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需慎行

　　第一百零四章双生契

　　叶辰轩看不得她流泪，道：“是我弄痛你了吗，我下次绝对……不，是没有下次……下次不会……我会小心……小言……你现在还痛么……”

　　他与自己说了很多，锦言却几乎都没有听进去，只听见他最后说的“小言，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嫁给我——”

　　在他说出嫁给他这样的话来，锦言抽出身来逃走了。她今生不可能嫁人的，便语气决绝地说了句“我说过不需要你负责”，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叶辰轩这次没有追出去，在她说出那样的话来也委实伤透了他的心。

　　昨夜他看见了床单上的三滴血，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他素来爱干净，本该完全清洁掉，却唯独留下了那一块作为珍藏。小言她竟然连自己的第一次都毫不在乎，他却不能不在乎。

　　两人这日再遇几乎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夜里练习曲子前，锦言低着头有些支吾地对他道：“别杀小夜。它不是故意的——”

　　话未说完，叶辰轩便道：“好，我答应你。”在她面前，他似乎连拒绝都不会了。

　　夜里，每个人都太累了，根本都无法好好练习。白日里将现摘的花摆在山下、店里总有路人会临时加单，那么早上采摘的量便会不够用，需要加单的他们会一一记录下来在正午与丑时末两个时间节点以传讯符将还需采摘的花与量告诉菩提仙，菩提仙命兽形人采摘好再让叶辰轩和十九送货。除了摆摊卖花，他们还要一一收钱对账，不似毕旺做生意久了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账本记得一清二楚，东湘和朱环起初都要对账好久，对清楚后方才交给叶辰轩过目。最后所有账目对完都会很晚。

　　此时已是半夜，几人皆在台上或者沿着台边睡着了。十九与东湘挨着睡，这两日夜里他们互唱互舞，白日里十九不送货时都在帮东湘卖花收钱记账记加单的量，两人感情好了许多，不再若刚见面时的那般打打闹闹。

　　锦言挨着朱环一起睡，小葡萄蜷缩成团自己给自己找了块好地方睡。

　　唯独叶辰轩毫无睡意，静静地看着锦言安静的睡脸。今日锦言为了卖花一直在芳川县的各个街道上走来走去，和路人闲话家常，一天几万步路的走法，也很是疲惫，再加上叶辰轩这两日对她做的事，真可谓是身心俱疲，此时睡得特别熟。

　　蛊王小夜感知到爹爹伤感的情绪，爬到主人肩上与叶辰轩四目相对。今夜爹爹的身上没有杀气。

　　小夜被叶辰轩盯得低下了头道：“爹爹，我错了，其实是你碰到我，我若是想让你情蛊发作你方才会发作，我早上是太怕方才那么做。”

　　叶辰轩淡淡道：“我知道。”

　　小夜：“……”

　　“我与你血脉相连，你是喝我的血水长大的？”

　　小夜没料到爹爹竟然真的什么都知道，颤抖地说：“是的，准确的说来是爹爹的头发丝和鲜少的精血喂养我长大，前主人很难拿到你的血……不过前主人这么做不是故意的，因为爹爹您也捉弄过他。”

　　“北影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千年前是北影想诱他喝情蛊，反被套路怎么能说他捉弄了北影。

　　“爹爹您不会想杀了前主人吧！”小夜显然感受到爹爹心中对北影的杀意方才这么说。

　　“不会，他还有价值。”

　　小夜方才松了口气，但立马细想有利用价值方能活，那它呢？浑身颤抖。

　　与小夜血脉相连的叶辰轩自然也能感知小夜的心思只要叶辰轩愿意这么做的话。他道：“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替我好好看着小言，有什么异常情况都需向我汇报，另外，你也得成为我的灵宠……”

　　小夜没想到对面看起来俊逸非凡的人物语气颇为平静，但言语颇让人发寒。

　　小夜的情况比较特殊，日日吃爹爹精血的他是最容易成为叶辰轩的灵宠的，但是他成为蛊王的第一眼看见的是锦言，是自愿成为锦言的灵宠。

　　叶辰轩接下来要与它签下双生契，即它此生必须服侍两个主人。它最爱食的是叶辰轩身上的东西，当叶辰轩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它身上时，它根本无法拒绝，太喜欢爹爹身上的气息了。

　　对于自己不可控的东西，叶辰轩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它，然而现在小夜已经成了自己的灵宠，必须听他的话，他可以暂且不杀它。

