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一
系统聒噪的笑声像是中了邪一般停不下来,艺漾忍不住怼了系统一句:呦呵,您老诈尸了!
吧唧一下,仿佛静音般,系统又变成了安静的宝宝。
艺漾总算能正眼打量‘倭瓜兄’了,她觉得这兄弟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倭瓜形似,怎么说呢,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吧。
艺漾只瞅了他一眼就别开眼,看多了伤眼。
他上次被大侠揍成那副猪头脸,这才几天,脸上青紫的伤痕犹在,又出来抢劫,看来这次是得给他一点教训了。
谁让他倒霉,又碰到本姑奶奶了呢!
蚊子哥看到艺漾的一瞬间,心里吓得直突突,尤其是她旁边还站着个人高马大的官爷,都找到他家里来了,敢情这是来找茬的?
不对啊,上次吃亏的明明是自己啊。
蚊子哥是刚从赌场回来的,一晚上输了个底朝天,他正准备回家啃个馒头垫垫肚子,下午再找个地方猫着打劫,整点银子。
谁知道走到胡同口就碰到那个让自己‘无一例外’的传说破灭的姑娘,真是冤家路窄呢。
若不是此刻她身边站着官爷,蚊子哥真的想好好教训教训她。
周从猛见艺漾停步,和迎面走来的男人对视,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不待他出声,艺漾便拽着周从猛的胳膊:“猛哥,就是他,前天打劫我的那个人”。
猛哥?猛哥!
周从猛!
蚊子哥原本在赌场里熏染的浑浑噩噩的脑子,听到‘猛哥’二字一下清醒了。
他想也不想,转身撒丫子就开跑。
周从猛把篮子往地上一搁便追了上去。
蚊子哥在赌场熏染了一晚上,加之肚子饿得咕咕叫,跑的步伐也是虚浮无力。
此时周从猛抓他就跟玩似的,更别说周从猛刚处理了两只狗崽崽,浑身充满了力量,状态奇好。
蚊子哥跑出去没超过十步便被周从猛摁在地上摩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出来打劫,你胆子不小啊”。
周从猛手下使了狠劲,蚊子哥在地上杀猪般嚎叫。
“官爷,冤枉啊,官爷,手下留情啊官爷”。
蚊子哥不断地喊着冤枉。
艺漾提着篮子走过来,懒洋洋的问他:“你是倒霉,不是冤枉。咱俩也是孽缘深重了,竟然又碰到了”。
“姑娘,姑娘你误会了,我早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蚊子哥脸被压在地上,五官更是诡异的集在一处,要多辣眼有多辣眼。
蚊子哥见艺漾明显不信,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家住在这,我这是回家,真的是回家啊”。
蚊子哥还哭唧唧的扮上委屈了。
“你家住这?要不要这么巧?”,艺漾瞅了他一眼,立马别开眼,打量四周屋舍。
但看这一片房舍的屋围都是群花摇曳,瓜果生香,看着都还不错,不像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啊。
况且,翻过这条街就是衙门了。
作奸犯科的人住在这,那不是分分钟等着被抓吗?
距离这么近,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艺漾撇撇嘴!
拙劣的借口!
蚊子哥这会智商在线,远远看到提着水桶走过来的那人,正是自己的邻居林婶儿,他扯开嗓子吆喝:“林婶儿,林婶儿”。
艺漾听见那妇人应了声“栓子,你犯啥事了?”。
他还真是住在这里呢。
周从猛见他不再抵抗,反剪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
蚊子哥满脸土也顾不得抖擞,忙对着来人吆喝:“婶儿,你快告诉他们,我家是不是就住这儿”。
林婶儿平日里不大待见这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小子,但此时见官爷押着他,碍于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她配合道:“栓子家是住这儿,呶,就是后面那家,门上烂了个洞的那家就是”。
蚊子哥有了熟人作证,立马转眼望向艺漾,希望她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自己这一回。
艺漾对着林婶笑笑,“婶儿,没什么事,我们闹着玩呢,你先忙吧,不耽搁你了”。
林婶应了声,疾步走了。
艺漾会这样说,纯粹是诈尸的系统提示她,帮助眼前的恶人改邪归正是有功德的好事一桩。
艺漾秒懂,那意思就是,帮助‘倭瓜兄’走上正道,自己就可以得到金币。
可以啊,系系!
小黑屋使你成长!
她清清嗓子,对着周从猛道:“周大哥,可能有点误会,先放开他吧”。
周从猛点头,手下用力把蚊子哥往前推开。
蚊子哥点头哈腰,就想着溜回家。
艺漾嘁了一声,叫住他:“哎哎哎,嘛去啊,让你走了吗?”
蚊子哥喏喏,嘴唇哆嗦两下没说话,刚见面时那些傻大胆,早就被周从猛碾碎,揉在土里了。
艺漾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说道:“你家住哪儿我们也都知道了,打今儿起,你要是再作恶,别怪我猛哥不客气了”。
蚊子哥赶忙答应:“不敢,不敢,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外,明天一早在这等着我,我找你有事”,艺漾想了想又补充道:“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点,别这么邋遢”。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又丑又邋遢还出来危害地球,那就是你的错了。
蚊子哥连问句‘干啥啊’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巷子里。
-
他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一进屋,他娘的鞋拔子就飞了过来,跟着暴吼声一块砸在他脸上。
“你个不孝子,是不是要气死我”。
栓子娘也是个命苦的女人,中年丧夫,一个人支着门庭,拉扯着孩子长大。
栓子小时候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也挺知道上进。
他爹刚没了的那年,某天栓子去河边抓了三条大鱼,他直接拿到市集上卖了,准备补贴补贴家用。
蚊子哥记得那时三条鱼卖了两文钱,被一家饭馆的老板包圆了,老板见他是个半大孩子,直接扔了三文钱给他。
就在路上他喜滋滋的畅想着,娘见到这些银子该多么高兴的时候,路边蹦出来三个小混混挡住了他回家的路。
刚开始,他死命护着那三文钱不肯撒手,结果被那三个混混揍的鼻青脸肿,最后银子也被抢走了。
大概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栓子开始相信好人没有好报,即便付出劳动,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干脆不要付出好了。
慢慢的,他和那三个混混成了朋友,他也走上了打劫、滋事、好赌的路。
等栓子娘发现孩子走了弯路的时候,为时已晚,栓子已经在那摊脏水里脱不开身了。
任她打骂,栓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样子。
此刻栓子娘抹着眼泪去了灶间,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老天爷不开眼呐!
蚊子哥面无波澜,拿过桌子上的凉馒头啃了一口,往下咽的时候噎了个白眼。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他也厌倦了,可是没办法,他改不了也戒不了,没银子花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打劫。
滑入罪恶深渊的时候,容易的像是打滑梯。想要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时候,就犹如......吃屎一般难!
尤其是现在他身边一水的狐朋狗友,当别人都在喝酒吃肉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吃屎,那怎么可能?
-
周从猛和艺漾出了巷子,眼瞅着拐弯就到衙门了。
拐弯处,周从猛问艺漾:“你明天还要来?需要我帮忙吗?”
即便是朋友,彼此之间也有不可言说的事。
周从猛很有分寸,不问艺漾来找蚊子哥干什么,只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不该问的绝口不提。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