臂等，第一次做这个事情，焦七拧毛巾拧的不太干，先是有水滴在了被褥上，焦七手忙脚乱的又给收拾了被褥，又一连换了三次水，才勉强给老太太打理干净。
“保姆也不好干！”
焦七揉揉手臂，看着老太太，给老太太做了个鬼脸。
“奶奶，你放心，我会越做越好的！”
老人的衣服应该是好久没有换过了，又脏又硬，还有些味道，好在片场空间里面有戏服，很多还都是新的，焦七给老太太带出来一件透气舒适的棉质唐装，等给老太太换好，焦七这才放松下来。
坐在空间里面拿出来的老板椅上，焦七看着老太太的面容，想着记忆中奶奶慈祥的笑容，他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也头一次对这个时空有了一丝接受。
“没有钱，也没有粮食，没有介绍信也走不出去，看来明天还是得去上工！”
焦七沉思着，有了奶奶这个亲人在，他对生活多了期盼，更多了几分责任，焦七摸摸额头，凝眉思虑，自己和老太太的口粮即使能从片场空间拿，那也得给这些口粮出处说明来路，要不然以现在这里的形势，自己和老太太讨不了好，甚至自己要是被发现了空间，少不得被人切片研究！
等心里做了决定，焦七就看着床板子有几分不满意，这床板子是用破门板子拼接而成的，下面就垫了两条条凳，虽然上次床板子掀开后，焦解放找了几个铁钉给钉了一下，但是也是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散架，焦七是不敢上去，他怕自己和老太太两人的重量把门板子再给掀翻了，即使这会儿老太太看着瘦弱的很。
担心老太太的身体，焦七也不敢回到片场空间去住，于是只得把片场空间里面的员工午休单人床也拿出来，然后给老太太盖上空间里面带出来的空调被，焦七这才睡了下去。
第二天，焦七被村里的广播声音吵醒，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工时候。
焦七一清醒，就赶忙把不属于这个土屋里面的东西往片场空间里面收起来，尤其是自己去上工，焦家那边万一来人，进来看到这些划时代的东西，肯定会出问题。
仔细的查缺补漏，焦七把昨晚换洗已经干净的衣服，给自己和老太太换上，又把不属于这个土屋的东西都收回到空间，焦七才给老太太用勺子喂了牛奶后，自己则是简单的吃了点饼干和水果，便急匆匆的往地里赶去。
头顶上的布条还是昨天的破布条，只是脑袋的伤口用了消毒碘酒消了毒，此时虽然还隐隐作疼，还在焦七的忍耐范围内，所以一路上焦七是捂住后脑勺在走，给人一种虚弱的样子。
“咦？焦七，你怎么这就下床了？你好点了么？”
焦解放看着发小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人还算是精神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毕竟昨天发小可是流了不少的血，脑袋都差点被开了个窟窿。
“好点了，就是脑袋还疼，但是现在奶奶也搬到我那里了，我得上工啊，要不谁给挣我们两个人的口粮。”
焦七一点也不想给原身的父母兄弟隐瞒事情，毕竟他们敢把自己和老太太两个病号放到土屋里面，没人看管的半天一宿的，一看就是想让自己两人自生自灭，既然这样，那就应该承受的社会舆论，自己的这些说法，焦七心中呵呵一笑，还是轻的。
“什么？你是说你奶奶也被送到你那屋子里面了？”
焦解放一听是大惊，焦七的奶奶的情况，现在村里谁不知道，那就是个活死人，据说就是硬挨着，能活多久就看能给用多久的药，焦家把老太太接回来，村里人还以为他们是想好好伺候着，哪里想到是扔给焦七？
因为昨天家里有事，焦解放把焦七背回去土屋，简单的给收拾了伤口，便因为家里有事，先回了家，以为村大队长会给焦七安排下，哪里知道焦家人过去了。
“对啊，我醒来的时候，我屋里除了我奶奶躺在我屋里，其他人是一个也没有，你不知道我渴的爬出去屋里打的井水！后来混了个水饱，有了点力气，才把我屋里的门板子卸下来，为了让奶奶睡得舒服点！”
焦七适时的打了个哈欠，还捂住了咕咕叫的肚子，把一个又饿又困的病号，演绎的是那么的真实。
“你疯了，咱们这边夜里温度那么低，你居然就睡门板子，我记得你屋里就我家一条破棉被，你是不是小命不要了！”
焦解放听了，看着焦七的头，有些无语的训斥着。
“都后半夜了，那也是没办法啊！总不能冻着我奶啊，我年轻，能扛！”
焦七一摊手，这田间地头的村民们可都是知道了，焦家人把两个病号都扔到了土屋里面不管。
周围听到焦七说出来能扛两个字的村民，都动容了，好几个大娘有些同情的看着焦七。
“焦七啊，大娘这有个饼子，你先吃着！”
“我这有个窝窝，给你一半！”
大娘们有限的提供着自己的帮助，焦七看着这些明明是自己的口粮还能节省出来给自己的人，回以温和而又感激的笑容。
“谢谢大娘，我不饿，那是您中午的口粮，我不能要！”
纷纷婉拒后，焦七虚弱的说着：“如今我也被我爹娘哥嫂分出来了，我这身子骨是下地干活也不成了，分到哪个小组都是拖他们的后腿！也不知道村里有没有我现在能做？”
焦七低头，隐住眼里的锋芒，嘴角微晒着 ，没有想到从后妈那边历练出来的东西，现在还能用的上，原身在村里的印象太不好了，焦七只能尽着自己所能的改变着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形象。
焦七再抬头时，脸上又变得暗淡无光。
“好小伙子，都说你懒，又馋，但是大家伙看看，焦七奶奶这样的时候，焦七居然能够主动站出来承担，好样的！你这是有担当，是咱们焦家大队的好小伙子，这样，你也是高中毕业的人，有文化，你就负责地里记分员，白大明，你去管仓库！”
