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

作者:嵇竹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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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当康儒峰来到城外溪边,看着城内的炊烟,与环城的大山形成的山雾缭绕的景色,突然内心有点安静,有点痒,有点迷茫。他在外征战多年,一直与一帮热血兄弟在一起,这些人有的是他送走的,有的是他送回家的,总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感觉一直在向远处送人。内心从害怕上战场—害怕杀人—害怕领兵———杀一个———杀一百个一直到现下领着千军万马,所到之处皆是狼烟遍地,说过之处皆是残垣断壁。使他内心极易麻木冰冷,却无半点人情。偶尔想起父母也只是一种责任,变成了刻在骨子里要承担的义务,却无多少思念和亲人间的热情。他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些银钱过去,附带一封平安信,便再无其它。而他的家人也是,从前的嘘寒问暖,心惊胆战,到现在的公式化问候和字里行间的炫耀之情。让他想起在家乡时,父老乡亲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朴实,攀比之心,猜忌之心皆是不输这大城,差只差在农村表现的稍微明显一些,而这里则是处处暗装。

      他的思绪随着微风飘向远方,飘向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和战场。不禁想,那些他杀了的人和想杀他人都在想些什么。而他自己也其中的一份子,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没有任何私人仇怨的情况下拼个你死我活?他想不通,一想这种问题就头疼,所以他特别讨厌回城,特别讨厌安逸。因为这样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躁动内心。他近几年一直不停的问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想要什么。当他在王淮身边的时候还好些,王淮总是能给他一个美好目标和向往。赵仲和宴道之间的默契和依赖也让他感到安心。他在这些人身边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平静,他不能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情绪。他也很想知道。

      康儒峰一个人坐在溪边的大树上迷迷糊糊的想什么,而这时竟然从树下飞上来一只兔子,是的飞上来的。素照看康儒峰出来,她也就无聊跟着出来走走。来到这里她也不管那么多,就让人抓了兔子把康儒峰飞下来。

      康儒峰下来看到素照悠哉的生火等着他,便手起刀落将兔子剥好放在烤架上。
      素照:“怎么了?大将军有心事?”

      康儒峰:“姑娘可不能乱称呼,我不是大将军,这要让人听到会出事儿的。”

      素照“这不是没人嘛! 你这人看着不像是个死板的人啊。这么小心。”
      康儒峰:‘我不是死板,只是怕麻烦,怕死而已。’
      素照:“真是!那我怎么称呼你?这么久了一直喂喂叫你,要不我就叫你喂喂得了。”
      康儒峰:“大小姐!我又不是没名字,你叫我名字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
      素照:“康儒峰!”
      康儒峰:“到!梁大小姐。”
      素照:“你叫我素照吧,大家也都这么叫我。还有,你怎么了,这么感觉你丢了魂儿了呢?”
      康儒峰:“没有啊! 我平日里也这样。可能城里比较无趣吧!”
      素照:‘那你觉得哪里有趣?有趣的日子里都在做什么?’
      康儒峰:“嗯~~~~~”好久也没给出个答案。因为他突然觉得好像就没有什么有趣的日子。要是硬要说的话,可能打猎,喝酒吧。“我也没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可能就这样发发呆,或者打猎,喝酒吧~!那素照你呢,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说来听听。”
      素照:“我们女儿家能有什么乐趣。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哪儿都不让去。我就只
      能下下棋,和跟我差不多女子也一样,所以我们才是无趣。本来以为你能和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呢!”
      康儒峰:“外面我的见识也不多啊。整天打仗,整个心思都在怎么活命上,哪有闲工夫伤春悲秋。”
      素照:‘哎呀!刚刚说生活无趣的是你好吧!切~’
      康儒峰:‘大小姐,我哪里惹你了,我都是实话实说好嘛。真是,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素照:‘你看书吗?就比翻书还快了?得得得!我就是被闷的,想出来走走。是知道遇到你个木头。’
      康儒峰:“大姐,我怎么木头了你说说?明明你在京城里的名气大的很,难不成都是吹出来的。我以为你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现在看来也就这样,只会甩脸子,耍脾气。”
      素照:“我名气大不大关你什么事儿啊?真是,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过来看看,还看出气来了。走走走,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也烦着呢。”
      康儒峰:“大小姐!小人跟您陪不是了行不。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事怎么着?”
      素照:‘哎! 别提了。我这就快要及笄礼了。你说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儿。我是真的烦透了和闺女们整天勾心斗角。名刀暗箭的过日子。你说,你们上战场吧,是赤裸裸的血腥。是慷慨赴死的热血。我们这一天天的,今儿脂粉色泽,明儿衣服料子都是打起嘴架的由头。可是这整日都是这些破事儿,烦的很。以后又是姑嫂,妯娌也是就这么些,我真是想想都倒胃口。’
      康儒峰:“哈哈哈!你们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是安全的啊。再说了,你们不说这些那说什么。不都是闲的嘛! 找点事情做就好了吧。你爱下棋不就挺好的嘛。去千古茶室找人下棋啊。”
      素照:“安全! 呵呵了,我怎么就安全了。你是不知道女人们的狠毒。我还就告诉你了,千万别惹女人,小心死的不明不白。女人是下暗刀子的好手,哪里像你们这些莽夫。”
      康儒峰:“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怎么就莽夫了,打仗是讲究策略的。你以为以少胜多的都是单兵武力值高吗?切~ 那是要处处算计到的。你们女人的小九九也就在你们这个小圈子里作个幺儿”
      素照:“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看你以后吃了女人的亏怎么哭。”
      康儒峰:‘那请教您了。我能吃些什么亏呢?可有什么事儿是武力解决不了的。所有事情最终的手段都是武力可以解决的’
      素照:‘啊?你的意思是你百无禁忌,什么人都用武力解决?老人,孩子,女人?’
      康儒峰:”反正别惹我,我当然也不会去惹他们。”
      素照:“怂了吧。我告诉你,女人整人的手段可以给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你要不要听听”
      康儒峰:“男人之间的斗争也可以给你新世界的大门,要我演示给你看不。”
      素照:“好啊!”心想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容易嘛。
      康儒峰:“。。。。。。。。。。。。。”

