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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第四章
面对亲自登门授课的陌生老师,我不由在心里做着诸多猜测。
就在今早,我在小厅因不敢正视克莱尔,就故将目光放在别处,恰巧与以利亚的目光相遇,他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投来一道杂糅着告诫的视线。
促使他做出此举的,不外乎是我那翘着二郎腿的从容坐姿。
那时我可没多余的心思搭理他,当再次触及那道告诫的视线时,就慵懒的将叠放的双腿互换了一下,自以为这样便敷衍了过去。
却不曾想以利亚竟找出这么个奇葩法子来整治我。
或许打一开始他就把我当作粗鄙的男孩看待,以致我的各种举措皆不入他法眼。
在见到老师的第一眼我就辨认出与他人不同,她是凡人,个头与我差不多高,戴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墨绿色休闲套装,并将黑发挽至头顶。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莉兹·默里,您迟到了七分十二秒。」女教师说。
这口气真是像极了我们班主任。
我敷衍的站起来给她打了招呼,然后又坐回床上,看着她将一只椅子搬过来,然后在我面前一本正经的讲着在我看来毫无必要的礼仪课。
是的,毫无必要,反正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有那么一瞬间,想问老师如果我不学会怎样。可当想到一向自以为是的洛拉斯,咄咄逼人的克莱尔皆在以利亚面前变得收敛乖巧,于是就改了主意。
礼仪课持续了整整一上午,从就餐到穿着,自宴会至交际,繁琐且无聊,不仅如此,老师还亲自示范并让我跟着学。
好容易挨到中午,暗忖终可以结束无聊的课程,却不想,午餐亦是课程的一部分,不仅按照正式全套餐点上菜,还有人杵在一旁看你吃饭,还不时提问。
并且不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是每一道菜只尝两口,接着就有人将试过的菜品端走。
本以为礼仪课上完就能爬会床上继续着原来散漫慵懒,起床自定的模式,却不想,下午女老师再次上门授课。
还要学习意大利语,也好,免得与以利亚互怼时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于是,我在心里暗自决定先要学的意大利语就是否定句,不行,不能,不可以。
可美好的理想永远不会与现实重叠,就像现在这般,老师根本不教单词,而是先从发音开始,除了中途打了会瞌睡以外其他都凑合。
挨到下课,在屋子里晃悠了两圈后,便打算去寻洛拉斯,并不是因为对他存有少许的愧疚,而是我想确切的知道究竟什么时间能离开这儿。
房子很大,最终是问了红发的彼得·盖勒才得知洛拉斯所栖息的客房,同在二楼,正对走廊的那间。
叩门之后我便直接进了睡房,虽说同是不邀而入,或是这一次因心情的原因觉得更理直气壮些。
由于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所以觉得分外昏暗。
而我要找的人正惬意的睡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侧身背对着我,光洁的胳膊露在毯子外。
我在原地干站了一会,又看了看腕表,身为吸血鬼,自从我叩门时起洛拉斯就早已醒来,现下只是在我面前佯装罢了。
或者他对挨的那一耳光仍耿耿于怀,所以才故作姿态。
我清了清嗓子,用比平常稍高的音量说:“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床上那人隔了会才幽幽说道:“看心情。”
果然,他还在记恨那一巴掌。
“又是这一套。”
听出我的不满,洛拉斯慵懒的翻了个身,然后说:“这回可不是看我的心情,而是······他们的心情。”
“他们?”
“ blood hunt(血猎)与密党。”
见我一脸疑惑,洛拉斯不计前嫌的说:“ blood hunt(血猎)要对付我,而杰弗里想要您,他们各取所需,互通消息,想必外面早已设伏,就现在而言这里是最安全的。”
难怪,在威尼斯的时候刚摆脱杰弗里,接着就被血猎盯上,如若不是两者互通消息,也不会有这么巧合事。
“我们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洛拉斯说。
“要住多久?”
洛拉斯慵倦的伸了个懒腰,然后颇有深意的看着我,笑而不答。
不知在我脸上究竟有什么可看的,能让他竟看那么久,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就在他躺,我站,怀揣着各种心思,彼此揣摩中度过的。
□□晾了一会,我转了话锋又问:“血猎和密党立场不该对立的吗?”
洛拉斯豁然坐起身说:“虽对立,但有时候在最直接的利益面前仍可相互……勾结。”
接着他将掀开毯子下了床。
当目光触到洛拉斯光洁紧实的胸膛时,我连忙别过头,既然已问出答案,也无需在这儿多待,于是就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洛拉斯突然拽住我,笑着说:“您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他是要我给他道歉?
