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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七)
昨晚太过惊险,后背的那个血手印年垚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十分骇人。
灭了烟头看着老头问:“你说,不知不觉在你背后按个手印,那东西什么修行?”
老家伙晃着茶壶头一摆:“在我背后按一手印?那估计得藏獒级别。”
这什么比喻......
“那在我背后按一个呢?”年垚又问。
年老头朝着小街中央嘴一呶:“喏!”
“嗯?”年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只奶牛色的小土狗正欢快的抬着肉呼呼的小短腿进行不文明放水行为。
这德行太欠揍!摆明了说他道行浅!
年垚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位装完逼就走的贵人,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歪嘴嘲讽。
“你厉害?!你厉害怎么被赶到这么个破地方?还不是因为怕师叔祖!”年垚看着老东西越憋越紫的脸,胸口的气顺了大半,嘚瑟的继续说:“小时候还骗我说什么下山历练,也就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怎么着,被我说中了?”
别看老家伙平时乐乐呵呵和蔼可亲,好欺负得很,可只要是一说到师叔祖,炸药一样的一点就着!
年垚看着他逐渐炸毛的胡须,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正准备撒腿开溜。
“怎么了?”厚重沉着的嗓音,雷大队长和蒋薇薇站在门口,看着大战即发的两个人。
年垚一下窜到了两人背后,老家伙呼哧呼哧的吹着山羊须:“小兔崽子,别跑!”
年垚像是没听到一样,故意岔开话题问两人:“你们要出去?”
闻言,年老头也看出了两人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生死最重要,恩怨放一边:“去哪?”
雷鸣挠挠贴着头皮刺挠的短发:“昨晚那事不弄清楚我心里不畅快,所以想去医院里找晨光再谈谈。”
方晨光现在的状况......唉。
“那你呢?”年垚问蒋薇薇。
“她得跟我一块去,相机里拍了不少东西,我得让晨光看看。”雷鸣替她解释道。
年垚原本还想着阻拦一下,毕竟那东西确实不容小觑,可转念一想,就这么一直没头没尾的也终究不是个事,连袭击自己的是什么都搞不明白,那和坐着等死又有什么区别!
还从来没这么活的不明不白过!
“行,你们一起去医院也有个照应,正好我也去趟局里,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年垚习惯性的揉揉太阳穴。
“师兄,你......没事吧?”蒋薇薇看他脸色越来越白,小声问道。
“就是,你要不再歇会儿,局里回头我替你去。”雷鸣接道。
年垚朝两人眨眨眼睛一笑,极力将不适遮掩:“不用,我没事。”
年老头站在一边,听了这话一扭身子,嗞了口茶水鼻孔里哼了一声。
年垚也不理他,知道老家伙气还没消,问蒋薇薇:“昨晚在街上有个穿红衣服长头发的女的,你拍到了吗?”
蒋薇薇眼珠转半天,仔细想了一圈:“应该有拍到吧,你等等啊,我看看。”
小姑娘连忙低头把相机打开,前前后后的翻找了一遍。
“啊!有!找到了!”年垚接过来一看,果然有一张近景的照片,放大之后还是有些模糊,不过那身形,那头发,没错了。
“行,等下发给我。”
“你要这个干什么?”雷鸣问。
年垚拿出根烟含着也不点燃,不正不经的挑了下眉:“不干什么,找人切磋道法,顺便问问她,收不收徒弟,保不齐以后会欺师灭祖的那种。”
雷鸣心想,你丫的也就嘴上有能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雷大队长再怎么耿直也是懂的,面上笑嘻嘻附和了两句就带着蒋薇薇去了医院。
年垚后脚也开着家里那辆二手破战旗叮铃哐啷的去了公安局,大红的颜色,和主人性格一样,骚包的很。
“大齐早啊!”年垚一脚踏进办公室熟来熟去的打招呼。
“早。”齐默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应他。
年垚从雷鸣桌上拿了包速溶咖啡,冲调好递到他面前:“昨晚又熬了整宿?”