      宴道和赵仲
      宴道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上,片刻之后问道:“今日可有吃些特殊的食材。还是最近去了哪里?”
      病人:“大夫,在下一直在城里,并未曾出过门。也没有吃什么特殊的食材啊!要说的话就是今日总是去吃一家新开的酒楼。叫《无名》就这些没有其它特殊的了。”
      宴道:“你别怕。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只是平日里吃的比较清淡,今日突然吃了太多的辛辣滋补之物。导致火气上窜,再加上你近些日子思虑过重,并未休息好吧?没事,按着方子先吃,五日之后再来换药方。近些日子不要吃辛辣之物便好。”
      病人:“好好好!谢谢大夫。我这耳朵肿成这样,真没什么事儿吗?你要不要再看看。本人从未有过如此症状的。”
      宴道:“真的没事!你以前不也没吃过这些东西嘛!”
      病人:“哦!这倒也是”
      宴道:“我就在这儿,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下一位”
      病人转身离开。
      夜幕时分。
      赵仲从他家出来。给宴道带了他喜欢的吃食。二人就在小院闲话。
      宴道:“哎!真烦”
      赵仲:“怎么了,可是又有人闹事?”
      宴道:“不是!我就是烦,很讨厌这样压抑的气愤,又不能做什么。真的烦躁啊。你陪我去打猎吧”
      赵仲:“你这是无聊了吧。这里有赌场,我陪你走走?”
      宴道:“好啊!你不早说。”
      赵仲:“哪里敢早说。我总感觉有点太安静了。各家都像说好了一样,都不动了。我们没地方下手啊。也不知道王淮他们那里怎么样了。”
      宴道:“那现在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去赌场啊”
      赵仲:“走吧”

      王淮和书文
      二人今日还是在那家小吃店。几日下来,两人和老人算是脸儿熟,而且书文为了多认识些人,真是绞尽脑汁做了些不一样的下酒菜拿过来哄人。甜口的,咸口的齐上阵。二人在这样的环境里认识不一样的文化。不一样的信仰,不同的生活方式带来的冲击。有人信仰的神是古树花草,有的是动物,当然还有器物。这是一个野性的世界。让王淮大开眼界,他不知道原来世界是这样的,原来换个角度看问题世界都不一样了。他的世界观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书文则是没有这么大的感触,她只是一心了解这是个什么时代什么社会。她的目的性也很强。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任何与《无人》相通的点。她就是想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当然如果都是这么有趣的人和事那简直是老天给她的恩赐,她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就是出了一趟远门。她们和现代的白种人,黑种人都聊得不错。书文又是个稍微有点见识的,所以聊起来不是很费劲。这时王淮自己都不知道他看书文的眼神慢慢变得迷茫,温柔多了。他很惊讶书文的学识,也很确定书文骗了他。
      书文是属于得意忘形的那一类人。所以等待她的就是不被信任。
      王淮走到老者面前说道:“老人家我们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请教如何称呼您。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这是我兄弟特意给您准备的,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再见。”
      老者:“你们也别抖机灵了。哈哈哈。这是什么?哎呀,不管什么我收下了。有缘我们是会再见的。我看你这小兄弟不一般啊,有趣的很,也许老头我高兴就去找你们喝酒去了呢。至于你们怎么称呼~~~~~~~就叫我鸿叔吧。”
      王淮:“如此。希望鸿叔喜欢这礼物。还有我兄弟会酿酒,能得鸿叔一句夸赞真是荣幸之至啊。”
      鸿叔:“哦!他还会酿酒。不错!不错!不知他酿的什么酒啦”
      王淮:“那可得卖关子了。不然您不来了,我兄弟会掀了房顶的。”
      书文走来:“我怎么就掀房顶了。”
      王淮:“还不快谢谢鸿叔,老人家要去喝你酿的酒呢。”
      书文惊喜道:“如此,太谢谢鸿叔了。您可有什么特别要求吗?我这儿私人定制。”
      鸿叔:“哈哈哈!你这小子,没有,没有。你酿什么我喝什么。有缘再见”
      书文、王淮二人行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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