村大队长焦大祝看着焦七能够主动过来下地，还能知道孝顺养老人，心中对这个本家的子弟几分满意，尤其是看着焦七头上的伤，更是觉着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样的孩子，是可以给予特殊照顾的。
而焦七心中对于目的达成，有几分满意，但是面上则是很自然的满口的感谢：“谢谢大队长，我一定把工作做好！”
谦虚感激而又有礼貌的样子，让焦大祝分外的开心，更觉着焦七是个好后生，而被抢了记分员职务的白大明则是有些怨愤的看了眼焦七，但是想到弟弟白大根把焦七打破了头，正是怕再出事的时候，他只能忍了这口气先去看着村东头破烂的仓库。
而这时在知青点的知青们也开始陆续的过来上工。
下地的队伍里面的人不管是村民还是知青，在下地干活前都得上焦七这个新上任的记分员这里签到。
远远的看着有个熟悉的人影过来，焦七弯着嘴角，无意识的翻动下花名册，便开始了自己特有的点名记分的方式。
“姓名！”
焦七抬头问着眼前打头的知青。
“徐刚！”
“嗯，徐刚，这里，在这里签到！”
焦七指着花名册上面的名字，点着名字后面空白处让徐刚签到，一个个的点名签到，焦七每个都抬下头，似乎十分努力的比对着花名册，不让人代签，或者误签。
“姓名？”
看着终于轮到自己想要了解的小姑娘，焦七声音放柔了一些，似乎怕吓着眼前的人。
“林茹茹。”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这让听着名字的焦七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茹茹？”
焦七有些激动，他想要靠前靠近林茹茹，不想签到的桌子哐当一声响，挡住了焦七的前路。
这一下子让焦七清醒过来，如今还有些人没有签到，都在周围差异的看着自己，那投过来的目光，让焦七头脑一下子清冷了不少，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但是手却攥的紧紧的。
“那个，你确定你是叫林茹茹，而不是林茹？”
一字之差，让问出来口的焦七，心是扑通扑通的都快要跳出来。
“你这老乡可真逗，我们的名字都是上了户口，哪里能够瞎改，这当然是林茹茹小同志！”
旁边的徐刚看着焦七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些不对劲，作为过来好几年的知青老大哥，他连忙过来替林茹茹答话。
焦七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就盯着了林茹茹的眼睛。
只是这个时候，只见林茹茹眼睛眨了四下，这个数字，让焦七差点喊出来，这是林茹思考时经常的样子，眼睛眨的频率便是四下，四下的眨着。
很多时候，林茹让自己闭嘴的时候，焦七便数着眼睛眨的数字，一二三四，然后就默契的能把生气的林茹哄笑，而此时，这个林茹茹，虽然是眨了四下，但是焦七看出来林茹茹眼中有迷茫，有不解，有单纯的样子，但是就是没有熟悉焦七的样子，她看着焦七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就叫林茹茹啊！”
林茹茹肯定的回答，她不明白焦七这么问，是为了什么，所以回答完，便好奇的打量焦七，这个昨天被人开了瓢的男生，脑袋不疼么？为什么不在医院或者家里休息，而是就来上工的？
为什么这个男的和其他的农村男的不一样，这人长的有点好看，薄唇大眼，皮肤白皙，面容俊秀，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农村的人？
听着林茹茹亲口说自己叫林茹茹，也没有和自己相熟的样子，焦七的心从半空中落下，又沮丧了起来，他心里失落满满。
“好吧，我有个朋友叫林茹，但是走丢了！你这里签到！”
焦七给自己刚刚的行为做了解释，然后平静的坐回去，翻找着花名册，等看着上面确实有林茹茹的名字，最后一丝希望在焦七的眼中失去，以至于一直到全部签到完，焦七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而众人也不觉着奇怪，毕竟昨天脑袋被开了瓢，要是还生龙活虎的样子，才会让他们感到惊讶。
虽说知青下乡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和村民干活还是泾渭分明，也没有和村民们混组打成一片，而是各干各的。
而这些新来的知青，则是被平均分配到几个知青小组。
“林茹茹，你第一天干活，就拔拔草然后把草送到村里的牛棚那边就行！”
徐刚给林茹茹分着工作，作为所有知青中最小的，林茹获得了优待。
作为记分员的焦七，记完名字后，也没有闲着，他是一会儿坐在树荫下，一会儿拿着花名册打量着干活的人，还时不时的在花名册上似乎在用钢笔写着什么。
这让被焦七看着的人，手脚都麻利了些。
记分员不只是记着工分，更有监督的意思，可以有扣分的权利。
而徐刚看着焦七老是在知青这边徘徊，心里不高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的记分员打算拿知青开刀？
这焦家大队果然还是排外，弄得徐刚只能一个个的通知，手脚麻利些，别被这个新的记分员给扣了工分。
要知道这村里一直都是瞧不上知青们干活，现在焦七一副监督检查的样子，可是让新来的知青们苦不堪言。
尤其是被焦七最多目光注视着的林茹茹，更是吓的有点想哭，自己就因为不是林茹，你也不能这样的想要找我的茬吧？
坏人！
林茹茹只能心里给焦七打了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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