齐默接过来喝了一口,满脸舒畅,咧嘴笑的天真无邪:“嗯,昨晚审了一夜愣是什么都没说,到四点多才吐出点东西,把然然和我整的够呛。”
“什么案子?嘴这么硬。”年垚单腿搭在桌子上坐着问。
“别提了,还不是翰林花园那个。”
“翰林花园?痴汉尾随杀了人一家五口的那个?这都快两个月了,还没结案?”年垚有些诧异,按理说犯罪嫌疑人这么明显,又有目击证人,不应该啊。
“嗯,就那个,你不知道,有个监控死角中间衔接不上,门上虽然有指纹,可他就是打死不认。”齐默一想起来就来气,把杯子重重的搁在桌上:“好在昨晚有些进展,快了。”
“周然呢?”年垚怕一大早又惹得他不畅快扯开话题。
“她调休,都连着熬了三四晚了,姑娘家不比我能折腾。”年垚看他笑得甜滋滋,眯眼也跟着笑了:“呆子,中午记得给人订个外卖送过去。”
“还是年哥想的周到。”齐默摸着蘑菇头有些不好意思,又问:“年哥你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上边特聘来的夜班警察,未见其人先闻其名声,局里的人都当是来了个满嘴官腔屁用顶不上的后门子,可相处下来才知道,人家是有“捉那玩意儿的本事”,而且人也随和得很。
按理说这会儿确实不是自己上班的时间,年垚后知后觉的赞叹起自己的敬业精神:“有个人的资料想让你帮我查查。”
齐默放下手里的杯子:“行啊,没问题。”
年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蒋薇薇发个他的照片打开放到他面前:“这个人,就只有一张照片,行吗?”
齐默有些为难,一张照片的话......
“行,我先试试看,不过我不能打包票。”
年垚也知道这事不简单:“嗯,行,我这事儿也不太着急。”
齐默看着照片上面容姣好的红衣女子,八卦的凑上去:“年哥,这么漂亮......”
“啧,想什么呢,嫌疑人。”年垚自己心里腹诽,按雷大队长的理儿,案发现场的难道不是嫌疑人吗?那么傲气,别真落到他手里!
不过,是挺漂亮。
又跟着齐默七搜八搜了好些关于吴云涛的资料,大体情况和他坦白的无误,可见他还真是没有隐瞒什么。
那诡异的十字路口却没有找到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仅有的也不过是些普通寻常的碰撞摩擦,甚至连重大车祸都算不上!
查无可查,年垚头痛的掐灭了烟,啧,还得回去问问老家伙。
“行,我先回去了。”年垚起身拍了下齐默的肩膀。
齐默摘下耳机比了个OK:“你脸色不好快回去休息吧,那美女嫌疑人的事,我找到线索后第一时间通知你。”
“多谢,回头请你吃饭!”
年垚走到楼梯口冲着反光的玻璃一通摸脸:“我脸色真那么难看?怎么都说的像得了绝症似的,不应该啊!”
比划来比划去,得出结论,妈的!真帅!
年垚刚在问天斋门口停好车,就看见老头子拉着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回来了?”
老家伙难得热情洋溢一回。
外人在场,年垚也不会挑这种时候和他斗嘴,点头进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身后老家伙和那人乐呵呵的解释:“我孙子,您接着看。”
年垚单手插兜好整以暇,就见那人托着只彩灯看得出神。
老头子山羊胡须一翘,胖乎乎的脸颊挤成了一团:“还是您眼光好!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
那人不解:“这个有说头?”
年老头把灯从架子上取下来:“这是李淳风留下来的招财灯!不过我也不瞒您,这是后来做的仿品。”
“仿品?”
年垚背过身去嗤笑一声,得,又一冤大头。
年老头朝那人凑近了些:“虽说是仿品,不过这东西管用,您往这里头瞧。”说完朝灯内一指。
那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见中间这灯芯没有?”
“嗯,看到了,这灯芯有来头?”
“南边曾经有棵发财树,有井口那么粗!古人云,物极必成精!”年老头神秘兮兮的看着那人:“后来打仗,趁着战乱,那棵树居然学会了吸血生财!”
“吸血?!”那男的脸色一白。
“可不是吗?后来有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游方道士,起坛摆阵作法,生生镇住了这个邪物,说来也怪,那东西一被镇压,像通人事似的,见自己无力反抗,居然一夜之间就枯死了!”说完指着刚才的灯芯,目光炯炯:“就剩下了一截树枝,那树枝后来被道士做成了灯芯,总共三盏灯,一盏现在在香港,一盏在旁人那,最后一盏,就是你手里的这个!”
那人拿着灯将信将疑:“邪物留下的,不招鬼?”
“开过光的,你看这灯的内壁。”
果然那内壁上画满了符文咒语。
那人有些动心:“这真的有用吗?”
年老头眯眼一笑,凑到他的耳边淅淅索索的一通叨咕。
十分钟后,老家伙乐乐呵呵的坐在年垚的旁边,满脸喜悦都快溢上了天。
“多少?”年垚削着苹果皮也不抬头。
老家伙凑到他面前伸出两个指头比了个八。
“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就不会积点德,就那么个破玩意儿卖人八百?”年垚嗤之以鼻。
“啧,怎么说话呢?是四个八。”年老头抢过他手里刚削好苹果咬了一口。
“老东西!你这是欺诈!信不信我现在拷了你!”年垚愤愤起身,老家伙太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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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收藏的小宝贝都万事胜意~