　　成了叶辰轩的灵宠后，他让小夜主动爬到自己的手上，这次情蛊果然没有再发作。

　　叶辰轩命令：“不可随意将我的心意告知小言。”

　　“……”爹爹果然什么都知道，小夜只能点头。

　　从爹爹的手背上胆战心惊地爬回去，又躲回了锦言的怀中，小夜脑中细想，即便爹爹与自己结了主仆之间的血契，实际也不能改变它想让爹爹情蛊发作他便会发作的本质，只是这下它不能再随心所欲了，爹爹若不许它是绝对不能这么做的，但若是爹爹不注意它还是有机会的。只是这么做估计离死期不远，现在的它想也不敢去想。

　　爹爹的能力比主人强很多，或许它会有更强大的未知能力将会被开发，这令小夜颇为期待。

　　夤夜，众人皆被菩提仙的一声剧烈的铜锣响声唤醒。

　　菩提仙倚靠那根颇像拐杖的宝杖，吵吵嚷嚷道：“良辰美景奈何天，怎么能够睡觉呢，快练习，小白白小菲菲你们俩怎么还穿这么多，脱光——”

　　东湘和十九无语，大晚上脱光不冻死！

　　锦言强打精神，小声嘟囔句：“小心过不了广电……”

　　声音虽轻却已被菩提仙听见，菩提仙问：“小言言，什么是广电？”

　　锦言胡扯却也八*九不离十地说：“就是指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菩提仙立马道：“你们还是少儿么，都成年了还少儿不宜！”

　　锦言的心智早已不算少儿，她自是无力反驳，十九手指小葡萄意指小葡萄是个孩子。菩提仙淡定道：“小葡萄比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年纪都要大，比本仙上小点，才四千三百多岁吧，算是个老男人——”

　　“啪”的一声，刚挨近东湘身体的小葡萄瞬间被拍飞。

　　“好了，你们都给我好好练，特别是小白白和小菲菲，给本仙上看看这两天你们的长进。首先，小菲菲你这件衣服不够好看，再换件性感点的……”菩提仙变幻出一把太师椅，愉悦地坐在台下看戏。

　　这两日在菩提仙的威逼下，东湘不得不换回了女装。她穿男装时便是风采灼灼，换成女装则是倾城之姿，不是纯与美，而是美的恰到好处。

　　众人都看呆了，特别是十九。

　　《东湘曲》主要还是在描述一个如东湘这般的女子，所以歌舞少了男女之间的互动这令菩提仙不是很满意。再次改进后，东湘舞闭，菩提仙对这首已经再提不出什么意见，但心内还是不满意，只是话未说出口。

　　正在众人等着菩提仙说什么时，叶辰轩道：“仙上，晚辈这里还有首曲子，想必你会满意。”

　　“弹来听听。”

　　叶辰轩端坐于琴边，身子挺得笔直，手指点琴，一首更加优美的旋律从指尖流出。暧昧的温柔的甜蜜感人的各种让人心生美好的东西好像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锦言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始终无法移开，直到一曲闭，叶辰轩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她，锦言立即慌乱地将脸避开了。

　　众人皆醉，过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回神的菩提仙问：“这是何曲？”

　　叶辰轩不再看锦言，回道：“此曲名为《想入非非》，描述的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深深的想念与爱恋，唱歌的男子和跳舞的女子正好能有所互动，仙上您觉得可否满意？”

　　这首的确很对菩提仙的胃口，大悦道：“还是这首好啊，当然之前那首也好。有这么好的曲子，你之前怎么不弹奏……哦，应该是这两天刚谱写好的吧！”

　　众人皆惊，这两天大家都忙坏了，其中以叶辰轩为最，他竟还能抽出时间谱曲，想是昨夜他匆匆离开后所作，但只用那点时间便谱成一首佳曲想来难度亦很大，可见他对乐理的天赋有多高。

　　菩提仙又道：“那么之前那首就那样定了，之后练习这首吧！多表演一曲，老祖宗会更加高兴的。”

　　《想入非非》这个名字，锦言觉得曲子应该是叶辰轩为东湘所作，也可能是为十九和东湘两人所作。小夜感知主人的部分心意，想告诉主人这首新曲其实是爹爹这两天为她所作，但刚才它被命令不得再说出爹爹的心思，只能牢牢地闭着嘴巴。

　　锦言原本已经将《东湘曲》完整学会，不必再请教叶辰轩，而这次是新曲，她又不得不再请教他。

　　锦言转过头却不敢看他，将拜托的手势高举到头顶，道：“小辰辰，你把曲谱给我一份，我自己琢磨着去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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