“该说的都说了,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也报以微笑说。
“这态度可不利于请人帮忙。”
“至少现在不需要。”
说出这些话时,我压根没想过晚上还有课等着我。
如过说白天的课程是无聊加煎熬的话,那晚上的“体育课”无疑就是渡劫。
因为老大说要让我学防!身!术!
外语课就罢了,礼仪课我也忍了,可这个又出自何因?难道是因为我束手就擒的被堵截在便利店门口?
我执拗的不出门,结果也与晨起一致无二,一些人叩门进来,将原先的桌椅沙发搬挪到一处,并将空余的地方铺上了地垫。
这无疑是再一次告诫,我没有权利、义务、以及能耐去悖逆他。
我不擅长运动,因为只要一剧烈运动心脏就像是被钢箍紧扣着,格外疼,当然,这些在以利亚面前都无法为逃脱和忤逆的借口。
教我的人是棕发男子,他先给我用英文讲了些要领,然后又以身示范给我看,站姿以及握拳。
他教的很是仔细,只是我无基底,体制差,就连举起的拳头也是软绵绵的。
如果单是这样还好,可接下来克莱尔见状却说要亲自教我。
由于以利亚的缘故克莱尔不能把我怎样,但也保不齐她会借着教我之名,粗鲁的弄断我的小胳膊小腿。
「不用了,我让他教。」我指着一旁的洛拉斯说。
目光扫到洛拉斯身上,他正精神饱满的与彼得·盖勒欢快的聊着什么,立场很明显,不干涉,不插手,只充当吃瓜群众。
那个家伙必定早知道会如此,才刻意这么吊着我。
早已将长裙换成黑色休闲套服的克莱尔,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我面前。
「安德鲁·加菲尔德(棕发男子)所教的我们演练下。」克莱尔说。
演练?直白点就是对打呗。
我再次看向洛拉斯,他仍没做出任何回应。
克莱尔瞬时来到我眼前,对于早上她的威吓我还心有余悸,不敢直视她,同时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软弱可欺,就将目光绕过她的美眸,放到英挺小巧的鼻梁上。
反正不与她对视就行了。
就在岔神之际,我被克莱尔猛的撂倒在地。
“啊!”
我不知道究竟用什么姿势着地,头被摔懵,骨头瞬时散了架,即使我被狼狈的摔至地上,克莱尔仍将一半的体重倾注在低着的脖颈上。
「会了吗?」克莱尔操着甜美的小嗓音问。
“咳咳!!”
我极力将她的胳膊推开,翻身咳着。
克莱尔起身又问了一遍,咳了一会我才回答:「不会·····」
「哦······」克莱尔挑挑秀眉,然后笑着说:「那好,起来,我再教你一遍。」
再一遍?那就是再被摔一次?
「我会了。」我昧着良心的敷衍说。
「呵,那你示范一遍给我看。」
「·······」
虽然我早在未知情况下挂过一次,也对单机重生的状态懵懂着,但那可不表示我是为配合他们的愚弄。
也正因怀揣这这样的想法,我躺在垫子上不再起来。
克莱尔见我耍赖躺尸,就附身打算把我拽起来,我抱紧胳膊将身子翻过,只给她留一个后背。
却不料克莱尔在轻笑之后拽着我衣服后领,一把将我拽起,由于力道非常大,我身子不稳,撞到一旁的书桌上。
我揉着撞疼的后腰,接着又毫无悬念的将刚才的一幕重番上演。
由于脖颈被扼住,以致脑瓜重重砸在并不柔软的地毯上。
「会了吗?」克莱尔掐着我的小脖子再次问道。
我掰着她的扼着脖子的手腕,可使尽力气也无法将她的手腕掰开,见我不答,她又笑着问了一遍。
或是摔倒时舌头被牙齿碰到,一股鲜腥灌入口腔,带着一丝甘甜,卷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安与骚动,头痛欲裂,耳旁也嗡嗡直响。
「不会!」我咬牙说道。
是的,不会,我承认自己不善运动,不会打架,唯能做的,会做的,就是只有扯头发。
揉着一丝不明的温恼我将克莱尔散下的柔软黑发用力拽着。
可结果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由于我的硬拽,克莱尔的挣脱,一把绸缎般的黑丝攥在掌中。
我懵了,她也懵了。
当我再次看向洛拉斯时,从他的正色中我擦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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